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出了绿光的门一个人在街道上走了很久,就算是梁卓为她做了些事情,她也只能做到不怪他,但还做不到原谅他。
她不是圣人,父母被杀害了还能一笑而过,然后说句:“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一个人不知不觉就到了顾倾城家里的楼下,她下定决心做了一个决定。
想好之后她就走了进去。
钟素开车到了一家独栋别墅前,打开车门下去,走到门口整了整衣服才走进去。
经过一条幽静的石子小道,就到了一栋装饰古典欧式化的房子,大厅里的沙发上坐着一个威严的老者,虽然眉宇之间有些虚弱,但是坐在那里依旧是一副唯我独尊的状态。
他察觉到有人走了进来,依旧坐在那一动不动。
钟素走进来站在他的面前,把两只手交叠放在身前,恭敬地说道:“爸爸。”
“来了。”钟汉阳放下手上的报纸,看着站在面前不远处的人,“坐吧。”
因为他从小就对钟素很严厉,而且两个人又那么长时间没见面,所以难免生疏,钟素也很排斥和他亲近:“不用了。”
“这次来有什么事吗?”钟汉阳也没有坚持径直问道。
钟素有些拘谨地说道:“这段时间谢谢您在背后的支持和帮助,要不然星河估计会元气大伤,恢复过来要很长一段时间。”
“你别忘了,星河也是我半辈子的心血,我也不想在你的手里被毁掉。”钟汉阳抬头看了他一眼,似乎对他的表现很不满意。
钟素的拳头暗暗握紧,表面上不动声色:“从小到大,您从来都没有认可过我。”
“真正有实力的人是不需要别人的认可的。”钟汉阳的声音带着高高在上的威严,“看来这些年你在星河历练的还不够。”
“是因为我是那个女人生的吗?”钟素不甘心地问道。
“胡说什么!”钟汉阳的声音陡然严厉起来,“不要因为别人的胡言乱语就乱了阵脚,那不过是敌人耍的花招而已。”
“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钟素刚要说话就被他打断了,“我说你是陈爱琴的儿子你就是!”
钟素的拳头握的越来越紧,手上的青筋暴起,愤怒的情绪一下就抒发了出来:“你只是不肯承认而已,你在外边有了别的女人,并且和她生了一个孩子,但你不想失去陈家这个大靠山,所以你一直不想让妈妈知道,用钱打发了那个叫安心的女人,却没想到她却在医院调换了孩子,也就是我和安然,所以我才是那个私生子!”
“住口!”钟汉阳大声制止了他,说着自己就咳嗽了起来,“不许这么说你的父母。”
“我还知道,妈妈其实她知道这件事,那次爆炸之后她就被送到了精神科疗养院,是你在其中周旋对吧,虽然你被王强囚禁,但是却时常让徐叔叔去疗养院看她,名义上是看她,其实是监视她对吧,怕她突然抖出你的秘密对吧。”
“这些你都是听谁说的!我从小是怎么教育你的,不能道听途说,凡事要自己求证。”钟汉阳一严肃地看着他,似乎他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和安然的血型一样是道听途说吗?那个叫安心的女人抱着我叫儿子也是道听途说吗?所以一切都是道听途说的话,那这些是什么?”钟素说着从怀里拿出一沓报纸扔在了茶几上。
钟汉阳的视线移到桌面上的报纸上,报纸上的图片很是显眼,一个穿着西装的男子身边是一个穿着红衣裙子的舞女,风情万种。
他伸出手想要拿起那些报纸,颤抖的手指却不听使唤。
“据我所知当时有记者曝出您和安心的绯闻,虽然您立即压了下去,但还是有不少人看到,并保留了这张报纸。”
钟素此刻也不顾及什么了,一股脑说了出来:“这些年您从来没把我当成儿子吧,只是把我当成一种工具,一个将公司发扬光大的工具。”
“混蛋!给我滚出去!”钟汉阳愤怒地指着门口,手指颤抖的厉害。
“我可以滚。”钟素喉结滚动了几下,“但是你以后就在这养老吧,没什么事就别出门了。”
“你这是要软禁我?”钟汉阳因为愤怒面容都有些扭曲了。
钟素仰头看了看天花板才接着说:“我觉得这样对您最好。”说完他就准备离开了。
“等等。”钟汉阳突然叫住了他,等到他站定之后才说道,“安心,她,她还好吗?”
钟素愣了愣才回答道:“她,挺好的。”
他没有一丝留恋的走到门口,欧泽已经站在了那,他回头看了里边一眼:“把门锁上吧,没有我的允许不许打开。”
“另外每天都让人送新鲜的蔬菜瓜果过来,打扫卫生、做饭和照顾他饮食起居的佣人各找两个。”钟素想了想又说,接着他就坐进车里后座上。
欧泽把门锁好后坐进了驾驶座,他从后视镜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钟素的脸色:“首席,我们现在去哪?”
“去疗养院吧。”钟素扭头看着窗外,今天天气还不错。
“您准备去看夫人顺便把要结婚的好消息告诉她吗?”欧泽边启动车子边问道。
钟素半躺在靠背上闭目养神:“我去把她接走,然后去商场给她买套礼服,准备让她参加一周后我的婚礼。”
欧泽想问“她不是精神不正常吗?”,但他从后视镜看了看钟素的脸色,还是硬把话憋了回去。
“欧泽,我说了其实你可能不会相信,就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其实我妈她没疯,精神也很正常,平时那些失常的举动都是装出来的,也或许是因为在那里呆久了太压抑了,所以她才有那样失常的举动。”钟素的表情有些痛苦,反观这些年一直把她一个人放在那个冰冷的地方,自己还真是不孝。
欧泽听到她说的这些话不由得长大了嘴巴,许久才缓过神来:“那夫人这些年一定受了很多苦吧。”
“余生我一定会好好补偿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