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萧逸依然被陷入了奇妙的世界,并非是他有多强,而是萧逸身上因经历一千零一次领悟而积聚在身的那浓厚到极点的轮回气息,使得萧逸在每一关卡的百次轮回中都能瞬间觉醒,这些对于萧逸来说根本没有任何难度,因为萧逸自身的轮回之力就已经比设置此关的轮回力量强上太多。
轮回仿佛没有尽头,萧逸的脚步却没有停歇,在每一关的关卡通过之后,萧逸的感悟又会增加一层,这已经不是对轮回之力的参悟,而是对缘法的感悟!
缘法亦是感悟,在第一关萧逸领悟到了转化之法,在第二关萧逸领悟到了轮回的虚实变幻,在第十关萧逸感受到了外缘之法,在第二十关,萧逸的缘法渐渐地借助黑白棋子与围棋方圆,一举突破到了内缘之法的境界!
内缘之法,在萧逸的每一次轮回中,都有所加强,萧逸默默地感受着,自己身体里的雨水渐渐像是融化了一样,消失无踪,离开了萧逸身体,消散在了天地中。
萧逸渐渐悟到了内缘的真谛,这并非是操纵外缘融于自身,而是使自身融于天地,使之内缘外缘结合之下,共同造成了缘法实质的力量!
“雨!”萧逸念头兴起,在被萧逸的外缘取代了的这方天地里,开始有了第一滴雨水的降临,紧接着的雨水越来越多,每一滴都降临在萧逸的四周,但却没有一滴沾到萧逸身上。
“这便是我之缘法!雨临!”
萧逸口中喃喃,陷入在感悟中的他浑然不知日后令万界侧目不敢直视的神通雏形在此刻被萧逸创造了出来。
“第二十九关了!”加之前面的八关,萧逸整整经历了八百次轮回,每一次轮回都使得萧逸的缘法更深,萧逸的轮回之力正在急速成长中。
面对轮回之力形成的幻境,萧逸没有任何表情,大步踏入,然后在片刻就从中清醒过来,那一世轮回根本挡不住萧逸脚步,萧逸睿眼放着光芒,似穿透了虚无,直接冲到了最深处。
“此子当真悟性惊人,这已经不是普通人类该有的悟性!每一世轮回,无论是亲友死亡亦或是自己身死道消,都丝毫挡不住他的脚步!”
“第三十关了,这里的缘法,可是柳祖当初亲自从自身抽离出来的柳祖之缘,看看他能不能有所感悟吧!否则的话后六关他可是一关都过不了!”
“怎么,你现在反倒是希望他闯过轮回塔?”
“哼,如果他真能带领我轮回族再次崛起,别说希望他闯过,就算奉他为主那又如何?”那声音冷哼一声,淡淡回道,眼光却投向了萧逸进入的第三十关内。
第三十关,与萧逸前面所过的关卡都有所不同,还未踏入其中,在门口,萧逸便能感受到内部奇异的缘法,那缘法与此处天地相合,严丝合缝地盘旋其中,萧逸的眼中也凝聚出一丝凝重,先前的二十九关萧逸花了整整九百年,如今还剩七关,按照先前十关,二十关的法则,此地应该是给予萧逸一次使他的内缘之法成为真正的内缘之法的造化!
“吱呀!”
一声声响传出,大门打开,里面空荡荡的,没有任何东西,但就在萧逸视线照及之处,就有一道虚影在空中渐渐显露出来,虚影是以缘法之力构筑,但一眼望去,竟没有丝毫虚假之感,反而全身上下透着真实之意。
萧逸瞳孔骤然一缩,他眼光所及,明显看到了这道人影站起,但面容却好似隔了千万里之遥,无论萧逸眼睛如何凝聚聚焦,都不能看清丝毫,仿佛此人面容上始终笼着一层面纱一般。
“年轻人,你不用再看了,这世上能看清我面貌的人也没有几个,何必执着呢?”那虚影慈祥地说道,萧逸没有在其身上看到丝毫杀机。
“你是轮回之祖?”萧逸沉声问道,难道轮回之祖一直都没死,只是躲到了轮回塔中?
“哦?你认识我?”虚影轻咦,淡然问道。
“在一张画像上看到过。”
“呵呵,那是少年时的一个故人帮我画的,想不到还流传至今。看样子你并不是我轮回族人,又怎么能够闯到第十关,你悟得轮回是……”虚影眼睛炯炯有神,死死凝视着萧逸,直欲一眼看穿萧逸。
“雨之轮回。”
“外道轮回?才十八岁不到啊!”虚影一声感叹,像是想到了什么伤感之事,始终没有再说话。
萧逸也在一旁静静地候着,没有一丝不耐烦的神色出现。
良久,虚影才继续开口:“你能闯入此地,说明你已经领悟到了缘法,你应该也猜到了,此地的考验便是回答我的问题,我问你三个问题,只要回答让我满意,你就能够进入下六关!”
萧逸眼神愈发凝重,这虚影的话语与那伪轮回之祖一模一样,而显然是伪轮回之祖在来到此地之后经历过此事,才会会在外界问自己三个问题,其一是为了探查些消息,其二或许就是这虚影的问题太过刁钻难答,他也没有闯过此关。
虚影的声音渐渐响起,“第一个问题,在你看来,内缘与外缘有何差别?”
这一个问题却让萧逸神色一凝,在这些年,萧逸想了无数遍,最终才得出一个自认为最为正确的答案:“外缘之法与内缘之法其实并无差别,缘法本是一体,之所以分内外之说,只是为了在修炼缘法之时能够分清主次,内缘尽管因其在外缘之上而强的,但外缘却能掌控天地一切缘法,夺舍苍生缘法,这一点是内缘远远比不上的!”
虚影一怔旋即微微叹息道:“你说的没错,缘法无分内外,你能领悟到这一点就说明你已经在缘法这条路上已经走得很深了,接下来,第二个问题。”
虚影直视萧逸,再次开口:“何为轮回?”
这个问题显然更加深奥,轮回,何为轮回?身为轮回之祖都会自问这个问题,已经说明轮回并不像世人想象的那么简单。
“轮回之道,如一道圈,以一个点为起点,朝着四周画圈,最后与那个原点严丝合缝地合上,这便是轮回。如同人生,在起初便是一个点,轮回的迹象在其身上勾勒出一道圈,到最后身死道消,不再轮回,而重新回到那一个点,完成了一个完满的轮回,轮回,便是人死不可复生!”
萧逸沉吟片刻,终于说出一句人死不可复生的话语,在他看来,世人或许有人真的能够不死,但却并非能够摆脱轮回,因为,不死便是轮回,你还未死,就说明你还未完成你的轮回,在世上还未画圆满那一个圈。轮回,与不死无关,而是终结!
虚影若有所感,赞赏的点点头,看着萧逸的眼光愈发欣赏,虚影转了个身,不再望萧逸,而是看着天上,而顺着他的视线望去,整个天空的倒影都显现出来,似乎,只要他想看,这片天地,就会阿谀奉承般的巴结虚影。
“你说的不错,轮回其实并不是重生,而是人死不可复生,而是一场终结,因人生有圈,必须完结,从哪里来,就只能回哪里去,这便是轮回,轮回介于虚实之间,同样又开启和终结了虚实,从虚中产生,再从实中归墟。”
“第三个问题,长生为何物?如何才能长生?”
虚影的叹息声似横贯了整片天地,那一声声哀嚎声在听到虚影的叹息后都瞬间寂静下来,翘首而望,但虚影眼中虽然满含悲哀,却没再有半分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