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妆的伤势有好转,在日渐恢复,宫里也低调地忙着封妃大典的事,等辛妆伤好之后,会举行大婚,昭告天下。虽然不说,可百姓都知道,皇上给辛妆的,是妃子的身份,皇后的婚礼。
“姑娘一跃成了皇上的枕边人,难道汐妃娘娘就真的不会再回来了吗?若她看到了这些,会伤心吧?!”
“其实汐妃娘娘早就知道了吧!她走之前明明可以把怀孕的事告诉皇上,可她偏偏没有说,怕是也不留牵挂给皇上了。”
“我听说,汐妃娘娘在楚国过得挺好的啊,她应该也不留恋这里吧!”
“我听说楚皇待汐妃娘娘挺好的,汐妃也甘愿承受他的恩宠。算是两全其美了吧,汐妃娘娘没有受苦就好了不是。”
丫头们知道私下议论嫔妃有罪,可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有为凡言抱怨的,也有贬低凡言的,总之,听起来,都像是凡言的错。不过也不乏有祝福凡言的声音。
为辛妆诊脉的女太医听到这些宫人的话,都不禁摇了摇头。
凡言,无论你在楚国如何,都希望你不要回来了吧!没有你,也许每个人都过得很好。
“她怎么样了?”莫原的声音传来,女太医也收起了自己的思绪,向莫原行了行礼。
“伤口已经在愈合了,过段时间已经就会醒来了。”女太医松了一口气。
“你下去吧!”莫原坐到床边,撩了撩辛妆的头发,甚至都没有看女太医一眼。
女太医不着痕迹地笑了笑,退了下去。
这样的和谐该属于民栎叶乔的。
“辛妆,希望你醒来之后不要怪朕,可是朕的心里好像真的没有了凡言啊。那日听到湘儿说凡言在楚国熬不过去了,朕的心里竟是有一丝的期待。辛妆,你若是真为你家姑娘心疼,就为朕生儿育女吧!”莫原低头吻了吻辛妆的唇。
不知是不是听到了莫原的话,辛妆眼角划过了一滴泪。
秦夫人刚巧来探望辛妆,在门口就听到了莫原的一番话,接着便看到他吻了辛妆,脚下一软,跌倒在地。趁着莫原还没转过头来,她着急忙慌地逃跑了。
莫原,你对凡言的无情,是否有一天也会报应在我们身上。
凡言是为了樱国才答应去楚国的啊!她怀着你的孩子,她还怀着对你的期待啊!你就这样轻易放弃了她,你让她怎么熬过去啊!
你本不是无情之人,可为何要对凡言如此残忍。
秦夫人一边跑一边落泪,最后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晕倒在回宫的路上。
王美人挺着个大肚子,少见地出现在秦夫人的宫中。
“真是抱歉了,美人。夫人身体不适,不宜见客,请美人回了吧!”门外的公公这么对她说。
王美人也少见地没说什么就离开了了。
早在十几天前,莫原的暗卫探过她的口风,她听得出来,莫原这次是铁了心要为辛妆报仇,接着秦夫人就派人来传话。
她知道自己活不了多长时间了,可她并不后悔对辛妆做出了这样的事情。只想求着秦夫人,看她能否保自己的孩子平安出世。
“美人,夫人在回宫路上吐了血,昏厥了过去。”身边的小丫头秉报着。
“你去告诉父亲,让他把所有的罪都揽在我的身上,然后辞官远离京城。”王美人把身上的玉佩给了丫头,“你去了之后也别再回来了,知道吗?”
丫头拿着玉佩摇头,“不行,美人,奴婢……”
可王美人没有让她说下去,“听话,皇上现在在给时间我做决策,他是不会放过王家的。你告诉父亲,功名不重要,命没有了,就什么也没有了。”推着丫头离开。
丫头跪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就离开了。
“孩子,娘亲对不起你,可是你一旦出世便会背负仇恨,娘亲希望你好好地活着,来世我们再做母子吧!”
王美人若能早些想清楚这其中的厉害关系,断不会落得现在这个下场。
王美人叫王家连夜逃离的消息被传了出去,王家一夜被灭门,王美人被发现的时候,是在床上,她用剪刀剪开了自己的肚皮,把孩子挖了出来,应该是痛死的。王美人死后以乱臣贼子的身份安葬在乱葬岗,她居住的地方一夜被烧毁,从此也再没有了王美人这个人。
这件事也算告了一段落,莫原为辛妆也报了仇。秦夫人醒来时,已经得不到任何关于王家的消息了。
秦夫人出了宫,劝自己的父亲辞官远离京城,不曾想,竟是得到了父亲的认可。
随着王家的败落,秦相的辞官,樱国王朝像是进行了一次洗礼,莫原也成功收回了所有的兵力。
“夫人,你怎么不跟着老爷离开这里。”萃儿扶着日渐消瘦的秦夫人,低声问到。
“皇上同意父亲辞官还乡,已是给足了父亲面子,我是皇上的女人,说到底也不属于秦家了,我有什么理由逃。”秦夫人望着池塘,游过的小鱼,“我们就像这鱼塘里的小鱼,这皇城是水,鱼离开了水,就活不成了。”
“萃儿不懂”丫头傻傻地歪了歪头。
“萃儿不要懂,懂得多了,活着的时间就不长了。”秦夫人抬手摸了摸萃儿的头发。萃儿点了点头。
几日后,秦夫人吊死在自己的房间里,萃儿也失了踪。
秦夫人明白,莫原既然可以为了辛妆铲除王家,日后定也会为了辛妆遣散后宫,与其被驱逐,不如早些入皇陵。起码还能以莫原夫人的身份入葬。
莫原不知道的是,秦夫人一直在等莫原。等他问起当日在御书房前让他来她的住处所为何事,可终也等不到了。
把秦夫人的尸体从白绫上解下来时,秦夫人已经断了气。莫原抱着秦夫人的尸体哭得像个小孩。可没人知道,莫原不是心痛,只是在愧疚。
秦湘,你这辈子都不会知道,你不能怀孕,是朕做的手脚。不知你是否忘了,结婚的那一晚,我是和你在冰凉的水池里完成洞房的,你那天受了寒,朕便让太医往你的药上加了些极寒的药材,导致你身体寒凉,不能怀孕。朕一辈子都在觊觎你秦家的势力,只能这样做。
秦夫人的住处挂起了白灯笼。
莫原为秦夫人沐浴更衣,换上白色的衣裳,将她安置在棺材之中,为她化妆。
湘儿,你走好,朕这辈子不能爱你,下辈子投胎,你也别爱上朕了。
妆化好,盖上棺盖,莫原再没看秦夫人一眼,离开了。
葬礼举行了三天,三天过后,入葬皇陵。从此,秦夫人也只是存在在过去,即使往后的历史里,怕是也不会提到她的存在。
秦夫人一生爱着莫原,又怎会不知他觊觎自己家族的势力,她让秦相效忠朝廷,最后也只是告老还乡,自己也落得一个吊死的下场。伴君如伴虎,随着历史的更变,这个道理一直都没有变。
随着王美人和秦夫人的离去,莫原果然遣散了后宫,并且下了圣旨,终生只娶辛妆一个,封后是迟早的事情,待辛妆诞下皇子公主,再商议。
莫原娶辛妆为妻的道理,正是女太医所担心的,莫原与辛妆同床共枕后,夜里也留在辛妆这里,自然也听到了辛妆的梦话,接着便知道了辛妆的身份。其实莫原与辛妆也有过几次的碰面,毕竟他身为皇上,召见民玄的军师理所当然。便也确定辛妆便是民栎叶乔。
一夫一妻制,一方面是想让辛妆全身心在帮助自己的心思上,一方面是真的爱她。
初秋,辛妆已经恢复得很好了,也可以下床了,在她养病的这段时间里,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她自己也成了皇上的妃子。
那日莫原跟她说,不用再顶着别人的名字生活了,他会昭告天下,他的妻子是民栎叶乔。
这自然让辛妆感动,她一直以为公开了她的身份,皇上一定会治她的罪,却不曾想,能恢复自己原来的身份。
立秋,樱国举行了重大的婚礼,十里红妆迎娶民栎叶乔,穿着凤凰霞披,皇上牵着她的手走过东方大泽,接受来自全国子民的祝福和朝拜,莫原虽没下旨,众人皆知,这个栎妃,是东宫之后。
当晚,皇上临幸了栎妃,宫人收拾房间的时候看到了床上的落红都纷纷祝福着他们。
和皇上做着这样的事,算是背叛了言姑娘吗?
事后,民栎叶乔躺在莫原怀里这样想。
……可爱的分割线又来了……
“言儿,该起床了。”汐悠轻轻拍了拍凡言的脸,凡言抓着汐悠的手在脸上蹭了蹭,然后才睁开眼,然后看到汐悠的脸尽在咫尺。
这些日子,凡言的反应也不那么迟钝了,汐悠最喜欢看她被叫醒时迷迷糊糊的样子。然后去吻上她的唇,看她的脸色变得通红,她这样的反应,谁会联想到她曾经还怀过孩子呢!
“你什么时候愿意给我了呢?太医说憋的时间太久,对身体不好。”汐悠委屈地说,凡言耳根都红了。
“皇上如……如果想要的话,凡言不会……不会……”凡言推开了汐悠一些,轻声说着。
“瞧你委屈的,走吧,随孤去游园。”汐悠一把抱起了凡言,为她穿衣服,灵芳喜滋滋地待凡言穿好衣服后帮凡言梳妆,凡言也会在梳妆后很自然地帮汐悠穿衣服。像极了一对恩爱的夫妻。
凡言虽然能下床走路了,可是身体还很虚弱,汐悠一手搂着她的腰身,让她走路也没有那么吃力。
“等你身体好些了,孤带你出宫玩好吗?”汐悠在凡言耳边说,凡言脚下一软,往前倒,汐悠把她搂入怀中。
“这么高兴?”汐悠笑着。
“皇上不如今晚就带凡言去玩吧!凡言的身体……”凡言喘着气说,还没从刚才的惊慌中回过神来。
“不许你这么说”,汐悠双手搂紧了她,“孤今晚就带你出去。”可语气是软了下来。
凡言抬手也搂住了他的脖子,两人自然而然地接吻了,百花羞涩地失去了颜色,灵芳也退了下去。
对于一个禁欲多天的男人来说,特别是像汐悠这样的帝王,自己喜欢的女人在怀,怎么可能还保持着理智,当天汐悠在御花园要了凡言,回到偏殿后还是没肯放过她。当日的行程,理所当然地全部取消了。
纵欲过度的后果就是,汐悠和灵芳都不可避免地岑太医训斥了一顿。凡言被做晕了过去,醒来后全身无力,抬根手指头都费力。然后被岑太医怒瞪着诊脉。凡言一方面羞涩一方面也委屈地红了眼眶。
“也不知道节制点,你这身体还被折腾了半天,刚能下床就皮痒了是吗?”岑太医心疼着,也愤怒着。看着凡言露出来的皮肤都是大大小小的吻痕,青瘀着,在凡言皱褶着的皮肤上显得触目惊心,都能知道昨天她是被折腾得多厉害。然后成功骂哭了凡言。
别看岑太医一把年纪,可看不得凡言哭,这姑娘,天生让人舍不得责怪。
“又没说不让你承恩,只是让皇上节制一点,身体没有什么大碍,就是累着了而已。可以的话可以多做几次,还挺有益。”岑太医取笑完凡言后,吩咐灵芳好好照顾她就走了。
要是能怀上了,心情应该会好些了吧!傻孩子。
“姑娘,你别哭啊,都怪那个老头,又不是姑娘的错,真是的。”灵芳为凡言打抱不平,可是凡言哭得更厉害了。
“姑娘,灵芳不说了不说了,你别哭啊。”灵芳手足无措地帮凡言擦眼泪,可是怎么擦都擦不完。
这次,怕是真的没有希望再回樱国了,莫原,我与你,谁也不欠谁了。
凡言闭上了眼睛,心好像也没有那么痛了。
接着就被人搂在怀里坐了起来,睁眼时,灵芳也不见了。
“昨天是我不好,我跟你说过的,憋得太久对身体不好。”汐悠看着怀里的人儿,经过昨天的滋润,气色好了不少,身体软绵绵,露出来的皮肤还能看到自己昨晚留给她的痕迹,想想就觉得开心。听到他这么说,耳根像煮熟的龙虾一样。
“言儿,我安排了明天晚上出宫。”汐悠凑到凡言耳边说,顺势吻了吻她的耳朵。看着她想要躲开,但又没力气的模样就想再折腾她一次。
凡言感觉到汐悠摸着自己的手变得有些热,知道是怎么回事,连动都不敢动了。
“皇上,我……你……你答应了明晚带我出宫的,不……不能……”汐悠把手伸进了凡言的衣服里,惊得凡言说话都不利索了,想逃跑又没力气。
“没事,我还能抱着你呢!”汐悠不满地掐了凡言一把,凡言疼得哼了一声,成功激起了汐悠的**。
“言儿,”呼吸都加重了,凡言身体颤抖了一下。
然后还是不可避免地被汐悠折腾了一番,凡言的眼睛都是红红的,这下是连声音都出不了了,嗓子疼得厉害。汐悠在一旁神清气爽地笑着,然后抱着她去洗澡。从身体里流出来的属于汐悠的东西,黏黏糊糊的,自己都感觉到羞耻。坐在浴池里身体就跟着往下滑,若不是汐悠拥着她,得溺死她自己。
“言儿,你答应过我要试着去爱对方的,你得学着承受。”汐悠边帮着凡言清理,边说着。
凡言出不了声,只好点了点头,怕汐悠见自己不答应又会折磨自己,她可不想成为史上第一个被做死过去的人。
“皇上临幸了汐妃,今日一早又宿在了偏殿。”小丫头向楚楚秉报着侍寝的事情。
“汐妃身体虽虚弱,可有岑太医在,相信怀孕之事也不难。皇上登基十年有余了,”我是不能怀有他的孩子的,即便他没有对我做这些避孕的措施,我也定不会让自己怀上。“也该有个属于他的孩子了,即使这个汐妃曾经是樱皇的女人,可现在她只是皇上的女人。她不止长得像汐娅,更重要的,她是凡言。”楚楚说着,脸没有任何表情,可内心是不由自主地低落了下去。
“言儿,我错了,可也不能怪我啊。主要是我看到你就忍不住了。”汐悠厚着脸皮把脸贴在凡言的额头上。
“皇上,你让灵芳进来吧!”凡言的声音像是老鸭子的声音,沙哑得离开。
“你这是赶我走了?”汐悠委屈着,“我偏不走。”然后孩子气地说。
凡言只是无力地笑了笑,然后把头埋进汐悠的怀里。
我累了,时间也不多了,这颗心也交出去吧。
凡言醒来时,岑太医在帮她把脉。汐悠在床边看着她,眼里满是担心。
“皇上不用担心,娘娘没事,体力有些透支了罢,望皇上在房事上悠着点儿。”岑太医那老脸皮倒是不羞不躁的,说得汐悠脸有些红。“娘娘身体恢复得不错,可你也不能累着她,日后怀孕了可有得她受了。”说完还是瞪了凡言一眼——你不会拒绝他吗?
凡言往汐悠那里缩了缩,汐悠看了笑了笑。
“岑太医别吓着她了,那也要她拒绝得了才是。”汐悠挡住了岑太医的视线。
“倒是懂得护着她,记着,别累着她。”岑太医收拾了一下就走了。
“皇上,以后没什么事,别让老先生赶来赶去了。”凡言不好意思地说。
“不成,要是你真有什么事怎么办?”汐悠驳了回去,哪能拿凡言的性命开玩笑。
“老先生不是有两个高徒吗?可以……”凡言觉得不忍,便争论了过去。
“不行,孤已经下了令,让他只为你看病。听话,孤不想失去你。”汐悠强势地打断了凡言的话,躺在了床上,手放在她的肚子上。凡言眼睛又红了起来,像是要哭一样。
“不许哭,总流泪对身体不好。你若是好得跟灵芳一样,我什么都听你的。”汐悠的语气软了下来,轻轻地。
凡言用尽全力翻了个身,躺在汐悠怀里。
老天爷,你就可怜可怜凡言,让凡言再做一次梦吧。
见凡言主动躺在自己怀里,汐悠也不说话了,只紧紧搂着她,期待明晚的出宫。
……分割线又来啦……
当晚,民栎叶乔站在窗台前举杯当歌,对月饮酒。
“风大了,你就别站在窗边吹风了。”昨晚做得有些狠,今天晚上就站在这里吹风难免会生病。莫原正想从背后搂着她,就听到她说。
“身为妻子,就该懂得忍受这样的冷寂。不然,哪一天,夫君共看江山之时撇下臣妾一个,就理所当然了”
她突然这么说,让我有些害怕。昨晚温存的时候,在她眼里明明也看到了对我的感情。
“皇上啊,叶乔过不了心里那关啊。”她哭了起来,撕心裂肺地哭着,“若雅走的时候跟我说,辛妆,你要在这里等着汐妃娘娘回来,若是有机会,她一定会再回来。可是,可是,现在我住着的是汐妃的宫殿,还在汐妃的丈夫身下承欢,心里也同样爱着汐妃的丈夫啊!”
“叶乔,我们没有谁对不起谁,凡言在楚国已是楚皇的女人,你现在也是我的女人。你爱着我没有错,我爱着你也没有错,这是你该承受的。”莫原知道她醉了,伸手拿去了她的酒杯,上前搂住了她的腰身,低头吻上了她的唇。
“王爷……”李公公刚开口,就让莫轩制止了。
“本王这就走,不用通报了。”莫轩离开的背影显得有些沧桑。
凡言,不要回来了。这里会让你伤心的。
莫轩自此不再涉足朝廷,把兵符交还莫原手里,只做个逍遥王。
无人知道,莫轩一辈子只爱过一个凡言的女人,年轻时的一见钟情,负了他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