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午认为是西门三律在说笑,于是也笑起来说:“西门氏的金鸡天下闻名,我曾托屑估将军用一千只奴隶来卖取,结果未能所愿,原本想一览神鸡风采,看来弦午是没有这眼福啊!”
西门三律明白弦午的言外之意,笑笑说:“看先生神色,似乎不相信,本府金鸡确被蜈蚣咬破内脏而死,先生来了几日了?可听闻西门府的金鸡已经数月未鸣。”
“弦午行商之人,今天刚到晋城还不知此事。公鸡吃蜈蚣是天敌,蜈蚣吃了公鸡却闻所未闻。”
“先生不信可要见见那条蜈蚣。”
“好好,就让弦午开开眼吧!”
西门三律随即取来蜈蚣。弦午看后大惊。“奇哉、奇哉;将军可将此物转让于弦午。”
“怎么先生欲得此物?”
“只要将军开价。”
西门三律一想留着也没用,还每天要用奴隶的血肉喂着很是麻烦,他要就卖给他,可开什么价格好呢,一条狗才换三只奴隶,那一条蜈蚣总能换一个吧,罢了,既然要我开价那就来个满天要价,也换三个奴隶。于是就笑着说:“西门氏的神鸡天下闻名,能咬死神鸡的蜈蚣定非同一般,不能少于这个价。”西门三律说着举起三个手指头,意思是和狗一样换三只奴隶。
弦午沉思半天说:“将军,弦午一时之间实在拿不出这么多的奴隶,这个数可以吗?”弦午说着举起两个手指头。西门三律笑了笑说:“可以,放在我这里也是个麻烦,先生拿去吧!”
“多谢将军,不过将军还有个事情必须与将军说明白,城外的奴隶只够换将军府里的狗,这换蜈蚣的两千奴隶须两个月以后才能交到将军府上。”
西门三律差点蹦起来,才明白弦午的两手指是两千只奴隶,西门三律瞪着眼睛说了句。“你说什么?”
弦午吓了一跳,以为西门三律要现货交易,于是忙小心翼翼的说:“将军,我的奴隶远在齐国,至少两个月才能到晋城,实在没办法,请将军通融。假如将军能让弦午将蜈蚣先带走,我宁愿再加五百只奴隶。”
西门三律也是老奸巨猾,马上稳住喜悦的心情说:“如此依了先生拿走便是,不过奴隶的质量一定是上等货。”
“将军放心,个个强壮;等一下请将军看看我换狗的奴隶就知道了。”
“好,本将军带先生去看看狗吧!”
西门三律这叫客气,亲自陪着弦午去了狗舍。进来门,弦午就觉得浑身发毛,里面是犬声鼎沸,几百条猎狗个个呲牙咧嘴,凶狠的眼睛渗着蓝光,因为愤怒脖子上的毛竖的像钢针,看见弦午都凶残的咆哮起来,犬舍得门被扑撞得摇摇晃晃随时都能倒塌的样子。
在狗舍中间放着一张满是血迹的桌子,一个满身横肉的奴隶正用斧子劈砍一个女奴的尸体,就看他拉着一条腿猛剁了几下,砍下来以后就随手抛入狗圈。狗圈里的狗蜂拥而上撕抢吞食。空气中弥漫着恶人的血腥味。在桌子旁边,血肉模糊堆着一堆尸体,有个女奴还没有死,满身满头全是血,她满眼的恐惧奋力从尸体堆里爬了出来,往门口挪动。在她身后是一条长长的血迹。砍尸体的奴隶将桌子的尸体都砍碎喂完以后,就走到那个快爬到门口的女奴隶身边,抓住被血浸透的头发拖了回来,单手一甩就将女奴甩在桌子上,然后抓住她一条胳膊,挥斧子就砍了下去,鲜血溅了他满头满脸,女奴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看着眼前的一幕,弦午毛骨悚然。冲身边的西门三律问:“西门将军,狗都在这里了吗?”
“要卖的狗都在这里了,在后面还有几十头种狗,那个是绝对不出售的。”
“西门氏的狗绝对是天下最好的狗;西门将军,弦午想与西门将军立下契约,从今往后西门氏的狗都有弦午收购,不知将军能成全否?”
“如此一言为定。”
“多谢将军,以后西门府若有大宗采办之类,请将军多多照应,弦午从粮油食品到军备物资什么都能供应。”
“行行,完全可以,但不知道今天这狗什么时候能正式交易。”
“马上就能交易;奴隶都在西城门外;不知狗共有多少?”
西门三律招了招手,过来只奴隶回禀说:“大总管,雌狗二百六十六条,雄狗二百二十二条,共是四百八十八条。”
弦午呵呵一笑说:“难得遇到将军如此爽快之人,弦午也爽快一下,就按五百条计算;西门将军马上派人去西门外清点奴隶。”
西门三律喜出望外。“先生可谓财大气粗,如此慷慨令三律颇感意外,但不知这狗先生何时候带走?”
“弦午还有买卖马上要去齐国,这狗马上带走。”
西门三律非常吃惊。“这么多的狗,带起来很不方便,如先生人手不够,三律可派兵送先生一程。”
“不用如此麻烦,不过有件事确实要烦劳西门将军。”
“先生请讲,只要西门家力所能及。”
“劳将军拿三个结实点的狗笼子来,装三条狗,然后将其余的狗当着我的面都杀了。”
“什么?”西门三律大吃一惊。“先生玩笑?”
“将军面前何来玩笑之说,请将军按弦午说的做就可以了。”
“先生可别后悔。”
弦午呵呵笑了笑。“将军以后无须如此麻烦,每年给弦午喂养好三五头狗即可,弦午也每年给将军一千五百只奴隶,将军您看如此可好?”
“当然可以,不过请教先生这是何道理?”
“天机不可泄露。”
西门三律匪夷所思的笑了笑,挥了挥手叫来一群手持长戈的奴隶兵,一声令下将几百条吃尽奴隶血肉的恶犬屠杀干净。恶狗的尸体是堆积如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