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我认为再继续下去对自己不会有一点好处，也许我该为自己找一个最好的位置，然后直接跳下去，也许现在什么都不去想才是我实际的。事实上，我对自己现在的状况已经非常清楚了，我根本就不需要再多想什么了。很明显，现在肯定是哪里出了什么问题，但我却一无所知，我甚至开始怀疑自己了。我真的难以忍受了，就觉得我对自己完全失去了控制。我对自己说着，一定要爬上去。我真的已经不能再犹豫了，就觉得自己的一声声叫喊让我变得清醒了，于是我坚定了爬上石壁顶端的想法。当我再次抬头向上望时，看到不远处闪闪泛着光，于是我就像被什么拉扯着一样，攀爬得更快了。石壁是有尽头的，只是尽头显得很遥远。虽然眼前云雾了绕，但我已经很清楚的看到了一片宽广的地域，我站在了石壁上，我在石壁的最高处，我到达了石壁的尽头。我就不该爬上来，我心想着。尽管我在为自己站在石壁的尽头感到高兴，但看着眼前空空荡荡的景象，我感到无助，感到了一种难以自拔的情绪正油然而生着。顿时我就想着要鞭挞自己，我想要让自己无地自容。不知道前方还有什么在等着我，也许我现在面对的是一条不归路路，如果走下去，我将不会再有回头的机会。我站着，一动不动，久久的望着前方，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走上这样一条路，我不知道自己是否已经偏离了最初的想法。望着望着，我不想再向前走了，可我已经没有了选择。我可以向前继续走的，我对自己说着。我对自己说得响亮透彻，那声音简直是震耳欲聋了，于是我的心里顿时起了一番涟漪。其实我从来都没有考虑过自己会遇到现在这种状况，也许我从来都不敢想自己会遇到现在这种状况。我的整个身体开始摇摆起来，前后摇晃，左右摇摆，也许这就是现实的意义，这也许就是我能做到的。我闭上了眼睛，我会随着摇晃得动感让自己渐渐睡去，然后做着梦，在梦中让自己能够好转。我只有以做梦的方式排解自己现在的无比困顿的心绪，因为只有做梦才能让自己的整个身心得到放松，让自己已经彻底疲乏的身体能够有些许的舒缓。我需要放松，也需要一种能够对现实还抱有希望的心。我觉得自己已经深深的沉寂在睡梦中了。也许我在尽力让自己更贴近实际一些，我想在沉睡的过程中让自己去适应自然的气息，让自己能够逐渐接受着现在。也许现在我所做的就是一次贴近实际的尝试，因为我从来没有把自己的沉睡看得像现在这样沉重。我知道如果再接下来的时间里稍不留神就会跌落下去，从石壁最顶出直接跌落到满是石子的地上。我要很小心，我心想着。也许现在我可以把自己站着的地方当做悬崖绝壁。我就那么站着睡着了，可我还没有开始做梦。也许我就只是闭上了眼睛，正准备让自己睡着。一闭上眼睛，脑海里就不断出现着自己痛苦难堪的神情，不断出现自己寻求解脱的急迫情形。我知道了什么，但我不清楚究竟知道了什么。我的身体开始摇晃得更加厉害了，也许我知道就是现在自己不是想到了什么，而是正在忍受着痛苦。看到了什么，我看到的只有自己一直以来忍受痛苦的景象，其实我对能否睡着没有抱太大希望。也许我能不失时机的把自己从中拉出来一把，让自己不至于摇晃得更加厉害。也许我就该让自己摇晃得更加厉害，让自己在不知不觉时跌落下去，随后什么都会结束了。我知道自己的想法，也知道那是错误的想法，但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办，那种想法始终在脑海里。就觉得自己更加痛苦了，脑海里的痛苦景象不断重复出现着，我就像不断受到种种撞击，也许就是因为脑海里不断出现的痛苦景象才至使自己摇晃得更加厉害。我不知道是不是该睁开眼睛，也许现在睁着眼睛比闭着眼睛更好一些。我睁开了眼睛，顿时那些令我痛苦的景象消失了。我想自己又该绞尽脑汁了，我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我对自己说着。我能感觉自己的声音是震颤的，当声音在耳畔回荡时，我有些不知所措了。也许无论处在怎样一种境地我都该是心驰神往的，不该总是绞尽脑汁。我想向前走几步，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只想着要向前走几步，但至少可以不用再担心自己会从石壁上跌落下去。我一直站那里，除了摇晃着身体，好像什么都做不了了。我感觉自己就像被牵制住了，就只能站在那里，我在使着劲，想要抬起一只脚，可始终无济于事。我感到自己无能为力，于是不由自主的就闭上了眼睛。不是我自己想要闭上眼睛，但我已经相信闭上眼睛才是现在最好的选择。我需要沉沉的睡去，然后做着梦，在梦里寻求自己为什么不能向前走的原因。也许从现在开始我将完全处在一种被动的情势中。我必须知道如何容忍自己的无能为力，不然我会一直抱怨着，不断将自己推向无以为继的地步。现在我必须拯救自己，因为我已经陷入到一个身心俱疲的泥潭，也是一种无法分辨真实状况的泥潭。我对现在的状况无能为力，所以我是被动的。如果现在我倾尽全力，也许情况就不一样了。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无法倾尽全力，但我知道要想拯救自己就必须倾尽全力。我不想再催促自己，但我不得不催促自己。也许没有什么是不可以的，也许我已经把自己鼓吹了一番，可没有任何作用。也许我没有倾尽全力的去鼓吹自己，也许无论做什么都需要倾尽全力。我该怎么办，我心想着。同一个问题在心底里不知回荡了多少次，为此我已经感到心烦意乱了。现在我是身心俱疲的，我正经受着一次巨大困苦，如果我能将自己从困苦中拯救出来，那么我会为自己以往没有倾尽全力感到懊恼。如果以往我倾尽了全力，现在我就不会为了拯救自己陷入泥潭中。在拯救自己的过程中，我觉得自己越陷越深了，我不知道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事实上我觉得自己眼睛不再是模模糊糊的了，于是困苦不堪的感觉好像消失了，也许这是因为我已经把自己鼓吹得恰到好处。我感到自己整个身心的沉重，那种举步维艰的感觉简直有些不可思议了，我甚至觉得有些喘不过气了。我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但我很清楚只要维持现在的状况就还有机会拯救自己，现在我要做的就是拯救自己。我必须明确，现在无论做什么都是为了拯救自己。事实上我正在渐渐熟悉着自己，渐渐的我整个身心的沉重感减轻了，不知道现在的感觉是否就预示着自己将得到拯救，也许这仅仅就是一个开始。我正在经历着一个巨大的困苦，我心想着。也许我经历的都是不真实的，根本不可能在心底留下深深的印记。如果我离开自己现在站着的地方，也许我所经受的困苦将会被彻底忘记。虽然我不知道当自己忘记时会产生怎样的严重后果，但我知道自己很快就会偏离原有的想法，我也知道自己已经犯了太多的错。其实很容易分辨自己是否处在真实中，只要能够确定自己是否痛苦就可以了。事实上现在是否真实已经无关紧要了，因为无论是否真实我最终都只为了拯救自己。我正在拖曳着自己，而且是毫不留情的使着劲，我想让自己使尽全力。一定使尽全力，我对自己说着。我感到很难受，也很别扭，就觉得自己正慢慢从泥潭中走了出来。为了每一步都是坚定不移的，我觉得自己必须使尽全力。我得救了，我心想着。事实上，我依旧站在那里不断的摇晃着身体，也许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摇晃的。我觉得摇晃是一种力量的展现，摇晃预示着我还有机会拯救自己。我知道自己能够得到拯救，但我不知道现在该怎样去拯救自己。我真的不想再绞尽脑汁了，因为那只会让事情变得越来越糟，让自己更加无法判断。我踟躇了很久，可我还是没能把自己拯救出来，就觉得自己正忍受着许多伤感情绪的交织。我试图让自己尽快睡着，我努力去压制自己交织的情绪，可没有任何效果。当我觉得自己已经竭尽全力时，交织的情绪却显得强烈了，我意识到自己将不可能再睡着。也许我需要不断的鼓吹自己才能使得现在的状况有所好转。我已经把自己弄糊涂了，我不清楚自己现在是否还有沉重感，也不清楚自己是否还在下陷着。我现在真的想鞭挞自己，也许只有鞭挞才能让自己变得更加清醒，让自己知道是否还在继续下陷，是否还有沉重感。也许我正处在一种心驰神往的状态中。也许只有一直等待才会有所好转。等着等着，我就有些头昏脑胀，有些无法自拔了。我觉得自己不仅仅在经受着巨大的困苦，也许我还在不断的否定自己，也许我正在把自己逼向绝境。我开始懊恼着，我甚至觉得自己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打击，现在我不得不绞尽脑汁。我睁开眼睛，眼前一片模糊，就觉得自己现在越发的伤心了，我是在为自己伤心着。我真的接受不了自己，我对自己现在的状况感到难以忍受。我觉得自己是越陷越深了，我甚至都要相信自己是无法被拯救的。当看着前方，当感受着内心的彷徨，当我觉得已经没有了真实可信的景象时，虽然我为自己留了一丝被拯救的机会，但我已经是绝望的了。我想着自己绝望时会做什么，会表现出怎样的神情，可我想什么也想不出来。也许我从未绝望过，也许我正在经受着最艰难的一次绝望。我开始怀疑是否真的想要去熟悉自己，是否自己真的正在经历着绝望。事实上如果我熟悉了自己，无论现在自己的境况多么糟糕也不会感到绝望的。现在我不是要忍受绝望带来的痛苦，我想要弄清楚自己现在是否真的感到了绝望，是否自己处在了绝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