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萧可又痛苦道:“人家把资金撤走啦!”雷傲雪急道:“谁?……谁把资金撤走啦?”萧可一脸苦涩,半天说出话来,雷傲雪难以置信道:“威特?你是说威特把资金都撤走啦?”萧可依然一言不发,雷傲雪又气又急道:“这也太卑鄙了,昨天刚拿下项目,今天就把钱撤走,凌寰宇比谁都清楚,滨海之城这个项目仅凭我们艾豪一己之力是无法开发的,他这么做摆明了就是要把我们艾豪拖垮拖死,永无翻身之日。”萧可又不觉仰天长叹,雷傲雪又急道:“那现在怎么办?这可是好几亿的资金,弄不好艾豪真的就万劫不复啦!”
过了半响,萧可沉吟道:“你去给你爸爸打个电话儿,叫他把资金注进来。”雷傲雪急道:“我爸?你没发烧吧?”萧可淡淡道:“上次碰面之后,我就觉得凌寰宇有些儿不太对劲儿,为了以防万一,在这场戏开演之前,我已经跟你爸爸达成了协议,如果出现意外,他愿意入主艾豪。”
一时之间,雷傲雪悲喜交集,匪夷所思,不想萧可竟小心谨慎,深谋远虑,留此一手,又拍手称快道:“那就太好啦,俗话说,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那老狐狸千算万算,但终究棋差一招儿。”说着儿,又打趣道:“我的萧总,我是该夸你聪明绝顶,料事如神,还是阴险狡诈,诡计多端,防不胜防?”
萧可懒懒道:“随便吧!”雷傲雪又打趣道:“萧总,您跟那位凌先生不是知交嘛?应该叫什么“渔友”是吧?志同道合,趣味相投,可谓千古难觅的知音,怎么突然就把你算计啦?话说回来,不看曾面看佛面,难道他不知道自己的宝贝女儿,对咱家儿萧总一直情有独钟,含情脉脉,暗送秋波。”萧可不由苦笑道:“你就喜欢幸灾乐祸是吧。”雷傲雪得意道:“小女子万万不敢。”萧可意味深长道:“这人性啊,一旦沾上这个“利”字,六亲都可以不认,更甭提我个无足轻重的“渔友”啦!”说着,又径直往椅子上躺去。雷傲雪安慰道:“事已至此,你就想开点儿,毕竟是他负你,而不是你负他。”说着,俩人又闲聊了好一会儿,雷傲雪方徐徐而去儿。
今日一早儿,欧阳韵轩接到蓝娇儿的电话,告知林好已醒,顿时欣喜若狂,一放下电话便火急火燎地往医院赶来。
这会儿,林好病榻之前儿,家人聚集,欣喜若狂,激动流涕,欧阳韵轩亦兴奋道:“林好,你终于醒啦,我就知道你一定会醒过来。”林好泪流满面道:“韵轩,谢谢你,这些日子辛苦你啦,你每天都来看我,你知道我心里有多高兴吗?我觉得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有时候我甚至就想一辈子这么躺着,永远不要醒过来,那样你就能永远呆在我身边,不离不弃。”
欧阳韵轩哭腔道:“你什么那么傻啊?”林好道:“韵轩,从我把你气走的那天起儿,我对这个世界就绝望了,已经没有了任何眷恋,你是我活下来的希望,如果不是你鼓励我,给我勇气,我早就放弃啦!”欧阳韵轩道:“如果你真的爱我,你就应该振作起来,开始新的生活,不要这样消沉下去。”
没一会儿,林好若有所思,语重心长道:“谢谢你,韵轩,为了我你受了不少苦,也连累了他。”说着儿,又顿声道:“娇儿都跟我说啦,这事儿确实跟他一点儿关系都没有。”欧阳韵轩立时着急问道:“这事儿到底怎么回事?谁如此丧心病狂把你伤成这样?”林好道:“那天我是想替你狠狠教训他,不想却给他制住啦,但他确实没有伤到我,我却憋了一肚子的窝囊气,就在我上车的时候,有几个流氓盯上了你送给我的那块表儿,那是我这辈子最珍贵的礼物,就算是死我也绝不会给他们硬抢儿,一气之下我就跟他们动起手来,后来的事你们就都知道啦!”
话音一了,欧阳韵轩顿时泪流满面,呆若木鸡,不想这事儿的罪魁祸首竟是自己,刹那间儿,内疚自责,惭愧不已,一直以来,自己几度怀疑他,指责他,侮辱他,他却无辜地承受着儿,背负着……。
大半天过去啦,欧阳韵轩稍稍缓过神来儿,又哭腔道:“你怎么这么太傻,不就是一块表吗,他们要你给他们就是啦,你要有个三长两短我该怎么办压?永远都不会原谅我自己。”林好道:“那块表儿是我们爱的见证,每当看见那块表儿,我就会想起你,想起我们美好的过去,想起我们在美国的日子。”欧阳韵轩泣不成声道:“林好,对不起儿,真的对不起儿,一切都回不去啦……。”说着儿,捂着嘴儿飞奔而去。
这会儿,瞧着女儿失魂落魄,恍恍惚惚走进屋来,欧阳灏天不由急问道:“女儿到底出什么事啦,瞧你无精打采,魂不守舍的。”欧阳韵轩二话不说,一把扑到欧阳灏天怀里,放声大哭起来,一时之间,欧阳灏天心急如焚,惊慌失措,着急问道:“女儿啊,到底出什么事啦?跟爸爸说啊,爸爸给你做主。”
欧阳韵轩一味抱头痛哭,不言不语,活活一泪人似的,欧阳灏天心乱如麻,又道萧可惹的祸儿,不由气道:“是不是那小子又欺负你啦?告诉爸爸到底怎么回事,爸爸这就去收拾他。”一听这话,欧阳韵轩立时不住摇头,过了半天儿,方哽咽道:“不关他的事儿,都是女儿不好,……”欧阳灏天气道:“都这会儿了,你还护着这小子,除了他还有谁有这么大的本事儿。”欧阳韵轩又哭腔道:“爸爸,真的不关他的事儿,是我们一直误会他啦……。”欧阳灏天疑惑问道:“你到底在说什么啊,爸爸怎么一句都听不懂啊?”过了半响,欧阳韵轩的情绪稍稍平静下来,便将林好这事的来龙去脉娓娓道来。
风雨之后就是寂静,死一般儿的寂静,父女俩儿又默默偎依着,宽慰着儿,半天说不出话来,不知几时,欧阳灏天又惭愧道:“小可受委屈啦,我们都错怪他啦!”欧阳韵轩亦内疚道:“他解释过,可是当时我们谁都不肯相信他,一味指责他,怀疑他。”过了半响,欧阳灏天不由叹息道:“韵轩,爸爸真的老啦,爸爸好怀念那里的气息,待会儿陪爸爸去走走,好不好?”欧阳韵轩又微微应声。
这会儿,萧可只觉心力交瘁,疲惫不堪,呆呆地躺在坐椅上,一动不动,面如死灰。
此刻,就在萧可精神恍惚之际儿,办公室的门儿突然被撞开啦,一老一少气势汹汹飞奔而来,怒发冲冠质问道:“这到底怎么回事?”话音一了,又听“啪”的一声儿,将一份报纸狠狠地摔到萧可面前,举目一瞧,报纸头条赫然写道:艾豪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成功标得滨海之城。
萧可依然不动声色,淡定自若,不急不慢道:“你们终于来啦!”原来这一老一少不是别人,正在欧阳灏威父子,父子俩又不由面面相觑,愕然万分,疑惑道:“你这话儿什么意思?”萧可缓缓起身,伸了个懒腰儿,方道:“这不是说话的地儿,咱换个地方儿。”说着,径直往外儿走来。
眼瞧萧可神色异常,父子俩儿又是一惊儿,但亦不多想,紧随身后,没一会儿,仨人便来到了艾豪大厦顶楼。
而此刻,在顶楼一侧儿,欧阳灏天父女俩儿眺目远望,百感交集,感慨万千,默默地聆听彼此的心声。
萧可一脸痛苦,深深吸了口气,双眼注视着欧阳父子,懒懒道:“三叔,有什么话儿就说吧!”欧阳灏威对萧可本就心存敌意,憋了一肚子的火,早就按捺不住啦,怒气冲冲道:“我问你,那报纸上说的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那姓雷的那女的怎么又回来?”萧可淡淡道:“没什么可说的,报纸上不是写得清清楚楚了吗?是于雷小姐嘛,我们只是闹着玩而已。”
欧阳灏威气道:“你不是说公司资金短缺吗,你哪来那么多钱拿下滨海之城这个大项目。”萧可又深深吸了口气儿,方沉吟道:“好儿,今儿咱仨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儿,不用藏着掖着啦,反正戏儿都演完啦。”欧阳礼轩急道:“好,够爽快!”
欧阳灏威又问道:“什么演戏?你把话说清楚。”萧可朗朗道:“其实自危机过后,公司的运行一直很正常,没有任何问题,甚至可以说完美。”欧阳灏威冷冷笑道:“闹了半天,原来你当我是傻子,别忘了我是公司副总,要真像你说的那么完美,我会不知道,请你不要在这里信口开河,胡说八道,浪费时间。”萧可又喃喃道:“其实你们看到的都是假的?”欧阳礼轩急道:“什么都是假的?”萧可道:“夜店伤人,风流韵事,资金短缺,雷特助被炒这些儿都是假的,只是我精心布的一个局而。”欧阳礼轩冷笑道:“是爷们儿,敢做就敢认,何必找这些不着调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