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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我站在,离你最近的天涯(2)

“都是因为你,我的人生才变成这样。”

“都是因为你,我才在一夕之间变成孤儿。”

“都是因为你。”

“都是因为我,”我用手抵住额头,沙哑着声音说道。木非的话不断冲荡在我的脑海里。

原来如此,难怪他会如此恨我,原来,木非,我不仅欠了你一条命,更欠了你整个人生。

我如行尸走肉一般走着,抬起头来,泪眼朦胧地望着阳光明媚的天空,却觉得这光线如此刺眼,晃得我眼疼,连心都跟着紧紧地痛。

我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进的学校,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到了宿舍,我欠了木非这么多,让他这么痛苦,我该怎么还他,怎么还?

我僵尸一般坐在床上,直到看到走进来的徐凝菲,才勉强眼前一亮。

木非不是喜欢徐凝菲吗?那如果徐凝菲答应了他,他是不是会很幸福。

我几乎是发疯一样冲到徐凝菲身边,抓住她的肩膀,几近恳求地对她说道:“徐凝菲,木非他喜欢你,你答应他好不好?答应他好不好?”

徐凝菲被我晃得有些难受,她蹙了蹙眉,温柔地安抚好我的情绪,然后很理智地对我说:“如果我不喜欢他而答应了他,那对他才是真正的残忍。”

我开始安静下来,是啊!有些东西,虽然向往着得不到,但我们依旧可以维持着它在我们心目中最美的形象,如果得到了,却不是自己想要的,那才是最可悲的结果。尤其是感情这种东西,给了他希望却给他更深的绝望,这才是最残忍的,更何况,像木非那样高傲的人,施舍来的感情他会要吗?

可是他真的喜欢她啊!他好不容易喜欢上一个人,我无论如何都要帮他试一试,“那你试着接受一下他好吗?他只是外表看着坏,其实他内心很纯正,你给他个机会好不好?”

徐凝菲看着我今天疯狂的举动,有些不解,最后还是点了点头,“我会尝试着去发现他的好。”

我感激地看着她,心中却百感交集。

木非,就像你说的,如果当初我们没有遇上,多好,你不用过的这么辛苦,我也不会爱得这么痛。

可惜,没有如果。

最近,我们班的班风急剧上升,因为王富川和木非这两个super捣蛋的男生的“痛改前非”,原来,美女的价值竟然是无限制的。

任何一门课上,只要王富川答了题,木非肯定不会落下。只要木非主动询问了老师不懂的内容,马上就会可以见到王富川去找老师的身影。两个人的角逐,开始转变到了学习上。

两个人时不时地都会把目光放到徐凝菲身上,有两个极品男的如此热捧,徐凝菲显然又羡煞了不少女生,其中,包括我。

我羡慕有木非愿为她如此的改变,同时也庆幸,木非终于找到了那个可以给她正能量的人,我跟他之间,一天之内说不上几句话,他所有的心思,大概都放到了徐凝菲身上。

而徐凝菲接下来的生日,更是把竞争推到了极致。

从沈茜茜口中第一时间知道了这件事,我就立即把消息传到了木非的耳朵里,可是,他什么都没说,只是用幽深的眼神望着我。

我转过头去不看他,心里却莫名的泛着潮。

徐凝菲的生日过得很低调,她没有请任何好朋友,也没有任何行动,却还是收到了大分大分的礼物。尤其是王富川抱着999朵玫瑰在食堂里对着徐凝菲唱着生日歌时,引来了无数人的关注。

徐凝菲虽然害羞着,可是眼光里却还是流露出了欣喜。

而木非呢,迟迟没有行动。而我就自作主张,买了一个超大号的生日卡片,然后买了一支玫瑰花,用花瓣在贺卡上拼出“生日快乐”这几个字。自认为还不错,我就直接把它递给了徐凝菲,模仿的是木非的字迹,写得是木非的名字,说的是木非让我把他转交的。

相比较与王富川的,我的肯定寒酸得紧,但是徐凝菲接收到这个贺卡时,没有嫌弃,没有厌恶,反而流露出感动。

我心里在甜甜的同时,也酸酸的。

可是,好心当成驴肝肺,说得就是我。第二天早上放学时,木非二话没说就把我揪出了教室,周身都是烈焰围绕,我心里虽然忐忑的慌,可是也不敢跟他反抗什么,任由他拖着我走到了学校的一个绿茵处。

这样爆烈的他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一股莫名的恐惧席卷了我的心脏。

他甩开我的手,我向前踉跄了好几步才稳住了身子。

“说让你自作主张,帮我给徐凝菲送礼物了?”他咬着牙齿,几乎是从闭着的嘴里发出这几个字,双拳竟然握得紧紧的,浑身上下都是烈寒。

“我只是想帮你。”明明我没有错,我却十分没底气地说着。

“我说过,我的事情不用你来插手,你是没长耳朵还是没记性啊!”他一步步靠近我,我本能地向后退着,直到被一棵树挡住了退路。

他的唇停在了离我的脸只有2厘米的地方,我的脸开始转红,心里的小鹿也砰砰地乱着跳,双手死死地抱着身后的那棵树,指甲深深地嵌了进去。

“我只是想让你幸福。”我几乎要被他吓哭了。

这样的他,这样的姿势,让我害怕。

“幸福?”他冷哼一声,“有你来触碰过的幸福会是幸福吗?”

我愕然地睁大了眼睛,不再闪躲,冷冷地望着他,原来,他一直视我为扫把星。

“对不起,我以后不会再多管闲事了。”我狠狠地推开他,迈开脚步向前走去,我不想再在他面前流泪,那样我会觉得自己更廉价。

不一会儿,我开始奔跑起来,赶紧逃离他,是我此刻脑中唯一的念想。隐隐约约,我听到他在我身后呐喊,但我没敢回头,直接过滤掉他的声音往前奔去。

我不是个木偶,我有心,有情,有爱,也会痛,会恨,会疼,会纠结。泪水模糊了双眼,前方的一切都在慢慢变成一团团云烟,直到鼻子上传来一阵刺痛,我才明白过来,我撞到人了,身体却不由自主地向一边跑去,在我以为我就要跌倒在地时,一个温暖的怀抱及时地围住了我。

男生身上清香的薄荷味渐渐让我冷静下来,我望着他的脸,一时间竟然忘了推开他。

直到他的声音传来,我才反应过来,一把推开他,却被他白衬衫上的血迹震惊住了。

“你……你受伤了?”我指着他的血迹,惊慌地说道。

他却扯着嘴角笑了一下,“这血不是我的,林小墨同学。”

林小墨同学?他知道我?

我抬起眼来细细看了一眼他,竟然是苏辰启,一瞬间,我又想起了木非。

我轻轻扫了他一眼,刚落下去的委屈又潮涨起来,双眼再次布满了泪花。

他看着我什么都不说,就想一走了之,眼疾手快地抓住了我的手臂。

“你连自己受伤了都不知道吗?”

我顺着他的目光一看,才发现我的左手背上已经是鲜血淋淋了。昨天被玫瑰花的刺划出赖的伤口经过刚刚的摩擦,已经又渗出血来。

“没事。”我把那只手藏到身后,却被他拉出来,他掏出纸巾,一点一点为我擦拭着伤口,对于一颗刚被寒冷摧残过的心来说,这一刻的温暖让人流连,于是我也不反对,任由他替我处理着伤口。

四下一望,我看到了一个男生的背影,很像木非的。我忍不住自嘲了一下,都到这个节骨眼了我怎么还老是念叨着他,他这么讨厌我,又怎么会关心我的死活呢?

一滴泪,从眼眶中滑落下来,正好滴在那只手臂上,四散开来。他的手先是顿了顿,接着便又行动起来,一直都没抬起头来看我。

“用眼泪清洗伤口可不行。”他慢条斯理,一本正经地说着,继续埋头工作,而我却因为他的这一句话而乐了。

分开时,他留给了我的电话号码,我高兴地接受了,在我的印象中,这是我第一次接受一个不熟的男生的电话号码。

从一开始就带给我温暖的男生,陪我走过了人生的很多个风风雨雨,在很多个寒冷的时刻,他的温暖一直都提醒着我,我不再孤独。

一年一度的篮球比赛,让所有班级都沸腾起来,而我们班更是志气高昂,因为有王富川,倪震这两个出了名的篮球巨匠在。而木非也坚决地报了名,我知道,又是为了不输给王富川,又是再为了自己赢得表现的机会,但这丝毫不影响我期待看他打篮球的激动心理。

在裁判的哨子声中,比赛终于开始了,我们班对抗高二理科3班,据说他们班是本年级组实力最强的班,因为他们班有什么篮球四大天王,曾经把全学校所有的班级一举拿下,创造了不败的神话。刚开始的比赛中,木非很明显的有些心不在焉,拿到手的球会被对方抢走,而且自己抢到球也不传给他的队友,引起了我们班大部分人的不满,而王富川更是不断地骂骂咧咧,想把木非换下场。

第一节结束,我们班以33比12的得分输给了他们班,王富川赶紧召集所有人召开紧急会议,而木非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不屑听他的指挥,看着两个人越闹越僵,最后还是徐凝菲上前说了一句:“木非,王富川,你们两都加油,我一直都在关注着你们,给你们呐喊助威呢!”

两个人脸上这才露出了稀罕的笑容,木非即使不情愿也收敛了一下性子,装出一副很配合地模样来。

我抿抿嘴唇,把所有想说的话都吞入肚子里,在第二节比赛开始时,就悄悄离开了赛场。

如果是因为我在场而影响到了木非的心情的话,那我选择离开,去他看不到的角落里。

越过人生鼎沸的人群,我忽然听到人群中传来一句很突出的“木非,你好棒”的赞美,原来木非已经成功地从对方手中夺过了球并且来了一个漂亮的三分。

果然,没有我在,他发挥得好多了。

慢慢远离开喧闹的人群,我的心也渐渐变得安静下来。我爬上图书馆的二楼,那里可以清楚地看到篮球场上的一丝一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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