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双眼,从世界扭曲的颓唐中走出来,带着怎样强韧的心,需要与这命运抗衡。
此时的殿中,只有自己一人,看着自己单薄的身体,几次试图拖起这沉重,奈何身心实在俱疲,怎么也没能站立起来。这样的相处将是比形同陌路还要艰难,一切无关爱情无关亲情,甚至无关情愫。
挣扎着起身,雕花大门突然被打开了,几个宫女一齐整装进来,站立在她面前,没有任何恭敬可言,满脸的嘲弄显而易见。
领头的宫女俯视着她:“王爷说了,要我们替王妃梳洗打扮一会去见女王。”
女王?不待雪羽都想,几个人便连拖带拽地将她从地上拖起,随后便开始一阵梳洗,直到那样的疲惫之感消失,便又是一个倾城倾国的佳人出现在眼前。随行的宫女或有妒意却不好发作。
雪羽直面这无数带刃的目光:“女王是王爷的母亲吗?”
领头的宫女瞥了她一眼,笑了一下:“难道王妃嫁过来之前连这个也不知道吗?”经昨晚,亚王对王妃的态度已经是亚王宫中的人遍知了,她似乎就成为一个笑话活在每个人的眼中了,在这个势力的宫墙之内,谁都在等待这看别人的笑话来凸显自己的自以为是。似乎是不用主子关照,所有人都心照不宣地一致排她了。
见她没什么反应和要起的意思,领头的宫女有些不耐烦了开始语气不悦地催促:“王妃是要女王等你吗?可以起驾了吗?”似乎是意识到了,雪羽便开始起身,从来没有听到神无提起过自己的母亲,好像在他的眼中她是从来不存在的。现在倒是对这个女王有一些好奇了。
走了一会,突然像想到什么事似的,虽然很不想去面对那个一想到就会颤栗的人,可是。。。他毕竟还是自己的丈夫。看向一旁形色匆匆的宫女:“王爷也一起去吗?”
这是一个相貌比较和善清丽的女孩,雪羽知道只有她始终对她还是有带一些恭敬的,那人看着雪羽,柔声道:“回王妃的话,王爷从来不去女王宫中。”从来不去女王宫中?这是怎样一个人,居然从来不去向自己的母亲请安的吗?
这样想着的时候,已经进入了女王的寝殿之内——凤霞殿。
始终,自进殿开始,雪羽便没有再抬头多看一眼,却未料想,女王已经出现在殿中的鸾椅之上了,由身旁宫人指示着,雪羽直直地跪了下去,依旧没有抬头看一眼,多说一句话,心里开始有了一些忐忑,殿内一片死寂,人人似乎都摒住了呼吸。
突然,只听一句女声略带威严由上方而来:“抬起头来。”
跪下的人只得缓缓地照着她的吩咐抬起了头,抬头的瞬间看到的是大殿之上面容精致,仪态万方,不怒自威的年轻貌美妇人,也当真配得了这女王的气场了。
就这样对视着,女王的眼中闪过一丝错乱,为何眼前这人竟有一丝莫名的熟悉之感,只是一时之间也想不明了究竟是哪里像了。
看着她,女王开始问话了:“你就是亚王选中的妻子?”他选中的玩偶罢了。
雪羽点了点头。女王一直逼视着她,看不清任何表情:“神无选中的女人却也不过如此。”随后便开始收回目光,准备起身了。
“我已经见过你,你可以走了。以后都不用再来了。”说完便自顾离去了,雪羽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他们之间究竟是怎样的关系?母子?是亲情却又无关亲情。疑惑开始如团雾般缠绕在她的心头,可是很快便消散开了,毕竟对他们的事她是没有兴趣的。
回来的时候,便看见神无已经在殿中,斜坐在正殿的榻上。
看到他,雪羽便停下了脚步,不想继续向前。这样伫立着。什无意识到她的出现,却依旧把玩着手中精致的酒杯,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看见那个女人了吗?”那个女人?是说女王吗?难道不应该是称呼为母亲的吗?
不置可否,雪羽便以沉默作答。
没有听见意料的回答,神无笑着来到她眼前,看着她,让她直视于他:“嫁给我,是想要成为像她一样的人吗?”
雪羽看着眼前的人,看不到他眼里的深邃有多深,看不到一切的真实,没有说话,原来她在别人眼中是这样的目的,也许,灵绝,他也是这么想的吧。
见她依旧没有说话,神无嘴角上扬,弯下腰,一只手拍着她的肩膀:“那你要加油了,现在似乎还有点远。”随后,便笑着离开了,女人,永远都有信不过的理由。
待他离开,雪羽无力地坐在床边,把自己锁在自己小小的世界里。可是有人就是不放过她。
鬼婆出现的时候,还未待雪羽反应过来,便用力地向她甩了一个耳光,因为措手不及,雪羽一下子被打到在地,脸上的指印清晰可见。
此时的鬼婆怒不可谒:“我是怎么跟你说的?这么简单的事也做不好?你当初不是很能耐吗?”
雪羽努力压制着自己内心的情绪,看着她:“他,不可以。我做不到。”
“做不到?你觉得你有资格说这个吗?”鬼婆看着她,瞳孔里放大的仇恨呼之欲出。
“看见那个女人了吧?记住那个毒妇的样子。”又是那个女人,到底鬼婆和这座宫墙有着怎样的仇恨,为什么似乎每一个人都是她报复的对象。那个女人到底是怎样的人?不是女王吗?为什么。。。?
“我告诉你,最好是不要破坏我的计划。”说着,蹲下来,警告性地为她擦去嘴角的血渍:“按我说的去做,尽快。”
随后便消失在这小小的房间里。
终于,再也忍受不了这样的情绪了,灵绝的误会,每个人那样嘲讽的目光,还有自己丈夫的羞辱和不理解以及鬼婆无以复加的阴谋和逼迫。到底应该怎样去做,自己无疑是处于这个巨大的阴谋旋窝的中心处了。到底还能坚持多久,已经不知道了。眼泪这样陌生而真实,再也控制不了,以为这一切只是自己在疼痛里的自我拉扯,却不想这一切却被一人尽收眼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