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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一波三折

转眼望去,那程峰正站在墙边喘着粗气,没想到他身受重伤,又被云封锁穴道后仍能发力,可见其内力如何。

琴瑶尚未明白发生了什么,云轻声笑道:“不要动,在这里等我!”便提剑站起。

程峰面色黑紫,表情狰狞,双目血红,更有鲜血从口中流出,此刻说他是索命厉鬼丝毫没有夸张。

程峰死死瞪着云,咬牙道:“姓武那小子走了,我看如今还有谁能救得了你们!”

云厉眉一横,笑中带怒道:“此时要杀你,也用不着别人帮忙!”

程峰张开血口,大笑道:“方才被我打得不知死活,竟还有胆说大话,你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江湖小辈最让人厌恶,给我拿命来吧!”

只见他运足气力,目若喷火,气劲起于全身,混于掌间,势必搏命。

云虽有伤在身,程峰却伤得比他更重。云深知自己肩负着许多,无论如何都不能败阵,便平下心来,依师父所授之法提劲运气,他深知程峰此时内力亏虚,倘若拖延时间,不仅会让他有机会恢复气力,也有可能招来黑镰四煞剩下的三人,此战必要速战速决。云施其所能,循法运气,意欲一招定下胜负,哪知一剑指出时竟不见剑气发出,迟疑间却发觉全身充盈着无尽的气力,而手上之剑也如自己手臂一般浑然一体。云回想起师父迎战周贯的场景,又追忆起雪剑老妇在冰窟里说的话,顿然醒悟,“气贯天地,凝剑心”,如今云竟然在这一刻做到了,他舞起风剑剑招,一剑碧霄排云刺向程峰。

程峰轻蔑一笑,“呼”的一声将气势磅礴的掌劲打出,没想到黑镰四煞手上没有了镰刀,掌法也能这样厉害,云见此却不慌张,抖剑不偏,那掌劲竟被云一剑穿透,散入无形。程峰震惊之余,又出一掌,云挥剑纵砍,袭来气劲仍被一剑震散。程峰愈加愤怒,也愈加慌张,耗尽全身气力数掌连出,却都被云秋风扫叶一般尽数破招。程峰慌乱之下欲夺路从窗口逃走,云怒上心来,抽剑一扫,“砰”的一声将其从窗边震开,躺倒在地,云以剑刃直抵其胸口,一阵寒气逼得程峰动弹不得。

琴瑶知道云身上有伤,生怕程峰又耍出什么阴招,便赶到云身旁,提防着他一举一动。

先时还目中无人的程峰,如今却如丧家之犬一般在云的剑下颤抖,眼中充满了恐惧,哆哆嗦嗦地说道:“少少少少侠……饶我一命,你饶我一命,就是给炽龙门的一个大人情,他日定会有你的好处,你我并无怨仇,何……何必……”

云冷冷一笑,道:“黑镰四煞……我原以为你们纵横江湖这么多年,虽是十恶不赦的大恶人,却也是宁死不屈的顽固之徒,没想到你们原来都是些狐假虎威狗仗人势的鼠辈,你要我饶你一命,好,那你告诉我,是谁为了什么要你们四人出马来取我们性命?”

程峰沉默不语,云又将一阵寒气逼入他体内,只见他唇齿打颤,眉须泛白。

云冷冷道:“你若不想死,就快点回答,我可是很没有耐性的!”

程峰暗中一笑,血目怒睁,竟提掌震向琴瑶。云连忙侧身挡住其掌劲,这一掌直震得云身形不稳,好在琴瑶从身后扶住,这才没有倒下,然而再抬头时,那程峰早已化作鬼影消失无踪了。

“哼,跑得倒是快……”云忽地一颤,心跳脉乱,全身痛得像要散架一般。琴瑶扶着他缓缓坐下,云长吁一声,这才稳下心来。

云笑道:“不是叫你别动麽,怎么不听话呢?”

琴瑶皱着眉道:“你有危险,叫我怎么能不动!”旋即又缓缓道:“没想到却又连累你了……”

她低下头看见云胸口包扎的棉布已然被鲜血浸透,先前止住了血的伤口似乎又裂开了,心下想道:“沈大哥的伤口如此大,如果不停下来好好养伤恐怕会有后患,可是不抓紧赶路又怕黑镰四煞的其余三人会跟上来,该如何是好啊……”

云笑道:“说什么连累,他已经是强弩之末,最后那一掌不过是清风浮云罢了。”然而心中却暗道:“原以为自己可以像师父那样剑气合一,却不想每接一招都受其掌劲波及,这几招当真是伤人伤己,再加上他最后拼命的一掌……若不是我忍着内伤故作镇定,让他心下动摇认为伤不到我,恐怕我们此刻已经……”

云道:“没想到程峰的内力如此深,我真是大意了……他此番逃走必定会再来寻仇,恐怕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败给一个毫无名气的后辈手上,不过震慑武林的大恶人那求饶的嘴脸,还真是让人唏嘘。”

琴瑶像是看到了什么,她走到窗前地上拾来了一包锦囊,道:“这……是那程峰的?”

云点头道:“这边没有别人,只可能是他身上的,你拿来给我看看。”

琴瑶将锦囊递给了云,云仔细瞧了一番,这锦囊色彩明艳,软如流水,显然价值不菲,再打开一看,这里面竟还有一块白玉。这玉做工精致,隐隐透光,上面精刻着的蝴蝶图案十分显眼。

云笑道:“黑镰四煞既是江湖杀手,又怎么会随身携带这等贵重的玉器?”

琴瑶道:“像他们这样整天打打杀杀的人,确实不该如此,难道这是他们炽龙门的信物?”

云道:“黑镰四煞是何许人,这河东四兄弟光是见到一个程峰就吓得不行,哪里还需要什么信物,而且玉器易损,作为信物更说不通,无论如何,先带上它,说不准他日会有用处。”

何少连及孙英此时也都站了起来,琴瑶便扶着云来到他们这边,由于当时被云拉进怀里,琴瑶并未看见陈洞惨死的一幕,如今见到了陈洞的无头尸身,琴瑶不由得失声惊叫,这一声却忘记了掩饰身份。

云连忙打趣道:“所以说我这花老弟一向很少言语,为人害羞,只因他激动时便是这个样子,已经不知有多少人把他误认成姑娘了,他面皮子薄,两位可莫要笑话他。”

何少连怔了怔,道:“哦……两位少侠,那程峰……他……”

云摇头道:“原本有机会杀了他,只可惜还是让他跑了,而且还连累这两位兄弟……”

孙英长叹道:“我们兄弟四人结拜时发誓有难同当,如今梅老弟和陈老弟这样惨死,我们却只能眼睁睁看着!”

何少连道:“是我们功夫不精,面对程峰竟然连自保都做不到,多亏有两位少侠相助,否则……”

云道:“也并非单单是我们出手,那位先前留在这里的武前辈也在危难之中出手相助,不然单凭我们两个也还真是打不过他程峰。”

孙英道:“但是两位少侠能与之一战已很了不起了,况且程峰也是被你们出手打退的,黑镰四煞纵横江湖几十年里,我还从未听闻他们失手过,两位也不必自谦了。”

云却摇头道:“先时我也确实是轻敌了……这两位兄弟的死我也有责任……”

何少连道:“沈少侠千万别这样想,这笔账不管怎么说都应当算在炽龙门那里。”

孙英恨恨道:“没错,这笔血债迟早要让他们偿还!”

云微微点头,又环视了一遍四周,叹道:“这客栈竟被毁成这样了……”

何少连道:“这个两位少侠不必担忧,我们两人自会处理,我见你身负重伤,不若今晚先在此休息如何,这酒楼的后面便是客房,我们二人与掌柜熟识,可去帮你打点。”

云拒绝道:“不必了,我们还要赶路,耽误不得。”

琴瑶担忧地看着云,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何少连道:“沈少侠,可否告知你们要去何处?”

云道:“我们要去落英门一趟。”

何少连思索一番,道:“神山据此少说也有七十里路,两位就驾着我们的马车走吧,车上还有些衣物,沈公子可选个合身的换上,这次莫再推辞了,两位救了我们一命,还请让我们有所回报才是。”

云笑道:“好,那就谢了。”

几人到了一楼,发现不仅客人早已走光,就连掌柜和接客小童也都不在了,原本嘈杂喧闹的酒楼此时竟冷清得像是废墟一样。

何少连自言自语道:“掌柜等人应该是躲起来了。”

孙英点头道:“嗯,他们或许是在客房那边。”

何少连转而向云道:“两位少侠,掌柜那边让我孙老弟去说便是,你们二人随我来吧。”

孙英向云和琴瑶道别后,便离开了。何少连引着他们来到门外,这里也已没有了半点人影,路上车辙马印乱作一团,可见这些人走得有多慌张,何少连焦急地四下寻觅,终于在小楼旁找到了他们的车马,才缓缓舒了口气,道:“我还怕是哪个人趁乱顺手牵羊,偷了我们的车马,还好没有。”

云笑道:“这些商旅走得慌忙,怕是只顾保命,丢下东西都有可能,也顾不上偷东西了。”

云走了几步,忽觉一阵头晕,即便有琴瑶扶着,走路也吃力了起来,琴瑶见他面色铁青,嘴唇泛白,知道云一直是硬撑着身体,刚想要说什么,却见云凑到面前笑着向她摇了摇头,才终究没有说出口。

待云和琴瑶上了马车后,何少连抱拳道:“今日有幸结识两位少侠,在下可以断言,眼下沈兄弟你虽然并不十分有名,但过不了半月,你必定能名扬一方!”

云笑道:“多谢阁下吉言,不知自此相别何日能再会。”

何少连道:“沈兄弟既是河东醉人庄的高徒,我们同在河东,相信会有日相见的,天已不早了,此时上路,酉时或许就能到神山。”

云道:“多谢何大哥相告,那么就在此别过了。”

何少连点头道:“好,告辞了。”

琴瑶道:“告辞。”说罢便由琴瑶策马,二人驱车离开了。

两人担心黑镰四煞的其余三人会追上来,故而马不停蹄地跑了将近两个时辰,好在一路上并没有人截路,这才放心稳下速度,此时日头渐落,眼看就要到傍晚了。

云在车上挑了件合身的衣服换上,一路无话,如今车速减缓后,云才叹道:“唉,原以为马车会比骑马更舒服些,结果也没好到哪去。”

琴瑶瞥了他一眼,笑骂道:“你这厮在车里舒舒服服地躺着,不知我辛劳也就罢了,竟还贫嘴。”

云笑道:“我可不是贫嘴,这车里颠簸得要命,只怕我的伤口都已经裂开了。”

琴瑶听此连忙勒马缓步,转过身急道:“是不是伤口又疼了,要不要再上一些药?”

云摇头叹道:“不用了,现在上药也不顶用了……”

琴瑶面色更急,她停下了马车,进到车里便要去找包裹拿药。

云忽而变色,阻止她道:“不必了。”

琴瑶皱眉道:“为什么不必了,若是伤口严重了怎么办?”

云长叹一声,道:“就像我说的,已经也来不及了。”

琴瑶哪里肯听,早已夺过云的包裹,却怎么也找不到落英门的伤药。

云竟笑嘻嘻道:“何必这么着急,大小不过是丢条命罢了,到时施姑娘你将我的尸身往车下一丢,马儿还能跑得快些……”

琴瑶打断了云的话,失声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说笑,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云笑道:“你当真要看,只怕你看了会后悔。”

琴瑶颤声道:“你是为了救我才受的伤,即便这伤口多么骇人,我又怎么会后悔。”说罢便要去掀云的衣服。

云擒住她的手,道:“伤口不在上身,你掀我的衣服做什么?”

琴瑶一怔,道:“你说什么胡话?”

云一阵大笑,道:“既然车里颠簸,要裂开的当然不会是胸前的伤口,而是屁股上的。”说罢另一只手还指了指自己的屁股。

琴瑶又羞又气,但云身上有伤又打不得。

云又笑道:“你方才说要看我的伤口,怎么不来看了,难道你是想要我自己脱掉裤子?”说罢便作势要去脱裤子。

琴瑶憋红了脸,急忙把手抽回,扭过脸去,想要做出生气的样子却又做不出来,竟不知如何是好。

云摇头笑道:“你本也是活泼的姑娘,只是太拘于礼数,我看你想和我说话却又不敢说,反倒让自己不自在了,我若不说些有趣的,只怕你我都要闷死。”

琴瑶涨红着脸,嗔道:“谁想和你说话了……明明是你无礼,竟还好意思训起我来……你这个人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我还真是看不透。”

云哈哈一笑,道:“我还能是什么样,当然就是你见到的样子了。”

琴瑶喃喃道:“你有时谦逊,有时狂妄,有时彬彬有礼,有时又不顾礼数,有时重情,有时却又轻薄花心,叫人怎么看得出来哪个是你真正的样子?”

云凑到琴瑶面前,柔声道:“那你之前在醉人庄一副大家闺秀,羞羞涩涩的样子,见我脱掉上衣都不敢正眼去瞧,如今又是为我哭鼻子,又是主动要撕扯我的衣服,这前后矛盾,哪个又是你真正的样子?”

琴瑶深埋下头,不发一语,忽而转过身要回去赶车,哪知云竟不知如何抢先了一步蹿到她前面,一屁股坐下去,便策马赶起车来。

琴瑶怔了怔,道:“你身上不是还有伤麽,怎么能在前面驾车……”

云回过头笑道:“方才在车里我早已敷了药,还重新包扎过,这点皮外伤还算不上什么,让你在前面赶车,若是当真遇到了那剩下的三傻,可是凶险得很。”

琴瑶轻声嗔道:“你方才还一副轻薄嘴脸,如今又俨然正人君子的模样,我说你叫人看不透,你还不承认。”

云道:“我方才若不分散你的注意,你又怎么肯让我坐在前面赶车?”

琴瑶听此沉默了半晌,低下头道:“你这人虽轻浮,倒也是处处为我考虑,方才若不是你舍身救我,我恐怕早已死在那镰刀下了。”

云笑道:“既是我要你陪我同行,又怎么会不尽力保护你,不过如今我这个样子,若是再遇到几个像程峰那样的角色,还真是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琴瑶看着云的侧面,心中混杂着说不清的味道,她抿嘴笑道:“放心吧,你看这左右群山环绕,他们纵是有再高的本领也不可能越过山岭追上我们,而且此地已接近神山,我想过不了多久就能到了。”

正说着,云听到一阵马蹄声向他们接近,不是一匹两匹,也不止七八匹,而是十几匹马从不同方向跑来,其速度比起他们的马车要快上许多,云勒马停车,不到片刻,便已经被一群人团团围住,这些人一个个面相凶恶,衣着粗俗,兵刃不一,显然是一群草寇。

琴瑶见此,已将自己的剑悄悄递给了云,谨慎防备着他们的举动。

正对着云的那人纵身跳下马来,只见这人身形魁梧,腰间佩刀,头发散乱,一条极深的疤痕将整张脸一分为二,而且左眼罩着黑布,剩下的独眼像是猛虎盯着猎物般紧紧瞪着云。其余的十几人也跟着从马上跳下,却都不敢多走一步与这独眼并肩,可见这独眼应当就是这群强盗的头目了。

云扫视了一眼,笑道:“这位兄弟如何称呼,为何拦下我们?”

那独眼老大并不做声,他旁边的喽啰已开口道:“呸,你算是什么东西,也敢和我们老大称兄弟,识相的,就都乖乖从马车上滚下来。”

云哈哈一笑,道:“我还道是哪位江湖上的兄弟,没想到竟是一群拦路强盗,你们可知我们两人的来路?”

那喽啰喝道:“管你是什么来路,到了我们黑山蝴蝶洞的地盘,就要听我们的规矩!”

琴瑶刚要开口,却被云拦了下来,云向她微微摇头,琴瑶也便不再作声。

云道:“黑山蝴蝶洞,还真是个别致的名字,倒不像是强盗之流的老巢,在下沈云,这位是花游方,我们二人来自醉人庄,各位可否给我们醉人庄个面子,让我们过去?”

那喽啰一愣,低首侧目看了眼他们老大,独眼“哼”的一声,一道闪电劈脸而来,只听得“哗啦”一声,眨眼间这马车竟已被独眼一刀劈开,碎木四溅,而原本坐在这里的云和琴瑶却消失得无影无踪。众人不禁大惊,左顾右盼四下寻觅时,那独眼的马匹上却传来人语:“这位前辈的刀法快如闪电,当真是厉害。”循声望去,云和琴瑶竟已然坐在了独眼的马上。

云笑道:“若不是在下要有事在身,必会仔细领教一番前辈的刀法,马车便送给前辈当作是见面礼了,而这匹马作为前辈的回礼,在下若不收下可就是失礼了。”说罢云策马奔起,冲出人群,消失了踪迹。

一众强盗喽啰都围了上来,只待老大的命令,而那独眼望着云和琴瑶远去的背影,竟一话不说。

云带着琴瑶纵马疾奔,片刻就甩掉了他们,云大声道:“这里既然是你们落英门的地界,你可曾听过这黑山蝴蝶洞?”

琴瑶答道:“这个名字我还当真没有听过,不过黑山一带有强盗出没我倒是知道。”

云道:“你当真觉得那个独眼的头目是强盗出身?”

琴瑶道:“看他的神态举止,倒确实和那些无赖强盗有些不同……”

云摇头道:“不同的可不止这一点,单单是他那刀法,就绝不是普通强盗所能学得的,这人必定大有来头,这黑山的强盗可与你们落英门有什么关系?”

琴瑶思索了一番,道:“虽然爹爹也曾考虑过剿灭黑山的强盗,可是考虑到那里山路难走,担心中他们的埋伏,所以……”

云点头道:“也就是说这些强盗和你们并无关系了,那他们为何这么轻易就放我们走?”

琴瑶睁大了眼睛,道:“不是你凭着轻功才从他们手上逃出来的吗?”

云大笑道:“那独眼老大刚才的一刀顶多用了他五成的功力,我身上本就有伤,轻功也不像平时那般自如了,他若想杀我,方才我早就死了,不仅如此,我们二人乘着一匹马,速度本就不快,他们马匹众多,若想追上我们也轻而易举。”

琴瑶听此大惊,道:“那……他又为何……”

云笑道:“我也正是想不明白,不过有一事我倒是明白得很。”

“什么?”

云道:“方才那独眼的功夫与程峰相比如何我虽不知道,要杀死如今的我却是绰绰有余,而你也会因此大有危机,仅此一天,这就已经是我第二次无力保护你了,王庄主先前训斥我的话,当真是不假……”

琴瑶笑道:“可你不也终究带我逃出来了么?”

云摇头道:“先前在那客栈,是因为有前辈相助,这一次是因为什么我们还都不知道,然而江湖多难,哪有那么多机缘巧合会帮你脱险,倘若有半点差池,你我都会送命……我的功夫还差得远呢。”

琴瑶低下头喃喃自语道:“他若有你半点心胸,也不会……”

云笑道:“你是在说谁?”

琴瑶一惊,慌道:“没……没有……你看,我们到神山了!”

云放眼望去,前面果然依稀可见一座城门,那城门上赫然刻着“神山”二字,二人下马从小门进城,这县城虽小,屋宇虽简陋,行人的衣着也极朴素,相比于那些州府大城显得十分逊色,但却足以让他们两人无比安心、舒心,只因这一路上当真是坎坷不断,劳心劳形。

这小城虽小,却也有夜市喧闹,行人匆匆,然而云和琴瑶已无心去考虑这些东西,寻了处客栈便进去了,这小城的客栈相比那清和客栈都简陋得很,虽也是二层小楼,然而喝酒吃饭却只能在狭小的一楼,二楼的客房也只有三间,云打点好两人住处后,便与琴瑶一同来一楼吃饭。这一楼不仅狭小,人也很少。

云道:“这里的人看起来倒很是朴素。”

琴瑶点头笑道:“嗯,其实这边往来的商旅并不少,只是人们宁可把钱财存起来。”

云笑道:“所以这客栈才如此冷清,这城里的客栈倒还比那山间野店简陋得多,楼上的客房也那么少,倘若只剩下一间房了,恐怕你我就要同住一晚了。”

琴瑶瞪了他一眼,嗔道:“你若再这样胡说,我可真就不理你了。”

云作揖行礼道:“好好,是在下的不是,花少侠您大人有大量,原谅了小的吧。”

琴瑶抿嘴笑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这一次本少侠就不追究你了,下不为例。”

这边正说笑着,却听得身后有人尖声鸣道:“你这是什么酒,这么难喝!”

云转过头看去,身后的客人正训着店小二,这人一身的武人装扮,却佩玉带金,桌上也尽是美食佳肴,好不奢华,再仔细去看这人相貌,大腹小脑,嘴尖脸瘦,眼小如豆,倒像是个穿金戴玉的大老鼠。

这大老鼠斥道:“整个神山都要靠我们落英门护着,老子在你这吃饭喝酒,还不给我上好酒好菜,活腻了是不是?”说罢抖手将酒泼到店小二脸上,那店小二一惊,却丝毫不敢反驳,仍低着头赔罪,也顾不上去擦脸,就急忙赶回去取来好酒。

云笑道:“这人自称是落英门的人,你可认得?”

琴瑶皱着眉点了点头,轻声道:“自然认得,这人名叫诸三昌,与我爹爹同样出身于曾经的落英门,爹爹也是依仗着他出的钱才能重建落英门,他为人最好恃强凌弱,若是哪个弟子逆着他的意思,被逐出师门都是有可能的,爹爹也拿他没什么办法,许多弟子更是敢怒不敢言,他平时与我说话时倒是很有礼数,但他那个神情却总让人心里怕得很。”

云捧腹笑道:“诸三昌……他何不干脆叫诸大昌,猪大肠,他那模样和那肚子,叫猪大肠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琴瑶又瞥了一眼,也忍不住笑道:“你这人还真是毒舌,正人君子哪有在人背后这样诋毁人的?”

云笑嘻嘻道:“我明明说的是真话,又怎么能算诋毁,我若说的不是真话,你又为什么会笑?”

琴瑶道:“其实你为人正经时明明就很好,为何非要这样离经叛道呢?”

云大笑道:“我原本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你这可真是高看我了。”

琴瑶道:“好好……我说不过你,我们快些吃吧,你身上有伤,也得早点休息。”

云却摇头道:“这点伤算不得什么,我对这位落英门的猪大肠倒是很感兴趣,你看他那模样,相貌如鼠,吃起东西来却又像猪,还真是个稀罕物。”

琴瑶悄声道:“你也不要太过张扬了,万一叫他听到了可不好,诸三昌江湖人称‘索魂诸’,武功也是不弱于爹爹的。”

云听此一阵狂笑,道:“索魂猪,真不知是哪位擅长起名的给他这样个名号,妙,实在是妙!”

话音刚落,云见琴瑶面露难色,遂回过头笑道:“这位前辈可是来与我们共饮谈笑的?”果然那个诸三昌此时已站在云的身后,满面怒容,大腹高挺。

诸三昌鼠眼一转,忽地收起了怒容,旋即笑道:“我还道是哪位少侠,这不是我的施侄女嘛,那这位小兄弟又是谁啊?”

琴瑶连忙道:“诸叔叔许久不见,这位是醉人庄的上宾,沈云沈公子,我们此行是回来找爹爹的,沈公子,这位是落英门的……”

不待琴瑶说完,云便截口笑道:“索魂猪,猪前辈的大名晚辈岂会不知?”

诸三昌冷冷一笑,道:“原来是醉人庄的人,看来王伯阳又要找我师弟谈江湖大事了,你们两人远途而来可有落脚处?”

琴瑶道:“我们就在这间客栈落脚,明日一早就回落英门。”

诸三昌笑着转过身去,喝道:“小二,你们这里可还有住处给我?”

云向这屋内扫了一眼,那店小二站在诸三昌的桌边瑟瑟颤抖,而店掌柜早已不知跑到什么地方去了,这个方才也没几个人在的小客栈,如今留在一楼的竟只剩下他们四人了。

店小二结结巴巴,道:“除了这两位客官,楼上还……还有一位……”

“还有一位是吗,好!”说罢,诸三昌挺着肚子,大摇大摆地走上楼去,云笑着看了琴瑶一眼,琴瑶却一脸的茫然失措,既像是忧愁又像是害羞。

过了许久,客栈里一片寂静,始终不见诸三昌下来,云心下好奇,便要上楼去看,琴瑶虽想拦他,却也知道拦他不住,只好随他一同走,哪知两人刚走到楼梯前,就看到诸三昌笑着走下楼来。

诸三昌边走边笑道:“哈哈哈,我才想起来,施老弟给我安排的事情我还没有做,没办法了,这就不能陪你们一起回落英门了。”

云点头一笑,道:“猪前辈既然有要事,我们也不多留,前辈您走好。”说罢便侧身让出一条路来。

诸三昌笑道:“好,那我这侄女可就要劳烦少侠你费心照顾了。”他走到云身边时,边说着边在云的背上轻轻拍了两下,之后大笑着走出酒楼。

琴瑶向诸三昌道别后,回过头来,却见云面色难看,惊道:“怎么了,是不是伤口又痛了?”

云暗自提劲,强笑道:“没什么,倒是你这猪叔叔可真是霸道,在这里要了这么多美食美酒,大吃大喝一番后竟然一文钱不给就走了?”

琴瑶微微低下头,不知说什么好。

那店小二在门口左顾右盼了好一阵后,关上店门,转过来轻声叹道:“小的劝客官您一句,您可莫要说他的不是,若是惹怒了他,只怕就算是落英门的人都要遭殃的,他在这一带向来如此,我们都已经习惯了,说句实话,方才您那样说的时候,我还以为……”

云轻轻笑道:“还以为什么,以为他会杀了我?”

店小二更加压低了声音,走上前道:“不瞒您说,以前就曾有过一些江湖人士,因为初来此地不知他的厉害,和他发生了些口角,竟就被他光天化日之下一掌给拍死了,这样的事情以我所知的就不下四次,就因为这样,如今的落英门已不知惹怒了多少江湖好汉了。”

云摇头笑道:“羽翼还没丰满就如此了,还拿什么和炽龙门相比?”

琴瑶低着头只觉无地自容,她瞥了眼云,却发现云的面色愈发的难看,便插口道:“好了,我们明天还要赶路,沈大哥,我们上楼吧。”

云轻轻点头,并不作答,店小二向两人嘱咐了一番后,也转身离开了。

琴瑶扶着云来到楼上走廊,云仔细观察了下那第三间客房,房门紧闭,门上也没有半点伤痕。进了自己的客房后,云一阵恍惚,失神跌倒了下来,朦胧中,只听见琴瑶一遍遍重复着沈大哥,想要起身却提不起神来,就这样昏睡过去了。

烛光明灭,蝉声不绝,不知何时,云才渐渐睁开眼睛,而琴瑶正坐在窗前,望着窗外,烛光掩映下着实惹人怜爱,也透着点点神伤。

云想起身,却全身酸痛,气力不足,只能懒懒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琴瑶听到云醒来,展颜一笑,道:“我也不知道,或许已是亥时了吧。”说罢便起身来到云的床边坐下。

云笑道:“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回去休息,你不是说明日一早就要出发麽?”

琴瑶嗔道:“你还说,我之前就说要你早些上楼来休息,你还不听,你可知我看到你晕倒时候有多……这一天真是屡经磨难。”

云懒懒笑道:“好……是我的不是,你方才在想什么?”

琴瑶低下头道:“没……没什么,只是在想今天发生的许多事。”

云笑道:“是啊,我先是上了你的当,和你打了一番,路上又遇到黑脸四傻,客栈里又差点送命,眼看要到神山了,又遇到一伙强盗,刚到这里又遇上一头猪,这一天当真是一波三折,精彩,精彩啊。”

琴瑶道:“这一天我们好几次死里逃生,你还说是精彩,你这人真是……”

云笑道:“不这样又怎么能让你记住我呢,将来只怕你想忘了我也很难忘了这一天的经历吧。”

琴瑶轻声道:“我为何要忘了你?”

云笑道:“你如今不想忘了我,将来也会想忘了我的。”

琴瑶低头不语。

云清了清嗓子,坐起身来,道:“我且问你,你之前说那猪大肠的武功不弱于你爹,他究竟有多厉害?”

琴瑶道:“关于他的事情我也并不知道多少,只是听爹爹说,他虽然是落英门出身,却学得并不是落英门的剑法,而是不知来路的拳掌功夫,他那功夫十分狠辣,使得爹爹每次与他切磋都提心吊胆。”

云道:“既如此,那住在我们隔壁的那一位,只怕也是位高手。”

琴瑶思索一番,道:“嗯,我也这样觉得,我原以为那人会被赶出来,没想到出来的竟是诸叔叔。”

云笑道:“这猪大肠用的不是落英门的功夫,又仗着落英门的名字为非作恶,欠下血债,你爹爹竟还纵容他,你们落英门如此下去只会平白树敌,想与炽龙门抗衡只怕是痴人说梦了。”

琴瑶变色道:“你……你这人……”

云道:“我说的可有不对的地方,只怕你刚刚想的也是这个吧?”

琴瑶红涨着脸,竟说不出话来。

云笑了声,道:“好,那就不提这个了,我们说说白兄弟的事情。”

琴瑶微噘着嘴,幽幽道:“为何要提他?”

云道:“说来惭愧,我虽知道他许多事情,却一直叫他白右使,白兄弟,始终不知道他的名字。”

琴瑶笑道:“你和他相处了这么久,竟没有问过他的姓名,他名叫白钟卿,其已故的父母都曾是落英门的前辈,而他自己也算得上是在年轻一辈里最有天分的一个吧。”

云笑嘻嘻道:“我听白兄弟说,你爹爹十分护着你,若是他们有哪个欺负你,后果都会非常惨,这可是真的?”

琴瑶抿嘴一笑,道:“那都是孩童时候的事了。”

云点头笑道:“哦,那如果现在有谁欺负了你,让你爹爹知道了,会怎么样?”

琴瑶怔了怔,道:“这……我也不知道……”

云见琴瑶无精打采,遂运气于身,翻身而起站在地上,琴瑶见他如此,也不知他要做什么。

云笑嘻嘻道:“你既然这样累了,那今晚你就睡在我床上吧。”

琴瑶霎时羞红了脸,想要起身却被云双手压在肩膀上,站不起来,琴瑶心中又急又羞,想要伸手推开时,云竟轻轻运力将她压倒在了床上,又凑上前去,盯着她惊慌的面孔上下打量,琴瑶睁大了泪眼紧紧盯着云,胸前起伏不止,呼吸间能清楚感觉到云的气息,心里涌动着说不清的复杂感觉,想挣扎却不知为何半点力气都提不上来,只能勉强说着:“你……你……”

云停顿了片刻竟忽然松开手站起身来,嘻嘻笑道:“看你那样子,活像只吓坏了的兔子,我叫你睡在这里是因为天已很晚了,你留在这里,我去隔壁你的房间。”说罢便一个人走出门外,带上门离开了,而琴瑶仍躺在那里怔了许久,渐渐才醒悟过来,羞急不已。

而云出了房门刚走几步,又扫了眼那第三间客房的房门,心下实在是好奇,心中暗道:“方才猪大肠不过是在我背上拍了拍,就有如中他一掌,其功力之深我已无法相比,然而当时他留在楼上这么久竟然没有半点声响,房门也丝毫无损,就被这客房里的人赶出门外……那人的功夫只怕已超出了我的想象。”

云悄声凑到门旁,屏息而听却听不到半点声音,想要去碰房门,却忽地停下了手,转身回去了。

夜里,云稍作调息,稳下了经脉,而且落英门的伤药也当真神奇,那样大的伤口,竟这么快就不觉得痛了,反而有些痒,然而尽管如此,云却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心想:“醉人庄的刺客之谜还没有解开,却又遇上这么多事情,也不知道姨母现在又怎么样了……一个程峰就让我这般受挫,我还道落英门是痴人说梦,如今想想自己不也是一样麽……”

正想着,却听到墙壁“咚咚”作响,再细听时又有风声交杂。云循声摸索,这声音正是从那第三间客房里发出的。云心痒难耐,想要去一探究竟却又犹犹豫豫,好几次翻身而起,将要出门时却又摇着头回到床上,他心中暗道:“我如今身上有伤,琴瑶又在隔壁,若是又惹出什么事来,只怕会连累了她……”只听“呼”的一声,隔壁风声更盛,竟又夹杂着人语,模模糊糊的听不清楚。云终于忍不住内心的好奇,起身走出门外。

那扇房门依旧安在,却有着一阵又一阵强大气劲扩散开来,那气劲如波纹荡漾,振振有律,又如狂风推沙,撼慑全身,云的心房随之猛烈跳动,就连双脚都颤抖起来,这份紧张与恐惧的感觉,他已经很久都没经历过了。云一步步犹豫着走到门旁,额头、后颈都已流下汗来,他伸出手,轻轻轻轻地触向房门,就在触及房门的一刹那,不由得全身一震,不知从何而来的雄厚内力打入体内,若不是云有着沈家的高深内功,此刻早已被这股内力震得静脉错乱了。越是强大,就越是神秘,就越能迫使云不顾一切地要探其究竟。云心下一横,运足内力一掌震开房门,霎时,万钧气劲奔流而出,正中云的胸口,随之阴风飕飕,黑雾渐起,慌乱失措间,云既寻不得方向,又看不清事物,这风中雾中似乎有千万只手紧紧扼住了他的喉咙,擒住了他的手脚,云既说不出话,更动弹不得,整个人昏昏沉沉的不知被推到了什么地方,朦胧中似乎有人向他走来,恍惚间竟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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