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澜多多少少有些意外,也带着些迟来的尴尬,扯着嘴角呵呵的笑。
林霄脊梁挺得老直,比起以前的儒雅多了一丝傲人的气质,挑眉问:“姜天呢?”
安澜半响才回应:“他上课。”
林霄沉默了一会,笑了笑,温文尔雅得很:“那我们去喝一杯吧!阿荣也在。”
安澜想了想好像也没什么好拒绝的,就去了。
见着阿荣的时候,他正拿着两筷子直指林霄,开口便来了粗:“靠!还真能给你遇上啊!”
林霄将安澜按在椅子上,他坐在一旁,淡淡道:“缘分嘛!总会遇上的。”
他看着安澜的眼睛发亮,安澜生生打了个冷颤,突然想孽缘啊!
话题断断续续的聊着,有阿荣在,倒也不显得都多尴尬,意外的愉悦。
回去的时候,林霄拉着安澜问:“安澜,你喜欢姜天什么?”
安澜皱眉,想了很久后笑:“天知道呢!不过我看他一眼后,就想呆在他身边,你有过这种感觉吗?”
林霄抿出弧度,浅浅的:“也许吧!”
后来的许多日子,偶尔在校园里撞见林霄,听闻他做了某某化学教授的弟子。
偶尔从A大和C大之间跑,安澜就纳闷了,A大那么多教授,怎么偏偏就做了C大教授的弟子,后来,安澜听闻那某某化学教授的名气,安澜也就释然了。
姜天见着林霄的时候,直夸他有出息。
也许是时间让两人的尴尬淡化了吧,相处起来没有那么的局促。
林霄在C大时,他们几个常常聊些有的没的。
不过,林霄偶尔会说出些令人费解的话,安澜不懂他,安澜对阿荣这么说。
阿荣叹气:“我想你懂又不想你懂!”
安澜懵:“啥....”
........
而安澜第一次懂他的时候,那是姜天要出国深造的前夜,他们在酒吧开了派。
安澜喝了酒,脑子发热,想起要两地分居就伤心,眼泪就流了下来,姜天搂着安澜说:“安澜,要是我不在,你变心了怎么办?”
安澜难受,回抱他:“那万一你变心了怎么办?”
姜天捏了一把安澜的脸:“不信我啊你!”
安澜又灌了一口酒:“我只是伤心而已。”
姜天陪了安澜好一会,才跟几个朋友聚。
林霄靠近安澜,不让安澜喝酒。
安澜反抗着:“别管我!”
林霄深深看了安澜一眼:“安澜,我以为你和姜天不会长久,却没想到你们也能呆在一起那么多年。”
安澜看着他:“什么意思?”
林霄自嘲的笑了笑:“早知道今天会这样,当初我就不让姜天靠近你了。”
安澜心里沉了下,一把抓住他的手:“说清楚。”
林霄看着安澜的手:“我说清楚,你会变心吗?”
安澜刷白了脸:“你想要跟我说,你对我有那个意思吗?我不喜欢开玩笑,林霄,我们只是普通朋友!”
是啊,普通再不过的朋友罢了。
林霄勾了嘴角:“朋友吗?也许现在看来是,可是最初的时候,安澜,你也不过把我当做和姜天扯上关系的人而已。”
安澜咬唇:“我很抱歉!”
林霄瞳子里闪过犀利,半边脸埋在角落的黑暗里,有些诡异,他拉过安澜的手:“你不用抱歉,你不恨我就好了!”
安澜尴尬也不知所以,反应过来,就已经被林霄拉了出包厢。
“安澜干什么?”安澜挣脱不开,吼他。
林霄回头看安澜,停了下来,缓缓的靠在墙上,过道里的灯光并不明亮,听见他带笑的声音:“我在抢走你啊!”
安澜看不清的他的模样,心里有了一丝不安:“林霄,你神经啊!无聊!”
她狠狠的说道,转身就要回去。
林霄在她身后直了直了背,嘴角划出厌人的弧度,一字一顿讽刺道:“知道吗?姜天,其实是我弟弟,而安澜只不过是他对我的那份嫉妒,所付出的的代价而已。”
安澜愣愣许久才反应过来,颤抖了心,最后也算坚定:“你胡说。”
林霄点了烟,那是安澜第一次见他吸烟的样子,没有儒雅,只有凌人与颓废:“也对,你一定不会信,他也不会告诉安澜,因为情人的儿子总是见不得光的,不是吗?”
安澜难以置信的盯着他,指甲掐进手里,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不知时间过了多久,也许只是一瞬间。
姜天找到他们,一把抱住安澜,伴随着狡猾的面容,他冲林霄吼:“闭嘴。”
林霄吐着烟圈,在安澜看来,这样的他犹如恶魔一般,处处逼人:“你从小就什么都跟我抢,只是姜天有没有想过,我也有想要不放手的东西。”
安澜觉得乱极了,那一瞬间,也许是醉了。
头似乎痛的要裂开,眼前的一切亦是觉得戏剧是幻觉,安澜叫着姜天的名字,等待着姜天的否认。
姜天红了双眼,许是因为愤怒,许是因为其他的种种,他冲上去,打掉林霄的烟:“我让你闭嘴,林霄。”
安澜跌坐在地面上,安澜感觉安澜的心如同那灭掉的烟灰,风来过,散了,没有了热度,冰冷的冰冷的。
后来,他们争吵,然后扭打一起。
安澜慌乱的出去喊人,很快朋友将姜天和林霄拉开。
林霄抹去嘴角的血,冲安澜笑,明亮的瞳子,苦涩的,悲伤的,疯狂的......
安澜被他的笑刺痛了眼睛,安澜说:“林霄,我说过的,我想跟姜天在一起。”
安澜闭了闭眼睛,揪着自己的心又说:“你不要做这么卑鄙的事,就算那是事实也没关系。我没关系的。”
就算是真的,安澜想自己可以催眠自己去不介意,那么多年的感情,安澜想总会有些林霄始料未及的东西。
安澜咬唇扶着姜天离开,她眼角见林霄又点了烟,说:“可是,我有关系。”
可是那些话也她坚定的步伐甩在了身后,淹没在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