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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神秘老人

……

“土肥圆!你这个惫懒的家伙,这才几天不见你竟然又肥了一圈!!别说兄弟没提醒你,小心哪天肥的跑不动被祭五脏庙了”

看着腆着肚子都快与地面齐高小肥球,石元就直翻白眼,这小家伙太肥了,他从没见过一只这么肥的小兽,而且诡异的是那四只小短腿跑的也贼快,好似那堆肥瞟并没有阻碍空气。

“哼!哼……”肥圆的小熊兽斜睨地看了石元一眼,好似猪兽般直哼哼,然后便欢快地甩着自己肉肉的长尾巴,那小小的眼睛惊奇地打量着那热血泊泊而出的黑大凶兽,粉嫩的舌头舔了舔自己的鼻子,最后厌恶地退了退,显然那浑身腥臭的巨大凶兽并没能入小肥兽的食谱。

“明明是一头熊兽,却偏偏像只猪兽一样就直哼哼!真是个怪胎!”石元看着嫌恶地直摇头摆脑的小熊兽,咧嘴笑了,那恬静的脸上,也就只有和这个小家伙在一起时能舒缓紧绷之色。

“轰隆!!!!”

“咔嚓!……噼啪……!”

青莽山脉峭壁绝崖上,远远地可见一物腾空拽尾摆身,蟒头狰狞可怖,乘着西起东风,从峭壁绝崖上曲折纵跃,跃过了深崖绝壁,跃过了石元心中乐土的天然巨墙堡垒,直砸远处狂野仓林内。

开山铲土,挡着尽碎,烟尘滚滚中,遍体昏黄,一道百丈长两丈粗的庞然大物嘶吼着,带着碾碎一切的气势直冲飞龙寒潭而来,那天地都要在其身下颤栗的愤怒,好似能燃烧了天际的白云。

世界都静下来了,石元瞪大着双目,近了,也看清那妖兽的身形,呆呆地看着从远方直奔而来。头顶双角,头颅似蛇又似蛟的庞然大物,那要毁灭一切的暴戾杀意,让他整个人好似掉进了冰窟窿一般,泥泞的气息让他全身僵硬,明明十分想躲藏起来,偏偏身体失去了控制一般,让他十分的沮丧。

“妖兽真是强的可怕,强的可怖,这就是族人们一直战斗的敌人!!”那庞然大物的腾空出现,对石元内心的冲击是无与伦比的。

那刚才死于石元手下的巨兽本来以为气势已经很足了,可是在对方的面前连比较的资格都无,现在那人立而起足有丈许高的黑硕凶兽,已经无法让石元冠以巨兽之名了,面对这种强大的生物,石元知道自己被磕着碰着都很可能会粉身碎骨,心中一丝自大瞬间被泯灭不留一分。

随着距离的缩短,那浓烈的气势越足,压顶的气势,让石元根本没有避让的余地,再不逃开,他会和那些仓木巨石一样被碾压成粉末。

“嗡!”好似内心深处一根心弦被触动了一般,那着急慌乱的神情敛去,决然不畏生死的惨烈锐意并发,刹那间冲碎周围空间的凝滞,俯身捞住那着急地直叫哼哼,更想扑上来,咬住他裤带的小兽,真让这无脑小兽咬住裤带,一不小心他的一世英明都毁于它手。

石元提着小肥熊的后颈肉,转身向着山寨的方向狂奔而去,只要逃到石山大叔那边,有深不可测的石山大叔在,他尚有一线生机,本来最好是潜入距离很近的寒潭内,入水内息强大数倍的他可以有足够的时间寻到藏身石缝,而现在陆地上奔逃目标太大了,那可怜的速度在对方的眼中完全和爬没什么区别。

不是石元没有想到其中的关键,其实那怪物出现后,石元心中已经分析出了利弊,关键是,那只小肥熊是死也不肯下寒潭的,有些东西不是可以随意抛弃的,石元直接拔腿就拎着小肥熊狂奔,因为他知道自己从来就只有一个选择。

“哼!……哼”小肥熊靠着石元的胸前,黑漆漆的小眼珠看着那脸色刷白的少年,低声地哼哼着,没有往日悠哉的可以躺着绝不站着的慵懒,也没有馋嘴的呆样。

“石贤山胆敢在境地放肆,视老夫如无物是吗!!”

“咚!咚!咚!”

随着,三声沉闷的震响,一道壮硕的人影,惨呼着被一根仓木狠狠砸进飞龙寒潭内,溅起的寒泉四溅而出,而诡异的是,在即将泼到那黑硕凶兽的血泊之时,却都尽皆绕开,好似一个无形的气罩,把那个黑硕凶兽罩住了。

石元被激射的寒泉溅到,背脊生疼之际,也被巨力推着扑倒在地,灰头土脸狼狈地骇然回望。

寒潭陡峭的碧壁上,太阳高悬头顶,那被日光笼罩的寒壁崖上的寒气消弱不少。然而山涧内的岚风却依旧是带浓重的寒意,浓郁的白色雾气飘荡不散,寒壁崖的阴影覆压而下,渐渐和一片轻烟融为一体,如同坠人梦境。

柔云飘过,深沉的寒烟消散,一道清光独步虚空从梦境中走出,柔和的山风,拂动灰白的长衫,带动冉冉时光留下的两鬓斑斑的白发,额头和脸上的皱纹像刀刻的一样棱廓分明,高挺的鼻子更显清冷,老人淡漠的眼脸似睁似闭。

“小山见过坚叔,数十年不见,恭喜坚叔功力更上一层!“石山瞅着扑倒在地上呆愣住了的石元,咧着大嘴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抹了抹嘴角的血渍,微微躬身毕恭毕敬地对着那个清冷的老人行礼道。

“哼!可没你有出息!也是八长老心宽!!”清冷的老人冷哼了一声,没好脸色地冷言道。

石山那刚毅粗犷的国字脸上铁青,好几次鼓动了腮帮子,却是忍着不敢发作。

“启禀长老,一共六人,已有三人尽以伏诛”一个带着石质虎脸面具的汉子,从远处的深林的灌丛中无声地走出,单膝跪地恭声道,一丝不苟,动作十分干脆利落。

“嗯,你们这些小娃娃处理就行了,记住叛族之罪大过天!!一切我有”清冷的老人,听到有六人,脸色阴沉的可以拧出水来。

“诺!”灰衣汉子低喝一声,带着兴奋之色,隐入深林中。

“哼!各个都好似急老虎一样,就这样还能进暗卫……唉“老人清冷的脸上闪过一丝无奈,他也是刚回族中,却不料到,等着他的竟然是这么一烂摊子,石家儿郎争强斗狠个个都是能手,而做情报却是各个大老粗,几个老家伙更是只知道以杀止杀的蠢招。

“现在不是有您老了吗,有你老柔云石枪在,谁人不惧三分!”石山十分狗腿地拍着马屁道,一点也没有刚才被羞辱的愤恨,刷新了石元,对石山一向和煦粗狂是憨厚人的认知。

清冷老人,不假颜色地轻睨了眼石山,可脸色明显却是明显柔和了一分。

“你小子犯忌,在飞龙寒潭洗臭脚丫,非得去龙岩窟静闭三个月不许出”清冷老人看着石山淡淡地道。

“什么!三个月,我不服,刚才可是您老生生把我敲落寒潭的,怎么都怪我头上了”石山听到去龙岩窟闭关三个月,眉头皱起一个山丘,很是气闷地说道,老人在打什么主意,他再清楚不过了,三个月的处罚,对他这种心志坚定的武修,无非就是修炼闭关三月罢了,还落得清闲,老人明显醉翁之意不在酒。

“不服!你打的过我再说吧!明早就会有人接替你的任务”清冷老人凝目静静地看着石山,灰败的长衫无风飘动。

在石元的眼中,看到山大叔的脸色顷刻刷白如纸,汗如浆下。

“我接受惩罚,石元这小子也是擅自冒犯了禁地,他也要到龙岩窟跟我一起,不然,我还是不服!”石山咬着腮帮子,气闷地看着清冷老人说道,只是明显看起来有点外强中干了点。

努力让自己毫无存在感趴在地上的石元,听了石山的话,不由目瞪口呆,山大叔平时对自己挺好的啊,最近也没得罪他的地方啊,为啥要拉着自己一起,难道是自己顺了他铁木材的事情被发现了?不至于那么小气吧!!

“你倒是个痴儿,可惜,老夫做事不用你这个小娃娃指手画脚,小娃娃明早去碧落崖找我”清冷老人轻邈地督了石山一眼,最后撇了眼石元,淡淡地道。老人说完,不顾石山的呼喊,甩袖不带走一丝烟尘地,一个闪烁已经在寒壁崖上,好似回首再次看了眼般,还未待石元看清是否眼花,已经失去人影。

“唉!!小子你也倒霉啊!那犟老头啥时候回来不成,偏偏这个时候,所幸的是你小子还算争气终于打破神庭窍穴,刚突破真气境的情况下,还能斩一只妖气第六重的铁背鬃毛兽,真是了不起!”石山看着老人走远了,无可奈何地哀叹了口气,随后欣喜地连赞石元道。

“也是运气好!”石元被石山夸的一阵不好意思,他在一旁听了那个清冷老人与石山的对话,也是搞清楚了,刚才那个庞然大物竟然是眼前这个壮硕憨厚的汉子化身的,石元再看看自己宰的那只妖兽,还真的提不起啥成就感。

“你小子也不用过谦,太谦虚就是虚伪了,虽然你的确占了很大的运气成分,这个铁背鬃毛兽,铜皮铁骨,背部硬似百锻钢,所以有铁背之称,在同阶中也算佼佼者了,要不是它作死地把弱点暴露给你,结果还真难说呢!你别整天就知道练剑,回去找机会一定要多看看介绍妖兽的书籍”

石山关切地说道,这么多年过来,他对石元的感情绝大部分已经不单单是他母亲的嘱托了,更多的舔犊之情,是常年在那一句句孺慕的问候中产生的,石山他没看到石元的战斗,以为石元完全是乘着铁背鬃毛兽大意,机缘巧合地杀死了铁背鬃毛兽。

“山大叔,刚才那个老爷爷也是咱们石家寨的吗?”石元疑惑地道,他早就心里直犯嘀咕了,从记事起,他发现每隔一段时间,总会有很多陌生的老人在山寨内走走停停,石家虽然很大,虽然他是个孤僻的人,但也没道理那么多老人都让他感到陌生。

“是啊!还是一个鼎鼎大名的大人物呢,你记住,千万不能给那老头捉住马脚,他对你只有恶意不会有好意,也是你那娘留下的旧怨,不是三两句能说清的,你现在先回家好好巩固一下境界,别老三心二意地瞎捣鼓枪,你是剑道的天才,十几年如一日的剑道基础别荒废了,这个铁背鬃毛兽你现在不适合拿走,晚点,我叫人处理好给你送过去”

石山揉着眉心犯难地想着什么,对着石元说道。

“哦,好的”石元知道山大叔是护着自己的,而且在山寨内好似也是蛮有权势的,能让他这么头疼,那个清冷老人绝不是一个简单的大人物,这么一个权柄实力惊人的老人真看自己不顺眼,秋狩即将开始的节骨眼上,这真不是一个糟糕能形容了。

石元带着,忧愁刚走两步。

“对了,你怀里那个小肥球记得别让它在寒壁崖附近乱跑了,那个老头可不是跟木老一样不吃熊的,那么肥嘟嘟的,保不准某天被炖了,那么肥!都可以点好几久的灯了”石山好想起了,对着石元的背影说道。

“哼……哼!”

石元明显感受到怀中某个家伙全身毛发发直,肥瞟都难得的变硬邦邦的,看来这个通灵的小家伙也知道自己舒畅的日子很可能一去不复返了。

在石元走远后,石山低低地叹了口气,知道情况的他,内心的焦虑远比表面上的沉重,石元是不知道那个老人的身份和其跟石元母亲难以化解的旧怨,要不然,肯定会被吓坏的,被一个自创出小禁法的强者惦记,别说是石元了,就算是石山也是犯憷。

“奇怪了,那老头刚才好似是轻放轻拿地放过了我跟小元吧!这么好的机会就这么放过了?”石山也是关心则乱,静下心仔细一琢磨,就感觉事情有些蹊跷,要知道飞龙寒潭这边灵气充沛,且水中藏有灵物,要不是他的包庇,石元哪里有那么轻易进来的机会。而这种问责,就足以让石山好好被喷一脸唾沫星子了。

“刚才那个石震故意拖着我,我意识到不对早已晚了,而且要不是那老头帮忙,小元真的那么好运可以杀死这头铁背鬃毛兽吗?”石元再次看了看死状惨烈的铁背鬃毛兽,狐疑地眉头微微皱起。

“不行,要回去和老头子商量下,不能让小元就这么栽在那老头手里”想了想,石山甩掉自己心里的侥幸,纵跃间数十丈远,向着青莽山脉某处高山而去,这里的一片狼藉,自然有人会打理。

静悄悄的飞龙寒潭再次恢复了寒静,只是那已流干血液的黑硕尸体让清冷的寒潭泛起一丝诡异的阴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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