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别用这副表情看着我,说实话,当我在事后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被惊呆了,真不知道,谁给他们的消息和胆量,螭魔......嘿嘿!”老马隆手指敲打着桌面,为自己的消息让猎魔人震惊而得意,他继续炫耀自己的猜测:“说不定,他们出发之前,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目标是什么东西;又或许,他们得罪了什么仇家,被人设计埋下了陷阱......”
“也许是无意碰上的。”维兰特随口应付着酒馆老板,嘴里说着连自己都不相信的话。
“伙计,我今年已经五十六岁了,我听过很多,也见过不少,虽然谈不上对那些怪物有多么了解,这方面你比我显然更有发言权,但是我也知晓一些并不算是隐秘的事情,比如,无人唤醒的情况下,螭魔只会在每年的春月醒来一次......”
维兰特当然知道这些,他更知道螭魔醒来的原因,是因为要传宗接代,这种怪物并没有具体的形态,它们雌雄同体,几乎可以跟所有的生物交配,繁衍的后代也千奇百怪。
“警卫团为什么要抓捕那个活下来的佣兵?”维兰特不想再说螭魔的事情了,关于螭魔他知道的要比老马隆多无数倍,继续听酒馆老板的吹牛不会给自己带来什么有用的信息。
老马隆翻了翻白眼,虽然对猎魔人打断自己的话有些不爽,但是他还是容忍了这个好谈伴的小小无礼,“为什么抓?哦,他们说那个佣兵已经疯了,也许吧,在那种恐惧的经历之后,想要继续保持头脑正常真的很难。”
疯了?维兰特心里冷笑,疯子能活着从山里逃出来?
“亲爱的老马隆,很高兴今天我还没有醉死,一杯伏特加,谢谢!”一个糟蹋的酒鬼趴在吧台上。
“哦,那可真是庆幸,不然,我还要抽空去参加你的葬礼。”老马隆为酒鬼倒了一杯劣质的麦酒。
酒鬼一饮而尽,满意地说:“像以前一样的好味道!”显然,他神智不清的头脑和麻木的舌头已经无法分辨伏特加与麦酒的区别了。
“嘿,老马隆,今天我带来了两个新朋友,我跟他们打赌说在你的伏特加里喝不到苦味。”酒馆的大门推开,走进了几个佣兵。
酒馆已经开始陆陆续续的进了客人,老马隆开始忙碌起来了,顾不上再与猎魔人闲聊。维兰特丢下十个塔伦的酒资,转身出了酒馆。
繁星点缀着夜幕,秋月的寒露在地表凝结弥漫,维兰特仰头看了看天空,然后戴上兜帽,走上了冷清的大街。
猎魔人满怀心事的回到了旅馆,他犹豫了一会,还是决定敲响了慕法尔的房门。
“谁?”门里传来了慕法尔的声音。
“我,维兰特,如果你还没有休息,我想跟你好好聊一聊。”
慕法尔打开了房门,她穿着鹅黄色的睡衣,浓密的黑发披散在肩上,看起来诱惑而又慵懒。
维兰特走进了房间,慕法尔随即关了门,看着猎魔人问道:“怎么?看你的表情,你不会是不小心丢了钱袋吧?”
猎魔人摇了摇头,他在房间中间站着,没有说话,只是用询问的眼神看着慕法尔。
慕法尔在椅子上坐下,双臂环胸,搭起了腿,从睡衣下露出的小腿在昏黄的灯光下散发着惊人的白皙。:“怎么?你打算用眼神和我交流吗?”
维兰特轻轻摇头,走到了灰暗的房角,依靠在墙壁上,整个人陷入了模糊的黑暗里,只有褐黄的眼珠在闪闪发亮。
“你的目的真的是梦境水晶吗?”他突然开口问道。
“千真万确,我们签订了合约,我的朋友,是什么让你疑惑?”慕法尔表情平淡。
维兰特用手抚摸着颔下的胡渣,他酝酿着情绪,试图用最平稳的心态与这个女人交流,“我刚刚听说,山里游荡着一只螭魔......”
慕法尔猛然站起身,震惊的看着猎魔人:“螭魔!?”
维兰特努力分辨着她的动作,表情和语气,无懈可击,他发现不了一点异常表现,难道她真的不知道?
“是的,一只刚被惊醒的螭魔,就在最近的十天内。”维兰特点头说。
“该死!”慕法尔焦躁地来回走了几步,“你知道多少?全部告诉我。”
维兰特详细复述了与酒馆老板的谈话,慕法尔听完,一巴掌拍到桌面上,“愚蠢的佣兵!他们弄砸了我们的计划!”
是的,他们不可能在明知道有一只螭魔苏醒的情况下还冒险进山,这绝对是自寻死路,但是他们却又不得不进山,因为合约只有十天的期限。
“你还知道哪里有鹰身女妖的族群?”维兰特企图转换一下目的地,但慕法尔很快击碎了他的这种想法。
“除了这里,最近的要在索兰境内,但是我们根本没有那么多的时间。”
“好吧。”维兰特摊了摊手臂,“那么让我们来选择,是死在父亲和导师的手里?还是葬身于怪物的爪牙之下?”
慕法尔狠狠地看着猎魔人:“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
“你不能迁怒与我,我也是受害人。”维兰特无奈地说。
“那么,你的意思,我才是罪魁祸首?”慕法尔眼神锐利。
维兰特摇了摇头,“这样的指责实在毫无意义,还是来想一想解决的办法更为靠谱。”
慕法尔闭上眼,深深呼吸,高耸的胸部上下起伏。然后,她重新睁开了眼,那里已经恢复了平静,“对不起,我失态了,那么让我们来想想办法。我们的目的是进山从鹰身女妖那里获得梦境水晶,现在有一支佣兵小队在山里唤醒了一只螭魔,他们或许有意或许无心,这不重要,重要的是.......”
她转头看向猎魔人,猎魔人也在看着她,然后两人异口同声:“那个佣兵!”
“希望他现在还活着,那么,怎么样找到他?”慕法尔说。
维兰特目光闪烁,嘴角勾起一个微笑的弧度:“或许,有一个人能帮我们。”
慕法尔侧着头端详着猎魔人好几秒,就在他感到有点不自在的时候,她才微微一笑,谁:“看来,你并不是一个一无是处的笨蛋。”
“很高兴你的赞扬。”猎魔人自动屏蔽了慕法尔的嘲讽,“那么,接下来你要跟我一起吗?”
“在门外等我。”慕法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