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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必败

“只有三百人?难道是诈?”

参将喃喃自语。

长侯烈风也是皱了皱眉头,但是不管是什么,都要面对,“孤先上,你们随后。”

话出,身形就先动,长侯烈风冲出去后的两个呼吸,身后的将士也都跟着冲了出去。

两万人对阵三百看上去似乎有些以多欺少,但是依旧没有人敢掉以轻心。

墨玉锋利的剑刃狠狠扫过面具人的颈脖,面具人没有如昨日一般倒下,而是反手从腰间抽出剑朝着长侯烈风攻击,参将的刀挡住,长侯烈风往后推开,看着墨玉的剑刃,上面有红色的血缓缓低落。

果然有变,今晚的面具人。

参将意识到了这一点,连忙吼道,“严防!”

众人变换队形,严厉防守互相更换,到底只有三百人,但是这三百人却是怎么都不死,一直到很久之后,他们才撤退。

不是因为败,而是因为天亮了。

“报,这一次我们共失去八百一十七个兄弟。”清点了战场的役兵来报。

这个战绩让所有人都沉默了。

第一夜两万对三千损三百,敌方无将领无战术。

第二夜近两万对三百损八百,敌方无将领无战术。

营帐中,一脸疲惫的参将进来商议,“王上,他们不会死也不会累,这还只是三百人就已经如此,若是再多一些只怕会更加的麻烦。”

仅仅只是三百人就要这么折腾。

“朱参将辛苦了。”众人纷纷朝他拱手,“今晚还请朱参将好好歇息。”

朱参将看着长侯烈风,见他点头,才沮丧的退出去。

“今晚,谁来守?”

“今晚我来。”展逸向前一步主动,“我准备主防守,让所有的战士们都穿重甲拿着厚盾,只要守到天亮,它们就会退下。”

“为今之计只有如此!”副将开口。

长侯烈风却看尉迟戈面色犹豫,问道,“你想说什么?”

尉迟戈倒是说了一件事,“如果战士们都穿重甲拿厚盾,对行动一定会产生阻碍。我记得王上之前说过,他们在夜间行动敏捷,前两夜,他们却都是骑在马上的……”

展逸拍了拍尉迟戈的肩膀。

这倒是忘记了,骑马本身对施展是有限制的,特别是在人多的时候。

而他们连着两天看着他们在马上就以为以为他们会一直在马上,但是很有可能,今夜又会生出变数。

“轻甲重骑厚盾分位三队,互相配合!”展逸当即决定。

这配合却是要提前演练,而距离晚上只有几个时辰了。

但是这个方法也得试试,展逸便强行拽着他手下的将士进行操练配合。

到了晚上,来的面具人却是有一千多人,如尉迟戈所料,他们也换了阵型,只有部分骑兵,而部分是步兵,唯一不变的是妆容。

长侯烈风眉头一皱感觉似乎有哪里不对劲。

在展逸的配合下,防御为主攻击为辅,迂回游击,好不容易撑到天亮,它们才离开。

役兵清点了人数,忙去回禀,“回禀王上,昨夜我们只损失了一百多名将士。”

牺牲的人数减少了!

众人心头终于有了一丝欣慰,但是却看到长侯烈风脸色没有半点高兴。

“我们一共损失了多少将士。”

“一共一千二百六十八。”役兵回。

长侯烈风眉头紧皱。

“王上……难道是有什么难题?”周副将开口。

“太古族人不死,唯一的方法就是斩杀其首领,孤一直在等他。”长侯烈风摸了摸墨玉,“若是始终不出,这战不知道要拖延多久,从今日起尽量减少伤亡。”

长侯烈风沉声开口,减少伤亡四个字却是加重。

地幽谷内。

迦南夜修沉声道,“最近你和她见的有些频繁!”

魇毫不在意,“这里所有的人都冷冰冰的不说话,还不允许我自己找乐子?”

“我只是担心你对一个棋子动了心,到时候坏了我的计划。”迦南夜修面无表情。

听到棋子这两个字,魇才却有些迷糊了。

“可是你不是……”

不是还费尽心思想得到她的心吗?

陡然想起了那天迦南夜修的话,原来此心非彼心,可既然如此那他之前又为何如此大费周章。

“行了行了……你担心的有些多余,我只是觉得她有趣儿随便逗她玩玩儿罢了。”魇有些不赖烦的摆摆手。

最讨厌他心思深沉满腹算计冷冷冰冰的模样。

离开了迦南夜修,魇在外头晃悠了几转。

凑近了一个面具人,对他道,“兄弟,你姓什么?”

面具人无动于衷。

随意扒了一个,看到里面空洞的面孔,又用力的弹了回去。

对方依旧一声不吭。

没趣!

怎么都觉得这群人,就是没有那个会说话的好玩。

左右看了看,想着再去找她玩玩,刚转过身,就撞上了姒玟。

“……神出鬼没走路也不出个声儿……”

“是魇公子心头想着人,所以才没有听到脚步声吧。”姒玟声音客气,但是说的话却是含沙射影。

魇一听就更烦了,连忙挥手。

“……算了算了,你快走别挡路……”

夜怎么老喜欢弄些奇奇怪怪的人在身边,跟他一样半点都不讨人喜欢。

“姒玟还有事,就先走了。”姒玟点头,却是朝着姒晗住的地方去了。

魇想了想,便隐藏在空气中,跟着一起去看了看。

自从前些日子魇对姒晗讲了长侯烈风带兵将要和地幽谷开战的事情后,姒晗就一心想要知道长侯烈风的情况,可惜他却狡猾的一个字都不肯透露,还故意借机逗弄她,这一而再再而三,饶是姒晗遇上这个性子跟地痞无赖一样的人,也有些失了耐心。

听到脚步声姒晗下意识的以为是魇,头也没回的就冰冷道,“今天我不问,以后也不会问你,更不想被你当猴耍,你走吧,这里不欢迎你。”

空中的青烟滞了半刻,差一点就溃了形。

“和魇公子闹脾气了?”直到姒玟的声音传来,姒晗才回过头。

这些日子她出不去,也得不到任何消息,迦南夜修打定主意不会跟她见面,姒玟也没有过来。

唯一能够听得就是魇半开玩笑半耍无赖的话。

但是今日却是奇怪了。

姒晗摇摇头。

对姒玟她始终像是有着一些愧疚,大概是因为姒旼是她回来后,第一个为她无辜惨死的人,才如此。

“比起主上,魇公子的性子算是很好的。”姒旼夸了魇一把。

这话听到某人的耳朵,稍微看她顺眼了一点。

“你来,不会是仅仅想跟我说这个?”

姒晗皱眉。

“大峪和地幽谷已经开战,现在已经是第三日了。”姒旼轻轻道,“这个消息,你应该会想听。”

姒晗目不转睛看着姒旼紧紧的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长侯烈风派了二十万大军,你可知此战他必败。”姒旼轻笑。

姒晗的手紧握。

不是对长侯烈风没有信心,而是他面对的不是人,用人去战又怎么会赢呢。

“长侯烈风以为他提前半个月宣战,就可以阻止主上娶你,但是他想错了,主上一样会按照原来的日子去娶你,并且就在长侯烈风国破山河,功败垂成,受万人唾骂,成为一代昏君的时候,让长侯烈风眼睁睁看着你嫁给主上。”姒旼一字一句的说。

姒晗睁大了眼睛,“什么意思?”

不是说,不会杀人吗?

为什么大峪会国破山河?

姒旼勾了勾,“字面上的意思。”

“迦南夜修让你来告诉我?”

姒旼干脆起身,走到门口才开口,“不是主上的命令。你跟我之间虽有纠葛,但是不是深仇大恨,我很明白,我死的原因不是因为你。我说出来也不是故意要告诉你,我说的都是事实,三日后嫁衣就会送到。”

姒晗没有说话,她不会穿,更不会嫁。

只是想到长侯烈风,眉头便不由自主的紧锁,眼眸中都是担忧。

姒旼走了没多少步就被魇挡住了去路。

“为什么告诉她?”魇不悦,这个女人有些多嘴了。

姒旼抬头,倒是没怕,笑道,“原来魇公子也会听人墙角。”

魇倒是难得的正经。

姒旼收起了笑,“难不成魇公子是怕她伤心?魇公子还真是‘善良’,主上的计划魇公子虽然没有参与,但也是一早就知道的,现在却想当好人,凡间有句话叫躲得过和尚躲不过庙,魇公子也只是瞒一时罢了。”

说着靠近了魇,“魇公子不懂人,更不懂女人,我告诉她她虽然会担心,但是这却是她最想知道的,若是魇公子真的想逗她开心,不如想想一旦事情发生后,如何让她在恨主上的时候能够不对魇公子有所芥蒂。”

魇眼底闪过一丝疑惑,确实有些不解。

看到魇的模样,姒旼勾了勾唇,“人是会迁怒的,魇公子和主上交好,她若是恨上了主上,也不会对魇公子有所好感。”

姒旼离开后,魇在那里站了很久。

想了想,还是抬脚去了姒晗的那里。

一看到魇进来,姒晗一双美眸就那样瞪着他,动作微微一僵,很快又神色如常,轻佻的想将手臂搁在姒晗的肩膀,“半日不见,不认识哥哥了?”

姒晗躲过了魇的触碰,“你说过,不杀人。”

“我杀人了吗?”魇眉头紧皱,作认真思索的模样。

姒晗抿唇,目光里流露出的怨色却是让魇感觉到有些不舒服,这还是第一次有人用这样的目光看着她。

但是魇从来都不会让自己不舒服,想到姒旼的话,倒是做了一个决定。

一步上前,拉住姒晗的手,没让姒晗挣脱,便和她一起化作两道青烟,带她离开了地幽谷,到了战场。

此时正是黑夜,展逸已经带领着将士在战场中等待。

而长侯烈风就在第一队将士身后。

一看到长侯烈风姒晗下意识的开口,“烈风!”

“我既然带你来了,就做好了准备,我在你身上设了结界,他们看不见你听不见你也碰不到你。”魇拉着姒晗,落在了长侯烈风的不远处。

一松手,姒晗就朝着长侯烈风跑了过去。

明明就站在长侯烈风的面前,他的目光却是直直穿过她,看着前面的将士。

姒晗伸手想要碰触长侯烈风的脸,可惜如魇所说的,也仅仅只是穿插而过。

隐隐有些失落,但是看着长侯烈风没有受伤,还是忍不住喃喃道,“你没事就好,没事了就好。”眼角是有些激动的泪水。

“来了!”

有人叫了一声。

面前便出现了面具人,看起来多了一些,但是与前一日又相差不多。

“前进三百米防守!”

展逸按照长侯烈风的话,只守不攻。

众位将士向前行了三百米后就呈防守之阵。

“役兵!”长侯烈风陡然开口,声音就在姒晗的耳边。

姒晗下意识的站到长侯烈风身边,只见他神色严肃的对役兵吩咐,“敌方一共有多少人,详细数一数。”

役兵点头后,便跑的远了一些,拿了一颗透明的主子放在眼前自己看着面具人。

好在面具人似乎在刻意等着展逸先发兵,所以前面一直未有所动静。

所以也给了役兵足够的时间。

等了半个时辰,面具人才主动出击。

战斗开始。

役兵数清楚了也跑回来,跟长侯烈风汇报,“回禀王上,一共一千二百……”说到后来,役兵仿佛发现了什么不对劲。

长侯烈风接了下去,“六十八……”

役兵浑身一颤,“是。”

一共一千二百六十八人。

和他们牺牲的将士人数一模一样。

“此事先不要声张,明日再数。”长侯烈风眼底略沉。

若是他的猜测真的正确,那么此事只怕会引起大乱。

姒晗只看见长侯烈风眼底的凝重,却不知发生了什么。

“……竟然这么快就发现了……”魇摸着下巴,红色的瞳孔中倒是有些意外。

长侯烈风发现的这么早,那这场战斗,不一定会达到夜所预料的结果,其实拖一拖,长侯烈风肯定可以输的更惨烈,甚至这玄天境里的人都可以不复存在,不过夜可能不会想拖太久。

“什么意思?”姒晗不明白。

魇倒是贴着她的耳畔,“杀人的不是别人,而是他们自己。”

魇刚说完。

就见战场中,一名将士一刀破开了面前的面具,下一刻却睁大了眼睛,喃喃道,“墩子……”

一个失神,就看到他朝夕相处多年的兄弟,面无表情的朝着他砍了过来。

那双眼睛,是黑色的一片,没有一丝神光。

恰好展逸就在他旁边,替他挡住了那把刀。

看到那张脸的时候,也是微微一滞。

但是展逸明显更冷静,咬牙对着那将士怒道,“出什么神!这是战场!”

被砍落的面具,又一次回到了那人的脸上。

那将士很快就反应过来。

但是即便如此心中还是受了一些影响,很快,或多或少的将士也分别发现了。

无论展逸如何提醒,却还是难以阻止将士们因为失神而导致丧失了性命。

就在这是尉迟戈等人却是看情况不妙,纷纷过来。

“王上……让我前去支援吧!”尉迟戈有些心急。

远远看去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能看的出来,今晚展逸带着他的部下频频失误,倒下的将士越来越多。

“不。”长侯烈风出声拒绝。

“可是……”副将也是不解。

长侯烈风皱眉,他不是要让他们送死,而是他知道发生了突然情况才会导致如此,若是加派支援,损失的人说不定会更多,所以今夜只能让展逸一个人带着他的将士们扛过去。

展逸看了看天色,咬牙道,“兄弟们,无论你们看见了什么都当做没看见!再坚持半个时辰!”

周围的将士们纷纷提高了注意力,铭记着展逸的话,就算看见了,也只当自己什么都没有看见,咬牙坚持着。

姒晗知道长侯烈风不会无缘无故看着展逸送死。

回过头看着魇,“你们到底做了什么!”

“这些阴兵,都是这几天从这里死去的大峪的将士,长侯烈风要开战,他自己的士兵死的越多,夜的阴兵就越多。若不是长侯烈风下战书,你说,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吗?不仅如此,阴兵不死,长侯烈风的将士只会死的越来越多。”魇说的很平淡。

但是姒晗却知道了姒玟说的是什么意思。

这些将士若是知道,自己是跟自己死去的生死兄弟开战,必然会动摇。

而阴兵只会越来越多,一到夜里压进大峪,若是时间长了,只会造成伤亡惨重的局面。

到时候,主动下战书的长侯烈风,就会千夫所指,成为大峪的罪人。

国破山河,功败垂成,万人唾骂并不是夸张。

“不过……他倒是聪明,发现的早,若是晚一些可就来不及了。”魇挑了挑眉头,看着姒晗一直盯着长侯烈风,挑了挑眉伸手就像抓小兔子似的将她抓起来,“看清楚人可不是我杀的,更不是我安排的,下一次你可不能再赖我头上。天快亮了,走了!”

说着二人便化作了两道青烟离开。

而展逸拼尽了全力死守,终于换来了天亮,所有的将士在一瞬间,都不由得跪在了地上,喃喃道,“统领,我们面对的到底是什么?”

周副将、朱参将、尉迟戈以及长侯烈风都围了上去,展逸疲倦的转过身,与他们汇合。

役兵则去清点了人数,许久之后来报,“回王上,我方将士则损近半。”

近两万的将士,折损过半就是一万左右,而他们对阵的,只是一千左右。

若是平常打仗是如此战绩,那是绝对的耻辱。

“展统领,为何今日损失如此之大!”几人也都等着,明明前一日情况有所好转。

“王上……”展逸拱手,一脸凝重的看着各位,“事情有变,只怕要仔细商榷。”

长侯烈风点头,让人传来了军师。

而展逸则回到了队伍中下了命令,“无论你们昨晚看见了什么,都暂时给我憋回肚子里。把地上的兄弟放到一旁,然后你们原地休息,待我回来后再听命令。”

“是。”余下的将士答。

展逸这才跟着进了营帐。

“王上,那些面具人不是别人,而是我们这些天死去的将士。”展逸看着几人,凝重开口,“昨夜有人不小心划破了面具看见了,所以导致军心动摇,发成了失误。”

“这……”几人皆是大惊。

长侯烈风眉头微皱,指节在桌板上敲了敲,“太古族乃是邪族,他们可以利用死人。”

“他们竟然如此卑鄙!”周副将忍不住怒道,“让我们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弟兄死去后,还要让我们每晚跟我们的兄弟生死姝搏。”

“若是这样,昨晚损失一万将士,今晚对方岂不是会增加一万。”朱参将严肃道。

“此事必然会对军队有所影响,军心不仅会动摇,大家的士气也会降低。”展逸看着长侯烈风拱手,“所以展逸让他们原地待命,此事暂未透露。”

“今晚再战,那就不允许他们攻击它们的面具,这样看不到就不会有所影响。”尉迟戈开口,但是很快反应过来,“不行,若是它们主动脱下面具呢,还是会被看见。”

“军师可有什么主意?”周副将朝着军师拱手。

军师想了想,“若是当真如此,隐瞒必然是不对的,像尉迟小公子所说的,若是它们主动脱下面具呢。”

“军师是建议我们将此事告知将士们?”朱参将想了想,“若是将士们不能接受当如何?这毕竟面对的都是出生入死的兄弟们,按照战场的规矩,哪怕兄弟们是死了,尸体都要尊重着,等战后结束,带回家乡厚葬,又怎会舍得对在眼前的他们下手。”

“此事必须说,说不说都会有所影响,可是瞒着的影响绝对会大过直接告诉他们。”军师开口,“若是瞒着,一旦对方主动露面,损失就会像昨夜那般出乎预计。所以我们不仅要主动告诉他们,还要尊重他们的选择,让他们自己来选择是否面对,若是愿意,则队伍重新收编,若是不愿,则作替补。”

有人软弱,也总会有人坚强,知轻重。

说完军师看向长侯烈风,“王上觉得如何?”

“按照军师的建议行事。”长侯烈风点头,“还有两侧驻留的十万将士,也一并同他们将此事说清楚。”

“是。”几人得令后,纷纷下去吩咐。

这个消息震惊了余下的十九万大军,在一番艰难的抉择后,有五万人选了暂时退出,另外的十四万人选择了继续作战。

因为时间紧急,长侯烈风很快吩咐,十四万人,朱参将和尉迟戈带领六万人今晚对阵,而展逸和周副将带领八万人暂时观望。

“若是没有估算错误,今夜敌方共有一万一左右,朱参将尉迟戈,今夜依旧以防守为主,尽量减少伤亡。”长侯烈风下定道。

而这一场下来还未休息过,离天黑就只剩三个时辰。

尉迟戈和朱参将还要忙着紧急操练配合,虽然是两个将领,但是尉迟戈毕竟年轻,所以实际主导的只有朱参将一人。

尉迟戈看着朱参将一天一夜没有休息,此刻却还要不眨眼的守着继续操练,他上前道。

“朱大哥,这晚上又要开战了,您去休息半个时辰,让我来吧。”

朱参将转过头看了看尉迟戈,到底是年轻,也没有来多久,没有经历过实战。

一边盯着将士们,一边对尉迟戈道,“将军不是那么好当的,早在祖王开拓大峪之时,战火连天,那时候的将士们打仗可能连着七天七夜都没有休息的时候,但对那时候来说是常事。后来大峪统一了各个部落后,大峪的将军们就鲜少有遇见这样的战事。”

“十年前,我奉王上之命随着当时的顾参将,如今的顾将军,带着三万将士去十八连的山脉中剿匪,那里地势险要,我们不熟悉地图,而那群恶匪又四处设下陷阱,还时不时的骚扰我们,每一次只要休息,就会遭遇偷袭,逼的我们连着三天三夜都没有闭过眼睛。”

“经过一个多月的苦战,我们才剿灭了所有的恶匪。”朱参将说着眼睛里却是澎湃则某种光芒,“真正的战场是没有休息的时候,可也正因为这样,才会有将士存在的意义。”

说完转过头看着尉迟戈,“如今大峪没有对外的征战,也没有对内的暴动,国泰民安,但是军事却始终是没有被搁置的一块,为了就是突如其来的这么一天,你还年轻,若是你累了便去休息吧,我在这里看着。”

尉迟戈听了之后,深深的为之动容。

“参将,领兵我还差些,但是我可以和将士们一起训练。”尉迟戈朝着朱参将拱手,“多谢参将的教诲。”

说完便转身自发的跑到了将士堆里,跟他们一起训练。

朱参将看了看,倒是有些欣慰,尉迟戈聪慧,假以时日必然能成为一员大将。

一直到夜幕降临。

如前一日大家所料的那般,面具人增至一万有余。

所有人都谨慎以待,如今人数差距越来越小,若是不小心那就是替敌方磨了刀。

但是尽管如此,一万多个不死的面具人比起之前的三百和一千,实力不能相提并论。

战场实力并非是一加一等于二。

饶是将士们再拼尽了全力,战到天亮之时,筋疲力尽,战况也不容乐观。

清点下来,“王上,昨夜损失将士一万有余。”

又是一万有余。

“王上,敌方将领未出,今夜,它们就成了两万,而我们就算全部上阵,也坚持不过三天,很快就会全军覆没!”再经过一夜,几人总算反应过来。

“这场战斗,我们必败!”周副将擦了擦汗。

原本还想一试,可是谁知道这一夜过去他们才发现并非想象的那么简单,二十万大军根本经不起这样的消耗,而对方只会越来越强横。

本以为面临了一条死胡同,却不想一名役兵突然急匆匆的跑了出来。

“王上,不好了!”

“进来。”

役兵进来后跪下,“王上,方才我们去处理昨夜兄弟们的尸体,却发现前几天的尸体都不见了。”

几人脸色一变,匆匆赶到了士坑查看。

“前些日子因为人少很快就处理了,但是前一天有一万多名兄弟,所以处理的也慢了些,但是今早再送人过去的时候,却发现前一天还未来得及处理的兄弟们都不见了。”役兵打开一个个已经封好的棺木。

按照大峪的规定,这些暂时封棺处理的将士,在战后是要完好的送回自己的家乡。

长侯烈风很快意识到了问题。

“把他们全部烧掉!”

役兵还没有反应过来。

几人也都明白过来,周副将当机立断,“不如让守着后营的五万将士来处理这些兄弟们,让他们在天黑之前务必毁掉尸身。”

虽然说着很痛心,但是为了避免出现最坏的结果,那就必须得试一试。

至少让面具人不再增长,这样就还能多撑一段时间。

在长侯烈风的刻意安排下,并未将详细战况透露出去,大峪的百姓们只看到在战场的上方,飘起了冉冉的黑烟,同时将士们也进城纳油,只为能在天黑之前就将尸身烧毁。

地幽谷内。

迦南夜修目光里散发着一股幽色,想不到长侯烈风能这么快的反应过来抑制局面。

姒玟抱着一席黑色的衣衫前来,“主上,喜服做好了,喜轿明日就能到。”

说喜字实在是有些讽刺。

在凡间,黑色都只能做寿衣或者丧服,没有人会拿来做喜服。

“去让她试。”迦南夜修看也未看。

姒玟便将衣服拿到了姒晗住的地方。

还未进去就听到里头传来魇不找调的声音道。

“本公子比你爷爷的爷爷活的还久,你叫我一声哥哥不亏。你若是实在不乐意,叫声爷爷本公子也勉强接受。”

姒晗憋了一口老血,咬牙道,“你别蹬鼻子上脸!”

他总有一种让她想掐死他的冲动。

要不是看在他带她去看了长侯烈风还跟她说了战况的份上,她才不会给他好脸色。

姒玟勾了勾唇,进去的时候敲了敲石壁。

“魇公子,姒玟按照主上吩咐拿了姑娘的嫁衣来给姑娘试。”

姒晗转头看着姒玟手上的衣服许久,冷笑道。

“这身丧服让他自己穿吧,我不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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