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手中的笔,竞风环抱着胸直视蒋琛,“不用看了,你告诉我不是更直接!”
“你看看封面!”
竞风拿起杂志,虽然封面上有好几个人,但他还是一眼便认出了她!
“现在左氏集团的总经理就是她!”
竞风点点头,这些天他无论走到哪里,总会听到人们议论这位新上任的总经理,却不曾听说原来就是与自己“同居”超过五年的她!
“怪不得我们去台南扑了个空,原来她人一直在台北!”蒋琛生气地说着,这么长时间的朋友,居然不跟他们联络。
竞风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木然地点点头。
这时,办公室的电话突然想起,竞风按下接听键,迅速接起电话。
“经理,董事长吩咐半小时后召开临时会议。”秘书柔美的嗓音传入话筒。
“知道了!”
本来竞风以为只是个临时召开的例会,却没有想到这居然是自己的任命大会。
“董事局经过慎重考虑,决定任命曲竞风经理为集团副总经理。”詹沛泽不知道这些老家伙是不是受到左氏集团的影响,居然提前任命竞风,虽然还不是总经理,但毕竟从没有人这么年轻便做上过这个职位,加上如果真有什么事情,上面有人为他顶着,下面又有人为他担着,也能让他放心些。
会议又进行了一个多小时,当竞风准备离开时,詹沛泽叫住了他,“一会儿来我房里一趟。”
竞风只得同意。
詹沛泽叫竞风过来,无非是想耳提面命一些注意事项,现在负责的事情多了,注意也自然要多些,否则一个不小心可是会连累集团蒙受损失的。
但竞风听得意兴阑珊,似乎有别的心事。
“竞风?”
“父亲!”
“在想什么?”詹沛泽以为竞风只是紧张。
“左菱萱为什么会离开咱们家?”竞风问出了一直以来的疑问,如果仅仅是回去住几天,为什么这一年来,她都没有回过詹家,为什么左叔叔会突然撤资,他跟爸爸不是生死之交的好朋友吗?
“因为骁霆想要撮合你跟菱萱!”
竞风没有想到居然是这样,而父亲为了恪守与自己的承诺,居然不惜与相交多年的好友翻脸?
当初他回国找不到善芸,还以为是父亲找人动了手脚,没想到事情居然是这个样子的。
人的感情总是非常微妙的,上一秒他还为知道了菱萱的行踪而兴奋不已,这一秒他竟然觉得事情是这样暧昧不清,即使见到她又能怎么样?
因为与父亲的这一席话,竞风还是没能鼓起勇气去见菱萱,事情就这样一直被搁浅下来。
而竞风的烦心事远远不止这一件,本来已经订好合同的供货商,因为船期的问题而没能及时到货,致使第三方公司的利益受损,为了息事宁人,竞风只得支付了数目庞大的违约金。
这件事所导致的后果却不仅仅是损失了金钱,董事局对于竞风的失误,表示出很大的不谅解。其实这件事情本来是可以避免的,但因竞风年资尚浅,考虑不周所导致这件事的发生。
有几位董事看竞风不顺眼,这正好是个拉他下台的好机会。
但碍于詹沛泽的面子,大家不方便直说,只好给竞风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拿下左氏集团南北合作案。
虽然左氏集团这几年在台北也发展了自己的分公司,但规模程度还远远不及本公司。
左菱萱在这个时候提出了在台北找一间实力规模与本公司相似的企业,依靠双方雄厚的财力一举成为业界的龙头老大。
本来这项合作案并不难达成,但是现在詹沛泽与左骁霆的关系破裂,这简直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竞风虽然硬着头皮答应下来,但他知道自己没有能力完成这项任务。
而蒋琛也不忍看着自己的好友就这样被拉下台,但现在竞风的样子摆明非常消极,任他想了很多办法,都无法助竞风一臂之力。
无奈之下,他只得求助菱萱。
“怎么想起约我吃饭啦?”菱萱一身白色职业套装,虽然没有以前的青春活泼,却也增添了一份恬静文雅。
“想你了呗!”蒋琛还是一副没心没肺,但眉宇之间却多了一丝忧愁。
“有事你就说吧!”她还是一如既往地聪慧,“看在你替我刷了那么多年碗的份上,我能帮一定帮!”
“切!”蒋琛最憎恨别人提起那段屈辱史,“左氏的合作案,有没有考虑过沛湖?”面对多年的朋友,他也就开门见山了。
“你说呢!”菱萱抿嘴一笑,果然是为这件事而来,“如果当初的联盟还在,我们又何须另觅伙伴?”
蒋琛听她一口一个我们你们的,好想刻意要与自己划清界限,气就不打一处来,他们什么时候变得要倒戈相向了?强压心中的不悦,“竞风需要你的帮忙!”
“他叫你来的?”
“不是!他那样的性格,就是死也不会求人的!”蒋琛着急地说道,“我不能看着他送死!”
“这件事情关系重大,不是我一个人就能决定得了的!”
“如果你肯帮忙,这件事就一定可以解决!”问题不在难度,而在于心啊!
菱萱想了又想,迟迟没有点头。
“是不是因为竞风不肯娶你,你就怀恨在心?”蒋琛现在已经口不择言了,为了竞风,他什么都能抛弃,“多年的朋友,我知道的你的心一直在竞风身上,就因为他不肯妥协,你便要赶尽杀绝吗?”
“先吃饭!”菱萱没有被他激怒,仍然好脾气地相劝,“这件事我再考虑考虑可以吗?”
“不必了,我知道你没有帮他的义务!”蒋琛不再苦苦哀求,反而站起身来离开了包间。
整个包间里只剩下左菱萱一人,收敛起笑容,放下手中的筷子,陷入了久久的沉思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