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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我不是杨辉

“我这是在哪里?”祁容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间洁净的房间里,躺在一张床上,像病房,旁边两张床均空着,她只觉得浑身无力,想起身,突然觉得左手臂痛了下,她不禁叫出声来,这才发现左手臂正在输液。她努力回想着昏倒前发生的事儿,依稀记得有许多人冲进了她被关的房间,之后什么事情都不记得了。

祁容正发呆着,病房的房门开了,进来一位三十岁左右的男子,戴着金丝边眼镜,身着休闲外衣。那人见祁容醒了,高兴地道:“谢天谢地,你终于醒了。”然后将提的饭桶放在祁容病床旁边的桌子上,从中倒了一些鸡汤,估计了下热度,取出汤匙准备喂祁容喝。

祁容因连日来的关押,精神极为紧张,见他如此,警觉地想躲闪,却觉浑身无力,稍一动弹,左手臂的痛处就传遍全身,引得其他地方也开始痛起来。

那人忙安抚道:“你别动,你满身是伤,现在身体还很弱。”

祁容因为近一月的折磨,精神极度紧张,因此防备之心很重,始终不让那男人近旁。后来医院的医生和护士都过来劝慰了好几次,她才渐渐放下防备之心。

“你……你到底是谁?”祁容待医生和护士都退出去后问道,但因为浑身疼痛,几乎说不出话来。

那人愣了一下,笑道:“我?你不记得我了?”

祁容想了一下,觉得他很面熟,却想不起来,弱弱地道:“是你救我出来的?”

那人耸了耸肩道:“你先喝些鸡汤,有力气了再说话!”说着,便盛了一匙喂过去。

祁容见他不像恶人,松了下心,喝了一口,但觉鲜味无比,她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喝到过这么美味的汤了。她又喝了几口,觉得差不多了,示意那人。然后道:“你现在该告诉我,你是谁了吧?”

“我叫陆一尘,我们似乎不是第一次见面了!”陆一尘微笑着道,用手扶了扶眼镜框。

“陆一尘?陆一尘!”祁容念叨了几遍,突然道,“是你?”

陆一尘摊开双手,笑道:“你还真想起我来了?我艳福真不浅哈!”

祁容舒心地一笑,道:“又是你!上次救我的就是你,这次又是你!”

陆一尘摆了摆手道:“我哪有那个本事,是警察叔叔,我只不过报个信而已。”陆一尘见祁容想坐起来,便将旁边床上的枕头也取过来垫在她的身后,让她舒服一些。

祁容喝了些汤水,力气恢复了一些,但浑身依旧很痛,强撑着,笑道:“怎么会这么巧?”

陆一尘没答她的话,继续道:“你还记得我临走那天告诉过你的话吗?我说此地不安全,劝你不要呆太久。后来我因为已经在此地留了很久,该看的都看过了,就离开了。但想来想去也没有想明白,依你这么漂亮的女人怎么会来这种地方。我就又回到那个旅馆里,想跟踪下你……”他说的这里,见祁容眼神突然显出疑惑和不安,继续道,“看下你到底有什么事,另外就是担心你一个外地人会出什么事儿。哪知道回去听旅馆的老板娘告诉我你跟一个男的走了。我问她是不是你要找的叫杨辉的,初时她不肯说,我见她言词闪烁,但催得紧了,她才告诉我,你原来是被人拐走了。我当时不信,因为看你的言行举止都是大城市里出来的,再怎么也应该有所防备的,而且当时我也有意提醒你了下。但后来见她悄悄告诉我说,原来当地许多男人因为贫穷找不到媳妇,便通过一些人从外面骗来一些女人,卖给当地的。但大多是些更落后的山区的,我怎么也想不到你也会上当。后来,仔细想了想,应该是你找人心切,一心扑在上面,没有顾忌到其他,便找到了拐你那人,同时也报了警,但当地的派出所大概对这种事情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完全不重视。我便向县里的公安局报了警,他们找了一个多星期,将几乎那里所有的乡村都找遍了,最后才在一家很贫穷的人家找到你。当时你脸色苍白,身体已经瘦得不成样子了,而且浑身是伤。唉!”陆一尘说着,连连地叹气。

原来当日祁容被骗关在那叫杨辉的人家后,她的手机和钱包都被杨辉抢走了。为了逼她成亲,几天不给她饭吃,最后见她执意不肯,又不想因此出人命,三天两头的给一餐,不让她有气力,因为他也领教过祁容的功夫。偶尔喝醉酒回来,便想强行非礼祁容,都被祁容拳打脚踢开,那人恼羞成怒,时不时也会拿东西打祁容,但祁容宁死也不肯屈从。

祁容想到这近一个月来所受的罪,不禁背后阵阵发凉,也不禁有些后怕。那时,她真的以为自己会如此终其一生,或者因此而死掉。近一月从未睡过一次安稳觉。现在想到脱离了魔掌,竟激动地哭泣起来。

陆一尘见她哭,一时慌了手脚,道:“你别哭,你别哭,我是不是又说错了什么?”

祁容摇了摇头,用右手抹了抹眼泪,哽咽着道:“谢谢你!谢谢!”

陆一尘取过一条毛巾,帮祁容擦了擦脸庞,笑道:“你一哭就不漂亮了!呵呵呵!”

祁容不知道为什么,以前有人这么说话的时候,她就觉得那人无赖,很轻佻,很厌恶这种人,但今天陆一尘说出那些话,她却觉得很温馨。她仔细看了看陆一尘,身上透着一股书生气,她不禁想道,为什么此人不是杨辉?为什么不是他?

陆一尘抬头看了她一眼,突然觉得她的眼睛像极了朱子墨(见拙作《忘不了的相思地》),道:“我跟踪你呢,还有个原因,你的眼睛很像我一位朋友的眼睛,清澈,但很哀怨。”他见祁容眉头微一皱,忙解释道,“你别误会了,我跟踪你,并非有所企图,也不是那种淫贼,我可没有非分之想的哦,你不要误会我哦。”

祁容笑道:“我明白。”

陆一尘本来还想多解释下,待见祁容并没有怀疑的眼神,笑了笑,接着道:“对了,我听说你这次是为找一个人的?”

祁容点了点头道:“嗯。”

“是你男朋友?”陆一尘问道。

祁容略有些忧伤地低下了头,没有答话。

“你找到他了吗?”陆一尘话一出口,心悔道:多此一问。遂又道,“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祁容语气似爱怜,又似憎恨地道:“我要继续找,不找到他我不会放弃的。”

陆一尘望着她出了一会儿呆,突然觉得她的性格和朱子墨真的有些像,都是那么执着,他道:“现在我们也算是朋友了吧。这样,如果你认为我不是奸恶之徒的话,信得过我,我就陪你找。你一个女人呆在这种地方真的太不安全了。”他见祁容有些迷惑似地看了他一眼,又道,“当然了,如果你觉得我靠不住的话,我还是会陪你找!哈哈哈!”

祁容想不到他会如此油嘴滑舌,哑然失笑,道:“我当然信得过你了。你两次都救了我的命,像你说的,如果对我真有所企图的话,我不会这样完好地躺在病床上的。”

陆一尘想不到祁容会记得他们第一次见面时,他说过的话,也笑了起来。

祁容见他笑得很灿烂,问道:“你这么会说话,应该很多女孩喜欢的吧?”

陆一尘听她如此一问,脸色一阴,凄然地摇了摇头,道:“没有人喜欢我的。我原来喜欢过一个女孩,但她为了另外一个男人选择了跳楼!我可能这辈子再也不会爱上其他人了。”(见拙作《忘不了的相思地》)

祁容轻轻地道:“对不起啊!”

陆一尘笑道:“没关系,都过去七年了,虽然想起来还是很心痛,但……算了,过去的事儿不提了。所以呢,我特别支持你找你要的那个他的。只要人活着,就有机会,不要像我就行了。”

祁容突然觉得眼前的男人跟自己的经历何其地相像,都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人,但祁容比她要幸福,因为至少他们有过一段暧昧得过去,有着可期的未来。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道:“有没有镜子?”

陆一尘知道她的心思,她想看下自己现在变成什么样了,略有些猜疑,脑里思想了好一会儿,想好怎么劝慰祁容了,才从包里取出一面镜子递过去。

祁容一照镜子,愣得张大了嘴,她完全不敢看样貌中的自己,只见脸极为瘦削,似乎颧骨都完全凸出出来,眼睛深陷,虽然往日清爽的容貌轮廓还在,但像是变了另外一人一般。陆一尘本担心她会失控,正要劝慰,只见祁容不忧反笑,道:“这下见了他,他应该不会再找什么借口了吧。”

陆一尘不明白她说什么,但见她情绪稳定,略放了心。

祁容在医院呆了一周,身体差不多康复了才出院,但这次她并不像以前那样焦急,或许经过陆一尘一周的劝慰,看开了许多事情。陆一尘劝慰她,告诉她不要抱太大的希望,如果杨辉真的是有意躲着她,即使她再怎么找,也找不到。但祁容就是不肯死心。

这次有两人一起找,速度比祁容找得要快,开始他们又将那村子找了一遍,仍然是没有任何的音讯,然后他们又开始扩大搜索的范围,用了十几天的时间,将周边的村镇也找了,仍然是没有找到他。

这日,两人回到旅馆,祁容想了好久,忽然道:“明天我要去内蒙一趟!”

陆一尘见她找了这么多地方,没找到杨辉,以为她放弃了,哪知道她突然提出要去内蒙。他望着祁容好一会儿,道:“你去内蒙做什么?”

祁容道:“杨辉一直有个愿望就是希望有一天等老了,他能到内蒙去生活,享受大草原的生活。他既然没有回来,应该是去了内蒙,我要去找他。”

陆一尘望着眼前这位痴情的女子,初次见面时,放彩的脸庞,由于这近两月生活的折磨,已经变了形,显得很苍老,像是一枚饱满白润的馒头,由于时间风霜的洗涤发了霉。他不禁暗骂杨辉,他怎么也想不通,到底那人有没有感情,心是什么做的,看着深爱自己的人受苦受累,而全不体谅。

祁容见他神色犹豫,道:“你回去吧,我不用你陪了,我一个人去就行。”

陆一尘冷笑了一声,打趣道:“怎么,过河拆桥是吧?”

祁容见他误会,忙解释道:“不是。主要是那个地方太远了,我们萍水相逢,我不想耽误你的时间。”

陆一尘呵呵笑了几声,道:“我本来就是无业游民,自由职业者,时间说多很多,说少很少的。算了,你一个人去那么远的地方,再发生之前的事儿怎么办?”

祁容笑道:“怎么会!”

陆一尘坚持道:“这次,我还是陪你去吧,再说,我也想去大草原上转转,好久没有去那里了。”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转口道,“对了,我记得你跟我说过,你在广州那边开了个酒吧是吧。你不去打理,可以的吗?”

祁容拍了下脑袋道:“你不提我倒忘了,我出来这么久,还没有跟我爸通过电话呢。”她突然很后悔自己,一心只扑在找杨辉上面,竟然忘记了季国涛,她取出手机这才发现由于之前被关的时候手机被“杨辉”抢走了,将里面的话费全打完了,换了张手机卡,后来事情过去后,她一心扑在如何找到杨辉上面,又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现在才想起来。她有些为难地道:“陆一尘,可不可以借你手机我用下,我的欠费了!”

陆一尘笑道:“拿去,这算什么!”

祁容给季国涛打电话才知道,季国涛由于担心女儿出什么事,已经打过她电话几十次了,陈艺也来找到她好多次。她解释说,自己在外面整天奔波,忘记手机已经欠费了。季国涛说,他已经给那张卡充了500元话费的,祁容才谎言道,自己的手机丢了。然后又安慰了季国涛许多话,说她找到杨辉就立马回去。

陆一尘望着祁容,心不禁想象着杨辉到底是什么人,到底有多么大的魔力,可以令她这么沉迷。他听到祁容说谎骗季国涛,心内也不禁酸酸的。他待祁容打完电话后,道:“你还是先回广州算了,内蒙不要去了。一是内蒙那么大,如果他真去了内蒙,你又如何找起?再就是,你爸那么担心你的身体,做儿女的,你也要体谅下他。”

祁容沉默了好久,才道:“有些事儿,你不懂的。我爸也很支持我……算了,你到底要不要陪我去?”

“我有那么重要吗?”陆一尘突然诡笑道。

“你少来,滚一边去!”祁容看到陆一尘笑得很奇异,冷哼了一声。

陆一尘和祁容雇了一辆面包车送他们到*市,因为*县并没有火车经过,更谈不上飞机。原来那面包车司机怎么样也不肯送他们,理由是路太远,差不多需要三五个小时。祁容道,愿意出300元,只要他肯送,陆一尘本来想拦阻,但已经来不及。路上,陆一尘抱怨道:“我的祁大小姐,我发现你真可爱,这冤大头做的。”

祁容冷蔑道:“我向来都不在意钱的,为了他多少东西我都舍得。”

陆一尘眉微蹙,苦笑不得,道:“大小姐,你拿着我的钱当然不心疼了!”

祁容刚要说话,那面包车司机插嘴道:“兄弟,话不能这么说。丈夫赚钱就是给老婆花的,不然赚那玩意儿干吗?”

祁容道:“好,我还你就是了!”她找遍了包里,才发现身上只有十几块钱,然后生气地道,“到市里我去银行取了钱就还你!”

那面包司机又接口道:“小姐,你还真打算还他?难道你想让他给另外的女人花吗?”

陆一尘拍了那面包车司机一下道:“别乱讲!”

因为这不和谐的小插曲,三人一路再无话讲。但祁容却憋了一肚子的气,陆一尘却神态自若,仿佛从来没有发生过什么事一般,从包里取出笔记本,看着一些资料。

车子行了四个多小时,到*市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下来,那面包车司机因为要急着赶回家,便将两人放到了城郊的地方。一下车,祁容因为憋着气,恨恨地道:“我现在就找银行,取了钱还你!小气鬼!”

陆一尘一把拉住她道:“我的大小姐,还生着气呢。那,你记着,这是我教你的第一件事,钱不可露白。”

祁容冷哼了一声,将头扭向一边。

陆一尘继续解释道:“并非我不信任其他人,主要是现在的社会风气就是这样。像刚才吧,如果没有我陪你,如果你开口就这么大方,如果那司机心存歹意,如果半路截下你,如果将你拉到陌生的地方,怎么办?你想过后果吗?”

祁容听他这么解释,心里想了一会儿,觉得有些道理,但不肯放低面子,道:“世界上好人那么多,并非人人都像你一样的!”她话在讽刺陆一尘抱着小人之心。“再者说,你说那么多‘如果’,都是你的猜测罢了。”

陆一尘笑道:“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你这一个多月受的苦算是白受了。唉!”接着连连摇头,为祁容可惜,他心道,人一旦被爱情冲昏了头脑,外界的任何事情都顾不得。他拦了辆出租车,询问了最近的旅馆和火车站的位置,然后扭头对祁容道,“走吧,大小姐,明天还有事情要做呢!”

祁容赌气不去睬他,陆一尘让那出租车司机等下,然后跑过去拉住祁容道:“大小姐,上车吧。我错了行不,我不该多嘴,你做啥事儿都是对的!我错了!”然后又陪了很多好话。

祁容这才怏怏地上车,那出租车司机看了他们两人一眼,哂笑着摇了摇头。

那司机拉着他们找了好几家旅馆,都是满员,好不容易找到一家出租屋的,也只剩下一间双人房。

两人进到房间后,便喂到一股怪味,陆一尘劝慰她好一会儿,让他忍耐一晚,祁容正色地道:“我先说好,如果你胆敢有什么歪主意,我饶不了你,我……”

“你是柔道高手!”陆一尘接口道,“你不用整天挂着嘴边。我早说过对你没想法,我这辈子只会爱她一个!不是,大小姐,你整天提醒我,是想让我对你有想法呢,还是没想法呢?”

“滚一边去!”祁容冷笑了一声。

陆一尘将行礼都安排妥当后,道:“你先休息下,我去买些吃的!”然后不等祁容答话,便跑了出去。

祁容因为连日来的疲累,加上坐车很乏,等了一会儿,见陆一尘没回来,便觉得很困倦,就躺在床上睡着了。

陆一尘买了些吃的,回到房间,见祁容躺着睡着了,便将买的饭食放在桌子上,坐在床上望着祁容发呆。坐了好一会儿,见祁容睡得很香甜,便悄悄地翻开祁容的行礼包,从中取出祁容的身份证,提了背包,然后退出房间,反锁了门,他从外面试了几下,确定房门确实从里面锁实了,才放心地离开。

祁容一觉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温暖的阳光透过窗台射进来。她伸了个懒腰,醒了醒神儿,扭头看见桌子上面的食物,笑了笑。她提进来闻了闻,已经发酸。她扭头看另外一张床,发现陆一尘并没有睡在上面,而且上面的被褥都很完整,似乎从来就没有人躺过。她心里一愣,再仔细一看,发现陆一尘的背包也不见了。她心里不禁疑道,他走了?不会因为昨天吵架,他那么小气就走了吧?他与她萍水相逢,又不欠她的,走就走吧。她起来检查了下,发现陆一尘的行礼箱还在,只见里面是些换洗的衣服,但背包不见了。她生气地骂道:“这个小气鬼!”突然,她看见自己的行礼箱似乎被人翻动过,忙打开来看,发现自己的挎包被翻动过,里面所有东西都在,除了她的身份证。她突然后怕起来,因为没有身份证,她哪里也去不了。她呆坐了一会儿,生气地骂道:“陆一尘,你这个伪君子,小人!大骗子!混蛋!……”

忽然,一阵敲门声,一个声音在外面哈哈大笑,道:“喂,大小姐,我好像听见你在骂我哦!”正是陆一尘的声音。“背后骂人是要烂嘴的哦!”

祁容忙跑过去,开了门,见陆一尘提着早餐,背着挎包正坐在门外。陆一尘提着早餐在祁容的面前晃了晃,道:“好吃的!”然后进了房间,转过头来,道,“我是伪君子,小人,大骗子?我骗你什么了?骗钱?好像这段时间都是我出的哦;骗色?我至今没有动过你一根手指头哦!”依旧一脸淡淡的微笑,依旧很诡谲。

祁容一时语塞,道:“我……我以为……”

陆一尘取出早餐,递给祁容,道:“你以为我走了?时间还没到,不过也快了,我是会走的。”

祁容舒了舒心情,笑道:“时间还没到?什么意思?”

陆一尘没有答话,转而道:“尝尝好吃不,我听说这是这里的名吃!”

祁容见陆一尘没有回答,也没有追问,因为她一直胃口就不太好,但这次陆一尘买的小吃却很酥软可口,香甜无比。她边吃边道:“吃完,我们就去买票。对了,你昨天去哪了?”

陆一尘眼神转了一下,道:“我就在这里睡的啊……”

祁容作了个停止的手势,道:“得,你甭骗我。你昨天根本就没回来过!老实交代,去哪了?”

陆一尘耸了坐肩,咬着小吃,从背包里背出两张火车票,将其中一张火车票和祁容的身份证递给她,道:“买票去了。”

祁容原先还担心自己的身份证被偷走了,这时见陆一尘还了回来,还买了火车票回来,心里说不出的感谢,但依旧冷笑道:“少来,骗鬼呢吧,买火车票能买一个晚上?老实交代!”

陆一尘看了看手表,道:“赶紧吃。你看你起来这么晚,现在都快十点了,火车票是十一点多的,晚了就来不及了!”

祁容看了看时间,便也不再多说话,吃完早餐收拾了行礼,退了房,便奔火车站。祁容有时,望着陆一尘会想,为什么眼前这人不是杨辉?这段时间,她不止一次梦见陆一尘和杨辉影像重叠,合成一人。但每次梦中陆一尘就告诉她:“如果你仅凭长相就断定的话,我真不是你找的人。我叫陆一尘,是天生独一无二的陆一尘。”每每想到杨辉,她就心痛得要命。

因为坐火车是件很痛苦的事儿,虽然陆一尘为两人买了卧铺厢的票,但仍然消除不了旅途的劳累。陆一尘许是这段时间奔忙得也很累,昨晚许是没有睡好,一到车厢,躺下便睡去了。祁容有时望着陆一尘,似乎看不透此人,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到底他背后有着怎样的故事。在他那诡谲的微笑背后,深藏着什么东西。有时,祁容也会想,到底陆一尘这么无偿的帮助自己到底是为什么,为钱,像他说的,不为钱不为色,难道为了感情?可是她不会爱上陆一尘,陆一尘似乎也不会爱上她,这么长时间的交流,除了他偶尔的调侃,从来没有过更进一步的行动。她突然想到了什么,跳下卧铺,推推正在沉睡的陆一尘。陆一尘不耐烦地推了一把,梦语般,道:“别闹,正困着呢。”

祁容问道:“陆一尘,我问你你为什么要帮我?”

陆一尘嘴里喃喃了几句,像是在说梦话,祁容没有听清。她继续道:“还有,你之前说你教我的第一件事是钱不可露白,那第二件事是什么?似乎你会教我很多事一样?”

陆一尘梦语般道:“是的。我会教你十件事,你会欠我七份人情!”

祁容一愣,喃喃着道:“十件事?七份人情?”她想了好一会儿,没想明白,又继续推陆一尘。

陆一尘似乎被她吵醒了,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然后戴上眼镜,道:“大小姐,你又想干什么?”

祁容道:“你刚才说你会教我十件事,我会欠你七份人情,到底是什么?”

陆一尘又打了个哈欠,道:“有吗?我刚才有说话吗?哦,可能是梦话吧!”

祁容又问了几遍,陆一尘依旧像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愣愣地望着她,脸上依旧是很诡谲的微笑。如果陆一尘眼神也诡异,祁容会说那是奸笑,是**,可是每次他的眼神都那么明澈,一种很纯净的微笑,那深邃的眼神总让人觉得背后有原因,可是却又看不透。仿佛那碧蓝的海水般一尘不染,又看不透那下面涌动的暗流。陆一尘,仿佛他的名字般,一尘不染,脱俗于尘世,又仿佛茫茫众生里的微尘般,捉摸不定。“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祁容安慰着自己,如果让她选择否定陆一尘的人格,还是认定陆一尘,她会选择后者,她给不出原因。

火车行了十三个多小时,终于到了内蒙,虽然此时正值盛夏,但内蒙也掩饰不了天气的炎热,似乎整个中国都被这浓浓的热气蒸腾着。陆一尘一路上都在熟睡中,虽然中间祁容叫了他几次,他都是梦语般应答。火车一到站,陆一尘便精神抖擞地跳下火车,道:“好久没来了,空气依旧很清新!”他猛吸了几口气。

祁容由于一路上都在思考着陆一尘到底是何人,思念着杨辉到底身在何处,所以睡眠一直不好,她见陆一尘精神很充沛,有些酸酸地道:“大哥,你现在精神真的是好得让人嫉妒!”说着,连打了好多哈欠。

陆一尘望着祁容黑黑的眼圈,笑道:“能陪国宝旅游,恐怕这辈子也没有几个人吧!”说着,捧腹大笑起来。

祁容先是不解他在说什么,待陆一尘将一面镜子伸到自己面前,才恍然大悟,然后追着陆一尘狂打不止。

两人一出火车站,才觉察到,由于正值黑夜,街上的行人很少,只有火车站附近聚集着很多的人。祁容由于一路上没有睡好,便想找家附近的客栈休息,陆一尘道:“我给你找个地方,保证你休息充足!”说着,拦了辆出租车,将他们两人拉到了一家装饰并不算华丽的旅馆旁。

祁容正想往那家旅馆里走去,只见陆一尘到旁边一家旅馆的门口猛敲了一阵门,过了没多久,里面一位小姑娘,许是太困,正打着哈欠,她一开门见是陆一尘,突然睡意全消,大喜道:“是你?唉哟喂,我盼星星盼月亮,终于将你盼来了!”然后,她见陆一尘后面站着的祁容,点头微笑了下,然后将两人领了进去。

“倩姐,先帮她安排个房间,让她好好休息下!然后给我冲杯咖啡!”陆一尘像是回到自己家中一般,将背包行礼,随意往房间里一扔,然后在一张沙发上坐了下来。

华倩应了声,然后领着祁容到一间洁净的房间,闲聊了几句,便退了出来,她一出来,便抱住陆一尘的肩膀,道:“尘尘,这次打算呆多久啊,是不是长住了啊?”说着,不断地向陆一尘瞟飞眼,似乎话中有话。

陆一尘依旧很诡谲地微笑着,见华倩没有帮他冲咖啡,便自己到柜台旁边冲了杯,然后坐了回来,道:“倩姐,啥时犯上花痴的毛病了?见了男人这么上瘾?”

华倩抢过陆一尘冲的咖啡喝了一口,很享受地道:“好香!你手艺还是这么精湛!”

陆一尘无奈又去重新冲了一杯,感叹道:“敢情,你是客人,我是老板了。”他意思指,华倩不去招待客人——陆一尘,反而让他自己照顾自己。

华倩笑道:“是啊,如果你愿意,这老板的位置随时为你留着!”

陆一尘冷笑了几声,然后正色地道:“华倩,说回正事,我这次来是有事求你帮忙!”

华倩和陆一尘调笑了一会儿,见陆一尘一本正经地跟她说事,便也稳了稳情绪,道:“什么事,只要我能办到的,我百分百帮忙,我办不到的,我想尽办法也帮你办到!”

陆一尘应道:“是这样,你这里离车站和飞机场比较近,你能帮我查询下,最近有没有一位叫杨辉的人来过吗?”

华倩等了好一会儿,见陆一尘没有再往下说话,便道:“就是找个人?这……这哪叫什么事儿啊,小事一件,反正现在这边的客户入住登记都可以通过入房记录查询到的。还有吗?”

陆一尘摇了摇头,道:“就这一件!你明天有空就帮我查询下了,我想尽快知道结果!”

华倩应了声,然后到柜台后面查询了下自己这边的登记住宿情况,没有查到,然后道:“我明天让朋友帮你查下,反正只要是来内蒙的人,只要不是自驾车来,我百分百能查到!”她瞟了一眼陆一尘,然后又望了望祁容休息的房间,“尘尘,你啥时间转性了,交女朋友了?”

陆一尘笑着摇了摇头道:“倩姐,开什么玩笑呢。我的心思你还不了解,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对了,你跟陈勇关系怎么样了?”他忽然想起了什么事,忙从背包里取出一件锦盒,递给华倩,“上次听说你生了个女孩,没有来得及给你贺喜,这不,专程给你补上!”

华倩接过来,看了看是个金锁,做工很精致,道了声谢,然后叹道:“还不那样,我爸妈还是不同意,他爸妈也就那样!”接着连连叹气。

陆一尘过来安慰了几句,道:“对了,陈勇呢?”

华倩指了指楼上,道:“陪丫丫睡觉呢!这两天孩子感冒!”

陆一尘安慰了几句,然后就闲聊着华倩在这边的生活情况,闲些自己这些年四处漂泊的事情。

祁容听到此处,安心地返回床上继续睡觉去了。原来她见陆一尘和这旅馆的老板娘极为相熟,仿佛他就是这里的主人一般,她以为自己又碰见了一个多月前假杨辉的事情,待听到最后,这里原来是陆一尘的朋友开设的,这才安稳睡觉。她躺在床上,不禁自责道:“人家一心一意帮你找杨辉,从来没有坑害过你半点儿,你为什么还要怀疑人家呢?人家还两次救了你的命,你这么不信任人家?”如此折腾了好久,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祁容便让陆一尘陪他到内蒙去寻找杨辉,可是究竟从哪里找起,她自己也不清楚。华倩帮他们查了附近所有的旅馆登记,根本没有叫杨辉的人入住的记录。祁容觉得很失望,似乎命运在玩弄着她,让杨辉永远从她的生命中消失了。她找遍了广州,找遍了杨辉的家乡,都没有他的踪迹,这最后一点的希望,仿佛又宣告着失败一样。

陆一尘劝慰她道:“祁容,你也不用太伤心,太着急了,这一切或许真就是命。”他说出这段话的时候,很感伤,以前他从不相信命,一直坚信着“我命由我非由天”,当朱子墨为了另外一个男人选择了跳楼后,那段时间他觉得整个天地都塌陷了,他很恨上天,似乎他所有的努力也根本无法扭转那被上帝玩弄的命运。这么长时间,他一直劝慰着祁容,也为祁容寻找着一点儿看得到的希望,如今望着伤心绝望的祁容,他突然觉得无论自己有多么大的能力,也无法对抗那残酷的命运。“你再想想,他究竟还有什么地方可去?”他很同情眼前这位痴情的女子。三十岁,七年,他以为他真的可以豁达地看开世情,但如今也不禁为眼前的女子动容。

两人在内蒙漫无目的地找了三天,依旧没有任何的线索,陆一尘托了几个朋友帮忙寻找,也没有任何的音讯。祁容有时,努力强撑着,以为明天的明天,会有一个奇迹发生,但每次的结果都是那么地令人失望。这是她能想到的杨辉最可能到的最后一个地方,如果再寻找不到,她不知该再向哪里去查寻。过去的两个多月,她以为她会在他可能出现的某个地方与他重逢,但当那希望,那可能一点点变得越来越渺小的时候,她开始急躁,开始痛哭。她嘴里一直说不认命,可是她心里已经屈服。

起初陆一尘还能微笑着劝慰祁容,可是祁容的脾气越来越差,甚至时常踢打陆一尘,多少次陆一尘见到她从梦中哭醒过来。他能理解她的感受,当他知道朱子墨跳的消息后,当他看到朱子墨留下的那一万多字的遗书的时候,他甚至怀疑她在跟他开玩笑,以为她会在某天突然苏醒过来。可是,守候了七天,依然不得不泪眼望着她的遗体被火化,化作微尘。

这日,祁容一反常态地笑着对陆一尘道:“陆一尘,今天有空陪我出去骑马不?”

陆一尘微笑道:“谢天谢地,你终于看开了!不枉我这么多天的口水!你能这样想就最好了,一切随缘!既然来了这里,就去散散心!”

两人找到一座牧场,专门为游客提供的骑马游览的地方,牧场虽然不大,但马群着实不少,都经过驯养师的精心调教,性格极为温驯。有些马,还能做出各式奇形怪状的动作,想是专门用以表演。马场的驯马师告诉两人,他们这里的马,因为都经过精心调教,许多马匹还被用在许多影视拍摄剧里。驯马师正给两人讲述着,只见几辆大车拉着许多马匹回来,他道:“瞧见了么,那就是刚拍摄用完的!”

陆一尘拉着祁容跑去观看,只见大部门分马匹都是像平常一样,只有少数受了伤,有些严重者,前面两腿都已折断,有的脖子已经折断,死去多时,驯马师告诉他们,这种事情经常发生,他们已经想尽了办法来避免,但仍然减少不了。

驯马师去照顾其他马匹的时候,两人便四处逛逛,去挑选喜爱的座骑,两人走到一处围栏旁边的时候,只见一匹马许是前腿折断,有气无力地将头俯在围栏上,望着草原远方发呆,它的眼睛流着血,想是拍摄剧片时眼睛受伤所致。

驯马师让其他人照顾送来的马匹时,又跑来接待他们两人,他道:“其实这匹马跟其他马不一样。我们称它通灵!”

通灵此语一出,两人俱是一惊,因为他们只是在电视或者书本上看到过说某些人或者东西有通灵之说,却从来没有见过。那驯马师介绍说,此马名叫霍洛,雄性,跟它一胎还有匹雌性名叫哈齐尔,两马均性情温良,因是一马所生,因此常在一起放牧训导,后来那雌性在拍摄一部剧时不幸脖子折断死掉了,此马也折断了两前腿。回来治疗后,此马便不再进食,整日将头俯在围栏上望着草原。牧场许多驯马师都过来调训过,均见效不大,后来发现此马两颊有泪,因为知道马是有灵性的,可能是在想念那雌性马或者草原放牧的生活。这些天,此马眼睛里便流出了血,几个兽医过来看后,说此马可能说不过几日。

祁容听到那驯马师如此述说之后,感慨于胸,抱着马头哭了起来。驯马师知道她感动,也伤感了好一会儿。

陆一尘和祁容选好马后,他见祁容郁郁,便劝道:“命运就是这样的,你莫太在意了。”

祁容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将马挣脱驯马师手里的缰绳,纵马奔飞起来。

陆一尘和那驯马师均大惊,因为祁容并不会骑马,驯马师忙吹哨,扬鞭意要喝住那马匹,但那马匹受到祁容的抽打,许是受了惊,竟更加狂野的向远处奔飞而去。

陆一尘忙从牧场借了辆摩托车,紧追过去。但由于祁容出人意料地驱马,待陆一尘反映过来追去,她已经奔了很远,陆一尘远远看到祁容从马背上摔了下来,足有几丈远。他更是惊了一身汗。牧场驯马师也急忙叫了辆车,追他们两人。

陆一尘奔到祁容摔下的地方,只见她已经昏死过去,身上多处被擦伤,他抱起祁容连叫许多声,祁容都没有反映。他突然觉得内心痛得要撕裂一般,仿佛七年前的一幕又再度浮现,他抱着的是朱子墨。他痛苦地大叫起来,可是在苍茫的草原上,他的声音瞬间被吹散。

那受惊的马匹奔出去很远,被一位驯马师熟练地制服,牵了回来。那驯马师骑着一匹枣红色的马将那匹马拉回来,来到陆一尘和祁容的身边,见陆一尘正痛苦地抱着祁容。她道:“你在干什么?还不赶紧将她送往医院?”

“医院?”陆一尘遥远的思绪被她一个声音拉了回来,他再低头去看,见祁容一动不动,喃喃道,“她不是子墨!对,医院,医院!”然后跟那位驯马师一起将祁容扶上摩托车,陆一尘载着她向最近的医院飞奔而去。

“她没事吧?”一位衣着极为潮流的女孩手提着一些水果来到祁容的病房,见陆一尘像一夜之间消瘦了许多,道,“你也不用太担心了!没事的!”

陆一尘道:“没事,我撑得住。”他望着病床上已经昏迷一天一夜的祁容,略有些哽咽地道,“倩姐,你知道吗?我第一眼见她的时候,觉得她像极了子墨,尤其是那双眼睛,我真的以为是上天给我机会,让我们再度重逢的。可是……”

华倩拍了拍陆一尘的肩膀,道:“你何苦如此呢?当年朱子墨为了别的男人选择了跳楼,现在她又为另一个男人将自己折磨成这样。你到底图什么呢?”

陆一尘茫然地摇了摇头,他自己也不知道到底自己是为什么。

华倩叹了一口气道:“你啊你,我都不知道说你什么好。你哪里都好,就这点不好!一尘,我劝你赶紧找个女朋友结婚算了,七年难道你还没有玩够吗?找个爱你的女人,像我跟陈勇,虽然家里人反对,但我们觉得我们很幸福,还有了丫丫!人一辈子就这么长,折腾来折腾去,能有几年?”

这时,病床上的祁容,又梦语般叫了几声杨辉的名字,身子抖动了几下。华倩陪陆一尘又坐了好一会儿,因为记挂着家里出生没多久的孩子,便离开了。

祁容再次醒来的时候,没有像以前那么激动,呆呆地望着天花板。这时病房的门开了,一位衣着很时尚,相貌靓丽的女孩走到她的床边,道:“你醒了。应该没事了吧?感觉怎么样?”

祁容动了动身体,由于从马上摔下来,浑身是伤,依旧很痛,她唏嘘了一会儿,问道:“你是谁?他人呢?”

那女孩倒了些水喂祁容喝下,道:“谁啊?你说陆一尘啊,他走了!”

祁容一惊,道:“他走了?去哪了?”

那女孩笑着道:“不知道,他这人四处漂泊惯了,不知道又跑去哪里了。”她的笑容很甜,让人看着很舒服。

“你是谁?”祁容将那女孩打量了几番,自己从来没有见过她。

那女孩拍拍胸脯道:“我叫莫曦月,是倩姐的朋友,她这两天有事儿,托我照顾你!”

祁容知道她嘴里的“倩姐”指的是华倩,明白肯定是陆一尘托华倩照顾自己。她又问道:“他为什么离开?”

莫曦月摇了摇头,像摇拨郎鼓一样,萌萌地道:“那谁知道呢。我听倩姐说这人很怪,做事向来都教人猜不透。对了,听说你是广州人是吗?”她兴趣高涨地问道。

祁容坚难地点了点头。

莫曦月拉了张椅子坐在她的病床边,道:“我常听人说,广州那里很发达,生活条件很好,很繁华,姐姐,你病好了带我去广州好不?”

祁容见她一脸单纯的样子,问道:“你没有去过广州?”

莫曦月失望地摇了摇头道:“没有。我爸妈从来不许我一个人乱跑。前几个月我遇见一位广州的大老板,本来想指望他带我去广州的,哪知道……唉!”她连连叹气。

祁容觉得她很可爱,像自己像她这个年龄段样地单纯,有着对新鲜事物的向往,对美好生活的憧憬,可是现实却残酷得令她难以承受。“你可以自己去啊!”

“不行!”莫曦月立马应道,“我在广州又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的,人生地不熟啊。那,你是倩姐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我投靠你去怎么样?”

祁容觉得跟她聊天,很开心,很舒坦,笑道:“你不是说认识一位大老板吗,找他去啊!”

莫曦月酸酸地道:“他?切,没戏!指望他,我这辈子就别想去广州了。他在广州哪里,我都不知道!”她托着脑袋浮想了一会儿,又央求道,“怎么样,姐姐?……你不反对,我当你答应了哈,人要言而有信!”她不等祁容反映过来,便自作主张,然后神往地喃喃着,“好想看看广州是什么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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