丙吉回答道:“娘娘不要忘了,卑职现在是奉旨管查郡邸狱的,卫皇孙下落不明的事,卑职最清楚,但是肯定是一定还在皇宫,近日也一定有人会将卫皇孙送出宫外,如果娘娘手上抱着的是七皇子,我相信一定不会一路啼哭不停,娘娘可要三思,免得引火烧身啊!”
云美人还是故作镇定:“简直一派胡言!”
丙吉说道:“娘娘你可曾想过,现在皇宫内外搜查严谨,您抱着皇子出去,再空手回来,我相信谁都会看得出蹊跷,万一传到皇上那里,我相信这后果,娘娘一定心里清楚!”
云美人听了,迟疑了一会,说不上话。
丙吉说道:“其实卑职的心和娘娘一样,毕竟小皇子是无辜的,如果娘娘信得过卑职,可以将小皇子交于卑职,卑职以性命担保,一定会将小皇子保护好,并且查清楚巫蛊之事,不能再让无辜之人卷入祸乱了。”
再说漪澜殿里,看似平静如水,却笼罩着紧张的氛围,婉珮和婉玉两姐妹在内殿里来回踱步,心急如焚。“不知道娘娘是否顺利出宫了,是否顺利将小皇子带出宫了,不知道这个时候娘娘回来了没有,紧张死我了,折磨死我了。”婉玉嘴上叨絮着。
正在这时候,小丫鬟跑了进来:“婉珮姑姑,霍大人来了,在殿前等候着呢!”“霍大人过来做什么?”婉珮感觉非常奇怪纳闷道。“我出去看看,婉玉你在这里等我,切莫慌乱阵脚!”婉珮随丫鬟走出内殿并嘱咐婉玉。
来到前殿,霍光坐等着,转身打量下了婉珮:“你就是昨日里那个带着小皇子到处乱走的小侍女啊。”
婉佩行礼作揖:“诺!奴婢感谢霍大人昨日搭救之恩,不知霍大人来漪澜殿,有失远迎!”
“起来吧!今天真是不巧啊,你家主子不在吗?”霍光问道。
“我家娘娘带着小皇子出宫祈福去了。”婉佩作揖回答。
正在这时传来了奶娘慌张的声音:“不好了,不好了,婉珮姑姑,小皇子哭娘亲了,奴婢怎么哄都哄不好。”奶娘知道霍光在急急忙忙的跑了出来,一看到霍光在,吓得直哆嗦,一咕噜跪倒在地:“奴婢不知道霍大人在,失礼了,奴婢眼神不好,霍大人赎罪,霍大人赎罪。”
“哈哈哈哈......”霍光见状反而笑了起来,并没有任何责怪之意。
婉珮被突如其来的一幕愣住了,刚刚还说小皇子被抱走了,小皇子突然被奶娘给抱了出来,婉珮生怕出大事,吓得直冒冷汗,整个人都不知所措,尽力掩饰内心中的恐慌。
“你们不用那么惊慌,其实本官过来就是来看看小皇子的,这就是昨日见着的那个抱在手里的小皇子吧,既然小皇子在,那实在太好了。抱过来让我瞧瞧。”
婉珮见霍光并没有责怪,也是轻轻松了口气,就命令奶娘:“诺,抱去给霍大人瞧瞧。”霍光见着孩子,甚是欢喜。啼哭的小皇子见到霍光却停止了哭啼,转而为笑。“你看,这孩子见着我不哭了,看来这孩子跟我很投缘,你看,他手臂上还有有颗痣啊!”霍光打量起奶娘抱过来的小皇子。
婉珮在一边保持着尴尬,霍光问道:“婉珮啊,你这丫头不老实,哈哈,小皇子明明在殿里安好着,还骗本官出宫了,是怕我吃了他吗,哈哈。”“奴婢知罪。”婉珮作揖行礼。
“不怪你了,好好照顾好小皇子,本官看着甚是喜欢,以后会多来看望,好了,本官要走了,本官有要事在身,刚刚也只是路过,顺道来看看小皇子,问候下云美人,既然美人不在,那么本官就改日再来,先行告退,就不多加叨扰了!”婉珮行礼:“奴婢恭送大人。”霍光起身离开。
霍光走出漪澜殿,心里想着:“这漪澜殿的小皇子很有可能就是卫皇孙,既然安好着,我也就放心了。”
婉珮回到内殿,焦急地等了好几个时辰,两人显得格外紧张焦灼,婉玉继续叨絮着:“姐姐,你看娘娘出去这么久了,都这个时辰了,是不是也应该回来了!”婉玉的话音未落,小丫鬟急急忙忙跑进来:“婉珮姑姑,娘娘回来了,娘娘回来了!”两人立刻箭一般地跟了出去。
云美人依旧将所有宫女奴仆打发了出去,紧闭门窗。两姐妹心急如焚,紧张不已。
婉玉紧张地问:“小皇子怎么样了?”“
云美人说道:“我在路上碰到了丙吉,小皇子现在被丙大人送到掖庭由专门的宫女照看,丙大人是专门派来调查巫蛊事件的,我相信只有他能帮忙,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相信我,有丙大人在,一定会没事的。”云美人长长的叹了口气,事情虽然解决了,但是脸上却并没有如释重负,反而更加凝重,云美人哀伤道:“孩子虽然着落了,可怜孩子的母亲却西去了!”
婉玉听到翁须去世的消息,心里突如五雷轰顶般难以接受,脚跟一软,一个踉跄,差点晕过去,正好婉珮扶住了她:“什么?我家夫人殡天了!”脸色瞬间苍白。
云美人依旧神色凝重:“是的,在本宫回来的路上,就听到了这个噩耗,今日在牢里自尽的,婉玉啊,不要难过了,也许对你家夫人来说,算是解脱了吧。至少孩子现在是安全的,也算是积了德。”
夜深了,婉玉心事重重,并没有睡去,而是独自在肖小的房间内坐立不安,双眸留着泪花,思量着什么,最终挥起白绫准备自尽:“夫人,孩子已经安全的出了宫,有姐姐和云美人照应着,您交待的奴婢做到了,您应该感到高兴了吧,想必奴婢也可以安心随你而去了吧,奴婢不才,活着也是苟且,奴婢与其每天战战兢兢的活着,不如去地下继续服侍您,奴婢走了就不会拖累云美人和姐姐,也算是件好事了吧,夫人,等着奴婢,奴婢来见你了。”婉玉落下最后一滴滚烫的热泪,踢开了脚下的凳子,自缢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