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思考,想是她带在皇帝身边,闻到了些风声吧。现在吴汉的局势已是十分的紧张了,齐王蠢蠢欲动,南方的燕王再遇南夏议和之后却依旧手握重兵,对于皇帝派去交接的人,也是拖延了事。
若是将她带在自己的身边,暂时不要卷进这漩涡里面,自己也好放心,便答应了下来,与南玉呈提起了。
南玉露试探的看着南玉呈的脸色,唯恐他不答应。
白紫韵在宫里面的情况她略知一二,想来看在过去梅儿的面上,皇兄该是很疼她才对的。
南玉呈叹了口气,也未说什么,便答应了下来。只是嘱咐南玉露要照顾好白紫韵。
南玉露看着她的兄长,这两年来,他已经苍老的不少,眼睛也不似原来那般的有神,已经不再是那个意气风发的帝王了。
作为慈父,他想保全自己的儿子无可厚非。可是对于天下,他又该负上几分责任呢?
皇位是血腥的,皇兄不可能没有意识到的。或许他已经预料到那些未来了吧,只是自己不敢往下去想罢了。
南玉露看着南玉呈的眼睛,有着从未有过的疲倦,突然一种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
理了理心神,南玉露觉得自己今日已经想的太多了,便想南玉呈告辞,回了自己的府第,为出使南夏做准备。
于是,五月初三这一日,吴汉出使南夏的队伍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南玉露歪坐在马车内,眯了一会儿,叹着气,又将起身来。
白紫韵见南玉露如此的不安便问道:“母亲,是在忧心么?”
南玉露叹气道:“我是担心皇兄的身体啊!”
白紫韵微微一笑,“母亲不必担心,皇上的身体自有几位王爷照料!”
南玉露冷笑。
白紫韵看着南玉露,试探道:“姑姑能给我讲一些关于我母亲的事情吗?”
南玉露微楞,侧过头看着白紫韵,“你说什么?”
白紫韵淡淡一笑,“我不知道姑姑知不知道,我并非真么北周大臣的女儿,我是北周的公主,是您的妹妹梅儿的女儿,只是皇上已经将所有的事情都对我说了!”
“哦!”南玉露的并未显得有多么的诧异,反而有些释然。是否皇兄已经将所有的事情都放下了?慈爱的看着白紫韵,“你与你的母亲长得可真像!”
南玉露理了理颊边的鬓发,笑道:“你还是叫我母亲吧!我倒是十分的喜欢你这个女人!”
南玉露与白紫韵一路上讲了些关于她母妃的事情,说道她的可爱,说到她的顽皮,白紫韵都忍不住轻笑出声来。没有想到恬静的母妃还有这般的时候。
记忆里梅妃的样子已经渐渐的淡却,白紫韵很害怕有一日自己会将她忘了,可是现在一个她从未见过的,更见鲜活的梅妃由出现在了她的脑海里。
说说笑笑的,顺便领略沿途的风光,一路上倒也不寂寞。
未几日,已经到了南夏都城天卫。
南夏果然是久居江南的富庶之地。都城街道繁华,人烟鼎盛,商业发达。
虽然吴汉与南夏停战未久,但是对于吴汉的使臣,南夏还是极为热情的接待着,至少维持着表面的和平与平静。
对于白紫韵来说,现在有个难题摆在眼前,就是她的三姐,白紫羽,现在已经是南夏的皇后了。绝对不能让她见到自己。
于是对于后宫的宴请,白紫韵从来都生病,未曾出席过。这一点,亦与南玉露达成了共识。
在南夏都城换显已经居了几日了,在驿站里,白紫韵又迎来了一个她预想不到的人,南瑾瑜。
如果吴汉的局势现在是十分的紧张的话,他如何会来这里?还是有别的任务?
南瑾瑜在见到白紫韵时却无任何的诧异,淡淡的笑着,就想一个普通的熟人一般。
白紫韵自然没想着拿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便只是淡淡的打过招呼。没有问过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在这异国的驿站中,几人各怀心思,等着南夏皇帝的寿辰之日。白紫韵每日只管呆在房内,或是在无事时与琳鸢聊聊天,做做女红打发日子,倒也轻松。不似在吴汉皇宫里时,因为害怕被拆穿身份而胆战心惊的。对于南瑾瑜,即是没了念想,便再无牵挂,更没有心伤了。
对于他们兄弟,白紫韵现在是谁也不待见。
一日,白紫韵早早的便起了床。
五月的清晨,微风里还带着些寒意。只是天边朝霞炫目的让人无法移开目。
趁着琳鸢去领早餐的空间,白紫韵一人来到后院,静静的欣赏着难得的美景。
感觉肩上多了件披风,还带着温暖的体温,白紫韵回头,对上了一双温润的眼睛,带着淡淡的笑意与探究。
“早上还是有些凉的,该多穿点才是!”南瑾瑜淡淡笑道,转眼不去管白紫韵眼中的疑惑,看向天边灿烂的朝霞,“要下雨了!”
“为什么?”白紫韵的手抓着肩上的披风,正在犹豫要不要将它还给他的主人。
“你没有听过朝霞不出门,晚霞行千里么?”南瑾瑜的眼睛依旧盯着远方。
“倒是没有!”白紫韵淡淡道,“不过我看今日的天气很好的!”
南瑾瑜笑道:“我们不妨打个赌如何?”
“赌就赌!”白紫韵看着天边愈来愈明的光线,信心满满道。
“呵呵!”南瑾瑜轻笑,“即是打赌,就该有赌注的,若是今日不下雨……”南瑾瑜解下腰间的玉佩,拿在手上,“这玉佩就是你的!”
顿了顿,南瑾瑜继续道,“如是今日下雨……”
“如何?”白紫韵眼眸一转,看着南瑾瑜道。
“我想要你的一句话!”
“一句话?”白紫韵看着南瑾瑜疑惑道。
南瑾瑜负手,立在晨风里,青衫飘扬,一丝墨发调皮的跳到唇边,“是的,将来若是我有得罪四哥之处,要你的求情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