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天还灰蒙蒙,陆顶天就起床了,他认为早点出城不用排队。芷儿兴奋了一晚,起床也破天荒的早。
芷儿送陆顶天出城后,一路小跑,来到小酒楼。酒楼还没有开门营业,大门紧闭。芷儿抡起小拳头,一阵惊天似的响雷往门捶去,可怜那脆弱的门。
“来啦,来啦!哪位乡亲那么早,还没开市呢。”里面传来小二的招牌声音,跟着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小二从里面开门,芷儿的拳头差点打在小二肩头上。由于没有心理准备,芷儿往里倒。好在小二把她扶住,才不至于摔个四脚朝地。
“你老板在哪?”芷儿脚步刚站稳就急问。
“老板可能还在房里。”
“还没起床?”
“大概是吧。”
“好,你去忙你的,我去找他。”芷儿往楼上跑。
“别······”小二本想告诉芷儿骆三弦睡觉的时候一般不穿上衣,而芷儿一个大姑娘······
可是芷儿早已跑得不见踪影。
芷儿又一路小跑来到骆三弦的房间门口,“重施故技”,再次抡起拳头往门捶去,但只一拳,门就开了。这扇门不是这么不经捶吧?其实不是的,是因为门本来就没关上。
“啊!”一声长远的尖叫。不出小二所料。
果然,骆三弦赤着上身在洗脸。
“啊······”骆三弦喊声更大,“你喊什么?”
“你,你不穿衣服!”芷儿双颊的红晕开始是微泛,然后顺势迅速蔓延。
“谁说不穿,不是穿着裤子吗?”骆三弦取过上衣穿好。
“可是,可是你······”芷儿的脸蛋已涨得通红,说不下去了。
“哈哈,陆大捕头,你也有脸红的时候啊。”骆三弦觉得逗芷儿是非常有趣的事情,芷儿却窘得直跺脚。
“你怎么不关门?”芷儿撅起嘴巴质问,一副自己有理的样子。
“我料定你会来找我,谁知你那么早?就差那么一点点就把衣服穿好了。”骆三弦在想,如果把门关了,那扇漂亮的门将会是怎样的下场?一定得找木匠重新做过一扇了。
“不是我来得早,是你起得迟,大懒猪。”
“我起得迟?我们去找乡亲评评理,也不想想自己,平时太阳晒到屁股还懒洋洋的不想起床,今天怎么了?是吃错药还是急着来看我?”
“哪有,也没有那么迟啦,太阳一出来我就起床了。谁急着看你了?别臭美了,我是来报到的,要不是爹极力推荐,我才不想来呢。”芷儿让骆三弦道破心思,却也反应敏捷,赶忙找话掩饰。
“好,就算是吧,死的也能让你说活,看你的老爹的话还挺管用的。”
“这个当然,太平镇上谁不知我陆芷儿最听话啊。”芷儿说起大言不惭的话来不用打草稿。
“既然说到这个份上,作为老板,我也无话可说了。说吧,想干点什么?不过事先声明,一不能做厨师,二不能做掌柜。”
“为什么不能?”芷儿本来深信在厨师、掌柜这两方面很有天赋。
“因为,我说了你可别生气哦,第一,你烧的菜没人敢吃,我想一定会吓跑客人;第二······”
“什么!你居然这样说?我炒的菜没人敢······”芷儿叉着纤腰气呼呼地说。
“第二,”骆三弦可不管她大呼小叫的,继续说,“你算数不过关,算盘用的不娴熟,我怕你算多客人银子,被客人投诉,破坏本酒楼声誉。”
“嗯?什么!你说我会算多银子?我有那么差劲吗?你,你那么那么小看我?”真不知当时芷儿是什么样的心情,我想一定很想揍人。
“本来就是嘛,做人要实事求是啊。”骆三弦却还在苦口婆心地说教,他真不怕哪。
“骆三弦,你,是大混蛋!小混蛋!大鸡蛋!小鸡蛋!”芷儿气呼呼的骂道。
“大鸡蛋,小鸡蛋?是什么啊?”骆三弦让逗笑了。
“呵呵,”芷儿也忍不住笑了,“是你啊。”
“我像鸡蛋吗?”
“像,像极了!没头没脑,呵呵呵呵。”
“没头没脑?说你才对吧?哈哈,你是小鸡蛋,陆伯是······不对,你爹比你有脑多了。”
“爹当然比我聪明了,但我绝对比你聪明。”
“是啊,天才与白痴只差一线,你呢,在这条线上跳上跳下,不知你是天才还是白痴。”
“天才天才,就是天才。”
“好好,大天才,我们言归正传吧,”骆三弦笑着道,“我安排你去烧火好不好?虽然菜炒得不是怎样,但厨房还是需要你的。”
“烧火?不行,太大材小用了,换个别的。”芷儿真把自己当天才了,好像不是来做小二,而是当老板的。其实不是大材小用,而是她根本不会。
“那你去擦桌子。”
“不行。”
“去扫大厅。”
“不行。”
“去大门迎客。”
“不行!”
“噢,看来你唯有回家了,算我怕了你。”
“不行!我答应爹要来帮忙的,我免费帮你,你还要赶人家回去,呜呜,我不要理你了。”芷儿竟哭了起来。对付骆三弦,“哭”是芷儿武功中最管用的一招,这招用在骆三弦身上屡试不爽。
果然,骆三弦慌了手脚,赶紧替芷儿擦眼泪。
“乖,别哭了,好不好?你说吧,你说想干什么我都依你,我刚才是开玩笑的,你别放在心上。”骆三弦扶着芷儿的肩头安慰道。
“当真?你说的,勾手指。”芷儿顿时眉开眼笑。一副奸计得逞的模样。
“好。”骆三弦与芷儿勾了手指。
“让我想想,”芷儿侧着头,不时用手指敲着脑袋,“我想到了,我想,我想······”
“想干什么?”骆三弦紧张起来了。
“我想做老板,哈哈,不准反悔。”
“啊!我的天。”骆三弦双脚站不稳,差点摔倒。
“哈哈哈······”芷儿掩着嘴,一连串银铃似的笑声。
“有没有商量的余地?”骆三弦稍微站稳后道,他想尽最大的努力。
“没有,不准赖皮。”
“好吧。”骆三弦仰天长叹。无奈啊!
自此,芷儿完成了从捕头到小酒楼老板的转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