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灏天道:“小伙子儿,既然一切都已经过去啦,你为什么还要回来?”林好深吸了口气,又深情款款道:“伯父,尽管韵轩已经有了自己的归宿,有了可以托付终身的人,但我还是忘不了她,一直深爱着她,只盼能留在她身边,默默地看着她开开心心,快快乐乐的样子。”
话音一了,欧阳灏天又哭笑不得,不知所语,欧阳韵轩又娇声道:“爸儿,林好说的句句都是实话儿,我们俩儿现在就是普通朋友。”欧阳灏天叹息道:“小伙子,伯父相信你没有别的想法,但小可毕竟是韵轩的丈夫,你有没有考虑过他的感受啊啊?”
林好不觉满脸愧色,大半天说不出话来,欧阳灏天又语重心长道:“小伙子,人不能只活在过去的阴影里,要勇敢的站起来,去寻找有光的地方,你这么年轻儿,往后的路还很长儿,把韵轩忘了吧!”林好不由哀声道:“刻骨铭心,历历在目,岂能说忘就忘!”欧阳韵轩亦有些儿手足失措,匆匆劝道:“林好,时候也不早啦,公司还忙着呢!”
一直以来,林好深知自己处境尴尬,不宜长聊,便徐徐起身,淡淡道:“董事长,那我先回去啦,有空再来看您。”欧阳灏天亦朗朗应和道:“好,忙去吧,别忘了伯父说的话儿。”林好感激道:“董事长,谢谢您,您老的话我一定会谨记于心。”欧阳韵轩道:“我送送你吧!”说着,俩人便徐徐而出。
这会儿,俩人各怀心事,郁郁不欢,一出病房儿,便一路沉默,都不知道该说些儿什么好儿,不经意间儿,便来到了院外的凉亭坐下。
时间分秒过去儿,不知几时,林好终于打破了这种苦闷的气氛,淡淡问道:“韵轩,瞧你闷闷不乐,忧心忡忡的样儿,是不是还为刚才的事烦心?要不一会儿我去跟他解释解释。”欧阳韵轩懒懒道:“这不关你的事儿,他那人就那样儿,千万不要往心里去。”林好急道:“他一直都这样对你吗?”欧阳韵轩无意道:“他如何待我都没关系,我就担心他跟爸爸……。”话儿到一半又不觉止住啦,唉声叹气,心烦意乱道:“这事儿谁都帮不上忙,说了也没用儿,不提也罢。”林好道:“你不说出来,怎么就指定我帮不上忙?再说啦,总憋在心里会憋出病来的,说不出来心里会好受些儿。”
瞧着欧阳韵轩犹豫不决,难以启齿,林好又道:“韵轩,如果你还把我当朋友,就请你告诉我,瞧你一天天的伤心难过,我很心疼,你知道吗?”欧阳韵轩忧心道:“还不是为了公司那些破事儿,爸爸对他最近的做法很不认同,而他又不肯让步,坚持己见,一意孤行。他们都是我最爱的人,我真的很担心他们会闹翻啦,到时候我真的不知道应该帮谁?我们家难得团聚,开开心心,我不想好好的一个家就这样散啦,我真的很害怕这一天的到来,晚上一想起这事儿,我就整夜睡不着儿。”说着,泪水不觉夺眶而出。
瞧着心爱的女人伤心欲绝,林好亦是痛心不已,安慰道:“虽说现在公司形势危急,但他这样做儿确实有点冲动,不能高瞻远瞩,甚至有点儿饮鸩止渴的意味。”欧阳韵轩道:“他俩又那么固执,谁都不肯让步。”林好道:“这事儿我也想跟他淡淡,希望他能回心转意,不要再一意孤行,刚愎自用。”欧阳灏天焦急道:“你千万不要去找他,他现在已经入魔啦,就连儿一直为他鞍前马后,出谋划策的雷特助,他也是说翻脸就翻脸儿,眼都不眨一下。”
林好道:“但我实在不忍心看到你夹在他俩儿之间儿,提心吊胆,心疲力竭,一天天地憔悴下去儿。”欧阳韵轩担心道:“他有时候就像个疯子,把他逼急啦,他可是什么都干得出来的,为免重蹈雷特助的覆辙,你还是不要去啦。林好道:“就算不为了你,我也得为了公司试一试,不能由他为所欲为。”欧阳韵轩又要劝阻,林好抢道:“好啦,你回去陪陪伯父吧,我回公司啦。”说着,径直转身而去儿。
望着林好热血赤城,阳光单纯的身影,不知为何,欧阳韵轩的心突然“噗通噗通”跳个不停,一股不好的预感不觉涌上心间。
这一会儿,病房里儿,欧阳灏天又不觉苦口婆心道:“韵轩,你们年轻人的事,爸爸本不应该干涉,但爸爸只想提醒你,你现在已是为人妻子,有家室的人啦,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任性,你要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注意自己的身份。”欧阳韵轩委屈道:“爸爸,我们现在就是普通朋友,普通同志的关系。”欧阳灏天道:“普通同志?你们可以自欺欺人,但公司上上下下的员工会这样想吗?小可会这样想吗?”欧阳韵轩一脸委屈,不敢作声儿,欧阳灏天又不觉喃喃埋怨道:“小可也是,怎么把他招进公司,他心里到底怎么想的。”
一眨眼儿,又是午后,萧可正呆呆地坐在办公室里,心神不宁,一动不动,拍卖会的日子已迫在眉睫,刻不容缓,岂料这会儿又突生变节,心急如焚,不知所措。
这时,就在萧可一筹莫展,无精打采之际儿,只听手机忽然作响儿,懒懒拿来一瞧儿,顿时大吃一惊,满腹疑惑,心想在这节骨眼上,这韩先生又想搞什么阴谋诡计?
正说着儿,萧可又朗朗接道:“韩总,多日不见,今儿怎么突然想起我来?”韩松年亦笑道:“贤侄是个大忙人,叔叔我一直不敢惊扰,今儿不巧有位老朋友送来几盒茶叶,不知贤侄有没有兴趣过来品尝品尝?”萧可朗朗道:“韩叔儿盛情款款,小侄儿岂有拒绝之理?”韩松年又不由呵呵笑道:“贤侄儿果然是快人快语。”萧可道:“我随后就到。”说着,便挂了电话。
这时,一挂电话儿,萧可心底又不由暗暗嘀咕:“这老家伙儿葫芦里到底卖了什么药儿啊?阴不阴阳不阳的,着实令人心里发毛,……。”说着,亦不由多想,径直赴约而来。
原来韩松年所约之地,乃一叫凤翔山庄的山湖美景,这会儿,萧可一下车来,一天然胜景便射入眼眶。
举目望去,四周依山而起,环山抱水,风景如画,四季如春,奇木异草,令人赏心悦目,流连忘返。其中假山盆景,平台楼阁,亦是奇形怪状,令人叹为观止,拍手叫绝,最令人心旷神怡的莫过于此处偏远幽静,山清水秀,着实是谈心说事,品茗论道之佳境。
这会儿,就在萧可忘我陶醉之际,一礼仪小姐满脸微笑徐徐而来,柔声道:“萧总您好!韩先生已经到了,请跟我来。”萧可淡淡道:“有劳啦!”说着,俩人穿过几道弯弯曲曲的走廊,方来到一水上凉亭,远远望去,韩松年正闲坐凉亭之中,神色自若,悠然自得。
此刻,一瞧萧可到来,韩松年立时匆匆起立飞身相迎,嘴里不住道:“贤侄大驾光临,叔叔我万分荣幸,一路辛苦啦!”萧可亦朗朗道:“韩叔儿客气啦!”韩松年又笑道:“贤侄儿见外啦,叔叔我跟谁客气也绝不会跟侄儿总客气,咱儿可是老朋友啦,来,来,来,请坐,请坐。”说着,一边热情请坐,一边又忙给萧可倒茶儿,嘴里还不住客套:“侄儿风尘仆仆,先喝杯茶儿压压惊!”
这会儿,对于韩松年的过分热情,萧可亦暗生疑惑,小心翼翼接过茶杯,稍稍抿了一口儿,亦细细地品尝起来,过了小半天,不由赞叹道:“韩叔儿真是修身养性的大家儿,这茶儿香气清鲜,滋味甘醇,绝品的施恩玉露,有钱儿都买不到。”韩松年不由呵呵大笑道:“想不到贤侄儿不仅是商业巨子,还是个品茗行家。”
萧可道:“韩叔儿过奖啦,这儿都是爸爸教我的,班门弄斧,让叔叔见笑啦!”韩松年道:“贤侄儿又客气啦,说起令尊来儿,他一直是韩松年平生最敬重的人,如今虎父无犬子啊,我好生羡慕啊。”萧可淡淡道:“韩叔儿实在太抬举啦,在当今业界叔叔可是叱咤风云,呼风唤雨的大人物,提起您老的大名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爸爸平日里老把您挂在嘴边儿,耳提面命,敦敦教导,说有机会一定要多向您老人家学习。”
韩松年又朗朗道:“贤侄儿真是会说话,叔叔我自愧不如啊,听说令尊病情有所好转儿,只因近来公事繁忙,未能登门探望,还请小侄儿多多海涵。”萧可又淡淡道:“叔叔又客气啦,有您老的关心,爸爸的一定能早日康复。”韩松年又不由叹息道:“我跟令尊可是几十年的老朋友啦,那会儿听说他重病住院,我是痛心欲绝,牵肠挂肚啊,从今往后,我们哥俩儿又可以聊天叙旧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