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少华的虚荣心得到了满足,他告知天下宴请了所有有头有脸有钱有势的人来给他捧场。他毫不吝啬的给宾客们摆满山珍海味琼浆玉液,表面看来这里在举行武林大会,实则只是卢少华出嫁小女儿。
天虹雨为了讨好岳父,忍气吞声的在卢家陪卢老爷子场面恢弘的宴请宾客十天。天虹雨觉得在所有宾客的眼中他就是上门女婿,就是倒插门。完完全全丢光了名剑山庄的脸面。他好多次想要甩袖走人,但是没有勇气,他总是不狠心让若溪一个人留下来哭泣。
最后一天大宴宾客,天虹雨和宾客们喝的烂醉如泥简直和死人差不多,他不是因为伤心才喝成这样,而是宾客太多他昨天的酒还未醒,今天又得陪客人,即便客人不难为他,一桌只要他陪喝一小碗几百人过去他必须得醉。
十天时间了,若溪和天虹雨在一起共枕十天时间,几乎每天天虹雨都喝的烂醉如泥,他结婚以来都没有和若溪好好说过一次话。夜已深宾客们都去客房休息,天虹雨躺在床上不省人事,他知道这是苦难历程中最后一天,只要今天过了他就可以带着自己心爱的姑娘回家了,再也不用忍着难受陪人喝酒了。
“若溪,我爱你...我...爱...你......我们..可....以..回家...了。”天虹雨说梦话
若溪躺在他旁边,一只手支着脑袋静静地看着他。她觉得睡在自己面前的这个人简直就是自己的玩偶,既不会说话也不会关心自己,和她在一起睡了十天竟然没有正眼瞧过自己,一直都是闭着眼睛。突然听到天虹雨说“我爱你”心里顿时波涛澎湃,虽然是梦话但是总比没话好多了。
若溪轻轻的抚摸着天虹雨滚烫的脸颊,心里说:“你个坏蛋,为什么要喝这么多的酒,难道在这样温柔的夜晚,我不如一壶让人难受的酒吗?你都没有主动亲吻我,我也不亲你。”心里想着手上也不消停狠狠得在天虹雨脸上拧了一下,天虹雨红扑扑的脸蛋转眼间变得乌紫乌紫的。
第二天酒醒来已经是下午时分,宾客们都被卢少华送走了,家丁们正在忙碌着收拾院子里的家什、桌子椅子还有挂在墙上树上的红色锦缎,单单留下那些个高高挂起的大红灯笼,让这份喜庆多在这里停留些时日。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这样的话谁都听过,就算他卢少华愿意天天这样大宴宾客,别人也不情愿留在这里。
院子里有风,风吹动树叶吹起天虹雨蓝晶晶的长发。风呼呼地吹过耳朵听得很真切,他快步走出院子去宾客们住的院子里找师哥。院子里冷冷清清昨天还摩肩接踵的挤来挤去,今天就换了光景。
“小姑爷,你找谁?”一个家丁问
“我家里的人住在哪里?”天虹雨说
“他们已经回去了,走的时候说过几天再来接你。”家丁说
天虹雨一听不由得心里一紧,说:“什么时候走的?”
家丁说:“前天,当时我在老爷身边端茶送水,听到他和老爷话。”
“什么话。”天虹雨急切地问
家丁说:“师哥对老爷说,我们先回去向师傅报个音讯,然后再来接他们回家,不然师父师母在家里等了这么多天一定急死了。他这样说老爷没阻拦笑眯眯的答应了。”
天虹雨听完他的话很生气的向屋里走去,进了屋看见若溪一个人坐在镜子前化妆,一会儿看看左边脸颊一会看看右边脸颊,一会儿整理头发一会儿整理衣服。若溪看见他进来还没来得及开口,天虹雨就说:“你有什么东西要带,我们今天启程吧?”
若溪先是一惊过了一会儿才说:“往哪里走?为什么一定是今天。”
天虹雨语气很生硬的说:“当然是回我们家,难道要我做上门女婿吗?今天你不走我自己走。”
若溪听他这样说心里很难过,但是嘴上并没有和他争吵,语气平和的说:“我们走总要和我父亲说一声吧?”
天虹雨说:“你收拾东西,我去和他说。”他完全是急坏了,一点儿都没考虑若溪的感受,一个将要离开家嫁往别人家的女孩子依依不舍的心。
还没等天虹雨走出院子,卢少华带着几房太太急匆匆的赶来了,卢少华很生气的说:“天色都不早了,为什么非得今天走,今天收拾好东西明天一早吃过饭高高兴兴的启程不好吗?”
若溪和她母亲坐在一起拉着手哭哭啼啼好像自己的女儿将要离开人世一样,仿佛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了。
“总是要走,迟一点儿早一点儿有什么分别,我父亲母亲原计划五天前为我们举行婚礼,我想家里请去的客人现在都走光了。”天虹雨客气的说,他的言外之意长耳朵的人都能听明白。
卢少华什么都没有说,他不赞同走也不赞同留下,只是坐在椅子上慢慢的喝茶。若溪和她母亲看着卢少华,其她几个太太也是哭哭啼啼,不舍得。
“若溪我们先行,东西让丫环收拾好过几天带来就好了,等我们回去举行了仪式你想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我一定不会阻挠你,难道你认为去了我家再也就会不来了吗?”天虹雨说
若溪看看他,看看母亲、姨娘们,再看看父亲然后站起来和天虹雨一起向外边走去,屋里谁都没说话。
马车在路上行驶,怎么来的怎么回去,车夫是名剑山庄最好的车夫,马车是卢府最好的马车,六匹高头大马拉着一辆很豪华舒适的马车。
“你为什么急着要走。”若溪坐在天虹雨对面低着头说
“你别难过,现在我也说不清楚,以后我慢慢向你解释。”天虹雨说着凑到若溪身边搂住她
“我们要走多久才能到了家?”若溪问
“大概要几天的时间吧,虽然这是六匹马的车子,但是跑起来并不快,如果是三匹马的轻便快捷马车我们三天就回去了。”天虹雨紧紧的搂住她说
若溪这几天心里攒了好多的话想要和他说,但他一直都在醉酒状态,今天他酒醒了若溪的心情却差了,和母亲哭哭啼啼一场心里的难受依然没有平复,而且又是第一次深夜还在路上,马车里虽然不冷心里却很冷,第一次不论是好事还是坏事总会在心里咯噔好久。
天虹雨心事重重,怀里的若溪不知过了多久竟然昏昏沉沉的睡着了,车夫停了马车说:“少爷,我们今天走过头了,附近根本没有人家,不如我们就在这里露宿吧,这些马已经走不动了。”
听到车夫的话,他把若溪小心翼翼的放在马车里厚厚的熊皮里然后将被子给她盖在身上,要不是车夫心细知道他赶路心急在马车里叫丫环准备了被子,今晚上只能盖着衣服睡觉了。下了马车看见车夫已经把马都卸开了,拴在树林里吃草喝水。
车夫待他走近说:“大少奶奶睡着了?”
“大少奶奶”天虹雨听到这几个字心里觉得怪怪的,最近耳边听到的总是二小姐、二姑爷什么的,大少奶奶这个称呼听来就像酷暑中的一缕清风叫人很是受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