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兆文一到那儿,情况还没有了解清楚呢,温丽艳就训斥上他了:“你来的正好,我问你,你们部门的员工是不是不教育呀,要闹事到你们部门里闹去,我这儿还忙着呢。”
李兆文辩解道:“我们部门是负责检查纪律的,我们恨不能人人都能遵守制度、认真工作、尊敬领导呢,我们怎么可能随便无理取闹呢。”
“那就是我在无理取闹了。”
李兆文赶紧解释道:“哎哟,我可没那样说呀,我不可不是那样意思呀,我的意思是——”
“行了,不用解释了。你是管劳动纪律的,就给我直说这事情该怎么处理吧。”
“这个么,我得先了解清楚情况呀。”
“这还有什么可了解的,事情不明摆着吗?”
李兆文当然不能只听温丽艳的一面之词了,正待向江小宛了解情况时,这才发现她早就不在办公室里了。
李兆文赶忙去找江小宛,原因她正在外面边走边哭呢。看那样子是要回本部门。
李兆文赶上去问:“怎么了,怎么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呜……”江小宛继续哭,继续走。不理李兆文
李兆文继续紧跟江小宛,继续问:“到底怎么了,你到是说话呀。”
“呜……”江小宛还是继续哭,继续走。
按理说女孩子的眼泪是能引起怜香惜玉的,但徐蕾也是女孩子呀,女人遇见女人的哭泣可就没那份慈悲心了,而且李兆文感觉江小宛哭得有些假,她这般表演无非是想让李兆文觉得事态很严重,她受的委屈很大。李兆文便不耐烦地对她说:“哎呀,别哭了,你是孟姜女呀,你别把咱们厂给哭倒了。”
江小宛一时被李兆文话逗得笑了一下,然后又继续悲悲戚戚:“咱们都是一个部门的,你怎么也不向着我点呢。”
“你怎么能这么想呢,我们这里总不能搞派系斗争吧。”
江小宛不搭理李兆文,她觉得这个男人既无权力,也没能力,跟她说也是白说,替她做不了主。
当江小宛回到人事行政办公室,发现小叶正坐在她的位置上喝茶呢,江小宛立时化悲痛为力量了,一把揪起小叶吼道:“你给我起来,你好清闲好自在呀,整天就知道偷懒,让你做个报表,你给我做的一塌糊涂,你还有脸坐在这儿休息!”
小叶对江小宛一直都是迁就忍让的,不过这回她可没有再忍,当然也在情理之中了,再忍下去,她该成受虐狂了。小叶开始反击了:“你这人说话还有没有良心,谁整天偷懒,我那天做的事情不比你们多,你们这些人,聊QQ地聊QQ,玩微信地玩微信,闲扯地闲扯,什么事情都交给我做,我累了一天了,连喘一口气都不行。”
小叶这一句话犯了众怒,大办公室有一半人站起来,冲小叶发难:“我们一天到晚聊QQ的聊QQ,玩微信地玩微信,闲扯地闲扯,这里只有你一个干活的,你到成了栋梁之才了。”
“你当我们整天没事干呢,我们忙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那儿呢。”
“就是,你才做了多少事儿,我们刚来的时候做的事情不比你多十倍。”
“真没想到,你这人表面装的到挺老实的,心眼原来那么多,算计的还到还细。”
小叶那里抵挡的了这千夫所指,哭着跑出去了。李凤巧从她的办公小套间出来训斥众人道:“行了,够了,耍够威风没有。也不想一想,你们当初刚来的时候是个什么样子。”
李凤巧一阵呵斥,行政综合大办公室里很快就安静下来了。接下来李凤巧将引起事端的罪魁祸首江小宛又训斥了一顿:“我说你怎么那么多事儿,别人都跟小叶相处的好好的,你一来就出事儿,就吵得鸡飞狗跳的。”
在大办公室里,江小宛当然不好当众把责任推给同事们,只能一语不发,一脸冤屈之相。
李凤巧仔细打量下江小宛接着明知故问道:“怎么了,眼圈红了。做个报表就把你委屈成这个样子了。你这种对待工作的心态很不对头哩,一个新人能不能在工作中长进,完全在于你的工作态度,如果把工作看成是对你成长的栽培,你会学到很多东西的;相反把工作看成是对你的惩罚,带着情绪工作,工作做不好不说,自己也没有什么所得,到头来吃亏的还是你自己。”
江小宛嚷道:“那在这儿工作,是不是天天要能挨打受气,才算是工作态度端正呢?”说罢也哭着跑出去了。
小叶和江小宛都跑了,上班时间脱离工作岗位,这是违反劳动纪律的。李凤巧便要李兆文把她们找回来。
在可大厂里找个人也并非易事,李兆文决定先到厂里的娱乐室看看。也许心情不好的人,最需要娱乐一下呢。
私营企业一般是没有文化娱乐设施的。工业园区大部分的小厂确实是没有这玩意的,而大厂多少是有点的,因为大厂里都设有工会,工会多少要搞点文化娱乐设施充充门面。
要说起精工厂这个娱乐室,我几乎没见过工人来此娱乐过,这倒并不是工人不喜欢娱乐,而是没有时间娱乐。工人在厂里的时候要工作,到了下班时间按照厂里的规定,又不能厂里逗留。再者,这娱乐室也小了点,只能容纳几个人。不过虽然小点,有也总比没有的好,有这玩意,有利于提升企业形象嘛。
李兆文在娱乐室里,没见着小叶或者小江,只瞧见他那老乡司机小钱一人正在里面看电视呢。按照厂里的规矩,司机即使不出车的时候,也不能闲待着,也得找点其他工作干。毕竟是私营企业嘛,那儿能容得员工不干活白拿钱呢。不过精工厂子大,厂大就好浑水摸鱼。但更主要的是,有李兆文这样宽宏大量的人在负责检查劳动纪律,对小钱行为李兆文当然得睁一眼闭一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