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道之中,少昊与云瓒背靠着背,云瓒早就因绝望而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死亡的来临。少昊则保持着冷静,观察四周是否还有出路。
尸鳖前后夹攻,使云瓒的胸口压抑得有些沉闷。少昊面前的热浪阵阵袭来,眼里的那一点火光变得越来越大,身后响起的“嘶嘶”声也越来越响亮。两边都是清一色的墓墙,且坚不可摧,想要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用蛮力打出一个通道来几乎是不太可能的。
两边没了希望,少昊自然想起了墓道的上方。
抬头向上不经意第一看,一个窄窄的洞口正好就在二人的头顶,只顾向前奔跑的二人却从来没有注意到。
少昊惊喜地地说道:“天无绝人之路,看来真是祖宗保佑啊!”
云瓒还不知道少昊说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少昊就把云瓒背在自己的肩膀上,指了指头顶的洞口说:“快爬上去,云瓒!”
所剩的时间不多,看见洞口的云瓒表现出和少昊一样的惊喜,墓道不高,也不管着洞口是否安全,踩着少昊的肩膀就钻了进去。洞口之内应该是一出垂直向上的井道,井道非常窄,应该用于排水之类的,这样云瓒就不是很好施力,艰难地把少昊给拉了上来,这样简单的动作就让云瓒累得直喘气。
幸运的是,少昊爬上来没多久,夹攻的两拨尸鳖就冲撞在一起,后面的那尸鳖群像火龙一样引燃了前面的那拨,爆裂声响彻整个祖陵。井道上的少昊都不敢想象若是自己还在墓道之中会惨死成什么样子……
墓道里的尸鳖燃烧了很久很久,根本没有烧完的意思。少昊用两脚撑着井道的两壁,能让自己暂时不滑下去,手中的灯台映照的这个井道看上去要比身下的墓道新得多,但也有十几年的岁月了。如果按照整个祖陵的构造来说,井道通往的陵墓也属于祖陵的中轴线上,也就是上官家族的嫡长子一脉。
云瓒在墓道里感受到了与众不同的地方,神经兮兮地对少昊说道:“少昊,你有没有感觉这井道有些异常?”
少昊满脸茫然,看着上方的云瓒,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不就是年岁较新,这也是很正常的呀。”
云瓒让少昊观察井道口:“墓道里的尸鳖明明可以往这井道逃窜,但我仔细观察过了,偶尔有一两只没死透尸鳖想跳上来,但没有一只是成功的。”
少昊盯着井道口盯了很久,果真如云瓒所说,这井道能够将尸鳖拒之门外,好像保证了二人的安全。
“可能这井道有结界保护,井道之上的的那位先辈恐怕是位非凡之人,如今墓道不通,我们就另辟蹊径,向这位先辈‘登门道谢’!”
二人继续向上爬,整个井道的方向一直竖直向上,但是井道却十分干燥,不像是用于排水,倒像是专门供二人逃生。由于方向垂直向上爬十分困难,在井道里的行进速度就比在墓道里慢得多,不长的井道足足用了二人近半个多时辰的时间才看到头。
“好像是条死路。”云瓒触碰到井道顶端的尽头,再没有路让二人继续行进下去。
少昊自然是不太相信,小心谨慎地爬到云瓒的身边,生怕自己会掉下去,摸了摸井道的尽头,手感光滑,明显和井道的井壁不一样。少昊又敲了敲它,立刻发出了沉闷的声音来。
“这之后肯定还有一处较大的空间,我们一起来试着推开它怎么样?”少昊提议道,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如果不行再另作打算。
二人便一齐向上推着头顶上奇怪的物体,尽管井道竖直向上,二人没有一个舒服的借力点,力使得也不充分,居然还是把头顶上的东西给推开了,感觉上虽然不算轻,但也比他们想象中轻了很多。
东西一推开,井上空间的明亮的光马上照射了进来,少昊原以为到了地面上,可探出头来一看,十几盏长明灯刺得少昊睁不开眼,但可以确定的是井道之上依旧是一处墓室。
适应了明亮的环境,少昊从井道里爬了上来,云瓒也随后跟上。少昊先是四处观望了一下,这处墓室的大小虽比不上家族正统,却也还说得过去,至少比之前那个墓室要大的多得多,东西宽有四五仞,是个方形的墓室,前后左右都没有门,这处井道似乎是唯一能够通往这墓室的通道。
与之前不同的是,这处墓室四壁干干净净,没有壁画和铭文。如果这在陵中用壁画记载墓主生平是家族的传统,那么少昊真觉得墓主真是个怪人,不仅通道设在地面上,连墓室布置都和祖陵不同。直觉告诉他墓主没有理由去违反这个不成文的规定,像是有人刻意毁掉了这部分内容,不想让少昊知道。
心里多了个问号,少昊转头向云瓒望去,云瓒正打量着洞口旁边的棺材。方才二人推开的是压在洞口之上的石碑,云瓒说这是压棺石,上面应该会有部分关于墓主的内容。但是石碑上如同墓室四壁一样光溜溜的,看上去就是块普通的方形石头,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少昊不甘心,对这棺材说了一句:“得罪了!”随后将这压棺石之上的棺材板用力推开,可棺中除了一些女性衣物,没有墓主的尸身,看来是个衣冠冢,怪不得二人推起这石碑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沉重。
“呃……”少昊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好,这徒有四壁的墓室里连墓主的尸体也没有,更别说能够体现墓主身份的线索了,少昊也不多做停留,拿起身旁的灯台,招呼云瓒原路返回。
云瓒也显得有点失望,出于礼节整理好墓主的棺木,捡起石碑上的火把准备离开,可石碑之上,适才火把留下的高温炭灰却让石碑出现了些许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