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陈子昂起身行礼，旁边站着的居然是莱默尔。
“不用叫我老师，”莱默尔笑着摆了摆手，“你现在是副校长，算是我上级。”
“在我们中国，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他低着头。
“好吧。”莱默尔无奈于他的固执，示意他坐下。“听说你复出了？”
“如果是他的孩子，那我必须要亲自教。”陈子昂说道。
“那两个孩子天赋不错。”他笑着拍了拍陈子昂的肩膀，而那只手就留在了他的肩膀上，他错过身去，望着窗外月光盈盈，好像舞动的精灵一般跳进屋子里，“我也希望你能振作起来。”
“恩。”陈子昂点点头。
“好了，说正事。”莱默尔拿出一把十字剑，象牙的剑鞘，象牙的剑柄，还有蓝色红色的宝石。“以斯帖的事情我相信你已经知道了，这把剑也不能留在她身边，反正那两个孩子迟早也要继承雷米尔家，你先把这把剑交给他们，按照你们中国人的说法，英雄要配宝马。”
陈子昂郑重地接过剑鞘，他知道这把剑到底是什么分量，这把剑不是人类已知的那些浅薄的炼金知识可以解释的，传说中它出自于力天使长乌利尔之手，赠与了另一位天使长雷米尔。而后者凭借这把剑与05号遗产梦魇击溃了数十万亚述大军。而当七个家族成立的时候，这柄剑被雷米尔赠与了最初的雷米尔家主。
莱默尔交过剑后，就一直望着窗外的月亮，无数银光填满了他脸上的沟壑，仿佛年轻了不少。
“我该走了。”他笑了笑，“招生办还是很忙的。”
陈子昂起身，注视着莱默尔离开的背影，直到他离开，不发一言。
他走近衣橱，从里面拿出了一个袋子，拉开拉链，一柄太刀静静地躺在里面，越长1m的刀身用起来绝对不会很顺利，看样子是把野太刀，甚至能看出有些仿造《二天记》里物干焯的痕迹。
“但是这样帅啊。”陈子昂忽然想起那天，那个男人把这把刀交给了自己笑着这么跟自己说，也是这样寂静的夜，也是这样寂静的光。悲伤有形状么？陈子昂会回答有，因为这把刀就是他悲伤的形状，想着想着眼泪就落了下来，月光被脸颊上的泪反弹回去，就这样到了苍穹的极深处。
清晨，一阵重物落地的声音传进森罗耳朵里，他躺在床上，揉了揉被恋抱了一晚上的手臂，起身查看，只见一个黑色圆柱形的物体倒在屋子中央，正往外喷着白色的雾气，森罗只感觉眼睛发酸，眼泪往外流，瞬间他拿起被子盖住自己和恋的头，恋被这动静弄得不知所措。
“催泪瓦斯。”森罗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他揉着红彤彤的双眼，眼泪却还是止不住。
“18岁之前禁止***。”一个戴着防毒面具的人走了进来。
听着外面气体喷出的声音逐渐消失，森罗满面泪水地掀起被子，探头想看到底是谁开这种缺德玩笑，可是他是看见一片迷蒙，眼睛的酸痛感让他快要发狂。
“我叫陈子昂，这所学校的副校长，你们父母的朋友，初次见面，请多指教。”男人用着有些别扭的日语说道。
缓过劲的森罗看着面前的男人，一张东方人的面孔映入眼帘，这是一张无法判断年龄的脸，30岁到40岁都有可能，不过他长得让人很舒服，大概就是那种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的感觉，不过他不理解这个人为什么对他用敬语。
“哪个小子大早上来打扰老娘清闲！”恋用一种小太妹的口气说着日语。
“小姑娘要淑女，不然我怎么跟你们父亲交代。”他笑着说道，“在我们中国，军训的时候这点醒会被教官吊起来打。”
“你们中国人的教官是从集中营退休的么？”恋咕哝道。
“你们的课暂时被停了。”他说道，“现在你们算是读预科，我会在一个月以内对你们进行素质和中文方面的特训。不过，现在先去吃饭。”
森罗和恋换好了校服，森罗的制服明显比之前那件小了一号，总算把衣服撑了起来，眉宇间带了一丝英气，脚上穿着一双皮鞋。恋的上身是一件黑色蕾丝的制服，下身则是一条长裤，女式校服有两种制式一种是裙子，一种是长裤，显然恋觉得长裤更方便活动，她的脚下也穿了一双女士小皮鞋。
“人靠衣装，马靠鞍。“副校长嘴里吐出一句中文。
他们走出了这栋大楼，两个人第一次看见了这个学校的全貌，数栋巴洛克和哥特式建筑交错在这个十公顷的空间内，有点像把富人区的建筑堆在贫民窟里，唯一大一点的空间是中间的一座公园。总之，这是一座巨大的建筑群。
路上走着各个国家的人，但毫无疑问来到这个学校学习的人必定都是神选者。副校长示意他们走到其中一栋楼前，与路上不同的是这里面似乎十分清静。
“这里是贵宾食堂，接待主教用的。”陈子昂有些得意，“跟我混好处就是这个。”
饭桌上，陈子昂喝了一口咖啡说道“你们不打算和我解释一下你们的关系？”
两个人有点无语，不知道怎么面对这个应该被称作叔叔的人。
“你们不说不是就完全暴露了么？”陈子昂无奈笑了笑，“我不会介意，要知道我可是职业otaku。”
两人心说四十岁的职业otaku？那是要宅到棺材里啊。
“你们的父亲也不会在意的。”他看着不安的两人，“他是个自由主义者，毫无底线的那种，而且还是个世界主义者，我刚来学校的时候他帮了我很多。”他有些怀念又有些悲伤地叹了口气。
“这个词叫‘老司机’意思是博学的人。”陈子昂指着一张小黑板，他们吃完饭之后就来到了一个叫作训练室的地方，他的声音在无比宽阔的空间内显得有些空灵。“好了今天的中文就学到这里。”
刚才那是陈子昂所谓的俚语环节，他说这能更好的帮助他们在中文应用方面的能力。
“啊~。”恋伸了个懒腰，时间已经到了下午，他们的中午饭都是在这里凑活过去的。
“还没完，接下来是素质。”说着他拿出一把剑，正是莱默尔之前交给他的那把，“这把剑叫theswordofmercy，摩西之剑，仁慈之剑，不过杀的人也不少。”
他把剑递给了恋，“这就是天使教给人的七把炼金武器之一，属于雷米尔家的仁慈之剑，只不过我们完全无法理解它的锻造工艺，只知道它是用第五元素‘哲学之石’锻造而成。”
恋把剑身拔出剑鞘，瞬间一股靛色的光芒充满了剑身神秘的花纹，持续了十几秒光芒消失。
“这是？”恋有些疑惑。
“这算是某种契约，换句话说就是认主了，按照现在这个情况，从今以后，应该只有你和你哥哥能用这把剑。”
“为什么？”
“双胞胎。”说着他示意让恋把剑递给森罗，果然，剑到了森罗手里也发出了靛色的光芒。
“嗯。”看到情况说的和他一样，陈子昂安心地点了点头。
“什么是‘哲学之石’？”森罗问。
“不知道，在希腊神话中被描述成宙斯王座上的陨铁，在中国则被认为是创世神身上留下的血肉，不过我们真正了解这种材质是源于13世纪艾尔伯图斯?麦格努斯主教的研究。”他一边说一边在黑板上写着，“它能给恶魔造成伤害，即便是完全适应阳光的完全体恶魔。”
“那不是做成枪更好么？”恋问道。
“这种材质非常稀少，我们虽然做了一些子弹，不过太浪费了。”
“这把剑只能你来用。”他看着恋，“雷米尔家是犹太家族，女性当家，这把剑象征着家主的权柄，所以只能你来用。”说着他从身后又拿出了一柄长刀递给森罗，又拿出两把短刀分别递给两人。
“这把刀是你们父亲当年送我的，现在我把他交给你。”他说着，“材质也是哲学之石，你们的父亲是个炼金天才。”
森罗挥了挥和他腿一样长的长刀，适应了一下重量。
“那两柄短的叫怀剑，材质和前面的一样，算是我送给你们的见面礼，记住贴身放。”说着他想起了之前敲诈里尔伯格校长那几块贤者之石的场景有些好笑。“日本武士用它来切腹，不过你们可别学他们那么二，剑是要捅到敌人身体里的，这是你们父亲教我的”他脸上的线条变得僵硬，目光如炬。
“接下来我会测试你们的遗产能力。”他说着，忽然诡异的笑了起来。
瞬间，他拔出恋手中的十字剑，反身一脚将她踢飞，像标枪一样把剑投出，瞬间贯穿了恋的身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