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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你我各自在生活里徘徊

工作中的晓旭风风火火,要干劲有干劲,要激情有激情,要速度有速度。

生活中,晓旭还是一个偏向于安静的姑娘。

休息天喜欢呆在家里做做家务,搞搞卫生,把家里弄得清清爽爽,是晓旭最喜欢做的一件事。

做家务的同时,晓旭还喜欢听音乐。边听音乐边做家务,身心都无比愉悦。

等家务活干得差不多了,窝在洒满阳光的沙发上看一本好书,那休息天就很完美了。

可是有时候,好好的休息天,偏偏被计划外的采访所打乱,这也是让人无可奈何的一件事。

像今天大连电视台联系一个采访的事情,老编钱康康说让晓旭也跟着一起去,因为其他正常上班的人员,手上的事情都没有忙完,钱康康说下次再给晓旭换休。

晓旭这个人脸皮薄,人家一说好话心就软,再加上也不好推辞,只好放弃休息天,叫上摄像、司机一道出发了。

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一个妈妈蛮狠心的,说是为了找一个大连人,把自己的亲生儿子扔在大连,管自己回江汉了。那么大连相关部门的工作人员,也特意为了这个事情,赶到了江汉。

晓旭了解到,距离那个妈妈,也就是杨女士8月31号、9月4号先后两次,在大连遗弃自己的儿子,已经过去差不多整整一个月了。杨女士回到江汉,也已经半个月了。但是,杨女士13岁的儿子,现在仍旧留在了大连救助站。

这一次,大连救助站的工作人员,也跟大连电视台的记者赶到了江汉,主要是想劝说杨女士,能够到大连,领回自己的儿子。

大连救助管理站副站长王辉告诉晓旭:“实际上杨女士这种行为,已经触犯法律了。她把自己的亲生儿子扔到大连以后,我们公安部门、救助部门、电视台都高度重视,但是她这个行为不可取。你可以通过正常的渠道,来办理孩子的户口。以要挟政府的名义来做这件事,也是不可取。我们想通过和她谈一谈的办法,让她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大连电视台《法治新天地》的记者张英,也接受了晓旭的采访:“对孩子进行采访的时候,孩子是特别成熟的一个孩子,他也透露了一些,他妈妈为什么把他留在大连的一个原因。他的说法是,就是为了一个户口。但是她妈妈,为了一个户口,把孩子扔在人生地不熟的大连,我们其实也无法理解,我们也特别同情孩子。”

无论如何,孩子是无辜的。虽然13岁的男孩子,现在在大连救助站里生活,吃的用的包括学习上都有保证,但是亲生妈妈扔了他不管,毕竟不是长久之计。

据说13岁的男孩子,白天看上去还开朗的,但是到了晚上,经常会说想妈妈,睡眠也不是很好。

晓旭采访中,把了解到的这些情况,都告诉了杨女士,想看看杨女士会不会回心转意?

杨女士向晓旭诉苦:“我养他根本不亏待他的。但是就是因为小孩上不了户口,搞得我没有办法。我作为一个母亲,十三年来,我对得起我小孩。”

说着说着,杨女士就刹不住车了,开始怨天尤人。埋怨江汉、大连的相关部门,当初没帮她找那个,能够证明她前男友溺水死亡时,她确实不在男友身边,而是身在杭州的那个大连人。

所以杨女士现在把孩子扔在大连,还是想让江汉、大连的相关部门,能够帮她找十三年前的证人,并帮她解决孩子的户口问题。

至于回不回大连领回自己的孩子?到晓旭发稿时,杨女士也没有给出一个说法,而是继续强调自己的理由:“我当初为什么要叫政府帮忙找呢?我想你江汉市有几个大连人,是不是啊,我就是带着这样的诉求过来的。可是有关部门跟我说,你都不知道那个大连人的名字,我们怎么帮你找?如果不是这个大连人,我一辈子会背这个黑锅么?我不要背着黑锅的。”

原来,当初杨女士知道自己怀孕的时候,正在杭州,而身在外地的男朋友,此时溺水死亡。

杨女士的准婆婆不认孙子,说杨女士害死了她儿子。

当时唯一能够证明杨女士身在杭州的那个大连人,却怎么找也找不到。那么孩子的户口,就一直上不了。

这么些年来,杨女士为了孩子上户口的事,有些走火入魔也是情理之中。

节目在江汉、大连两地播出以后,杨女士孩子上户口的事,也在相关部门的共同努力下,有了一个圆满的结局。

最近工作上倒是没遇到什么麻烦事,但是感情上的事,倒是不那么顺利了。

在陈光和萧寒之间,晓旭觉得她目前的感情,还是摇摆不定的。

晓旭不知道,该选择哪一位做自己的终身伴侣?

萧寒没出现的时候,陈光追得紧,而且陈光对她确实不错。

有那么一段时间,晓旭觉得陈光,应该就是她的终身伴侣了。

可是世事难料,后来萧寒一出现,对晓旭的感情也是细水长流,晓旭就有点犹豫了。

后来陈光这边,又出现了刘红玉这档子事。

虽然陈光跟刘红玉,最后是撇清关系了。但是最近夜深人静的时候,晓旭总是在思考一个问题:“陈光这个钻石王老五,做老公的话,还是有点儿危险。”

无论生活中、工作中,觊觎陈光的女人太多,晓旭的安全感打了折扣。

两个男人无疑都是优秀的,但是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难道让感情的事放一放吗?老话说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可是现如今城市里男少女多,特别是好男人可遇不可求。万一哪个地方一疏忽,被别人抢走也是未可知的事。

就像前几天,有一位年轻女士,跑到晓旭他们电视台门口哭泣,说是要找某部门领导。

保安问她为什么?那位女士哭诉,说电视台某部门一个临时工,抢走了她的老公。

前段时间,那位女士和老公两个人还广撒请帖,说要结婚了。

可是哪里料得到,某天那位女士老公突然提出来,酒席不办了,要跟她离婚。

那位女士当即发懵了,问男的原因,男的直接告诉她,我爱上了同单位的某某某,某某某怀孕了……

如今一些女孩子,为了所谓的爱情,不会顾及其他人的感受。

也许她们奉行的是爱情至上,但是爱情有时候,真的是一把双刃剑啊!

也许你会说,挖人家墙角又如何?也许人家的根基本身已经不牢靠了。

但是女孩,你在介入人家感情的同时,已经没有什么道义可言了。

这些女孩子也不想一想,一个无情无义的男人,可以为了你抛弃其他女孩子。说不定哪一天,你也有可能成为他抛弃的对象。

所以女人,选择一个终身伴侣,真是得慎之又慎。

晓旭的年纪,已经到了晚婚年龄,老大不小了,爸妈也催得急。

工作忙碌的时候,倒没有什么时间去考虑。等一个人空闲下来,晓旭就思忖着,感情的事,应该有个着落才好。

偏偏晓旭想安定下来的时候,发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儿。

那天晓旭出门路过报刊亭,想买一本时尚杂志,结果看到一小报上,有一张照片很眼熟。仔细一看,是陈光端着酒杯,旁边一个美女紧紧地倚靠着陈光,陈光的手揽着美女的纤腰。

晓旭不是一个小气的人,知道这张照片,可能是某次慈善晚宴上,应酬的需要。

可是不知道为啥,晓旭就是一阵郁闷。小报还有板有眼,说什么陈光最近看上了某新片女主角,经常带她出双入对,看样子好事将近了。

感情问题上,晓旭就是一个被动的人。人家追得紧的时候,有时候不当回事,可是等人家身边真的有别的女主的时候,又觉得心里不是个滋味儿。

甭管那个女主,是陈光的新欢也好旧爱也罢,反正她是不会主动去追问陈光的,她拉不下这个脸,也不想在两人的关系上处于下风。

算了,顺其自然,急也急不得。正好趁这个时候,再观察观察萧寒。陈光么,就冷落他一段时间好了。

既然做了决定,晓旭就淡然了。

晓旭这个人就是这样,对感情的事,绝不拖泥带水。

你对我好,我领情。你对我不好,那我也用不着哭天抢地。

又不是旧时代的女子,出不了闺阁之门全凭媒妁之言。

现代女性真的用不着那么矫情。失去了一棵大树,外面还有大把大把的森林可以逛呢,是不是?

男人可以挑女人,凭什么女人就不能挑男人?世界是平等的,感情世界尤其如此。

有一天,陈光打电话过来的时候,晓旭正在采访。

一看是陈光的电话,晓旭本来不想接的。无奈铃声一直响,晓旭只好接起:“找我有什么事?我正在采访。”

电话中的陈光好脾气:“怎么最近打你电话,10次有9次不接。你是在躲避我么?还是我哪里得罪你了?”

“你怎么可能得罪我,是我得罪你了吧。”晓旭没好气。

“我说姑奶奶,我哪敢得罪你?我是每天把你捧在手心里,可是你,把我踩在脚底下也未可知。”陈光笑了。

晓旭恨不得当面质问他,可是电话里又不好说什么,因为一旁还有同事在:“我不把你当回事,有那么重要么?人家把你当回事就可以了。”

“晓旭,你情绪不对啊,是对我有意见么?有意见就说出来,我还真不知道,哪里又得罪你姑奶奶了?你最近小女人脾气很浓啊。”陈光揣测不透晓旭在想什么,他觉得他把握不了晓旭。

晓旭不像其他莺莺燕燕,看到他就会主动缠上来。

晓旭从来不粘人,只有你对她好的时候,她的温柔一面,才会很隐秘地展示出来,这也是晓旭最吸引他的一点。

晓旭粗粗看上去,有着男孩子的利落。可是晓旭温柔的一面,一般人是看不到的,她也不会轻易展示。

“我不是小女人,我只是一个记者,最普通的一个记者。”晓旭告诉陈光。

“好了好了,我的赵大记者,不打搅你工作了。等你有空了给我打个电话,我先挂了啊。”电话里传来了“嘟嘟”声。

彼此不打扰,也不打听,最好。

晓旭定了定神,继续工作。

也许世界上最不会辜负你的,就是你的工作了。

付出多少,收获就是多少。

最近晓旭********扑在工作上,实在是没有更多的精力顾及其它。

像今天,一位热心观众王大伯特意赶到电视台,说是云南女导游骂人,有了江汉版,一定要放给记者听听,希望记者们能报道。

老编钱康康,让晓旭接待了王大伯,并着手报道。

王大伯提供的视频,确实蛮震撼。

只见视频中,云南导游唾沫横飞:“我有我选择的权益,我也可以选择不带你。我也可以选择我们的合同,我们就地结账。你提着你的行李,自己搭车回去,后面的行程自己安排。我没有带大家去住招待所,也没有让大家蹲在路边吃方便面。什么叫做诚信?这就是诚信!谁是骗子?谁是来骗吃骗喝的?”

从声音里听出来,这个导游蛮生气。

当事人王大伯说,他今年69岁,好不容易跟老伴出去旅游一趟,可是就是因为在云南的一家购物店里,导游嫌弃一个团的游客,买东西买得太少,花钱花得太少,一上车就开始骂人了。

一说起当时的情景,王大伯还是很生气:“她厌恶我们消费少。其实光我们夫妻俩,就消费了2000多元,是我一个月的退休工资了。这个导游也太厉害了,一上车就骂人骂不停,后来骂着骂着,连下流话也骂出来了。”

原来王大伯参加了一家旅行社组织的,昆明版纳中缅边境双飞六日游。

这个旅游团团费蛮低的,每个人只要1400元就好了。王大伯看团费便宜么就报名了,当时旅行社的人跟他说,到了当地,买不买东西不会强迫的。

晓旭当即拨通了旅行社总经理章巧的电话,章经理是这样解释的:“就是云南本地促销的一个产品,这个是当地促销的一个行程吧。”

晓旭随即问道:“当地地接社,是叫什么名字?”

章经理回答巧妙:“我现在正在地铁上,不方便回答你。”

王大伯说,当时骂人的导游姓谢。晓旭按照大伯提供的号码,拨了一个电话过去。电话是通的,但是就是没人接。

王大伯在采访中一再强调:“现在我后悔了。去的时候说好的,就是让我们去玩一玩、不强迫购物的,对不对啊?”

采访结束的时候,王大伯再三强调,希望大家吸取他的教训,便宜得离谱的旅游团队,千万不要去参加。免得到时候,像他一样开开心心出去旅游,却受了一肚子的气回来,真是得不偿失啊。

节目播出第二天,旅行社的章经理给电视台热线打来电话,说他们会马上召开一个紧急会议,看如何妥善解决这件事?

一个星期后,王大伯给晓旭打了电话,告知晓旭旅行社的人来登门道歉了,并送给他1000元的旅游代金券,说大伯无论什么时候出去旅游,都是可以抵用的。

王大伯说,他不打算再追究了,同时也谢谢晓旭的报道。

末了,王大伯问晓旭:“赵记者,你有对象没?我有一个儿子,在北大读书快毕业了。要不我介绍你们认识一下,我儿子很优秀的。”

晓旭哭笑不得:“大伯,我都快30了,我比你儿子大好多呢,谢谢你的好意。”

晓旭刚挂了电话,就被小柴取笑了:“晓旭,你有对象没?我家里有一个哥哥很优秀的,我给你介绍介绍?”

“去你的,小柴,你也拿我开心么?”晓旭作势要打小柴,小柴笑着躲开了。

接下来一个星期也奇怪了,晓旭的采访对象几乎都是女的,而且几乎个个都可以称得上是美女。

在晓旭看来,天生丽质是不需要整容的。可是偏偏接下来的几个采访对象,都去整容了,而且整容都失败了。看她们原先的照片,晓旭都替她们可惜。好好的相貌,整什么容啊?

就拿眼前的这位王女士来说吧,虽然今年已经50岁了,但是粗粗一看,长得蛮端庄,皮肤也蛮好。

王女士一见到晓旭就诉苦:“记者啊,你看看我这张脸,两边不对称。你看这一边,是不是有点鼓出来?就像面包发起来一样,你看是不是?”

晓旭仔细看了看,哎,不说不知道,一说还真是有那么一回事:“这是怎么搞的?”晓旭不解。

王女士说,她之所以会变成这样,是因为去年12月,她做了一个微整形,是一家女王斯帕美容院的美容顾问黛西,向她推荐的。

当时那个黛西,把这个面部提升的微整形项目,说得天花乱坠。那么王女士就信了:“黛西说这个面部提升的微整形项目,是国际国内都非常成熟的一个技术,效果非常好,可以保持5年到8年。当时也是出于对美容院的信任,那么我就去做了。”

当时美容院开价,是30万元做一次,后来讨价还价到19万元。王女士一次性刷卡10万元,剩下来的9万元,准备做好以后再付。

王女士说,我当时要求是注射骨胶原,必须是天然的,然后必须是没有任何添加剂的。可是做出来当天回到家里,就感觉脸很痛,变形非常厉害,整个往下垂。而且左右脸,还出现了不对称,发炎红肿。

美容不成反毁容了,王女士找到了美容顾问黛西,还有给她做微整形的一个工作人员张女士要说法。但是两个人一口咬定:“再过两三个月,你王女士的一张脸,保证比现在要紧致、要光滑。”

王女士告诉晓旭,当时她一听这种说法就懊恼了:“我问她们,到底给我注射了一个什么东西?然后她们发微信给我看,居然是给我填了一个缝合伤口的缝合线。那我就很纳闷,为什么之前不告诉我,要用这个材料的?第二个,我没有受伤,为什么要给我用缝合线?”

晓旭问王女士:“那你有没有找,比较权威的整形医生,给你看过?”

王女士说到专业医院去看过了,医生看了她的脸孔都说,现在没办法给她开药方。王女士说,她那时候真觉得走投无路了:“医生就是说,到底给你注射了什么?我们必须知道这个注射的东西以后,才能给你用药。”

后来晓旭带着王女士,到了一家整形医院咨询。

整形美容科的林医生告诉晓旭:“像王女士这种微整形,在我们这种专业整形医院,都没有做过,国家也没有审批过骨胶原这种产品。所有美容院,是不具有医疗资质的。只要是破皮的操作,他们都是不能操作的。”

第一篇报道播出以后,晓旭再次约了王女士见面。

王女士说新闻播出以后,当初向她推销微整形项目的,传奇斯帕的美容顾问黛西,就连连给她打了好几个电话,约她见面。同时,黛西把江汉地区总监,也急急忙忙叫过来了。

王女士告诉晓旭:“黛西一直承诺,会给我当初微整形的资料。可是几天过去了,她还是没给我,我就把我的要求说了。我说你们把医疗美容许可证、韩国医生中国行医资格证、物价局价格备案资料,还有当初做微整形的合同等资料,都拿给我。他们答应是答应的,可就是迟迟不给。也不知道我要的这些东西,他们到底有没有?我所要的资料,都是他们营业场地,现场要挂出来的。就那么简单的资料,拿拿有那么困难吗?从头到尾,我都是因为信任他们不设防,所以没有索要他们任何证件。目前呢,正因为我当初盲目的信任,导致我现在合同也拿不到。”

晓旭他们一行,随后来到女王斯帕美容院,工作人员告诉晓旭:“我们负责人不在。”

随后王女士向卫生监督所投诉,执法人员回复,马上到现场看一看。

晓旭发现,第一次采访时,原来美容院过道里摆放着的,大韩汝一岛国际整形机构的广告,全都不见了,过道里空空荡荡。

现在,美容院倒是挂出了一块新牌子,上面写着:“江汉乐结健身美容有限公司医务室”。

卫生监督执法人员,赶到现场查看一番后表示,美容院确实有卫生局颁发的医疗机构执业许可证,但是存在的问题也不少:“我们核发他们的诊疗科目是皮肤科,你进行其它的科目,譬如微整形,就是超科目、超范围了。目前唯一遗憾的,就是王女士没有保留发票、协议、合同,她只能口头说,说我在这里进行过医疗美容。我们要立案的话,肯定要相关证据材料的。我们如果取得相关证据,能够证明这家医疗机构在超范围经营,那么就可以立案,进一步调查。”

王女士表示,接下来她会进一步搜集证据,一定要弄个水落石出,还自己一个公道。

距离上次的报道过去了半个月,王女士的事情有没有进展呢?晓旭一直在关注这个事情,私底下王女士也把晓旭当成了可以信赖的朋友。

今天王女士又打来电话,跟晓旭诉苦,她说消费者要维权,真是不容易。其它不说,就说她自己好了,硬生生地从一个对美容行业一窍不通的门外汉,实实在在地变成了一个“专家”,教训真是深刻。

晓旭赶到了王女士的住处,王女士说:“这几天我也咨询了一些相关的主管部门,像卫生局、食品药品监督所和消协的一些主管部门,我都去过了。我也对照了消协的一些条款,我觉得他们违反了上面的三条。第一条是违反了消费者的一个知情权,第二条是非法行医上的一个违规。第三条呢,对药品使用上的一些违规。”

王女士说,她就是因为当时糊里糊涂,不光被注射了违规药品,而且女王斯帕美容院,当初给她使用的缝合线,也是超范围使用的:“不能用缝合线的。注册这个产品的时候,在国内用的是什么范围,就只能在这个范围使用,而它是超范围的。超范围使用的话,必须承担所有的责任。美容院现在跟我提出,要帮我善后,帮我后续整理整理,你说赵记者,我还敢继续让他们,动我的脸么?我如果再不吸取教训,那可真的是不要这张脸了。”

晓旭问王女士:“那你现在的诉求是什么?”

王女士说:“我现在就是要求他们,按照相应的法律法规条款,具体来执行。”

这次王女士要求美容院,给她开一张当时刷卡消费的发票。但是就是这么一件小事,美容院的工作人员也是百般推脱:“你这个注册地是在南山,但是那个发票什么的,都是在其它店里的。”

王女士气不过,又打了投诉电话。接到投诉以后,江汉市卫生局、江汉市卫生监督所跟拱墅区工商分局、拱墅区卫生监督所的执法人员,都上门调查了。

上门调查,少不了一番理论。

“你们负责人在哪里?”

“我们不知道的,今天负责人没来,我们也联系不到。”

“那负责人联系方式给我们一个。”

“我们也没有的。”

“这个事情,你们觉得能回避么?回避不了的。你们还开着这么大的一家店呢!你们仔细想想,仔细考虑清楚。”

看看再抵赖下去也没有什么好处,最后来了一位工作人员:“要不然明天早上,我叫人把我们公司,给王女士当时开的凭据,送到你们那里?”

拱墅区工商分局经检大队副大队长朱跃,最后在采访中表示:“现在我们跟卫生监督所2个部门联合,对这个事情进行一个调查。如果涉及到前置许可的,由许可部门进行查处,这是毫无疑问的。如果涉及到医疗美容这一块,无论从《消法》也好,从卫生监督部门执行的法律也好,现在我们要调查这个事实。如果事实证明是医疗美容的责任,毫无疑问由卫生监督部门,作为主管机关来查处。作为我们工商管理部门,涉及到一个消费关系,我们会全力配合消费纠纷的处理。”

王女士的投诉报道终于告一段落以后,赵晓旭,也有了接下来的两天休息时间。

*站在这城市的僻静处让一切喧嚣走远

游走在陈光和萧寒的感情之间,晓旭觉得自己也快迷失了。

也许是年岁渐长吧,不像她学生时代那些年跟沈飞,真的是你侬我侬谁也少不了谁。

成人之间的爱情,总是多了一些思虑、多了一些担忧、多了一些无所谓。怎么能跟年少轻狂时不管不顾的爱情相比呢?

那时候的爱情,纯真美好,掺不进一点杂质。就像一首歌中唱的那样:“露水挂在发梢,结满透明的惆怅,是我一生最初的迷惘。”

晓旭这段时间,真是有点犯迷糊了。有时候不免想,还不如让抽签来决定,到底嫁给谁比较好吧。

一个有知有识的大学生,居然想到了抽签,是不是有点可悲啊?

晚上闲得无聊,晓旭分别在两张纸上,写上了陈光和萧寒的名字,然后揉成一团以后放入手掌中,并把两只手伸到背后不停地轮换。

等不记得左右手的纸张,各写了哪个名字的时候,晓旭就把一只手,拿到前面摊开看一看,这张纸,到底写的是谁的名字?

摊开名字一看是谁,当即记录下来,然后再用前面的办法如法炮制。

晓旭准备连续操作六次。哪个名字出现次数多,那就嫁给哪个呗。

说实话,婚姻能当儿戏么?晓旭也是病急乱投医。

也是奇了怪了,最后的结果是,六次操作当中,陈光出现三次,萧寒出现三次。

晓旭,彻底傻眼了。

命中注定难选么?难道选谁都会成为遗憾么?晓旭突然觉得头疼。

怪不得恩格斯在《家庭、私有制和国家的起源》里有一个关于婚姻与爱情的论述:“结婚的充分自由,只有在消灭了资本主义生产和它所造成的财产关系,从而把今日对选择配偶还有巨大影响的一切附加的经济考虑消除以后,才能普遍实现。到那时,除了相互的爱慕以外,就再也不会有别的动机了。”

这段论述虽然过于苛刻和理想化,但是今天重温,还是觉得有点意义。

恋爱,你找谁都可以。

但是婚姻跟恋爱,有时候还真是两回事。而且结婚,得考虑多方面的因素。

譬如,两家人合不合得来?价值观念是不是大体相似?尤其是女孩子,挑选婆婆也是至关重要的。

如果你跟婆婆磁场不合拍,那以后的麻烦事可能会不断。

当然,你如果一点都不喜欢那个人,就跟他结婚,那是自己找罪受,怨不得别人。

问题是,现在有两个男人都对你感兴趣。而你作为一个女人,你如果对这两个男人,同时也感兴趣,并且分不出伯仲,那就悲剧了。

要不,让爸妈帮着来做决定?老年人见多识广,也许这是一个不错的主意。

趁着接下来两天休息,晓旭决定,第一天邀请陈光,第二天邀请萧寒,让爸妈帮忙观察观察。

陈光、萧寒接到晓旭的邀请电话,可以说都是喜出望外,纷纷问晓旭:“你爸妈喜欢什么?第一次上你家,我需要准备点什么?”

晓旭回答:“不用准备什么,像平时那样就好。我爸妈只是想见见你,看看你适不适合和我,继续交往下去?”

陈光的回答是:“这个考察,我一定能过。”

萧寒的回答是:“伯父伯母如果不喜欢我的话,难道你就不理我了么,晓旭?”

晓旭的回答也是给自己留了余地:“我爸妈的意见,只能占一半吧,最终还是得我自己做决定。如果我爸妈不喜欢你,那我们做不成伴侣,还可以做朋友啊。”

允许我自私一回吧,对于陈光和萧寒,晓旭感到了一丝内疚,但是,实在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第一天陈光上门,自然是西装革履,打扮得很正式,手上还拎了好多东西。

一到晓旭爸妈家门口,就让秘书李君把车子开走,省得老人家以为他显摆。

一见到晓旭爸妈,陈光也是叔叔阿姨叫得甜。

看到来人俊逸不凡,谈吐也得体,晓旭爸妈看着也欢喜,忙着招呼客人:“陈光是吧,听晓旭说起过。来来来,坐下来一道吃饭,不要客气啊。”

等大家都落座,晓旭爸爸试探性地拿出一瓶红酒:“能来一点吗?酒量怎么样?”

陈光恭恭敬敬地回答:“我酒量不好。但是今天高兴,我愿意陪叔叔喝一杯。”

一餐饭下来,陈光没出什么岔子,饭后还陪晓旭爸爸下棋。

总之,第一次见面蛮愉快。

第二天萧寒上门,也是东西拎了一大堆。

在一大堆礼品当中,萧寒还特意送了江汉博物馆自制的年俗画,他估摸着老人家喜欢这个。

哎,还真是,晓旭爸爸看到这个,喜欢得不得了,连连夸萧寒:“小伙子有心了。”

饭桌上,晓旭爸爸还是用一瓶红酒来试探萧寒:“怎么样,小伙子,能喝酒不?陪我喝一点?”

萧寒爽快地答应:“好的,我陪叔叔喝一杯。不过不能多喝,我酒量天生很差。万一喝醉了,晓旭要看我笑话了。”

这餐饭下来,萧寒也是谈笑风生、落落大方,还说了不少博物馆的奇闻异事。

晓旭爸爸妈妈,看着萧寒觉得养眼。而且面前的小伙子,说起奇闻异事来,也是让两位老人家,听得津津有味。

晚上送走萧寒,晓旭折返回家问爸妈:“老爸老妈,他们两个,哪一个你们更看重啊?”

赵先生发言:“我对这两个人的初次印象,都还不错,感觉都还靠谱的。不过闺女,最终还是得你自己拿主意。你自己心里有谱没?你更喜欢哪一个,跟你老爸透露透露?”

晓旭转头看她老妈,把问题抛给了马女士:“老妈,你呢,你更喜欢哪一个?”

马女士摸了摸晓旭的头:“傻孩子,见面一次就让我替你做决定,你让为娘的,是不是太作难了?不过我个人认为,外貌钱财都是其次的。最最重要的是,到底哪一个对你更真心一些。你自己怎么看?你又要爱哪个多一些呢?”

“我就是因为比较不了,才向你们二老请教的呀。您二老见多识广,求求你们,给你们正处在迷茫中的女儿,唯一的女儿,出出主意呗。”晓旭拉着二老的手,撒起娇来。

马女士沉吟了一番:“陈光这个人太有钱,你觉得你自己能把控他吗?当然这是我个人意见。萧寒职业不错,不像生意场上,乱七八糟的什么人都有,比较难把握。”

晓旭爸爸一听晓旭妈妈如此见解,倒有了不同意见:“晓旭,你别听你老妈瞎扯胡掰,什么钱不钱,钱多钱少的,钱多就有罪了?钱多没安全感,难道钱少就安全啦?什么逻辑?有钱难道还有错啦。但是我先申明,你老爸我,并不是财迷,特别看重钱啊。我是觉得钱这个东西,婚姻当中也是必不可少的,毕竟你想买什么就能买什么,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蛮重要的。你老妈至今还在唠叨,说结婚这么多年,我没给她买过一枚钻戒呢。我不是心疼钱么,几万块的拿不出手,几十万的我又觉得没必要。所以啊,做夫妻,不能做贫贱夫妻,这个你要考虑清楚。”

“好了好了,你们的意见我会考虑的。但是我告诉你们啊,虽然我记者收入不高,但是养活自己,还是没问题的。我不会为了五斗米,把自己卖掉的。既然你们有不同意见,那我就再观察观察吧,反正我也不急着出嫁。”

“你不急我们急啊,你再不速战速决,真要变成剩女了。”马女士急了。

“剩女就剩女吧,我要变成圣斗士。”

晓旭撂下这么一句话,走了。剩下她爸妈,在一旁干瞪眼。

初春的季节时晴时雨,晓旭的心情,也像这天气,阴晴不定。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晓旭因为职业的关系,一直认为自己,有时候就是个男人婆,风风火火闯荡新闻的江湖。这海底针似的女人心,好象跟她没什么关系。可是最近不知怎么了,居然多愁善感似林妹妹了。

这不,她今天拿着那份,登载着陈光揽着美女纤腰的小报出了神,以至于萧寒来敲门,也是半晌才反应过来:“萧寒,你怎么今天有空来我这里?”

“你这些天都没来找我,只好我来找你了。晓旭,看你脸色不太好啊,是有什么烦心事吗?还是为了我和萧寒的事烦心?或者你爸妈说了些什么,让你左右为难?”萧寒开门见山。

“你能不能不要这样一针见血。为什么我所有的心事,你好象都知道,就像我肚子里的蛔虫一样?”晓旭无奈地望着萧寒。

看着晓旭无助的眼神,萧寒说不出的心疼,不由自主地把晓旭揽到怀里:“晓旭,是不是我和陈光,都让你为难了?你不知道该选我们哪一个,是不是?”

在萧寒的怀抱里,晓旭没来由地觉得安心。就像小时候,倚靠在爸爸怀里一样:“萧寒,如果我选你,你会怎样?如果我不选你,你又会怎样?”

“想听真心话吗,晓旭?”

“想。”

“如果你选我,我会一辈子待你好。如果你不选我,我会一辈子守望你。”萧寒抱紧了晓旭,好象晓旭马上就要飞走一样。

晓旭的眼睛湿润了:“萧寒,你是个好男人。说实话,在你和陈光之间,我一直摇摆不定。也许你会怪我用情不专,其实不是的。也许是你们两个,都太优秀了吧,我没法选,真的没法选。”

看着晓旭无助的模样,萧寒没来由觉得心一阵疼,他走近晓旭,捧起了晓旭的脸,慢慢地靠近。

在萧寒的一张俊脸注视下,晓旭迷失了。以至于萧寒吻她的时候,她就像做梦一样。

萧寒亲吻着晓旭,吻得小心翼翼、深情款款。

晓旭在萧寒的轻吻中,迷失了自己。仿佛之前的一切烦恼,都不复存在了。

不知道吻了多久?两个人都有点忘情。

就在此时,响起了敲门声,两人方才惊醒。

晓旭离开了萧寒的怀抱,镇定了一下情绪去开门。门外站着陈光:“晓旭,我敲了半天门,你没听见吗?”陈光不解。

进屋发现萧寒也在,陈光的脸色就不太好看了。陈光转身面对晓旭:“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

晓旭反问陈光:“那你觉得哪个点来我这里,是时候?”

看到两人火药味浓,萧寒跟晓旭打招呼:“晓旭,我还有点事,我先走了,改天再来看你。”

陈光抢先应答:“走好,不送。”

晓旭不高兴了:“听你的口气,你是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了么?”

“难道不行么?晓旭,最近你对我热一阵冷一阵,我哪里得罪你了?”陈光霸道地把晓旭逼到了墙角,灼热的目光,就那么死死地盯着晓旭。

“你还好意思问我?我给你看一样东西,你走开。”晓旭也没好气。

拿起桌子上的那份小报,晓旭找到有照片的那一页,摊开在陈光面前:“你仔细看看,上面的这个人是不是你?你旁边这一个,是不是你新晋女友?既然你有了新女友,你又来惹我干什么?你是想享受齐人之福么?你以为天底下,有这样的特等好事么?”

陈光看了一眼小报,忍不住笑了:“晓旭,亲爱的,你就为了这么一张照片生气啊?你说说看,这个能证明什么?你又是不知道,我平时应酬多。应酬场上的女人,你觉得我会爱上,娶回家做老婆么?你是不是太贬低我的眼光了?”

晓旭没好气:“反正我看了不爽!”

陈光按着晓旭坐下:“在你之前,关于我的报道铺天盖地,总少不了女人,我从来没当真过。有了你之后,这些报道,我也一概不当真,我也希望你不要当真。”

不当真,可能么?装作没事人一样,那就说明我不在乎你。

陈光啊陈光,你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晓旭看着陈光,想一直看到他的心里:“陈光,这段时间我想静一静。你我之间的事情,还是先放一放吧。等过一段时间,我们再回头看。到时候再决定,要不要让我们俩的感情,再继续下去?”

“就为了这么一张无厘头的照片,你就对我,对我对你的感情,都失去信心了吗?晓旭,你最近是怎么了?是工作太忙累昏头了吗?要不这样,我帮你请假,我陪你出去散散心。”

“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

晓旭突然觉得心酸,眼泪就那么不由自主地流下来。

看到晓旭流泪,陈光的心,也和萧寒的心一样,感到了一阵抽痛。

陈光忙着去给晓旭拭泪。这不擦还不要紧,陈光的手一碰到晓旭的脸,晓旭的泪水反而更多了。

陈光好言相劝:“好了,晓旭,别哭了好吗?要不我向你道个歉,以后应酬尽量带上李君,让他看着我行不?你别哭了好不好,哭得我心都碎了,宝贝儿。”

在陈光的安抚下,晓旭渐渐平静下来:“陈光,你不用跟我保证什么。你一个生意人,我也知道应酬是难免的,有时候逢场作戏也是难免的。但是我这个人,眼里揉不得一点沙子。如果你要跟我结婚,也许你要牺牲很多,最起码,你出去应酬,可能就没现在这么自由了。难道这样,你也能同意么?”

陈光没想到晓旭提出了这个要求,暂且先答应好了。女人嘛,哄哄就没事了:“好好好,你有什么要求我都依你,你不要不理我就好。说说看,刚才那个萧寒来干嘛?”

“你可以来,萧寒怎么就不能来了?我们又没结婚。即使我们结了婚,难道你还不允许我有男性朋友了?”晓旭拭了拭眼泪。

“别的人可以,但是萧寒不行。这个人对我来说,已经构成了威胁。你看他看你的眼神,恨不得把你吃了。”陈光说这话,明显带着醋意。

“我看萧寒看见你,也不高兴呢,你们彼此彼此。你们这是五十步嫌弃一百步么?”晓旭不以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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