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的士停在别墅前,车里走出一个清秀女孩,女孩搀扶着一个脑袋包着绷带,拿着拐杖的男人,夏树上前按了门铃,瞎眼老佣在室内电子监控前问道是谁,夏树说是来还神蛊盒。
我接到瞎眼老佣通知后,拎着钢管跑到了楼下客厅里,正襟危坐。
夏树搀扶着受伤的夏勒,慢慢地走进了客厅,等待着被审判的命运。
夏勒从苏远羲手中劫走了神蛊盒后就噩梦缠身,再次印证了瞎眼老佣的预言,先是夏勒女友背着他与别的男人有染,再就是夏勒父亲突患急病进院抢救,再就是夏勒驱车赶去医院的路上出了车祸,虽然经过急救保住了性命,但夏勒脑袋有轻微脑震荡,腿骨也严重骨折,没有一年半载住院治疗是好不了了。
我看到夏勒全身包得像个大粽子,伤得连站都十分困难,松开了握着钢管的手,本来我还想帮苏远羲教训教训这个出卖朋友的人,但是看夏勒那样子,恐怕离死也不远了。
“苏少,我代我哥哥向你道歉,我东西带来了,请你们放过他!”夏树从挎包里拿出神蛊盒,放到茶几上,表情严肃地鞠躬道。
“见财起意,出卖朋友,又主使歹徒抢劫行凶,心思如此歹毒缜密,道一个歉就可以了吗?”我冷冷说道。
“苏少,是我得了魔怔,不应该贪这些小财。”夏勒说道。
“哦!”我眼光戏谑地扫了一下夏勒,冷笑说:“小财?要是大财,你就不但抢劫,还会杀人放火对吗?”
夏勒一时被我呛得说不出话来,僵在那儿。
“苏少,你知道这个神蛊盒是什么东西吗?”夏树拿起神蛊盒细细摩挲,戏弄地笑道:“这个神蛊盒是一个被巫师加了诅咒的盒子,谁得到它谁就会遭遇飞来横祸,噩梦缠身,不知苏少这个神蛊盒,是从哪里来?”夏树眼光似笑非笑地望着我。
我顿时全身冰冷,心脏猛然间从天堂坠落到冰山火海的地狱里,一个声音告诉我,我父亲绝对不会加害我的,但是这个神蛊盒确实是我父亲旅游时从异域买来送给我的,我不愿相信,但内心深处也不禁有阵疑心,那种疑心像是肿瘤,恶毒丑陋,刺痛我的心。
“想挑拨我父子关系?很抱歉,恐怕不能如你愿。”我目光迸射出寒光,盯着夏树脸庞,阴冷地说:“想不到看你长得清纯可人的,内心这么恶毒,看来你也不是表面看起来那样清纯。”
夏勒脸庞表情痴呆,夏树笑意清新怡人:“苏少居然不信,那就当我什么都没有说过,希望苏少要用心藏好这个神蛊盒,别再被偷了,请别让世上又多了一个冤死鬼,那样苏少罪孽就又加重了些。”夏树搀扶着夏勒要向门外走去。
“站住!”我厉声喊道,夏树与夏勒闻声定住脚步,转过身笑吟吟地望着我。
“你刚才好像话里有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我猛地站了起来,目光阴沉地说。
“像苏少这样的聪明人,还用我仔细解释么?”夏树脸上还是挂着清新怡人的笑容说,搀扶着夏勒,慢慢走下低阶,走出大门。
我像一个傻子一样呆立在原地,脑袋乱糟糟像一团浆糊,夏树的话如同铁锤,重重地敲击着我的心脏,我忽然之间发现今天我的心真的好累,好累,直想好好睡上一觉,遗忘一切烦恼。
夏树夏勒刚走出别墅就遇到了苏远羲的伏击,苏远羲一钢管将夏勒放倒,继而苏远羲的几个朋友一哄而上,对着夏勒拳打脚踢,夏勒咬着牙不叫一声,只抱着脑袋默默承受。
夏树尖叫推开发狂的施暴者,以自己身体紧紧保护着夏勒,眨眼间,身体也挨了几脚,浅蓝衣衫上印了几个大的鞋印,夏树与他哥一个性子,也只是闷声承受着殴打。
小萝卜与文熙几个小孩子正好放学,沿着湖畔走,听到喧哗声,刚好目睹到苏远羲等人如同发怒的公牛一样,愤怒地暴打着夏家兄妹。
“打架了打架了……”小萝卜放开嗓子,手臂挥舞地大喊,与文熙几人一同跑过来查看,看到夏家兄妹被虐得可怜,小萝卜文熙想上前拉架,但是见到苏远羲几人目光赤红,发着噬人的光芒,小萝卜文熙根本不敢上前阻止。
还是文熙机智,文熙知道苏远羲和我的关系,于是拼命按着别墅门铃,同时放开喉咙大喊:“苏浅哥哥、苏浅哥哥!你弟弟和人打架了,流血了,还点出来!”
这时小萝卜几个小孩也反应过来,有样学样,一齐放开喉咙大声合唱,那声音简直是震耳欲聋,吓得树上的鸟儿都骚动地飞上天空,震得别墅窗户啪啪地响。
令正在沙发上头痛欲裂,眼睛空洞的我猛然回初常态,我几乎是本能地冲出别墅,大吼道:“全部给我住手!”
但是苏远羲与朋友已经打红了血,热血沸腾,根本停不下来。
“苏——远——羲!”我仰天长啸,我忽然间发现我原来还有男高音的天赋,因为我声音刚落,苏远羲他们就全部变成木偶人了。
我走上前查看夏勒、夏树伤势,关心地说:“你们没事吧?”
夏勒张嘴吐了一口血,用手背擦了擦嘴角的血,挤出一道笑容:“还没死!”只是他鼻青脸肿的样子,笑起来,还真是比哭还难看。
夏树看向苏远羲,眸子里闪过一抹冷厉,又淡淡瞥了我一眼,倔强地抿着嘴。
我见到夏树衣衫上全是脏兮兮的脚印,不用猜也知道她身上挨了不少拳脚,本来见到一个娇小清秀女生这样被虐待,心肠再硬的男人恐怕也不免有一些怜香惜玉的心,但是敏感的我,总觉得夏树身上隐隐约约有一种极度阴冷的气息,令人浑身不舒服,敬而远之。
“要去医院吗?”我冷冷地问道。
夏勒眼光没有焦距,有点茫然。
夏树冷笑一声,冷冷看了我一眼,搀扶起夏勒,艰难地走远,夏家兄妹孤独弱小的背影,看得我眼睛有点发酸。
“三哥,为何让这猴子离开?这样的人打死了才解恨!”苏远羲恶狠狠地往夏家兄妹离开的方向吐了一口唾液,怒气难消说。
“出了气就行了,何必做绝!”我瞪了苏远羲一眼,没好气地说道,又望了望他带来的几个朋友,其中全是生脸孔,一个个红眼黄发,耳朵打着耳钉,手臂还有刺青,穿衣流里流气,不伦不类,一看就是混混仔角色,也不知苏远羲什么时候开始和这群人混在了一起,我脑子突然闪过一道明悟,苏远羲上次所说的养羊生意,只怕也与这些人脱不了关系。
我对这些人没有什么好印象,更不愿意与这类人有交集,但我也是一个明理人,怎么说也要照顾苏远羲的感受对不?我脸露笑容地与他们打声招呼,又塞给苏远羲一把钞票,打发他们去吃大排档了。
“羲仔,看你堂哥挺有钱的啊!”在大排档吃得醉醺醺时,混混仔张柏霖眼珠骨碌碌地转动,嬉笑地说。
“还过得去吧。”苏远羲将一条香辣龙虾丢进嘴里吧唧吧唧地嚼咬,说道。
“有别墅住,有名车开,这样还说没有钱,那这世上还有谁有钱啊!”另一个混混符式龙说道。
苏远羲闷声喝酒,没有出声,但心里酸甜苦辣,很不是滋味。
“羲仔,你上次说做生意缺钱,何不向你堂哥借一点钱?我想他几十万对他来说只是小菜一碟吧。”张柏霖在苏远羲酒杯里倒满了啤酒,目光狡狯地说。
“别提了,如果肯借,我何至今日还这番穷困落魄?”苏远羲打个酒嗝,醉醺醺地说。
张柏霖与符式龙对视一眼,眼神迅速交流了一下,笑道:“你那堂哥也太小气了吧,你毕竟是他弟弟啊,他住着那么豪华的别墅,区区几十万也不肯借给自己弟弟,这算什么事啊?不说借,就是给也是很正常的呀!”
“柏霖说得好!******,如果他不是你堂哥,看在你面子上,我真想帮你教训教训他!”符式龙脸露煞气,附和道
苏远羲没有说话,只一个劲儿地猛灌酒水,用来麻痹自己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