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一个停顿,我就被宋东君的颜色给捕捉了起来,他死死的盯着我看,眼底还有着一丝疑问。
就像是在盘问我,这次的事情,我有没有参与一样。
被所有人的针对的宋东君,看起来还蛮可怜的。
我的心小小的恻隐了一下,但看在汤知益毫发无损的面子上,在他身边还是多停留了一会儿,轻轻地道谢:“谢谢。”
宋东君像是料到了我这种回答,也是只用轻声告诉我:“没有下一次。”,虽然声音小,却像是一下下的实锤砸在我的身上,他说没有下次,就绝对没有下一次了。
“好。”
我只回答了一个字,就示意萧琳琅把汤知益这个不省心的架起来抬走,这个天台从现在开始一点儿也不安全了,越快走越好。
但有些人的话总是会乘着风声传入我的耳朵里,比如易明怀出口嘲讽宋东君居然会为了我放过汤知益。
而宋东君则是毫不客气的说连一个女子都看得出来不对劲,易明怀还要拼命博上来。
之后的话我就再也没有了兴趣,易明怀之所以敢让汤知益去,应该是料定了宋东君为了我不会碰汤知益吧。
这更像是一种试探,让我的心里挺不好受的,易明怀似乎在测试我在宋东君心里的分量有多么重要,这让我觉得不安。
很快,萧琳琅就把汤知益带上了车,而我则是执意要求他亲自送回去。
萧琳琅脸上还带有被抓包的惭愧样子,见我细心地替汤知益整理好衣物之后,顺手打开了车上的暖气,东泽的晚上还是有一些凉。
“你干嘛不送他回去?”
我看着汤知益现在这个安静的模样,就连皱眉都皱不了,倒是比故作老成的时候,可爱很多,放在以前,我就会趴在他的身边给他画鬼脸了。
可现在不行,我们之间有一道自己亲手画出来的界限,谁都不能越过去。
再次借着车顶灯,我看见汤知益除了脸上有些灰尘以外,什么都没有:“他有多想接这次弄倒宋东君?就这么被吊打,失败了,如果我第一时间出现,我怕他伤心。”
这男人的自尊啊,最是要好好呵护的了。
萧琳琅则是“嗯”了一声,尾音带着丝丝的上扬,显然是不相信我忽然的转变,而我已经转身离开,独自回到自己的家里。
我给汤知益时间,自己去消化这次的失败,千万不要记吃不记打,那才是最可怕的。
这件事情很快就被双方找到了借口搪塞过去,宋东君发表声明当夜他不在酒店,从后门离开去了别处娱乐,还有录像为证。
而警方则是火速的破案,证明这只是一次以绑架撕票为缘由的小股黑帮火拼,还是流窜团伙。
这么巧的事情凑在一起,还真的是很不巧,但公众对于这个结果出了接受,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但在这个圈子里,大家都心知肚明,看着宋东君一个回到东泽的商人们,及时收住了自己并不好的心思,但我看来,损失最惨重的就是汤知益了。
圈子中最需要的就是人缘好,大家都知道汤知益参与了这次的事情,和宋东君彻底站在了对立面上。
这次不用宋东君打标签,他们自己就要想着怎么站队了。
而最可怕的一点是,汤知益刚这样对宋东君叫板,这让其他的人内心就会对汤氏有隔阂,谁知道下一面这位汤少爷会不会拿出一把枪把自己解决了?
宋东君都敢叫板的人,绝对狠辣。
这一局棋已经下到了这里,现在一定要恩威并施顺便乘热打铁,拿着这次事件的英雄,笼络一批看好的企业,是最好不过的了。
但!我们的汤知益在醒来之后知道自己不但失败了,还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在汤家爸妈的话里,我总算是断断续续的听出来了意思,他们的宝贝儿子闷着自己呢。
其实这样的后果在正常不过,自从上次我就发现汤知益喜欢钻牛角尖,现在应该又钻进去了。
“那个乔尔啊,你就算帮阿姨一个忙好不好,你来看看知益吧,如果他还是不愿意”徐亚茹说话的语气和蔼婉约,那是一个母亲为了自己的儿子正在哀求。
经历过汤知益之前的浩劫期,汤母为人实在是友善和蔼了许多,至少看见我还是和和气气的叫一句乔尔,时不时还因为汤知益和我的分开感到惋惜。
没有找陈婉兮来找我,也算是汤家父母对我的信任。
我只能打断了徐亚茹的话,表示自己现在就去一趟,但实际上,心里依然是没有这个底的。
汤知益会高兴我的到来吗?还是一如既往的希望我离开,不要看他的笑话。
要知道这个小屁孩,变扭的很。
挂断电话没有多久,我便是抵达了汤宅,这个地方我来的不多,似乎每一次来的情况都不相同,但无一都是为了汤知益。
客厅里汤家父母依然是正襟危坐的,可这一次他们没有反对我的到来,反而是和住在一起时候一样,让我坐下叙话。
我是受人所托而来,端着茶水还没有喝上几口,就急忙开口:“知益他,现在是什么情况?”
徐亚茹看了我一眼,就用手指了指楼上汤知益的房间,随后摇了摇头,看不出意味来。
微微叹了口气,我也稍稍明白了现在的情况,怕是汤知益在自己的房间里没有出来过了。
不就是一次行动失败吗?至于这么歇斯底里的吗?
我将手中的杯子放下,想汤家父母示意以后,就独自上了楼,靠在了汤知益房间的门口,许久没有动作。
我必须来管管他,说醒他,汤知益还年轻,这里的事业刚刚起步,不能一直在这个牛角尖里呆着不出来。
如果有烟的话,我想我会毫不犹豫的点燃他,但是现在不行,所以我只是给自己做了一个简单地心里建树,就推开了汤知益的房门。
没有上锁,但进入的一瞬间,我就皱起了眉头。
紧闭的窗帘,房间里弥漫着烟酒的味道,任谁进来都不打舒服,而这一切的作者,还坐在书桌旁小口小口的品着酒。
器械一样的动作,汤知益就好像是为了把这些酒喝完一样,不停地重复动作,一旁的烟灰缸里,已经堆满了烟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