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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嫁娶

意识到他决绝的想法,姒晗陡然睁眼,狠狠的咬破自己的舌头,将自己的血喂给长侯烈风。

长侯烈风无意识的吞咽着。

感受到了口中的血腥味后,顿时警醒。

“你在做什么!”声音沙哑,逐渐浑噩的思绪清醒了一些。

“烈风……喝我的血,喝了它你可保命……”姒晗说话有些颤抖,却是固执的一次咬破舌尖,吻了上去。

她的血!

长侯烈风眉头一皱,用力的别过脸。

见他拒绝,姒晗慌了,“为什么不喝!不喝你会死的!”

长侯烈风转过头,左手掐着她的下巴抬起她的头。

鼻尖对着鼻尖。

明明是闭着眼睛,她却好像感觉到他就是真真切切的在看着她。

声音沙哑,却无比的认真,“听着……你是孤的,孤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你,包括你自己……”

姒晗眼睛一红。

可是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死,怎么办?

突然长侯烈风剧烈一颤,口角涌出一抹鲜血。

姒晗顿时心如刀绞,看着他苍白的脸,最后一次哀求道,“我求你好不好?喝我的血,和我一起活下去……”

长侯烈风微微一滞,他的身体现在几乎是千疮百孔。

如今这样的情况,她难道要一直伤害自己用血救他吗?

就算她舍得,他也舍不得。

轻轻扫过姒晗的鼻翼,勾起了一抹让姒晗无比心惊的笑。

“从此以后我会住进你心里,因为死人永远不会输……”

姒晗绝望的闭上眼。

这是她,从长侯烈风口中听到的,最恶毒的话。

可是为什么,这句话偏偏就打动了她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微微哽咽,“若是我不想让你住进我心里呢?”

她想让他活着,只要他活着。

活着就什么都好。

“来不及了……”嘶哑的声音,带着温凉的柔软吻上她,唇角轻勾。

脸色越来越白,他却笑的越来越开怀。

即便全身都疼,但是为了这片刻温存已经足够了。

最后头颅靠在姒晗肩膀,重重一沉。

姒晗开始发抖,捂着心口剧烈的发抖。

心脏像是被撕裂了一样。

刀剑的穿插声还在继续,长侯烈风的身体已经是千疮百孔。

姒晗仿若感觉不到任何的痛苦。

她闭上眼睛,紧紧的抱住长侯烈风,不顾痛的让她不住抽搐的心脏。

多希望,这刀刀剑剑,也可以带走她的性命。

在意识模糊之际,突然耳边传来哒哒的马蹄声,仿若幻觉。

数名披着黑色斗篷的面具人骑着黑马踏进了村庄,而为首的人正戴着红色面具的迦南夜修,面具下的瞳孔死死的盯着网里相拥的两个人,闪过一丝阴冷。

“放他们下来!”

迦南夜修沉声开口。

村民们纷纷停下,抬头看去。

“古……古神……”村民们一看,连忙跪下。

迦南夜修身后的人上前将姒晗和长侯烈风从悬空的网中解了下来。

“古神!求你们做主,这个妖女喂养狼群咬死了村长,还吃了孩子,现在他们还杀了我们的人。”中年男子连忙道。

迦南夜修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我会带走她。”

听到迦南夜修这样回,村民们就放下心来。

叩拜道,“多谢古神。”

迦南夜修抬眸朝着姒晗看去,只见她匍匐在长侯烈风的胸口上。

努力装作和他一样毫无知觉。

可是微微抽动的肩膀还是出卖了她。

他知道,她现在比跟从前的任何一刻都还要清醒。

双腿一夹,马儿便朝着姒晗身边走去。

面具下的薄唇张了张,却不知如何叫她。

想了想,还是摘下了面具,露出一张精致如玉的五官。

不同于长侯烈风的血性刚毅之俊朗。

这副五官看起来十分的温润,有着一抹如玉柔和的美感。

只是因为他周身缠绕着隐隐的黑气,看起来有一些阴沉。

“鱼儿……”

温柔的嗓音熟悉的口吻,将姒晗陡然拉回了现实当中。

手一紧,从长侯烈风的胸口缓缓抬起头,看到了马上那个无比熟悉的人,下意识的错愕出声,“阿昀……”

听到她对他的称呼。

迦南夜修的唇角勾了勾,翻身下马,走到她身边,朝她伸出手,“鱼儿,该走了,去我们该去的地方……”

声音轻柔,带着淡淡的蛊惑之意。

姒晗的眼眸中,有一瞬的涣散。

下意识的就朝着迦南夜修的手伸过去。

指尖相碰的一刹那,冰凉的感觉在一瞬间传遍她的全身,顿时惊醒连忙缩回手,“不……我不跟你走……”

看着他手中的面具,记忆一幕一幕的在脑海中出现。

她下意识的握住长侯烈风温凉的手,在迦南夜修眼前五指紧扣。

一瞬间。

迦南夜修的眼底便溢出一抹阴郁的气息,冷冷的看着姒晗和长侯烈风相握的手。

而姒晗的脊背越来越凉。

“不……你不是阿昀……”阿昀不会有这么阴沉的眼神,这么冰冷的手。

“我是……”迦南夜修勾勾唇角。

“阿昀已经死了……”姒晗摇头。

迦南夜修蹲下了身子,与姒晗平视,眼神里是无比的认真,“你也死了……”语气中,是平淡的冷意,就像骨子里他就是冷的。

姒晗咬着唇瓣,防备的看着他,“我不会再跟你走了!”

重生之时,他从山林中遇见她,帮助她,她以为是好心,后来他说帮她进宫。

太原之时他刻意索吻,她以为真的是回报,后来才知道一切都被长侯烈风看见了。

南寨之时她答应跟他走,他却刻意拖延,最后她也是被长侯烈风带回宫的。

是他亲手一步一步将她送到长侯烈风身边,才让一次又一次的悲剧发生。

“你到底是谁……”他和师昀有一张一模一样的脸,但是却感觉像是两个人。

“我现在叫迦南夜修,从前叫师昀。”迦南夜修带着微笑,看着姒晗,“就像你从前叫甄瑶,现在叫姒晗……”至于以后叫什么也不一定。

姒晗心底微微一颤。

“不管你是谁,我都不会跟你走……”回过头,看着长侯烈风的脸,她知道他最后想要说的是什么。

他只是不想让她离开。

如今已经到了这样的局面,她难道不能任性一次吗?

“你忘了戌光所说的话了吗?”迦南夜修缓缓起身,居高临下的睥睨着长侯烈风的脸,斗篷下的五指逐渐收拢,眼底如有重霾。

为什么?

为什么一次又一次?

她始终都学不会恨他。

如果她自己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心,那么他就只能亲手帮她斩断他们之间的联系。

姒晗听到这话,却是陡然闪过了一抹记忆。

三日之后,你只要选择离开他,我就救他。

脸色顿时煞白。

难道戌光说的,不是那天吗?

“你们到底有什么目的?”姒晗忍不住质问迦南夜修。

“没有目的……只是让一切回到原来的位置罢了……”

姒晗听不懂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只是坐在长侯烈风身边,不肯离开。

“难道你想让他死吗?”迦南夜修眼底的耐心逐渐褪去。

姒晗的目光一深,忍着心口的疼,看着长侯烈风。

“我没说不走……”

她走了,他才能活。

他们的话里无非就是想分开她和长侯烈风。

可是既然如此,一开始又为何处心积虑的把她送回他身边?

他们是谁?

到底有什么目的?

姒晗突然想知道一切真相,而现在唯一的选择,就是暂时放开长侯烈风。

趴到他的身上,在他耳边道,“烈风,一定要活下去,我等你来找我。”

迦南夜修的眼底顿时闪过一丝不悦。

一跃上马,带上面具,扯动缰绳快速朝着姒晗而来,不管她有多么的不舍,都一把将她捞到自己的马上,用黑色的斗篷,将她整个人都罩在里面。

身后的人紧随而上。

马蹄声匆匆而来,匆匆而去,最后消失在了无尽的黑夜中。

在迦南夜修离开后,整个村落都静下来了,没有一个人走路,说话。

甚至呼吸声都听不见。

而戌光却是出现在了村门口,径直走到了长侯烈风跟前,一挥长袖,便带着长侯烈风也消失了,同时消失的,还有那六具侍卫的尸体。

村庄里的人再次开始动了起来,却没有人觉得有什么奇怪,就像一切本该就是这样的。

戌光骑马带着奄奄一息的长侯烈风回宫了,对外称巧遇王上遇难,恰好救下。

然后就带着长侯烈风进了他的药房,放在榻上,然后从瓶中倒出一枚丹药,让药童倒水喂长侯烈风服下,顺便将他身上的伤口处理一番。

从丹房中拿出了玄光镜对着长侯烈风照了一照。

镜子中的长侯烈风周身萦绕着红色的气,隐隐泛着光芒。

巫师一看,眼底一喜。

成了!成了!

连忙走出门外,看了看天色。

看到已经蔚蓝的天色,掐指一算,却是皱了皱眉头。

为什么窍心已成,玄天境却还未打破。

想到了迦南夜修的话,难道真的像他所说的一样,非得战上一场不可?

可是……目的是什么?

回过头看着长侯烈风,没有办法,玄天境是太子亲自所塑,太子不醒,谁也出不去。

长侯烈风昏迷了整整七日。

在巫师的治疗下,已经尽数好了。

但长侯烈风就是没有醒。

他处于一片迷雾当中,左边,有一阵极具威严的声音再呼唤他,让他过去。

可是右边,却隐隐约约站着一个红衣女子,静静的静静的在等他,面容被迷雾所遮,看不清楚。

他不知道自己是谁,也记不得发生了什么,更不知道到底该走哪一边,所以他一直在踟蹰。

直到一个戴着红色面具,身穿黑色斗篷的男人骑着黑马,从他身旁略过朝着红衣女子冲了过去,在他面前生生将人掳走。

长侯烈风想也没想,就追了上去。

“烈风,我等你来找我。”但是只能看着距离越来越远,耳边只有这一句话。

骤然惊醒,长侯烈风捂着胸口,看着熟悉的帐顶,缓缓阖上眼。

心脏比往常跳动的更厉害,不疼,就是有些难受。

但是很快,眼底就有了一丝清明。

嘎吱一声,有人推门而入。

“王上,您醒了。”却是戌光。

到了今日,也应该醒了。

长侯烈风顿时坐起来,再睁眼时,眼底氤氲着红色的气,撑着双膝,整个人的气势都宛如变了一个人,但是长侯烈风自己却没有察觉。

“你是谁?”语气平静,不怒却已经带着一抹威压。

“戌光!”这一次,戌光确实微微弓腰,话语中带了一丝敬意。

长侯烈风起身,走到戌光面前,问道,“她呢!”

语气笃定,他一定会知道。

“被……太古族王迦南夜修带走了……”戌光开口,眸中闪过一丝流光。

迦南夜修。

长侯烈风眸光一深,无声的吐出一个字,夜?

那个红色的面具。

和师昀一模一样的脸。

消失的南寨,神秘的太古族。

他一直觉得,有一只看不见的大手在刻意主导着什么,现在却越来越清晰了。

“天分阴阳地分两道人有正邪,而太古王族就是邪族之人,其首领被称为夜主。他们畏惧日光常隐于迷雾出没于黑夜之中,他们会蛊惑正族信奉古神,并且能利用已死之人,达成他们的目的……”戌光开口。

已死之人四个字,却让长侯烈风眉头一皱,转头用一种极为复杂的目光看着戌光,仿佛是不信任。

戌光却早已想好了说辞。

凝重的转身,从桌上拿起了一个长长的锦匣,“戌光在前去太原之时就察觉到了怪异之处,才知道原来一切都是邪族在作怪,所以戌光特意去为王上寻了一把宝物,只有它才能够对付迦南夜修。”

长侯烈风自是不信。

戌光微微拱手,“王上不如看看。”

啪嗒一声,那匣子却是自动打开。

里面放着一把玄墨色的剑,剑上似乎被蒙了尘,有些灰。

剑鞘上面镌刻着古老而又深奥的纹路,一瞬间就吸引了长侯烈风的目光,让他不由自主的想去触碰。

反应过来的时候,手就碰到了剑柄。

瞬时,剑身上微弱红色化作一条线缠上了长侯烈风的手臂,一抹熟悉的感觉顿时传来。

就像是,他很久很久以前就认识的老朋友。

“此剑名为墨玉,乃是天生神物玄墨神玉所炼制,可克天下阴邪之力,只有用它才能除掉太古一族……”戌光垂眸将剩下的话都吞了进去,前面的话都不假,他没有说的是,这把剑只听一人的话。

长侯烈风目光一沉,倏然松手,剑身落入锦匣当中,他抬头看着戌光,“他在何处!”

“地幽谷下,常人不得进王上也进去,只有日头落沉,才能引他们出来!而引他们出来的唯一方法,就是下战书!”戌光开口。

只是长侯烈风眸中闪过一丝深意。

戌光的意思是要让他打仗。

但这绝对是下下之选,所以长侯烈风不会轻易选择。

“王上……他们就要成亲了……”戌光轻轻开口。

长侯烈风目光骤然一冷,如刀一般摄向戌光。

“你说什么?”

戌光毫不退却,目光认真的看着长侯烈风,“迦南夜修带走她就是为了跟她成亲,她与迦南夜修本身就有一段纠葛,迦南夜修始终念念不忘。若是王上不信大可以派人查看,太古族人成亲,用的都是黑色的绸布,近日,一定会有人大量采购黑绸。”

地幽谷下。

那一天,姒晗上了迦南夜修的马后,迦南夜修便用黑色的斗篷将她整个人都遮住。

姒晗便眼前一黑。

醒来的时候,只觉得这里好冷,冷意从四面八方袭来,渗透了她的心脏。

顿时坐起身。

周遭的光线有些暗,姒晗好一会儿才适应过来。

墙上放着火把,烧着的却是蓝色的火苗,空气中都泛着一抹阴冷的气息。

简单打量了一下,这里就像一个简陋的石室,除了她躺的这一张石床外,就什么都没有了。

从床上坐起身,发现自己身上已经换了一件黑色的衣服。

皱了皱眉头。

黑暗中一个人影在缓缓朝她走来。

“你醒了……”

听到女子声音,姒晗下意识的抬头。

姒晗还未熟悉这样的光线,所以看到来的人脸也是有些暗,只能勉强分辨出模糊的五官,所以是盯着看了好久才看出她的模样,顿时睁大了眼睛,“姒玟?”

她也是一身黑衣,不同的是,手腕上系了一根红绳。

姒晗勾了勾唇,眼睛里闪过一丝妒忌,“难为你还记得我。”

姒晗有些恍惚,她怎么能不记得呢?

姒玟是因为她才会无辜惨死。

女子笑了笑,手抚上姒晗的肩膀,语气却是突然压低,“都是因为你。”

感觉到了寒意的姒晗陡然一颤,脊背发凉。

却听姒玟的语气骤然变得幽怨起来,“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会以这样的方式死去,你不知道,那天,他们将绳索紧紧的勒在我的脖子上,然我难以呼吸,我只能睁大了眼睛,恶狠狠的瞪着他们……”

姒晗下意识的后退,离她远了一些。

“对不起……”姒晗连忙道歉,这句话她一直都欠着姒玟。

虽然不知道现在她为什么变得这么奇怪,但是她说的却是事实。

姒玟勾唇一笑,对不起有用吗?

但是她不怪她,因为……

语气一软,牵起了姒晗的手,看着她,“我不怪你,但是我帮了你,你能不能也帮帮我。”

姒玟的手和迦南夜修的指尖一样冰冷的,姒晗下意识的缩回手。

“你要我帮你什么?”

姒玟也不气恼,只是低声道。

“我爱上了一个人,可是他就要娶亲了,现在只有你能帮我。”

“谁?”姒晗下意识的问。

“就是那个,带你回来的人?”

迦南夜修?

可是这和她有什么关系?

“就算他要成亲,但是似乎也与我无关,我帮不了你!”

“有!”听她拒绝,姒玟连忙上前站到她跟前,“他要娶的人是你!”

一听到这话,姒晗顿时惊愕,“你说什么?”

“他已经让人准备东西,一个月后,你们就会拜堂成亲!”

“不可能!”姒晗想也不想,“我已经嫁给了长侯烈风,又怎么可能再嫁他人,我要见他!”

推开姒玟,就要冲出去,却找不到方向。

姒玟轻轻的勾了勾唇,抬手指着右边,“门在哪儿!”

她知道姒晗喜欢的不是他,他总不能强迫她吧。

不过也是怕姒晗乱闯看见了什么不该看的,姒玟连忙跟了上去。

姒晗走的急,转过角就撞上一堵坚硬的身躯,身子一个蹒跚眼看就要跌倒却被一只冰冷的手稳稳的抓住。

姒晗抬头,面前的人不正是迦南夜修吗?

“你要去哪儿?”

“正好,我有事找你。”姒晗不着痕迹的挣脱迦南夜修的手。

“说。”迦南夜修眉头微皱。

“你要娶我?”姒晗开门见山,言语之间已经是不满。

迦南夜修眸色转深。

“主……主上……”追上来的姒玟看到迦南夜修吓了一跳。

迦南夜修随即就知道了是谁告诉她的。

给了姒玟一个警告的眼神后,便转过头看着姒晗,“是。”

本身,也是事实。

“我没有说过要嫁给你。”

听到这话,迦南夜修的眸色蓦然一沉,“你答应过我!”

姒晗顿时蹙眉。

“你忘了?在暗牢!”阴冷的声音提醒后,才想起那段记忆。

在暗牢里,她被上芜醍醐折磨的死去活来的时候,阿昀替她吞下了上芜醍醐的蛊,承受了原本应该是她承受的痛苦。

生死关头,阿昀问她。

若是重来一次,她是否愿意嫁给他。

那个时候,她对长侯烈风恨之入骨,悔恨交加,又因阿昀而心疼,为了不让阿昀走的遗憾,她才答应。

阿昀死之前,听到了她的答案,才露出一丝笑容。

“可是……”姒晗忍不住开口,看向迦南夜修。

虽然是一模一样的脸,可是却分明的判若两人。

“我答应的是阿昀……而你是迦南夜修……”压低了声音。

“你想食言!”迦南夜修却是一眼看穿了她的心思。

姒晗面色一白。

抬头看着那双有些阴暗的眸子,声音有些颤抖,“是!我当时答应是因为事态紧急,我只是不想让阿昀有遗憾……”况且她实在是无法将面前的人和阿昀联系在一起。

迦南夜修的目光顿时有些狰狞,但是很快又被他强压了下去。

干脆的一挥衣袖,一股黑气便渗入姒晗的瞳孔里。

美眸瞬间变得黯淡无光,而姒晗整个人也一动不动,安静的像是一个精致的娃娃。

“回去。”迦南夜阴沉的不带一丝情绪。

听见了他的话,姒晗如同木偶一般的转过身回到她的地方。

姒玟看见这一幕。

忍不住抿唇,“主上,强扭的瓜不甜,您又何必亲自……”

“所有的东西,你去采办。”却不想迦南夜修面无表情的吩咐道。

姒玟看着迦南夜修的目光,只能闭口,点头后转身离开,眼底闪过一丝难受。

“你们看好她。”冷声吩咐后,迦南夜修离开。

两个带着面具的黑衣人站出来,守在姒晗门口。

深幽的地底,没有光,没有声音,甚至冷的如同冰窖一般。

但是这里的人都习以为常,尤其是迦南夜修。

一团黑气逐渐飘到他身边化成了一位俊美的少年,最夺人眼魄的是他细长的桃花眼中竟是暗红色的瞳孔。

若是姒晗看见必然能认出来。

那就是南寨的二当家,魇。

勾起的眼角倒是半点也不怕迦南夜修,“若是她知道你利用她做的事,就算玄天境破开了,回去了,你还是得不到她的心?”

不仅得不到,还极有可能会恨死他。

迦南夜修皱眉,“我可以从头再来。”

魇挑了挑眉毛,“上次她为了回去再见尊卢夙一面,已经挨过了狱中所有的极刑,不灭之魂已经炼成,不可能再转生忘前尘了。”

“我自有办法。”

迦南夜修回到了自己的石室中。

魇敲着二郎腿坐在迦南夜修的石床上不客气的打量这个阴暗寒冷的地方,自嘲道,“我倒是有些不想走了。”这个真真假假的地方,比那个黑暗冰冷的地方好了太多。

迦南夜修缓缓走到了自己的石桌前,盯着桌上不大的水缸。

缸是透明的,但是里面的水确实血红色的。

除此之外还放着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石头形状有些奇怪,上面布满了九个孔不说,还从中间裂开了一条缝儿。

在前不久,这个石头缝儿里还开着一朵花。

“你从未告诉过我,我到底捡了个什么东西回来。”魇歪着头盯着水缸里的石头。

白皙的手指轻轻的敲在了水缸上,“我等了那么久,不在意再等的久一点。”只要能得到她的心,等多久都没关系。

“可是……这千百年来,她没有一次真正爱过你,你若是真的寂寞为何不找一个主动的……”

“与你无关。”迦南夜修沉声开口。

“若不是我带你们进……”魇不屑道,看到迦南夜修冷厉的眼神,声音戛然而止,“行……你厉害你说了算……”

微红的瞳孔一闪,却像是找到了好玩的。

散成黑色的烟,窜进了姒晗所在的石室中,最后落到姒晗的面前。

她还按着迦南夜修的话如玩偶一般的坐在床上一动不动。

不过这丫头长的还真的是绝色,魇眯着眼睛打量。

但是想到上次在南寨的时候,这丫头还用自己的鞋子砸了他一把就有些牙痒痒。

想伸手狠狠的掐她一把。

谁知刚一贴上,指尖就传来温热的触感,下意识的缩回,好似被烫住了一般。

眉头竖了起来,用一种怪异的神色看着姒晗。

为什么,她反而越来越像一个活生生的人了。

好一会儿,又忍不住捏了一把,却是有些贪恋这抹温度。

瞳孔中逐渐渗透出一抹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温柔。

手指轻轻一勾,姒晗眼睛里的黑气一点一点的散去。

而姒晗也恢复了清明,感觉到寒意打了个颤。

“哟……还会怕冷。”

轻挑的眉眼中满是戏谑的注视。

姒晗抬头就看到一张并不陌生的脸,反应过来后拔腿就跑。

却不想无论她朝哪儿跑,魇总是能挡在她面前。

到最后就干脆,也不躲,趁魇得意的时候重重一脚踩在他的鞋尖上,还故意在脚拇指上狠狠的一碾。

“你……”魇顿白了脸抱着脚跳了起来,眉头皱成了川字。

这个女子心肠怎么这么心肠歹毒!

“男女授受不亲,保持距离。”姒晗说话眼底倒是恢复了一些理智。

如今她在这个地方,逃不了这里的人迟早会遇上,迦南夜修既要娶她,那面前的这个男人也不能对她做什么。

“男女?”魇听着这字句,咬咬牙,在姒晗面前轰然散成黑气。

再凝聚到一起的时候,却变成了一位衣衫性感酥胸半露的妖娆女子。

姒晗顿时一僵。

女子面露得意,勾着媚笑挺着****向前刻意的磨蹭着姒晗。

姒晗被吓的连连后退。

轻挑的桃花眼中闪过一丝好笑,步步逼近,红唇轻启,“这样是不是授受可亲了。”

粗粝低沉的嗓音一出,姒晗微微石化,眼角有些抽搐。

半晌,才缓缓吐出几个字,“你是个什么东西?”

女子凤眸一瞪,粗声粗气道,“我不是个东西!我……”还没说完,就看到姒晗美眸中流光一转,顿时反应过来,面露凶光,对着姒晗龇牙道,“信不信劳资在这里把你办了!”

若他还是男子模样,说不定姒晗还会对这话感到害怕。

可是他现在变成了女子,白花花的胸脯还在姒晗面前抖着,这句话说出来就像气泡一样,啪的就没了。

偏偏这样还让姒晗忘了自己现在的处境,银铃般的笑声顿时从唇齿中泄了出去。

反应过来后连忙用手捂住了半张脸,只露出了一双弯的如同月牙一般的眼眸。

即便只是宛若昙花一现,也被某人收入眼底,眸中微微一怔。

滞了片刻后,连忙收回了目光,瞬时变回了男儿身。

“没意思,走了。”不屑一顾的语气,干涩涩的嗓音,背过去的眼底却是闪过一丝懊恼。

难道他是因为在地下待了太久,麻木了那一群死人脸,才会如此不堪诱惑吗!

魇的离开也让姒晗顿时回神,逐渐收敛了笑容。

她有多久,没有这样笑过了?

垂眸看见了手心的刺青,心口又一次疼了起来。

魇去而复返化作黑烟回来,却看到姒晗脸上没有了方才的光彩,眼眸中也泛着痛苦的情绪。

心口也顿时有些堵,刚才她不是笑的还挺开心的吗?

怎么转眼就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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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态是无形的。水有没有心态?云有没有心态?假如从拟人化的角度看,它们都是有的,如“行如流水”、“行如流云”,皆是说法。详而细之:水的心态是不争的,总往低处流动,但万物又不可离开它;云的心态是游动的,不在一处停留自己的存在,用变化的姿态构成供人仰望的景致。这种不争和游动正是庄子做人之道的两大精髓。所以他很爱说“除去是非”、“游动内外”之类的话,这是一种非常高妙的做人心态。
  • 云渊四卷之妖之卷

    云渊四卷之妖之卷

    衣衫褴褛的少女抓着母亲的衣角哀求道:“娘亲我们能等一会儿再回山吗?人类集市很好玩,糖葫芦也很好吃。”母亲无奈的说:“不行啊,我们是偷跑下山的,万人被人发现就完了。”少女隔着斗蓬摸了摸自己毛茸茸的耳朵问:“我们为什么要躲着人类呢?”母亲叹了口气说:“妖皇大人带领我们与人类一起打败了蚩尤,一起治理了洪水,我们与人类曾开心的生活在一起的。不知什么时候人类开始害怕我们,恨我们,还要杀我们。唉,只要妖皇大人回来一切就会好的。”“那妖皇大人什么时候能回来啊?”“快了,妖皇大人会为了我们突破一切艰险再次回来的。”母亲边说着边抬头看着天上的云彩……
  • 黄河北去

    黄河北去

    本书内容包括改革开放与经济建设、民主法制建设、精神文明建设、党的建设等,是作者有关讲话、文章的汇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