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精致的人生

晓曦带着小北去了医院的单身公寓，是一个单间。卫生间，厨房齐全。房子旧了点，但收拾的井然有序，窗户很大，照着路灯的光，不开灯也可以瞥见屋内的轮廓。晓曦的床摆在窗户一米的地方，旁边两个床头柜，装着台灯，可以打开。发着盈盈的光，是一种淡蓝的失忆的色彩，窗子旁边摆着一盆紫罗兰。小北很好奇，随口问道：“你认识这花吗？”晓曦道：“当我小孩啊！紫罗兰。”小北道：“好优雅的生活，既然知道就要好好照顾这盆花，希望你呢如紫罗兰一样，温烈而优雅。”晓曦道：“不大喜欢，为什么这么形容这朵花。”小北道：“很特别，在我们这里很少见到，因为名贵而温顺，因为紫色的火辣而热烈，也因为血统而优雅。真是花如其人！”晓曦有些不懂，做懵懂装，手指戳着下嘴唇：“什么意思呢？”小北道：“就是说，你呢和这花一样，外表热情，内心温顺，又有一股子贵族气质。”晓曦好似明白了小北的话，“可是我们现在没有贵族啊！你不能被邪恶的资本主义思想侵蚀了。”小北撇撇嘴，“市场经济不是姓资还是姓社的问题，资本主义也有计划经济，社会主义也有市场经济，只要是有利于人民的，有利于发展生产力的，我们就可以利用。所以贵族的优雅不是铜臭，是脱离物质束缚的修养。”晓曦道：“哥哥你不要背政治了，快点修电。”小北道：“你不是电挺多的吗？”小北指指台灯。晓曦指了指吊顶，“坏掉了。”小北摇摇头，检查了一下，灯好像是好的，检查电路没有电。看了一下布线，有些老化。对晓曦说，“电线老化了，怎么办！”晓曦嘟着嘴，“我要有办法，还叫你啊！”小北找了布线盒子，布了线。垫了块塑料垫子接线，晓曦拉着小北的胳膊好奇的探头看着，小北推了推晓曦，你搞成串联电路了。晓曦不明白的摇摇头，呶着嘴，“不懂。”小北道：“好不容易找块绝缘的，你站在地上接地，我们都要过电了，高中物理白学了。”晓曦拿小拳头捶小北，“就你会。”随即放开了小北，站的远远的看。看的好奇了，说，“我也试试。”小北道：“什么都感兴趣，被电了怎么办。”小北还没说完，晓曦的手已经触到了一根铜线上，呀的一声弹开了，跌倒在地上。小北无语了，扶起晓曦。晓曦吓得惊慌失措，一把抱住了小北，小北拍了拍晓曦的背，“没事，小小的电了一下，长记性了。”晓曦放才从惊慌中缓了过来，放开了小北，“再也不碰了。”晓曦开始离得远远的看着，小北麻利的接完了线。一按开关，屋子透着亮亮的光。照的晓曦的脸，洁白通透。小北看着灯光下的晓曦，皮肤如雪，头发轻柔。眼睛毛毛的，一眨一眨，黑黝黝的眼珠子泛着晶莹的光，好似会说话的精灵。晓曦被看得不自在了，拍了一把小北“不可这样无礼的看着人家小姑娘。”小北笑着，收拾了工具，“也不慰劳一下，倒杯水喝啊！”晓曦方才想起来，忙了半天的小北还没喝到一口水呢。赶忙取了杯子，倒水给小北，杯子是一只印花小瓷杯，晓曦端着杯子说，“你看也没个杯子，用我的不介意吧！”小北道：“只要你不介意，我就不介意。”晓曦嘿嘿的笑了，“那就好，哥哥喝水。”小北一边喝着水，看看晓曦的房间，靠里墙的一侧镶着一个书架，书架上摆着瓷瓶，旅游相框，穿军装的晓曦，扎辫子的晓曦，穿着碎花裙摆，露出小腿的晓曦。上层书架摆着一些医学类的书籍，旁边斜依着一本朱自清的散文，精装版的淡黄色印页，小北见过这种版本，里面配了插图，很美观，阅读起来很有享受感。书架旁边摆着一张写字台，上面立着小台灯，晓曦笑盈盈的半身相框，一摞书籍不规则的垒起来，像一个艺术造型。正中间摆着笔记本，青白色的戴尔。对面的墙上挂着油画，一个葱绿的树林半掩着的小木屋。植绒面料的窗帘别在窗户两侧。小北看着突然冒出一句话，年轻真好。晓曦正在一旁收拾东西，抬起头来问“什么？”小北说，“年轻真好。”晓曦扑哧笑笑，“你老了。”小北道：“快老了。”晓曦道：“那以后叫你老头。”小北说晓曦把自己叫老了，叫大叔吧！晓曦呶着嘴，“我不是大叔控。”小北呵呵的笑了，“小姑娘想的真多。”晓曦赶忙解释道：“你想歪了，我不是那个意思。”小北拍了拍晓曦的肩膀；“我知道，我知道！”晓曦还是呶着嘴，“真不是那意思。”小北笑着说：“我知道了！叫老头叫老了，以后还是叫哥哥吧！叫大哥哥也行。”晓曦嗯了一下，不再说话，手里拿着本书翻弄。小北走到书架前，拿起朱自清的散文集翻看，“好精致的书，好精致的小屋。”晓曦自豪的说：“怎么样，看见什么叫精致的人生了吧！”小北斜着嘴道：“很精致，即便活不出精彩的人生，也过一段精致的生活，挺好的，小姑娘很有雅致，现在像你这样的小姑娘不多了。”晓曦哈哈的笑着，“所有的积蓄都花在这了，布置一个温馨的家，布置一个温馨的自己。”小北接道：“布置好温馨的自己等着温馨的你，可是没有积蓄，等温馨的你来养啊！”晓曦不屑可否，“喜欢自己的独立，现代女性特有的权利，老头老了。”又叫老头，小北不悦了，叫哥哥，叫哥哥。晓曦连着几声，哥哥，哥哥，大哥哥。小北道：“乖，这就对了”晓曦眨着眼睛，“切，乖你个头啊！”小北假愠，“又不乖了，周末做什么呢！”。“闲着，你呢哥哥！”晓曦问道。小北说：“参加婚礼。”晓曦来了好奇心，“谁的婚礼，我能去吗？”小北看看晓曦，“什么都好奇，不能。”晓曦拉着小北的胳膊，央求道：“你看我一个人多无聊，带我去吧！”小北挨不过晓曦的央求，最终答应了。只去一天，不需乱跑，不需起哄，不需出新招，不需奇思妙想。小北知道机灵的晓曦最会给自己一些出其不意的的妙想，事先约法若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