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过后的丰淮郡凉爽宜人。持续整个夏天的酷热一扫而散。让人们终于可以安心睡个好觉。
太阳刚刚升起,一大队骑兵悄然出城。几个早起正在摆摊的商贩也是三五成群的在议论着,这么一大早大队人马出城所为何事。
城中各地有官军正在张贴告示。告示声称,近日城外山贼猖獗,多个商队被劫,其中包括声名远扬的余氏商盟。本地宋将军亲率大军出城剿匪。请百姓近日出城多加小心。
就在郡中少数早起的人们热议纷纷之时,一队队人马从城中各处向着军营悄然靠近。一个大约十辆左右的货车,上面满载着粮食蔬菜,此时已经靠近了军营。正在军营大门处游荡的哨兵立马靠近了这队接近这群来意不明的车队。
一名哨兵举起手中长枪,喝道:“军事重地,闲杂人等不得靠近。老农,你速速离去。”,这名老农看见闪烁的寒光的长枪,吓的一个机灵,赶忙说道:“这位军爷。我是安林县的百姓。本来这几车粮食刚刚运到长平县准备贩卖。可我刚进城就听说宋将军带人出城剿匪了。这不,我们这些愚民就指望着也能出份力,再加上我这小儿子从小便对军人崇拜的紧,我们就想着把这几车粮食运来。好让宋将军得胜归来以后,将士们能改善改善伙食。”,这名哨兵一听赶紧收起长枪,翻身下马。但此事自己也做不了主,正准备询问上级时。一名标长闻讯赶来,哨兵赶忙向标长汇报了情况。标长听闻此事一脸感激的走向老农,说道:“老伯能够有这份心思,实属难得。这些粮食,我便替军中将士先行收下。等宋将军归来,我一定向他禀报。下个月批下来军饷,一定按价奉还。”,老农赶紧摆摆手,说道:“使不得呀,使不得。我这就是聊表心意,怎么能要将士们的钱。万万使不得。”
军人大多性格豪爽。标长也不再多客气,命人将粮草向军营中搬运。老农和他的同乡也上前帮忙,标长也并未阻拦。老农将粮草搬运完毕,便带着同乡和空车离去。
春江楼内,左皓卿正坐在大厅中央。突然门轻轻被人推开。一队人马走了进来,正是刚才的老农一行人,只是此时已经换了一身服侍。老农进来向人要了一杯水,一饮而尽之后,坐在左皓卿身边说道:“得手了,刚才我和兄弟们借机观察了一下,对方人数大约在两百到两百五十人,人数与我们预估的差不多。但是为了防止暴露,我们只能进行了一些大致的观察。大部分目标都聚集在军营东南角,至于主要目标在哪儿我们还不得而知。”,左皓卿轻轻点了点头,随后又问道:“军营大门离东南角远么?”,老农迅速答道:“那倒不远。”
左皓卿此时站起身来,呼唤还在二楼陈楠屋中的唐尘。唐尘赶忙跑了下来,左皓卿吩咐道:“出发。”,唐尘也不说话。出门翻身上马,和左皓卿一起徐徐向着军营处进发。
其余的人马也都十人做一队,从各处向着军营附近汇合。左皓卿此时向着唐尘说:“记住,机会只有一次。我们的人虽多,但毕竟是一群散兵。一旦被正规军队摆起阵势,我们就算能胜,也会自损八百。所以以力破巧,一击即撤。”,唐尘大战在即,也没显得紧张,哈哈一笑,说道:“记住了。以前吧,总跟我爹说我什么时候才能带兵,没想到就在今日了。”
两人说着说着,不经意就来到了军营一里外,聚集地。李沁和刘毅也在其中,几人互相打了个招呼。左皓卿和唐尘走向了队伍的正前方。左皓卿一拍唐尘的肩膀,唐尘心领神会,向前一步,朗声说道:“今日各位能够来此。我们兄弟几人深表谢意。希望大家能够听从指挥,减少伤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众人皆是点头。唐尘一骑当先。左皓卿和李沁落后一步。
这是未来叱咤风云几十载的兄弟三人第一次一同骑马冲锋。
几名哨兵正坐在地上闲聊。突然听闻马蹄声大作。众人赶紧起身站好,以为是宋将军已经得胜归来了。可定睛一看,这哪儿是军中的人马。一名反应最快的哨兵正准备大喊敌袭之时,突然发现自己的声音卡在喉咙,就是怎么也发不出来,嘶嘶的仿佛漏气了一般。他错愕的伸出手摸向自己的脖子,满手的鲜血是他人生中最后的画面。几名哨兵皆是被人一一放倒,连警报都未能发出。
运粮一事,自然不仅是简简单单的打探情报,每个车下均是深藏着几名身手高超的武人。在左皓卿的人马杀入的一刻从内部开始动手。
左皓卿等人不费吹灰之力便成功突入军营。这一切还要多归功于左皓卿的种种部署。
此时的军营内由于大部分人马不在而显得异常安静。可就是这种安静,让肃杀显得更加淋漓尽致。
而与此同时,京城内的墨府也是杀气腾腾。这杀气来自当朝首相陈墨。他盯着从这份从荣州不知道跑死多少匹上等大马,千里加急送来的密信。
脸色阴沉的自言自语道:“人说虎父无犬子。我倒是觉得不仅如此。左皓卿,你还真是比你那个爹有本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