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阳光透进了房间内,悄声爬到了床头,阳光灼热的温度烫醒了我的梦乡,我睁开惺忪的眼睛,瞅了瞅闹钟,感到通身疲软无力,又继续蒙头酣睡,一会,一只黄鹂飞在窗台上,大声放开悦耳的歌喉飙歌,我被吵得睡不着觉。
“鸟儿,我还要睡一会,你安静点行吗?”我模模糊糊地说道,黄鹂的歌声更嘹亮了,婉转清亮的鸟声简直成了可恶至极的噪音,我见言语无效,干脆抱起一个枕头,丢向栖息在窗台上的黄鹂,黄鹂尖叫一声,吓得扑棱扑棱翅膀飞向森林。
“我靠!怎么人倒霉到了哪里都逢难,天空万里晴天,怎么还会掉落一个大枕头?”一个油头粉面,穿着流里流气的年轻人刚刚从别墅围墙后翻墙而进,偷偷摸摸要从我所在的睡房窗台里爬进,刚好被枕头砸中,受惊跌倒到地面上,摔得屁股开花,痛得呜呜直叫。
听到响声,我心想现在盗贼也太猖獗了,白天也敢上门,这方圆几十里的盗贼,欺负身体羸弱的我与一个瞎眼老佣人住在一起,前一阵子就曾经光顾过我别墅,撬了好几道门锁,偷走了一些现金及一些小细软,想不到今天大白天又遇上了,我从床上一骨碌地跳了起来,抄了一把钢管就躲到窗后,眼睛从窗帘缝隙里一瞧,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脸庞半死不活地趴在地面上,像动物一样呼哧呼哧地喘气。
“远羲,你这小子怎么不声不响地在我家里晃悠?”我放下钢管,看到我这堂弟像一条狗一样趴在地面上,十分诙谐可笑,强忍笑意说。
“哎哟!哎哟,我八字不硬啊,怎么出趟门都被枕头砸成脑震荡,屁股摔得撕裂流血,哎哟!真是痛啊……”苏远羲见到我出现,赶紧用手扒了点泥沙抹到脸庞上,一手摸着脑袋,一手掩着屁股,痛哭流涕地呻、吟。
看到我这堂弟一副重伤的模样,我一点都没有脾气,笑道:“行了,再装下去发型就乱了。”
“怎么?我发型乱了吗?”苏远羲惊叫道,赶紧掏出手机,以手机屏幕当镜子,细心地梳理着自己额头上那几绺短发,梳完了头发,他拍拍屁股灰尘,从地面上爬了起来,嬉皮笑脸地走进我的房间。
我叔叔常年出外做生意,而婶婶是大户人家千金小姐,不会做饭不会烧菜,只会整天搓麻将打扑克,因此叔叔与婶婶疏于管教自己儿女,我堂妹堂弟自小就沾染上社会不良风气,堂弟进大学深造几年后,毕业后去公司实习,还未过实习期他就因得罪了经理被赶了出来,后来他一直不务正业,整天与社会青年瞎混,我那堂妹,差不多与他弟弟一个样子,简直像野猫一样,整天不回家睡觉,我也曾耐心与他们谈过心,搬了书籍里很多有名典故,要他们戒掉不良陋习,阳光向上,但是他们总是嬉皮笑脸,对我的话不置可否。
“三哥,你自己一个人守着这么大的房子不寂寞难耐吗?要不我搬来跟你作个伴吧?”苏远羲在我房间里贼眼贼亮的这里敲敲,那里瞅瞅,厚脸嬉皮地说。
我上头本来还有一个姐姐,但是早年我家道穷困潦倒,父亲又出外闯江湖,常常是多年不回家,我母亲又是贫农出身,只靠几亩农田维持生计,要是生个小病,都无钱看病,后来有一段时期我家经济非常拮据,结果我六岁的姐姐因营养失调,夭折离去,后来我出生了,母亲对我很是疼爱,她听信算命先生的话,将排行第二的我,改成三,因此我家乡的人都叫我老三,堂弟自然也称呼我三哥了。
“什么我一个人?婆婆就住在楼下。”我在卫生间里对着镜子刷牙,满嘴泡沫地说。
“哦,”苏远羲鼻孔里哼一声,一脸鄙夷地说:“你是说那个瞎眼婆婆啊,她还活着?我还以为她不在了呢。”
“她年纪虽大,但手脚比年轻人还麻利。”我脱了睡衣,换上休闲服,粗略打扮一下。
“现在伯伯生意做大了,钱无少赚,你这个少爷也应该染点浮夸习气,这么宽敞的别墅,应该养几个手脚伶俐的丫头片子吧,就那又瞎又聋的老婆婆,每天吃饭看着都不舒服。”苏远羲撇撇嘴说道。
“婆婆有什么不好?她眼睛虽瞎,但实际上她什么都看得见,看得清,”说到这里,我忽然惊讶地说:“你还别说,她昨天还对我说今天你会来这里,真被她说中了,也真神了!”
“别逗了,我都没有向别人说过我行踪,她一个瞎子,怎么能知道我今天会来你住处?”苏远羲怀疑地说。
“我也觉得奇怪不已。”我想起昨天瞎眼老佣说的话,暗暗惊心。
苏远羲怀有心事,没有将这事放在心中,眼光贪婪地看着一个放在桌子上镶着七彩贝壳的檀木盒子,这个盒子是前一阵子我父亲度假时,在一个民族手艺人手中买的,至于盒子中装的是什么东西,我一直没有细看,我猜盒中无非装的是一些金银珠宝。
“三哥,你这个木盒在哪里买的?真漂亮,简直是光彩夺目,鬼斧神工!”苏远羲拿起木盒,左看右看地端详着,感到木盒沉甸甸的,又摇了摇:“哟!里面装的是什么?叮当作响,是不是有钻石在里面?”说着作势还打开木盒查看,但是木盒有一道精密的密码锁,捣鼓一阵都不能如愿打开,于是他眼巴巴地看向我。
“我也不知道如何打开。”我无奈地耸耸肩:“你喜欢就拿去,随便找一个开锁匠撬开就行了。”
“哇!三哥,我从来没有发现你这么阳光帅气!”苏远羲开心激动地大呼小叫,同时不忘了一手将木盒端进自己怀抱里。
“别酸了,以后多做点正事就阿弥陀佛了。”我轻轻一笑,这时瞎眼老佣轻轻敲门,要我们下楼到客厅用餐点,我与苏远羲一同下楼用了早点,苏远羲怀中藏着宝盒有点神不守舍,恨不得插翅飞到开锁师傅那里,于是他快速吃了餐点,立马奔去门去,眨眼不见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