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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有人喜有人忧 一人死一人生

切入正题,比武开始。

孟婴主持到这,已轻松许多:“我一看!头一场即是强强对决,傅霄和菅蓝田。”

这两人真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一刀一剑,瞬息万变,毫无顾忌的攻击,看似只差一毫,便会伤到对方,让下面的人不由得紧张起来,到此时又恰好收回,这两人有意把时间耗长。大家也乐意,看得都津津有味,目不转睛。

到了后半段,菅蓝田打得有些被动。苏野庭和贾因禾,小声说:“还是你们渔刀派这位厉害。”

贾因禾笑说:“别说得那么远,他还是你妹夫呢。说起来,菅蓝田要是能把心思,少放些在女孩身上,他现在也许就赢了。”

苏野庭说:“我原先也和他说过,可他说:‘能一辈子专注在一件事上的人,可以叫世外高人,我在世内。’还详细和我描述了他如何努力练功。”

菅蓝田没遇到世外高人也输了,但还是愉快地说:“还没过瘾。”傅霄说:“有机会。”

下一场,孟婴是格外关注:“还是强强对决,这一场我明确表示支持驻地这一方。”一个自然是郭钦,另外一个是邙清儿。

贾因禾正在给苏野庭介绍邙清儿:“她呀!内在个人能力强,外在长得好,出身家庭好,嫁的丈夫好,孩子还小,暂时看着也不错,比我大不了几岁,人生感觉都要圆满了。苏野庭,你好意思破坏人家的幸福生活吗?”

苏野庭说:“邙清儿的生活就没有一点瑕疵?”贾因禾说:“我也不太清楚。我只知道,我这非亲小表姨和我非亲小堂姨不太和谐。人的脾气秉性不一样,难免有这样的事。”

苏野庭听得迷糊:“什么姨?”

贾因禾说:“待我给你解释一下,邙清儿是我后妈的姨表亲表妹,我非亲小堂姨就是我后妈的堂妹舒义彤。现今渔刀派有不少盘根错节的亲戚关系。自从闹饥荒开始,周边也就是渔刀派有钱,成家趋于在内部找。后来,渔刀派的钱力也不能外招人。这两年更是封锁了。不过,自从你们来了之后,除了苏紫和傅霄这对,剩下的都没有成亲的意向。”

苏野庭直勾勾的看着贾因禾,毫无愧疚感,嘴里却说:“看来我确实破坏了不少人的生活。”

“我知道你是想说,我们是自作自受。”

“好好看台上。”

郭钦在打斗时便要将垂下的头发收上去,对她来说没有影响,专心应战。

这一场也很是好看,火药味更是浓郁,二人都眼含凌厉。郭钦手里的铁鞭,像是延伸的手臂,灵活听话。甚至会有错觉郭钦正在台上表演,鞭子每一瞬的形制都有所不同,且快地让人眼花。

就在眼花中,郭钦的鞭子缠上了邙清儿的刀,邙清儿一时认为郭钦不能一下把刀带走,稍有懈怠,没有使全力握住,没想到顷刻间刀已到了郭钦手中。

邙清儿说:“你很厉害。”郭钦笑说:“可能是我吓着你了。”

郭钦没有什么情绪变化,台下的孟婴可是很兴奋。

李显绥和沈杰这一场。两人年纪相当,正值壮年,练武年头长,经验足。是可以学习的一场比武,但沈杰的武功明显高出李显绥一筹。

不知沈杰哪里可藏如此多的飞镖,连发连击,李显绥用刀抵挡,飞镖撞击刀面之声,清脆响亮,又随即散落一地。在飞镖最快最密时,戛然而止,沈杰极速向李显绥冲去,既快又胆大心细,没有踩到地上的一个飞镖,便已来到李显绥身前,抽出匕首直逼李显绥要害。然后,点到为止。

舒义彤和林若这场,两人都有所保存实力,打得虽是比较认真,看着还是像友谊赛,舒义彤胜。

与之相反,贾昔禾和苏野庭,打得狠,结果累,却还是需要保存体力,两人最后和了。

苏野庭说:“是我体力消耗较大,还是算你赢。”贾昔禾说:“不用较真,就是切磋。”

这场是纪昭和谭弌,可贾因禾已经注意到了下一场:“和钟离辽对阵的是邙清儿的丈夫。”

苏野庭问:“你是不是很羡慕邙清儿。”贾因禾一笑:“羡慕她干嘛!只是她武功好,我也想当武林高手。”苏野庭笑说:“我原本还觉得你武功还成,但以你的目标来说,差的够远。”

贾因禾说:“这几年我确实没太努力,但我不会放弃的。”苏野庭说:“这样不错,别放弃也别努力。”

“你什么意思?”贾因禾刚说到这,谭弌已赢。

苏野庭当然很高兴,但过了几场比拼之后,已很难再高兴起来。渔刀派的平均实力远远高出驻地这边,越到后面输的越难看。虽然不能以一场比赛来断定两个人的实力,可要实力相距太大的两个人,就不能单单归结于其他因素。

苏野庭心里很清楚,就算琦剑派的人都来了,也很难和渔刀派相提并论。后面还让沈斯、罗启和叶述、叶五平二对一顶了两场,结果是前二人输后二人赢。

单说叶述、叶五平这一场,两人的武功最近上升很快,又加上对渔刀派武功的了解和默契的配合,居然还漂亮的赢了。两人真是很高兴,不过在台上还是很淡定,等到下台便忍不住偷着乐。

苏野庭心情失落,贾因禾也不敢招惹他,沉默。

猛然间,台上被渔刀派的人劈了个大口子,这是什么意思呢?

对于孟婴、方兰等人来说,该跑了。林若和两个徒弟说:“也不用太着急,和他们一起走就成。”

对于剩下的人来说,混战开始了,没有规矩的互相打就是了。忽然一下,只能听到各类武器所发出的声音。

这样自然危险。林若想自保,在渔刀派找个和她一样想法的就成。傅霄和菅蓝田真是很快又有机会切磋了。

真要是打起来,正常几个回合即可分出胜负,既使不是要拼个你死我活,刀剑无眼,受个伤什么的也难免,比如说胡诚脚踝受伤,黄青就带他走了。

司艺亭碰见个强劲的对手邙清儿,头发被打散了,又不知怎么的头发缠在松树枝上。邙清儿一刀劈下来,司艺亭没法躲闪,受伤很重。

菅生玉正好在不远处,一眼望见司艺亭受伤了,一下子把对手撂倒,冲了过去。第二个看见的人,是闲来无事的贾因禾,也赶快过去了。

菅生玉简单处理一下伤口,贾因禾把司艺亭缠在松树枝上的青丝斩断。简单处理后,菅生玉把司艺亭背走了。

分出胜负很快,所以混战时间不长。渔刀派组织这次活动的意思便是,让驻地看一下渔刀派的实力。看完,贾昔禾便让大家撤走,苏野庭也相应让大家撤了。

苏野庭看见贾因禾不紧不慢地走着,对她说:“之前已经说过了,撤的时候不走,出什么事后果自负。”

贾因禾没理他。正好看见了司苗亭,就把司艺亭受伤的事告诉了她,司苗亭急忙跑了。

在贾因禾说话的同时,贾因禾被苏野庭攥住手腕,拽着走了几步,贾因禾要挣脱,苏野庭反而攥得更紧。

两人这样互相较劲,直到苏野庭的指甲嵌进贾因禾的肉里,这才放开。苏野庭一看指甲上都有了血迹:“贾因禾,你怎么不说话。”苏野庭要看看伤口,贾因禾赌气一躲:“多大点事。”

“你就愿意和我拧着来。”

“你知道就行。”贾因禾说:“我就是没看见林若。”

苏野庭看了看四周:“哪还有人了,林若回去了吧。你和我回去,我问你点事。”贾因禾说:“CD要听你的,接着让你盘问我。”

贾因禾以为林若已经回去,其实……

林若在这场混战的边缘地带,刚要撤走时,转身看见远处一人跑得很快,看样子像逃跑,那人一回头,林若除了看见慌张的神情,那张脸好像是伊丽华。林若拔腿就去追她,但距离本就远,那人也发现了林若,跑得更快了。不久,那人已没影。

林若又走回鬼林子,各色东西已被收走,池塘上面的台子,在混战中已经支离破碎。走到池塘边,林若看见了自己的倒影,想到:“我为什么要追那个人?只是想验证她是不是伊丽华。是的话,我是不是想让她回伊斧派。为什么想让伊丽华回伊斧派?是我认为自己在这场斗争中凶多吉少?”

人生中会有不幸、挫折等等不好的事情,可能会有悲伤、难过等情绪。倘若人生中所有所谓不好的事情,都在脑海闪现……

林若一下子被“凶多吉少”充斥了整个精神,甚至想起了从小到大所有不愉快的事情,虽然林若心里有另外一个声音:“不要想这些事情。”可压不住。

从背后看林若没有变化,从水中的倒影看林若也没有变化,林若是在平静的流泪,眼泪一对一双紧凑的从脸颊流下。

不多久,林若觉察到身后有人走来,她用手指将眼泪抹匀在脸上,转身看是谁。林若一看,李显绥。心想不好:“他可算是渔刀派里,对我有很大意见的人。”

李显绥开宗明义:“你刚才去追伊丽华。”林若说:“你刚才也去追她了,原来她就是你们说的伊丽华。”李显绥质问道:“不用在那装,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她就是伊武祥的女儿。”

林若笑说:“在此之前,我没见过你们所说的伊丽华。按你们描述的,确实很像,这一点我是撒谎了。可当时你们有所怀疑,问我只是要一个佐证,而我直到听你刚才所说,才确定。看来你是早知道,却隐瞒渔刀派。”

李显绥冷笑说:“我是隐瞒了,你不是也隐瞒了。难道就凭你和贾昔禾的关系,就能把自己撇清,告我的状。”林若说:“我和贾昔禾的关系?我自己都不清楚,你倒是清楚。”

“我是不清楚,不过是有一回听见了,贾昔禾和纪昭说话时,听到一点你们的事。”李显绥话音刚落,就拿刀冲向林若。

林若用力拿斧子一挡,李显绥这招用力极大,林若差一点掉进池塘。

李显绥之后的两三招,林若也只能防御,体力消耗很大,关键的是林若已经看出来,这是想要她的命。

林若知道,自己不是李显绥的对手,甚至感觉到自己不撤,在这作死。消极的想法要马上转变,赶紧想辙。先问一下:“为何杀我?”

李显绥说:“何必想那么多,喝完孟婆汤,什么都忘了。”林若说:“我要是真相信转世投胎,被你杀了倒也成。”

林若调节气息,全力对抗。这只是缓兵之计,就算耗她也耗不过李显绥。心一横,林若故意露出破绽,李显绥果然趁此一刀砍伤林若的腰部,斧子也掉在了地上。

在此同时,林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匕首出鞘,看准李显绥心脏位置直插进去。李显绥反应过来为时已晚,林若又即时将匕首拨了出来,李显绥仰面倒下,鲜血汩汩流出。

林若这时才感觉到伤口的疼痛,刚拨出来的匕首都握不住了,垂直掉在地上。体力已经消耗大半又受伤的林若,以为自己还能走回去,走啊走,走啊走,林若认为自己走了很远,快要到了。一回头才发现其实才走了几步,顿时瘫坐在地上,又看见衣裳已被血浸透一大片。

林若调节气息,重振精神,拿出纱布,开始包扎伤口。忍着疼痛包扎伤口,林若还在自言自语:“要好好包,还要给我徒弟当榜样呢。”轻声地自言自语是为了提精神,怕自己晕过去,林若头冒冷汗,眼冒金星。一圈又一圈,终于要收尾。包完腰上的伤,才发现身上有好多地方沾上血,且右手的血明显比左手多,原来是右手手心有一道划伤的伤口,慢慢在渗血。

原本想牙咬着纱布,配合左手包扎右手的伤口,可是牙已经没有力气能咬住纱布,林若已觉自己支撑不住,气息奄奄地说:“我不行了,谁来救我。”望着手上微微渗血的伤口,眼前渐渐模糊,晕倒在地。

“大少主,查点过了,只有李显绥还没有回来。”话毕,贾昔禾让那人下去。

贾昔禾表面波澜不惊,实则心头一紧,往回走时,看见林若并没有往驻地方向走,李显绥又没回来,怕会出什么事。沉吟半晌后,决定出去看看。

纪昭住在贾昔禾的隔壁,两人基本是同时出了门。纪昭看见贾昔禾要和他说一件事情。

贾昔禾这才露出急切的神情:“我要出去,回来再说。”纪昭问:“何事让少主如此着急?”贾昔禾说:“李显绥没回来。”

纪昭呵呵两声,随后小声说:“管他?他能不回来,在外面出事才好呢。正要和你说……”贾昔禾直接打断:“我是怕林若出事。”

“林若?那CD回来说,不耽误你的事。”

贾昔禾到了渔刀派大门口和守卫,说:“出去的原因,是去找李显绥。我出去之后,谁也不能出去。真有急事的,找二少主。”

从渔刀派出来,贾昔禾没走两步,变成了跑。先到鬼林子去看看,也是正常思维。很快便看见李显绥,发现他已死。又看见林若倒在那里,还满身是血,心立即达到心急如焚的程度,三步并作两步到了林若身边。

林若没死,贾昔禾才把提到嗓子眼的心放下。仔细检查后,知道只有腰和手有伤,失血也不是很严重。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贾昔禾把林若扶起到怀中时,碰到了伤口,林若便醒了,微微睁开眼睛,见贾昔禾那样心疼的看着她,有气无力地说:“你别这样看我,招我哭。”

贾昔禾随即笑说:“你很厉害吗!你现在感觉如何?”林若说:“我要是厉害的话,都已经回驻地了。休息了会儿是好多了。”贾昔禾掏出一瓶药,倒出几粒让林若吃,药粒很小,这种药可以止疼,提振精神,入口即化。

林若说:“这好像是素镖派的药。”贾昔禾说:“是王澹死前,说要感谢我,送我的。”林若说:“我不吃,没准是王澹要下毒害你。”贾昔禾说:“他能害我,我能害你?”林若还是一副怀疑的表情。

贾昔禾一下子扒开林若的嘴,塞进去几粒药,然后说:“放心吧,这药我检验过了,药效起了你就回去,这瓶药给你,应该能坚持到回去了。我先把你的手包扎上。”林若把药接过来,看了一眼手上的伤口:“不用了,已经凝血了。”

只是这时候的林若是拧不过贾昔禾的。贾昔禾边包扎边说:“我让你有更多的,是我救你的感觉。”又问了李显绥的事情,林若简单说了一下。贾昔禾知道了伊丽华的事情,回去又有事干了。

林若纳闷:“我都不知道李显绥,何至能到要杀我的程度。”

贾昔禾苦笑了一下:“我也不知道,不过他想当渔刀派的掌门,杀你可能是有什么目的,只是彻底被你给毁灭了。还有一种可能,经过饥荒和江湖这些年的破事,有几个不正常的人也正常。”

林若说:“听你刚才那么一说,给我的不正常,找到了理由。比如说,我自从把自己定位为坏人之后,感觉自己人还不错。诶,还有人想当渔刀派的掌门呢?不过,偷听见了咱们两个人的事,我也不觉得冤枉。贾昔禾,你心里要是没有一点准头,不知道我后来对你动了情,你这两三年还能坚持对我始终如一?”

贾昔禾还在包扎林若的手,不免还是停顿了一下,得了便宜还卖乖地说:“不知道,你要先把你对我的感情剔除,我才能知道。”过了好一会儿,又说:“上次我不应该说什么契合度。”

林若一赌气,手拄着地,从贾昔禾怀里出来,坐在对面:“我不喜欢你在这装好人。要不然你就直接说,让我断了念想的话。”又话锋一转,平静和缓地说:“我是喜欢你,可还没有到可以无怨承受和你在一起后,那些我能想到和我想不到的糟糕结局。你也不能承受?”

“我能承受,只要决定是你做的。”贾昔禾说完,把包扎工作收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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