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料萧可亦是一根筋,死活不肯放弃,欲待痛苦力争,欧阳灏天立时抢道:“好啦,近来你也累坏啦,回去好好休息吧!”眼瞧欧阳灏天已下逐客令,萧可心领神会,亦不好再多言,徐徐起身深深吸口气,失魂落魄,心灰意冷而去。
一时之间儿,萧可只觉疲惫不堪,心力交瘁,提不起半点儿精神,晚饭时分,食如蜡味,稍稍吃了点儿东西,便早早回屋。
这会儿,人一进屋儿,灯也不开,便一头扎在沙发之上,一动不动,如同死人一般,一闭上眼,爸爸的话语儿又不时在耳边盘旋萦绕,坐卧不安,辗转不定。
“你非要这么做不可吗,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啦?”此刻,就在萧可心神不宁之际,只听跟前突然转来一忧烦的声音道。
不知何时,欧阳韵轩已悄无声息来至跟前,萧可依然两眼紧闭,不耐烦道:“你能不能说点儿有用的?要不就离我远点,我想一个人静会。”欧阳韵轩又咬牙道:“既然你这么讨厌我,干嘛还要在家人面前装模作样?尽可以打我骂我不理我。”萧可冷冷道:“当初我们不是约法三章了吗?一定要在家人面前亲亲密密,恩恩爱爱,绝对不能露馅儿,我可是一直谨记在心,拼命遵循。”欧阳韵轩不由粉脸一红儿,急道:“当初是当初,现在是现在,怎么能一样儿,再说啦,你一个大男人,还跟我一个女孩子记仇?”萧可道:“无论几时,对我来说都一个样,规矩定了就得遵守,要不定它来干嘛?”
欧阳韵轩忍气道:“不管你如何待我,我都能接受,但你跟爸爸是我最在乎的人,我们一家人经历了这么多的风风雨雨,难得团聚,我不想你们俩儿因为公司的那些儿破事儿闹别扭儿,一家人都不开心儿。”
话音一了,萧可心头不觉一震,欧阳韵轩又语重心长道:“最近的你举止言行爸爸很不高兴儿,虽然我说了不少好话儿,但艾豪是爸爸的生命,他是绝不会同意你这样做的,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不要再跟爸爸犟啦,好不好吗?”萧可挖苦道:“那我不是得对你千恩万谢,感激涕零。”欧阳韵轩又忍气道:“算我求你啦,就听爸爸一回儿,好不好吗?”萧可突然气急道:“******,难道我吃饱了撑着没事儿干?要有别的办法,我还用得着儿这么低声下气吗?”
欧阳韵轩又苦口婆心道:“你不要忘啦,今天你所拥有的一切都是爸爸给的,今天他能给你,明天一样能收回去,到时候你一无所有,后悔就晚啦,你就先忍一忍,等这儿风头过了就没事啦!”话音一了,欧阳韵轩亦愕然万分,自己到底什么啦,吃里爬外,胳膊肘往外拐儿,竟然唆使一个外人去讨好自己的爸爸,“谋夺”他的家产。
萧可心头又是一震,冷冷笑道:“你说的一点儿没错,我萧可今天所有的一切都是你们欧阳家给的,迟早我也得还回去儿,我那么在乎干嘛,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就过去啦,我又何苦自讨没趣,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话音一了,欧阳韵轩虽有些儿莫名其妙,但亦不多细想,又哀声道:“从明天起儿,在爸爸面前就不要再提这件事啦,算我求你了好不好?”
这时,萧可举目望去,一瞧这千金小姐满目赤诚,深情款款的眼神,那颗不甘之心顿时被某种东西触动啦,暗暗吸了口气儿,冷冷道:“睡觉,别来烦我。”说着,双眼紧闭,翻身睡去,眼瞧萧可不以为意,固执己见,欧阳韵轩又只能伤心而去。
是夜,又是不眠之夜儿,夫妻俩儿各怀心事,辗转不定,岂料一眨眼,天已渐亮儿,萧可又匆匆起身,马不停蹄往医院赶来。
此时此刻,从欧阳灏天落寞失望的眼神中,萧可突然发现爸爸对自己的态度已跟以往大相径庭,不可同日而语,不冷不热,不理不睬,甚至还是带有几分冷漠与怀疑,丝毫没有了往日的温情可亲,和颜悦色,放佛就像一个陌生人,气氛尴尬异常,苦闷万分,给人窒息绝望的感觉。
刹那间儿,萧可蓦然发现,原来自己很多余,很无趣,很讨厌,不由暗暗地自责自己,自作多情,滑稽可笑,活活一个可怜小丑。
此刻,病房里气氛无比的沉闷,压得萧可都喘不过气来,煎熬难忍,冰冷寒心。
尽管如此,萧可还是咬着牙儿,死皮赖脸呆了一会儿,方徐徐起身道:“爸爸,公司那边忙儿,我先过去啦,晚上再来看你。”欧阳灏天淡淡道:“公司事多,你也累啦,就不要来回地跑啦,等哪时空闲啦再过来吧!”萧可只觉心如刀割,又忍痛道:“爸爸,无论多忙儿,您老在我心里永远都是最重要的。”欧阳灏天依然沉默不语,萧可又道:“无论您听到什么,看到什么,请您再相信我一次,最后一次。”话声一了,便忍着泪水飘然而去。
这会儿,欧阳韵轩亦匆匆往医院赶来,就在其下车之际,一个熟悉的身影幽灵一般儿飞身而出儿,这千金小姐顿时吓了一跳儿,手足失措,暗暗叫苦,这不是那阴魂不散的林好又是谁,只能着急问道:“你来这儿里干嘛?”
“来看伯父啊,理当早些日子就过来啦,只怪这阵子忙坏啦!”林好手持果篮,面带微笑,朗朗说道。
欧阳韵轩又不觉东张西望,急道:“你的心意我领啦,我爸爸身体恢复得很多,你赶紧回去吧!”林好问道:“韵轩,我们还是朋友吗?”欧阳韵轩道:“当然。”林好道:“那我来看看伯父,难道不应该吗?”欧阳韵轩又着急道:“可是……。”话声未尽,林好朗朗道:“你是担心伯父误会,还是在乎他的感受?放心吧,我就是尽朋友之仪儿,没别的意思,待会儿看见伯父,我保证一定会小心说话,绝不会给你添麻烦的。”说着,径直提步往病房赶来。
欧阳韵轩一脸焦急,穷追不舍,苦苦哀劝,希望林好顾全大局,不要感情用事,图一人之乐。
岂料不巧儿,就在萧可走出大厅之际儿,林好俩人正言辞激荡,拉拉扯扯,萧可亦不动声色,视如无睹,从从容容迎面而来。
这会儿,俩人无意一瞧儿,刹那间儿,三双锐利的眼睛不约而同面面相觑,尴尬不已,死尸一般儿僵硬在地儿,大半天说不出话来。
眼瞧萧可面如土色,愁眉不展,欧阳韵轩只道他心起误会,在生他俩儿之气,着急解释道:“林好他只是想来……。”
萧可又冷冷抢道:“也好,早晚要见面,赶早不赶晚,宜早不宜迟,正好这会儿趁热打铁。”说着,面无表情,两眼直视前方,从旁而过。林好亦冷冷道:“你可以不尊重我,但我绝不允许你侮辱韵轩,你要敢再伤害她,我绝不会袖手旁观。”萧可又不觉冷冷一笑,林好又突然深情道:“你知道吗?韵轩现在爱……。”
萧可似乎非常害怕林好把话说透,他不知道言尽之后该如何去面对,只能冷冷抢道:“我本来只是一个插曲,你们的事儿我无权过问,也不想过问,今天你能来探望我爸爸,我很高兴,也很欢迎。”话声一了,便迈着沉重的脚步徐徐而去。
林好一片茫然,不知萧可这话到底何意?一旁的欧阳韵轩始终沉默不语,泪水欲快夺眶而出,不觉深深吸了口气,方能强忍下来。
没一会儿,林好一进病房儿,只瞧一位面色和蔼,慈眉善目的老人正床头仰卧儿,若有所思,不由暗暗心想,这儿一定就是韵轩的爸爸欧阳灏天先生啦!
这会儿,欧阳灏天亦举目一瞧儿,宝贝女儿的身旁突然多了这么一个俊俏腼腆的年轻小伙儿,心底亦是疑惑不已,暗暗嘀咕:“这小伙子瞧着眼熟,仿佛在哪儿见过儿,……。”说着,又不由左思右想,暗暗揣摩起来。
没一会儿,欧阳灏天又不由隐隐大叫:“这不是韵轩以前的男朋友吗,这会儿怎么又粘一块啦,……。”
这时,就在欧阳灏天满腹疑惑之际儿,只见林好朗朗说道:“董事长,您好!”话声一了,欧阳灏天又愕然万分,疑惑问道:“你叫我董事长?”欧阳韵轩赶忙解释道:“爸儿,我给您介绍一下,他叫林好,正在艾豪上班。”欧阳灏天惊异道:“你也来艾豪啦?”说着,俩人不由脸红耳赤,面面相觑,尴尬不已,欧阳灏天哀声道:“你们这些儿孩子,闹的是哪出啊?我这老头子都被你们弄糊涂啦!”林好解释道:“董事长,您别误会儿,现在我跟韵轩纯粹只是朋友关系,我可以向您保证,我绝不敢再伤害她,更不会影响她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