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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不似恋爱的恋爱

那天宋宁约林小枫饭后去海边散步,林小枫也没太当回事。她虽然跟宋妍开了那样的玩笑,但毕竟是玩笑,宋宁约她出去,她也当只是同事一块儿去走动走动。她向来有些大大咧咧,一直以来,她跟男同学的关系有时甚至比女同学还要好,所以当时的她,是存了几分逗宋宁的心思的。

在食堂吃完晚饭,走到公司门口,宋宁已经在那等着她了,旁边有个男同事说你们去散步啊,好啊,一起去吧。林小枫心里觉得挺好笑,这可不是越来越有意思了么,当时的宋宁也有些不情愿,可也不好意思拒绝,三人就一块沿着小路朝海边走去。

沿海边堤坝逛了一圈,还有小岛各处绕一遍,天色也很晚了,三人就回公司去。事后林小枫想起来这件事,这就算她跟宋宁的第一次约会吗,还是有意思的三人行啊。事后宋宁在网上跟她说抱歉,说没想到男同事会提出要去,她倒觉得没什么。一来二去,看起来好像宋宁好像有点当真了,林小枫拿不准宋宁是不是真的有这样的想法,但说她对宋宁一点好感也没有,却也不对。

首先宋宁虽然个子不算特别高大,但长相确实可以称得上帅气俊朗,而且更重要的是,接触久了,加上一边宋妍的讲述中可以得知,宋宁人品不错。出身农家的宋宁很能吃苦,孝顺父母,友爱兄弟。宋宁跟林小枫一样,是由奶奶一手带大的,此时的宋宁弟弟宋涛还在读大学,也是由宋宁一手供读。这点让林小枫很是欣赏,堂叔林远当年读大学的艰难她是看在眼里,当年林远的大哥已经结婚,虽然说可能是有林远大嫂在在内阻拦的原因,林远大哥对于弟弟的再回学校求学从无提供经济上的支持,但要知道这可是亲兄弟。反而是林远的女朋友沈娟,妹妹林兰等人倾力支持林远求学。而也正是那时林小枫的父母心地善良,主动提出借钱给林远读书,投桃报李,所以林远对林小枫姐弟俩一直照顾有加,也才有了后来的林小枫姐弟与林远沈娟夫妇的关系反而胜过与自己亲叔婶亲密。说起来,这件事情林小枫自小听林妈妈说过不知道多少次了,林妈妈意在教育她要姐弟友爱,她看多了农村多的是的兄弟因为娶妻后生分或因经济闹矛盾的事情,对宁肯自己省吃俭用也要供弟弟读大学的宋宁人品自是欣赏不已。加再上此时的她也已经参加工作,弟弟林小宇还在读高中,出钱给弟弟读书这样的事情她也自觉是自己的责任,不管是兄弟友爱也好,还是别的,总之,己所不欲,勿失于人,林小枫是说什么也干不出像林远大哥大嫂这样的事情来的。出于这一点,两人有了共同的经历和处境,自然也比旁人亲近了许多。林小枫再看宋宁时,眼光就不一样了,宋宁再找她时,哪怕是做朋友她也觉得此人是可以相交的。

加上宋宁宿舍的舍友,同是广东人的小温,还有陈莹,几人就经常一起打的出去游玩,两人变得更加熟络。滨海市区,清浦市区,还有小岛附近,几个人都玩了个遍。宋宁大学是在清浦读的,所以对清浦要熟一点。那时去清浦,从小岛打的过去也不会超过三十块钱,真可称得上是非常便宜了。听宋宁说,在九十年代中期清浦的经济曾经有过很辉煌的时期,看清浦市区的建筑就可以看出来,十几个大酒店,沃尔玛超市,还有天虹商场,百盛商场等配套设施就可以看出清浦曾经的风光。跟深圳差不多同期划为经济特区的清浦,很多年前曾经走私猖獗,但却很为当地官员和经济带来了好处。那时的出租车价从小岛到清浦就有过九十块钱的天价时期,再对比现在,落差可真不是一般的大。小岛上面大大小小,外观各异的别墅,其中几幢打着各政府机关部门培训中心旗号建的别墅,里边是形如宾馆的房间,卡拉OK房,舞厅,明显就是为度假而建,公施私用的。还有五星级大酒店景风山庄,几处大的娱乐中心,海鲜饭店,各大银行的分行,还有另一处沙滩上建了一半荒废的烂尾楼,从那西式的优美的贝壳外形都可以看处这本来是要建成一座海边渡假酒店。而滨海是归清浦治下,从这些都可以看出清浦曾经的辉煌。只不过时不再来,当国家严厉打击走私,再加上政策开始扶持其它更有发展潜力的城市,清浦的风光就如同昙花般一现。

不过再怎么说,清浦人和湛州人自古以来都擅于经商,一直都有着出海到东南亚,香港,台湾等地谋生的传统。从两个相邻的地方走出来的富商数不胜数,就如那华人首富,还有东南亚好几个名声显赫的富商家族,祖籍都不外是这两个地方。有着天生的经商血液,吃苦实干的广东人从来就不会认输,所以经济再滑落,清浦的市区有着之前的经营,在当时的2003年来说,相比内陆的某些省会城市,各方面还是算是较好的。

几个人最常去清浦市区购物,小岛虽然有几个小商店,但品种稀少不说,价格还比外面贵很多。沃尔玛超市成了几人的首选。那时的物价还没有现在这样高,对于林小枫一个刚出社会的小姑娘来说,虽然每个月都要将大部份钱寄回家,但公司包吃包住,留下的两百块零用也够她好好花了。要知道中专读书住校时林爸爸林妈妈也不过寄给她一个月两百块生活费而已。她又是个天性俭省的人,所以虽然有时会觉得林妈妈管钱未免太严了一些,却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宋宁最爱吃面包,沃尔玛的面包几块钱就够买两三条了。经常都是两个男生往食品装走,陈莹和林小枫就在女装部钻来钻去,这看那选,女孩子嘛,自然都是爱美的,首选当然是看衣服了。

几个人约定在沃尔玛门口碰面,难得出来一趟,大家都买了不少东西。宋宁还真是一个不太懂女孩子,或者可以说不太懂风情的人,看到林小枫和陈莹两人提一大堆东西,也没想过要帮忙。直到两人提着东西走了好一段路,想起来这不是有现成的男劳力吗,出声让他帮忙才醒悟过来。典型的理科男啊,林小枫看了真是直摇头,真像半个木头,这样的人,难怪长到二十三岁还没有女朋友。不过这是优点也是缺点,优点嘛,心眼够实,不会有那些花花肠子,缺点吗,有时也太没眼色了,很多事情,毕竟男女有别,男人还是要多体贴女人,展示下绅士风度才会更讨人喜欢。

买了东西坐车回公司,刚好赶上吃晚饭,饭后几个人聚一起,聊天打牌,把买来的零食拿出来共享,都没有那种要私**享的心理。周末的晚上,大家都比较放松,小岛有个烧烤摊,也是岛上惟一的一个,一帮人干脆去吃烧烤。宋妍,宋宁,小温,林小枫,陈莹,还有另外两个编程部的男生,许风,叶铭,除了林小枫小点,大家的年龄也都不过是二十几,刚出社会也不算久,还保留着很多学生单纯友爱的心思,所以都很玩得来。啤酒,烤鸡翅,牛肉,茄子什么的点了一大堆,烧烤摊的老板,一个中年阿伯早就乐坏了,忙得不亦乐乎。喝酒,聊天,年轻人总是有那么多的话题可以聊,也正因为年轻,对未来充满希望,说起任何事情都是兴奋不已。几个人玩到半夜,还是没有睡意,宋宁是根本不会喝酒,一喝酒就脸红,有名的半杯倒,加上小温也不胜酒力,所以结帐完两人就先回去睡觉了。宋妍也喝了不少,也先回宿舍去了。倒是陈莹,酒量很好,让人惊奇不已,在座的男生都倒了大半了她还一点事儿也没有,正聊得兴奋起劲,说什么也不想睡觉。就跟林小枫,叶铭许风继续转战宿舍继续聊天。叶铭许风是舍友,两人住同一个宿舍,在宿舍楼一楼。一楼只有住他们两人,所以更为方便,为着不打扰大家,林小枫跟陈莹就跑到两人宿舍聊天。

宿舍里没有凳子,好在两个男生都非常爱干净,就分成两摊,林小枫和陈莹坐了叶铭的床,叶铭和许风就坐许风的床上,四人继续天南海北地吹牛。加上喝了酒的缘故,四人更是决定要聊个畅快,干脆通宵算了,反正第二天也不用上班。

聊到最后,林小枫就有点撑不住了,早已不顾形象趴倒在叶铭床上,耳旁听着三人的说话声,上下眼皮早已打架。渐渐地听到陈莹他们叫她的名字,说什么要聊通宵的,竟然这么早就睡了,她想起来分辩,无奈双眼不敌睡意,还是去见周公了。第二天一早起来发现陈莹他们竟然真的通宵未睡,聊了个通快,她有些懊悔,自己怎么会控制不住睡着了呢。陈莹和叶铭许风都把她当小妹妹一样看待,虽然一开始笑她不讲信用,后面却都反过来安慰她,并没有特别当回事。

美好的时光总是过得太快,一转眼三个月就过去了。当初说好是三个月试用期,林小枫激动地等着总监常先生宣布她试用期过了成为正式员工的消息。发第一个月工资时,林小枫领了工资回去,当时常先生还在隔壁发工资,拿到人生当中第一次工资的林小枫不免好奇,毕竟是她第一次凭自己的劳动挣来的钱,就把信封里的一千块钱拿出来数。不数不要紧,一数吓一跳,竟然多了一百块。不对呀,她想,明明说好是一千块的,怎么像是一千一百块。她数了两遍,还是一样的数目,就干脆拿给对面的苏慧帮忙点数。苏慧是财务,对点钱自然是熟手,两下就数完了,没错,得出一样的结论。林小枫脑一转,心下了然。她走到隔壁的房间,对着还坐着等人来领工资的常先生说了句好像多发了一百块钱,就把装工资的信封递了上去,常先生看起来没有任何表情,接过一数,从中抽出一张,也并没有说什么表扬的话。但林小枫知道,她至少是过了一关了。后来的她想来,可能是因为她管仓库的原因吧,又刚出社会,所以特意拿这件事来考验她。

虽然她做事有些小马虎,但她从来没有想过要贪小便宜,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她是从来没有也不会想要的,林小枫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工作几个月后,陈莹马上买了一部TCL的翻盖手机,一千多块钱。那时手机还是属于稀罕物,林小枫羡慕不已,但她是没有这么快就有钱买手机的,毕竟钱都寄回老家贴补家用了。宋宁曾说过要送一部给她,在宋宁看来,他对林小枫是认真的,所以可能这样做很正常。可是林小枫这样的人,再加上跟宋宁关系未明,说什么也不肯接受。好在跟陈莹关系很好,宿舍虽然有电话,但只能接听不能向外打出,陈莹倒是很愿意借给她用。

林小枫一直过着虽有小烦恼但还算得上没心没肺的日子,依旧跟男同事打打闹闹,上班下班,并没有特别注意什么。后来某次在网络上宋宁委婉地跟她表示不太愿意她跟别的男生太过于亲密时,她才想起还有这回事来。他们真的算男女朋友吗,她其实也有点糊涂。不过宋宁说的话她看了还是有些感动的,宋宁表示不管她愿意做什么都愿意陪着她,虽然在学校读书时,也有男生追求过她,但总觉没有宋宁这么真诚。

就在这个时候,林小枫的堂姐在林远也介绍下,也来到了滨海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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