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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陈年往事

于是我把自己的经历一五一十的向王叔道出。王叔的脸色也瞬间变得苍白。

看着王叔沉思的模样,似乎我说的这些话牵起他的一些回忆。

“王叔,那间销毁室的存在很不合理,这座基地的设计者为什么要向你们隐瞒这些信息呢?”

王叔仿佛又老了几岁,走起路,也显得没有气力。

我默默看着王叔的身影,跟在王叔身后。

“当时设计者,太多了,来自全国各地的建筑高材生参与其中。比如,来自北院的地质专家温延老师,曾说过,这里的地质,不适合挖掘深入地下的基地。只是当时建设的热潮高涨,没有人愿意放弃,于是有人建议挖空一座山。所以整个岂镜的表面只是覆盖着一道岩层。”

(以下,王叔的个人回忆。)

1985年5月11日,王叔以军人的身份,兼任科学指导员,带着队友以及黎万福,日以夜继的待在工程地里。

看着整座岂镜渐渐成型,所有人都沉浸在建设的喜悦当中。

一天,夜晚,有一队从工程学院派来的战士,授命协助岂镜的建设工作。

王叔早早的收到这份通告,当时他的内心沉浸在喜悦之中,毕竟能拿到大汉王朝颁发的最大一份科研津贴的蛋糕,就是岂镜的建设。后面成果自然接踵而来。

看着新的一批工程师的到来,这些消瘦的战士,表情严肃的从工程车下来时,靴子上的潮湿泥泞,在没有雨季的夏天,格外的引人注目。

当时王叔觉得这种感觉才是合格工程师的样子,他们一共22个人,陆续下车,领头的竟然是一个白皮肤的美国人,自称林瑞金。还说出一口标准的汉语。

接风洗尘的夜晚,所有人都喝个顶酩大醉,只有王叔,黎万福,战友三个人清醒着。

看着所有人醉倒散伙,王叔拉着他们俩人,在临时搭建的帐篷里,开了一个短暂的会议。毕竟永生的存在,还只是一个秘密,没有人知道,建设岂镜的重要性。

王叔盯着设计图纸看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岂镜,如果再延伸入地下十米,安全性才有保障。”

黎万福反对道“小王同志,只是一个研究,搞的这么隆重,你不担心国际间谍混进来呀。”

“混进来也没关系,只要危害不影响到群众就好。老百姓才是社会主义的根本,任何时刻我们都要为他们考虑呀。”

黎万福啧啧称奇道“从小王同志的身上,我品出了你那身正气了。你们不觉得那些刚来的人有些奇怪吗?”

战友也赞成道“以前我去过工程学院,学过机械物理学。工程院的战士一个个都是凶悍的气势,这一次调来的人,正好相反,消瘦的快皮包骨头了。老王,我也觉得不对劲啊。而且工程院从不招收外国人的。”

王叔摆摆手道“你呐,怀疑这,怀疑那的,就这幅品相还担得上龙组小队的称号吗?快回去睡觉,别瞎搅合了。”

黎万福站起身道“小王同志,还是多注意点的好。首长很期待你们龙组的成果,小心驶得万年船。时间不早了,我也得回去了。”

这个短暂的会议就这么简单的结束。后来的日子里,这批新来的工程院战士,在岂镜,依照图纸的要求,干的热火朝天。

时间穿梭如云,眨眼间,一年过去了,岂镜的工作也接近尾声。

王叔再次把岂镜的地基延伸十米的计划提出案台。

当时遭到很多人的反对,而林瑞金的那批人却支持了王叔的计划。

后来因为这件事,王叔也数次和黎万福,战友吵的不可开交。

“这绝对不行,如果再延伸十米,万一毁了已经快完工的岂镜怎么办?”

黎万福也援声道“小牧同志说得没错,再说了,后续财政紧张,没有钱,你怎么建啊。”

王叔那时候可气的不行了,后来直接叫人把林瑞金喊来,说取消了那个计划。

林瑞金倒不干了,他问是怎么回事?

王叔直接把缺钱的漏洞给道了出来。

“王主任,钱的事都是小意思,我在美国账户有五十万美元积蓄,可以暂时给你们缓一缓急。”

王叔一听有戏,被急功近利的欲望急昏了头,也没想太多,那时候只要是大汉王朝的人都知道美国人个个都是有钱的主。

很快,这批五十万美元到了王叔的手里,该买的材料都备的充足。岂镜的工程又得以继续。

由于在已建好的岂镜之下,继续深挖,怎么过程都是由美国人带领的队伍在干活。其他人只能看着白花花的银子都交给了他们手里。那心中的滋味,简直就嫉妒加羡慕。

五个月后,十米深已经挖通,又必须建设新的实验室工作,以及安全防护。这时,其他人不干了,一起加入这场古今中外的大建设。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基本快要完工,无论天气有多寒冷,王叔的心情也逐渐舒畅,突然岂镜内部的一个工程师慌张的跑出来告诉他一个不好的消息。

“什么?”

“那个美国人带的队伍全被埋在沙堆里了。”

“说具体点。”

工程师吞咽口水,润润干燥的嗓子道“当时,我正在给一些漏补的地方进行焊接。突然感觉到脚底下一震,心里顿时感觉不妙。赶紧的朝底下跑,看看出了什么事,哪晓得,那底下不知从哪流出的洪沙,迅速淹没正在施工的美国人带队的那群人。后来美国人临死前,封闭了隔层板,才没有让整个岂镜崩塌。”

~~~~~~~~~~~~~~~~~~~

听完王叔叙述完以后,我总觉得那个美国人很可疑。

“王叔,那个美国人会不会是外国间谍?”

王叔摇头道“不是,那段时间,美国刚刚和大汉王朝建交,所以有一些美国留学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当时也多亏了那个美国人,否则岂镜早就没了。”

“那你,有没有查证那个美国人的真实身份?”

“我让战友去查过了,工程院派来的人之中确实有一个美国人,名叫林瑞金,只是名单上只有21个人的名字。不对呀。那多的一个人会是谁呢?”

“王叔,会不会就是那个向你打报告的人?”

“等等…打报告的人!一直以来我们关心美国人,却忽视了这么一个人,而且,我想起来了…”

王叔的脸色突然特别难看了起来。

“咚!”

突兀的声响,让我吓一跳,朝身后看去,那道门,出现一道拳印。紧接着,接二连三的拳印,一一出现。整个门,已经面目全非。

那是…?

王叔这才从回忆的片段回味过来,暗叫不好道“雨辰快跑。”

话音未落王叔朝着前方奔跑,冲过雨布帘。。

“王叔,等等我!”

挪开挡在身前的雨布帘时,看着地面爬满了智虫,无处下脚的样子,我赶紧刹住脚步。

哇咔!这也太吓人了。

王叔安然无恙的走了过去,却轻声说道“雨辰,走慢些。这些智虫有些不对劲。”

“王叔,怎么了?”

“刚刚我和赵严松,过来时,它们原封不动的待在甲壳里深眠。现在它们全部出现在地上,说明了这里有危险。”

“危险~~太可怕了!”

我小心翼翼的跟在王叔身后,却没想到那些智虫将我围了起来,一时之间我愣在原地,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向王叔求救。

“王叔…怎么办?”

王叔驱散了围住我的那些智道“这些都是当年你父亲搞鼓出来的东西,真没想到,十五年了,它们也该老化了。”

“我父亲?原来,这是他弄出来的,我常常听他提起过。王叔,我父亲以前也在这里工作吗?”

“嗯…不,没有,你父亲和我一直是好兄弟,他从别的地方研究出这种玩样,送给我的。”

虽然王叔这么说,但我总觉得他想要隐瞒了什么。

“哐铛!”

王叔和我一起向身后看去,从透明的雨布帘,隐约看见走道的门应声倒在地面,一个人影出现在那里。

智虫如临大敌一般,全部朝着人影,蜂拥而上。在走道中将那个身影包裹的严严实实,任它如何挣扎,也挣脱不了这些难缠的智虫。

王叔皱眉道“雨辰,我们快跑。管不了那么多了,这些智虫撑不了太久。”

“什么…”

“多注意周围隐蔽的地方,往往危险都会出其不意。”

王叔向前奔跑,我谨记王叔的告诫,时刻观察周围,两边的更衣室挂满了防化服。

突然,在那些防化服之中窜出一个人来,比在仓库遇见的鬼?还要恐怖三分。只见他满脸生了血痂,面部由于张开的大口,扭曲异样,极其可怖的朝我奔来,扑倒。满口的血牙,喘出一股恶臭,急不可耐的咬向我。

情急之下,我大声喊道“王叔,鬼又出现了。”然后张手握拳打在的脸上,让它满嘴的血牙蹭到了地面。

王叔半途折返,一脚把它从我的身上踹开,拉我起身道“感染者已经开始病变了,达到第一阶段丧尸级别。看来事态已经超出我的评估。”

看着还趴在地上的丧尸,快速的爬起,又匆匆向这边扑来。

这一次,我不会像刚才那样,没有准备。手枪瞄准向它的胸口道“王叔,它看起来很弱,没有太多的威胁。”

“砰!”

丧尸被子弹的力道,打的仰面倒下。

王叔摇头道“没这么简单,丧尸体内的病毒,会控制人类大脑的中枢神经,来支配人的躯体,必须不断的满足进食的欲望,才能进化。反之,则僵化,步履维艰。所以你只有打乱它控制的中枢神经,才能真正的杀死它。”

当丧尸再次从地面爬起时,这种起死回生的现象,让我惊讶道“原来是这么回事,我差点以为活见鬼了。”

“砰!”

子弹准确无误的击中它的眉心,丧尸应声倒在地上。现在我对后座力的控制也越来越有心得。

此时,远处走道内的神秘人,伸出双指,直没入智虫的钢甲,折弯了背翅。也只是眨眼间的功夫,指尖的力道,突破那最后一片薄薄的皮层,划出了大量的绿色汁液,丢弃向一旁。不一会儿,半边的走道都堵满了废弃的智虫。

“雨辰,我们快离开。时间不多了。”

“嗯。”

我跟在王叔身后狂奔,经过一间空荡的消毒室,这才来到升降机旁。

王叔累的有些气喘,指向升降机,我会意的去按向升降机的绿色按键。

等待片刻,升降机才缓缓停下。

好不容易缓过气来的王叔,率先走入升降机,道“雨辰,等会出去以后,忘记这里发生的一切,记住,再也不要回来。”

“王叔,这一次经历让我成长了很多,雨辰说过,会奉陪到底。王叔出去了,雨辰自然会离开这里。”

“你这个孩子,倔脾气!太像你当年的父亲了。”

王叔按向红色C2键,升降机缓缓升起。

突然整个升降机半途停顿,剧烈的晃动。王叔轻咦一声,双眼如炬的在四周围绕了一番。

“王叔你看地面。”

说时迟,升降机的中间金属底板,像纸片似的,被一双手轻易的撕开。一张邪恶的笑容,暴露在眼前。

升降机的晃动感,则越来越强烈。

王叔似乎意识到什么,对我说道“雨辰,我托你起来。你快把这上面的风叶扇给卸下来,然后从那爬上去,越快越好。”

我不知所措的被王叔推向舱体的顶端,由于时间紧迫,又担心王叔的身体,于是把那道排风口的扇叶硬生生的扯下来,砸向那紧追不放的58号的脸上翻到升降机的上面后,趴在排风口边,朝王叔伸手道“王叔快抓我的手。”

王叔跳起抓住我的手,我使力朝上拉起时,瞬间力道变得十分沉重。王叔似乎感觉到什么,叹了一口气,淡然道“雨辰,你快离开升降机。”

“不,王叔,我一定要带你离开这里。”

那吊在升降机上面的三根钢缆,莫名其妙的断了一根,整个升降机朝一端倾斜,长长的钢缆直落落的朝倾斜的方向落下。

“王叔,别放手。”

王叔露出坦真的笑容道“雨辰,好好的活下去。”

王叔放开了手,整个人掉落在地。58号,此时已经有大半个身子露在升降机里,红色的眼神充满了讽刺。

“嘭!”

第二根钢缆断开,整个升降机只有一角,依然在支撑着。

而我紧紧的抓住排风口的边缘。

内心不甘的大喊道“不,王叔…!”

58号似乎察觉到危险,挣脱卡住一半的身子,想要离开这里。王叔哈哈大笑道“既然进来了,我们俩就在这好好叙叙旧。”

“王叔…!”

我顺着那根钢缆,站了起身,不甘的内心化为一滴泪水,滴落在地。

带着疲惫不堪的心,纵身跳跃向附近可攀爬的钢架扶梯上。目睹那吊在钢缆上的笨重的升降机,朝无尽的黑暗深渊中下落。直到那尽头发出沉闷的轰隆声。

我止住眼角的泪,继续朝上面攀爬。

没多久,高空落下一把电锯,从身边险些擦过。此时我才恍然大悟,升降机的钢缆,原来被人刻意锯断。

心里暗中发誓,一定会让岂镜成为他的陪葬品。

我盲目的向上攀爬,沉浸在悲伤中,已经有些力不从心。但始终有一个信念在支撑着我。活着!

当再次来到那条长长的隧道时,这里依然没有太大的变化。熟悉的路,只是多染了一些血污,多了一个人。

他的手撑在血染肚子上,眼神有些低迷,每隔一会,就会咳嗽几声。我蹲在他身边,他艰难的用自己的鲜血在地上写了两个字母,LZ。

我读懂他的意思,这两个字母应该是害死王叔的凶手。

“小黑,虽然你我一面之缘,总之谢谢你提供的消息,不管他是谁,我都会找到他的。安息吧。”

用王叔的磁卡,打开了大门,远离了岂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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