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十二章黑夜里，他说我要走了，女孩听见了。他说他曾经很喜欢你，女孩听见了。他说他不能再陪你了，女孩听见了。他说要幸福快乐，女孩听见了。他懂了。女孩知道吗？张涛的故事讲完了，李雨童听着哭了。眼泪像决堤了一般涌出眼眶，她知道了。李雨童知道了所有的答案，原来这三年来她其实什么也不懂。这个对自己百般呵护的人却是这样的一个人，她什么也不知道。李雨童知道了在张涛的心里那个一直占据着位置的人，那个女孩和自己一样。那张涛是因为她而喜欢上自己的，李雨童嫉妒她。原来这些年他过的并不好，他···想到这里李雨童突然为张涛感到难过和悲伤，她望了望他。张涛说完后一直直视着前方，泪水也从他的眼睛里流了出来。谜底揭晓了，故事就这样结束了吗？李雨童想她和张涛就这样结束了吗？她该怎么办？张涛对李雨童说：“时间不早了，宿舍要关门了早点回去我不送你了”李雨童听到最后几个字刚止住的泪水又流了下来。张涛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纸巾给她，李雨童没接。张涛的手停顿了一会儿收了回去，他不能再替她擦去泪水。他再不能在她哭得时候抱紧她，张涛从上衣的右口袋里拿出一颗红苹果。他放在了以前他放的地方，这一次他没有放进李雨童的手中。放下苹果张涛转身离开，李雨童突然在他的背后叫了他一声。张涛停下了脚步却没有回头，他说：“早点回去，外面凉”说完张涛就向前走去。张涛感觉双腿像注了铅一样，他没有听见虫鸣他听见许多嘲杂的声音在耳边徘徊。他的心里乱的如麻，张涛突然感觉心隐隐作痛。是那种很久没有过的感觉，他原以为这种感觉再不会有。可是现在他却又感觉到了，这次不是林诗月而是李雨童给他的。要一直向前走，不要回头。李雨童叫了他，可是张涛却没有回头。他丢下她走了，李雨童望着张涛的背影越走越远，而她的眼睛也越来越看不清。李雨童抱着双手蹲了下来，许久，她才站了起来。哭红的双眼感觉什么都是黑色的，只有张涛放在那里的苹果是红色的。李雨童看着苹果感觉它异常的红，李雨童走回宿舍。这一次她没拿，她没拿那颗苹果。张涛说过：“如果当初她不拿那颗苹果该多好”，该多好？“雨童，你怎么了？这么晚都没回来我们都担心死了”舍友们都望着李雨童，李雨童的眼睛又红又肿的。李雨童什么都不说只是眼神木木地望着舍友们，她现在什么也不想说。她感觉很累很累，她想睡去再不要醒来。“张涛打电话告诉我们说你一个人在外面，让我们来接你回去”舍友说，李雨童扑进她的怀里就哭了。舍友抱着她安慰她说没事的，舍友们都奇怪她和张涛之间发生什么了。舍友们扶着李雨童走回宿舍，在上楼的时候李雨童因为没踩稳差一点摔倒。舍友问她怎么了，她说只是有些头晕。回到宿舍李雨童说她累了想睡觉，舍友们也没再问她什么。张涛感觉他和李雨童离的越来越远，等他回过头看时已经看不见她了。她还在那里吗？张涛打电话给李雨童的舍友让她们去接李雨童，他不放心这个单纯天真的女孩。可是他却伤害了她，张涛想着李雨童看着他哭的样子。眼泪模糊了他的眼睛，他已经很久没有哭过。他对不起李雨童，愧疚像洪水淹没了他。“雨童，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舍友有些着急的叫着李雨童。早上起床后发现李雨童还躺在床上，舍友爬到李雨童的床上摸了摸她的额头。李雨童发烧了，李雨童无力地说了几声话。她说头晕身上很冷，舍友说打电话给张涛让张涛带她去医院。李雨童想起那次自己生病张涛背她去医院，李雨童不让舍友打电话告诉他。她让舍友陪她去医院，舍友帮着李雨童穿好衣服。舍友扶着她一步一步走下楼，这一次她只能自己走了他再不会背她了李雨童想。在医院里护士给她打点滴时她感觉那短短的针刺的好疼，张涛说不疼的。李雨童望着病房里的病人他们知道现在她在想什么吗？张涛知道她生病了吗？如果他知道了他会不会来找自己？李雨童在疑问中吊完了三瓶药水，药水吊完了可是她的疑问还没有解答。吊完水李雨童感觉好多了，头也不再那么晕了。拿了药舍友扶着她走出医院，张涛说上来他背她的。回到学校舍友送她回宿舍后就去教室了，李雨童躺在床上望着白色的屋顶和医院的病房一样。一行行眼泪从眼角流下，李雨童多想现在张涛打开宿舍的门走到她的床边问她怎么了。可是宿舍的门一直都没有响过，整个宿舍是那样的安静。或是张涛打电话给她她会告诉他自己生病了，可是手机连亮都没有亮过。他在干什么？张涛起床后感觉全身酸痛，眼睛布满了血丝有些疼。手机上没有李雨童的电话也没有短信，他想发个信息给李雨童可是最终还是没有发。张涛坐在教室里想，她在干什么？李雨童费力的走下床走进卫生间，镜子里的那个人是她自己吗？李雨童洗了脸也梳了头发，她和你一样有一头的长发张涛告诉她。李雨童走出卫生间喝了几粒从医院买回来的药，张涛说她身体抵抗力不行以后要她和自己去打球。李雨童喝下药服药的水是凉的，在火车上他给她倒来热水他告诉她水很烫让她等会儿喝。李雨童感觉胃里的水还是凉的，她看着宿舍不知道该做什么。看书，画画，听歌，李雨童什么都不想。她现在只想见到他听到他的声音，“早点回去，外面凉”这是张涛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他为什么不问自己就丢下她一个人走了，为什么她只是喊他的名字而不是抱住他不让他走。为什么他要那里放一颗苹果，又为什么是她捡到。李雨童问自己。“雨童，你起来了，感觉好些了吗？”舍友关上门朝她走来。“嗯，吃了药好多了”她回答舍友。“饿了吧”舍友给她买了饭，李雨童眼睛感觉有些涩涩的。是的这几天她流的眼泪太多了，她感激的看着舍友。舍友说快吃吧，她才慢慢拿起筷子。她感觉今天的菜和饭都是那么的好闻，为什么她以前都没有发现。她吃的很慢，他说我都吃完了，快点吃饭都快凉了。她吃的快，他说慢点吃别呛到了。她不吃，他说听话先吃完饭再说。“雨童，这是给你买的苹果。知道你喜欢吃苹果就买了，医生说多吃点水果。下午你不用去上课了，我已经帮你请假了，好好休息”舍友对她说。李雨童朝舍友点了点头勉强的笑了笑，李雨童看着放在她桌上的苹果，张涛？不是他他到现在都没有给她一条信息。那晚张涛没有把苹果给她而是放在了她以前捡到苹果的地方，自己没有拿一定被别人拿走了。李雨童不想碰苹果，自从那晚回来后李雨童像换了个人一样。话也不多说了也不爱笑了，经常一个人发呆舍友叫她她也不知道。李雨童只想一个人安静的待着。下午她不用去上课，李雨童睡了一会儿。梦里她看见黑夜里有一颗红苹果，她伸手想要拿，可是她却怎么也拿不到。当苹果消失时她哭了，她说那是给她的。醒来时李雨童发现枕头上有些湿湿的，眼角的皮肤也紧紧地。她知道自己又哭了，已经是傍晚了。李雨童搬了把椅子坐在阳台上，黄昏的余晖照在她的脸上。李雨童感觉有些刺眼，他说他也喜欢黄昏。因为黄昏落下黑夜就要来临，在黑暗里他才能找到自己。张涛望着操场上奔跑着的人，有快有慢。他喜欢黄昏下的影子，有时他坐在球场上看着那些跑动的影子会想起夜晚灯光下陪着他的影子。他想李雨童应该好些了，张涛当然是不知道李雨童那晚回去后发烧了。第二天早上上课时张涛给李雨童的舍友发了条信息问了一下李雨童的情况，舍友怪他都是因为他李雨童发烧了现在正在医院打点滴。张涛知道李雨童生病了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搅了一下，舍友问他和李雨童是究竟是怎么回事。张涛没告诉她只是拜托她好好照顾李雨童，张涛想李雨童生病了他却不在她的身边。他的心里难过和自责，舍友告诉他吊完水后她已经好些了现在已经回学校了。张涛多想去看看李雨童，他拿出手机想给李雨童打个电话可是他该说些什么？她会听自己说吗？自己有什么资格给她打电话，她要忘了自己。他不能再去打扰李雨童了，他已经伤她够深了他不忍心再看到李雨童哭泣的样子。她会有个美好的未来，无论有没有自己。张涛给李雨童的舍友打了个电话说中午放学后在餐馆那里等她，张涛买了李雨童平时喜欢吃的菜和苹果交给了舍友。希望舍友多照顾李雨童但不要告诉李雨童东西是他买的，不要在李雨童的面前提起他。李雨童洗了个苹果拿在手上，舍友问她为什么不吃。李雨童想起小时候读过的童话故事，白雪公主吃了那颗红苹果后就沉睡不醒了。因为苹果上有毒，而张涛给她的苹果上有什么。应该不是毒，因为自己并没有沉睡。李雨童拿起苹果不舍的咬了一口，以后再不会有人给她苹果了。李雨童发现刚刚咬的地方很快就变黄了，为什么她以前没有发现。因为空气将她咬的地方氧化了，因为以前的苹果是张涛买的。“雨童，学校要放三天假要不要我们一起出去玩”舍友问她，她什么地方也不想去。她说她想去图书馆看看书，舍友说她每天都待在宿舍都不像以前那个活蹦乱跳的李雨童了。那个爱笑快乐的李雨童去哪儿了，她这是怎么了。妈妈说她好像不开心的样子，妈妈没见她只是在电话里就知道她不开心。他说他很幸福，只是不快乐。最后她还是答应和舍友一起出去，李雨童想出去走走也许心里会好受一些。他说他想去流浪。张涛知道李雨童要和舍友出去玩，心里既高兴也难过。高兴的是李雨童不再整日待在宿舍出去走走也许可以让她回到和以前一样，还是那个单纯简单的快乐女孩。难过的是这次不是他陪她，他不能再带她出去玩。张涛问舍友她们去哪里去多长时间，舍友告诉他只在市区一天就回来。舍友让他也一起去也许这样能解决他和李雨童之间的问题，他拒绝了。他让她们多注意安全，他说不要告诉李雨童。舍友不解的问他为什么不让李雨童知道，他说他和李雨童已经分手了。他只是希望李雨童能慢慢的淡忘他。他希望她能回到他第一次见到她的样子，“你好，我叫李雨童”张涛听见了。他希望她能快乐，像从前一样。早上李雨童从衣柜里面拿衣服时看到张涛送给她的那条白色围巾，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放三天假他会干什么，李雨童想张涛会怎么过。他还是像以前一样只是看看书，他还是一个人待在宿舍。他不按时吃饭，他不是个会照顾自己的人。自己不在他身边不能照顾他，他还好吗？“雨童你好了吗？”舍友见她站在衣柜前一动不动。“嗯，好了”李雨童回过神来说。走下楼去公交站台坐车，路过男生宿舍楼李雨童朝张涛的宿舍望了望。可是宿舍的门是关着的，李雨童有些失落。她希望这时门能打开张涛能从门的后面走出来，她想看看他她想他。舍友看到她朝男生宿舍楼看知道李雨童是在找张涛，虽然不知道李雨童和张涛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张涛牵挂着她她也想着张涛。舍友说：“为什么你不去找他说清楚，再不说就没有机会说了”，李雨童看了看舍友什么也没说。张涛在宿舍的床上看着书，他又回到了最开始的生活。每天他只能从书中能找到片刻的安静，可是有时看着书他就会想起李雨童。他喝了口水，感觉嘴唇有些干。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感冒了，自从小时候生的病多长大后就没怎么生过病。可能是几天前他在阳台待的太久的缘故。深夜的露水很重也很凉，他只看到模糊的月亮。感冒已经有几天了，他却不管它。不吃药也不去看医生，感冒让他全身都不舒服。想起那些躺在病床上的人，他还活着。张涛合上书打开宿舍的门走到走廊上，他看见有人往公交车站台跑。一辆公交车正好驶进站台，每天张涛都会看到这样一幅场景人赶公交车。可是每天总有为数不少的人没有赶上，是怪公交车司机没有等他们还是怪宿舍楼离公交站台太远。也许是他们自己迟到了，可是张涛想在这个世界上总有人在等他们。上一班车走了还可以坐下一班车对吗？张涛用眼睛寻找着李雨童的身影，因为出学校最近的一条路就是经过一号宿舍楼下。李雨童今天和舍友出去玩，也许他能看到她。自从那晚后他再没有见过李雨童，李雨童坐了上一班车走了没多久。他走回宿舍，张涛看看空无一人的宿舍他已经习惯了。舍友们都出去了有去逛市区的有去陪女朋友的，张涛拿起放在床头的书他想看完剩下的部分。李雨童和舍友先去了商场，舍友让她帮忙看看这件衣服好不好看。李雨童看了一眼说还好，她想起张涛带她来商场给家人买东西。他问她给爷爷奶奶买什么好，她告诉他说买围巾。那天她给他买了一件棉衬衫，他经常穿。他给她买了一双手套，李雨童想那双手套好像和围巾放在了一起。买完东西后舍友和李雨童走出商场，李雨童看见远处有个人很像张涛。难道他也来市区了她想，可是仔细看李雨童失望的出了口气。她忘记了他不喜欢来市区的，李雨童看着车来车往还有拥挤的人群现在她也不喜欢市区了。她想快点离开，她有点累了。李雨童对舍友说：“我们回去吧”舍友看出来她有点不高兴，就拉着李雨童走。李雨童问她要带她去哪里，舍友说到了就知道了。李雨童坐在电影院里望着屏幕，舍友把她带到了电影院去看电影。快到电影院时李雨童很远就看到了电影院的标志，她对舍友说她不想看电影。舍友说就当是陪她看，舍友买了零食给她她却不想吃。张涛也买给她零食，李雨童看了看自己的右边。坐在那里的是舍友而不是张涛，她记得那次看电影张涛紧紧地抓着她的手。她问他怎么了，他告诉她没什么。可是她看见了他的眼睛，李雨童突然感觉自己的手被人抓住了。原来是舍友问她电影好不好看见她没反应，她怎么会有心情看电影。看着电影院的四周李雨童感觉她像被孤立了一样，她想当初张涛是不是也像现在的她一样。她不知道张涛没告诉她，电影终于结束了。走出电影院李雨童对舍友说她累了想回学校了，舍友也没再说什么和李雨童去站台坐车。她选了个靠窗的座位舍友问她累不累，李雨童望着车窗外没听见舍友在问她。舍友见她走神也就不想打扰她了，在舍友的眼里张涛一直对李雨童呵护有加甚至有点宠她。以前在宿舍时她们总拿李雨童开玩笑，说将来李雨童嫁给张涛她们要给她做伴娘。每次李雨童都会不好意思的笑，而现在李雨童不笑了。李雨童望着窗外，张涛对她说累了就睡会儿到学校他会叫她。她便会靠在张涛的肩膀上张涛会抱着她，现在李雨童感觉很累很累。“雨童，我们到了”舍友叫她。李雨童跟在舍友的后面下了车，学校在马路的对面要过斑马线。张涛每次和她出门都会抓着她的手让她走在自己的内侧，李雨童看着眼前驶过的车自己的手却是空空的挂在身体两侧。回宿舍的路上路过张涛的宿舍楼前李雨童又放慢了脚步，李雨童希望张涛能看到自己可是张涛宿舍的门还是关着的。李雨童心里感到很失落，她不想让别人看到她现在的样子因为她已经红了眼圈。她对舍友说：“我们吃完饭再回宿舍吧”舍友同意了，他不在那里。李雨童和舍友去了那间她和张涛常去的餐馆，李雨童吃的很慢她希望张涛能出现。可是直到她放下筷子都没有等到张涛，他不会来了李雨童有些难过。躺在床上，李雨童回想即将过去的一天里发生的事。可是张涛的影子总出现在她的事里，舍友说让她去找张涛说清楚因为如果再不说就没有多少机会了。是的再不说就没机会说了，因为他们快要毕业了。想到毕业，李雨童就想她要回家了而张涛也要回到他来时的地方。可能她再也不会见到张涛了，可是见面后自己该说些什么？问张涛是不是还爱她？她是谁？是她李雨童还是那个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