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从打萧树来的时候开始就一直默默不语的左晓璇左小姐听闻萧树这话,脸色变得愈发难看了,而左老将军的脸颊之上也染上了一抹厉色,“四皇妃殿下您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说老臣急于将自己的女儿给嫁出去?这女儿可是老臣心尖的一块肉,老臣不舍的放手都还来不及,又怎么可能会急着将人嫁出去!四皇妃这话确实是污蔑老臣了!再者,这亲事的事情可是皇妃您亲口向皇上请的命,难道这也是老臣事先安排好的!”
感觉到左老将军的情绪发生了明显的变化,萧树也不急,只是伸手拿起一边的茶杯轻抿了小口,而后重新放下手中的茶杯望向面前之人,嘴角微微上扬,“左老将军您误会了,本妃自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随口询问一番情况罢了。毕竟啊,本妃这个人和别人不一样,本妃最讨厌那些说谎之人了,眼里也容不得一粒沙子。倘若有人敢用其他的什么小计俩歪心思去搪塞本妃或者本妃身边的人的话,那本妃自然是不会放过她的!”
左将军沉默不语。
萧树却继续开口,不依不饶,“左将军觉得本妃说得可有道理啊?”
“看来四皇妃已经是什么都知道了!”一边迟迟不曾开过的左晓璇从椅子上起身,那双深水的瞳眸紧紧盯着萧树,“所以,既然四皇妃现在什么都已经知道了,此趟前来,应该也就是为了取消婚事的事情来得了吧。那么四皇妃也不必再拐弯抹角,我们就开门见山说罢。”
一边的左老将军急,猛地起身对着左晓璇就是一顿呵斥,“住口!你这逆女,又在那胡乱说什么!赶紧给我进屋去,不要留在这里惹四皇妃生气!”
“父亲,事已至此,你还有什么好瞒着的。其实四皇妃此番刚来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一切了。她这是在等着我们自己将事情坦白开来啊!”左晓璇虽然平日里面看着不声不响的,可实际上内心之中确实对事情很明了的人,“既然您觉得丢人不好意思讲,那就女儿自己来说好了。这件事情是女儿的错,女儿一人做事一人担,绝对不会连累了父亲的。”
被左晓璇这一番话激怒,左老将军上前,愤怒的伸手直接一巴掌扇在了她脸颊之上。
一边的萧树惊讶,快步上前推开左老将军将左晓璇拦到了自己身后,“老将军,虎毒还不食子呢,您这到底是要干什么!纵然左小姐千不该万不该,可您也不应该动手打她啊!”
“我没有她这个不肖的女儿!”左老将军拂袖,双手背后转过了身去。
伸手紧紧拉住了左晓璇的手腕,萧树气愤,觉得自己也不想再继续跟她沟通下去了,“左小姐你跟我来,我有话想单独和你谈谈。”
眼下这种情况,她觉得她们三个人已经没有办法再坐在一起好好的交谈了,那么,还是让她先把她带走了解清楚具体的情况再说吧。
左将军府后院,左晓璇闺房之中。
静静的和萧树对坐在房间之中的桌前,良久,左晓璇才主动开口,“四皇妃有什么话尽管开口问吧,晓璇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你便来说说你这肚子的事情吧。”萧树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开口道,“我已经了解到了,日前张太医曾经来过,就是来为你诊脉的。虽然在我们刚刚听到风言风语找到张太医的时候他还不肯承认,但是后来在我们软硬兼施之下,他终于还是说出了实情。半月前,他受到了左老将军的传召前来替你诊脉,结果却诊出你已经有了两个余月的身孕。左小姐,眼下你这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家,难道就没有什么想和我解释一下的吗?”
左晓璇抿了抿嘴,一时间竟然有些难以启齿。
见萧树也不说话就静静等着她说实话,她抿嘴,终于开口道,“其实……其实就像四皇妃你所说的那样,其实我已经怀有两个多月的身孕了。我喜欢上一个人,他不像我是富家的公子哥或者是名门望族之后,他只是个空有一腔热血却无处挥洒的穷秀才。还记得当时正赶上花灯节,我乘船去游湖。因为是花灯节,水里面被城中的老百姓放了各式各样的点着蜡烛的花灯,而我们的穿在经过的时候没有注意到船尾下面,被飘过来的花灯点燃。”
“因为船只上面大部分都是幔帐之类的东西,很容易的就被烧了起来,火势越来越大。无奈之下,我只得纵身一跃跳入了水中。可是我不会游泳,即便跳入水中能够幸免了被火烧死,却没有办法游上岸去。当时船上的那两个船夫为了自保弃我于不顾独自逃命去了,是沈阔沈公子奋不顾身的挤出人群逃进了水中,将我救了上去。当时,他并不知道我的身份。”
萧树听得正入迷,“继续说下去。”
“那晚,我呛了水昏迷了过去,而他不得已之下,只能将我带回了家中,对我好生照顾。等我第二日醒来的时候,我身上的湿衣服已经被他请邻居家的阿婆换掉了,而他则单手支撑着头靠在床边,睡着了的样子很好看。自那日回府之后,我便对他念念不忘,他也是对我一见倾情,我们两个就这样,下定决心要不顾一切的在一起。可是当我回家同我爹说的手,我爹非但拒绝了我,还将我软禁起来。她说我身为左家的女儿,就应该找个门当户对的好儿郎,而不是像沈公子那样的穷书生。那次之后好不容易再见面,处于无奈,我在他的茶水里面下了迷药,等到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生米煮成了熟饭。我知道你听到我这话一定觉得我很无耻,可是那个时候我真的太喜欢他了,我也是没有办法了才出此下策。”
深深叹了口气,萧树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