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此次在三亚的活动相当成功,为此陈宇航在一段时间里占尽了各类新闻的版面。普通新闻说他此次活动的慈善性带领着商界新的公益风向标。财经新闻说他的公司因为这次活动,在短时间内股票上升了好几个百分点。娱乐新闻则开始爆料在期间的晚会上,某当红一线女星貌似和他举止亲密……
娱乐全民化的年代,张晓曦看到就连自家公司的网站都爆着大Boss有的没的新闻,不禁感叹陈宇航真心有着一颗不正紧的包容心。
在结束了三亚行回北京之后,正赶上顾念辰出差飞香港。张晓曦想打电话给他抱怨一番,可是想着顾念辰不喜欢在忙的时候别人去烦他,于是忍着强烈想听到他声音的念头发了一封邮件给他。原本组织的甜言蜜语打来打去,总觉太酸。
反复思考后,她写到:“念辰,总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从我出差到你出差回来,那是隔了几秋?会不会久到你到时候就不认识我了呢?”
很快,顾念辰回复:“我后天回,到时候到我来找你。”
张晓曦甜蜜闭眼,算了一下日期,回复到:“后天星期六,我去你家等。”
张晓曦每次文艺腔泛滥的时候,就会在一段时间里把一句打动她的话奉为真理。好比她百无聊赖地在顾念辰家等着他,看着顾念辰常看的书,惯用的杯子,一直穿的居家服,脑子就时不时地浮现那句“你在时你是一切,你不在时一切是你!”。
在百无聊赖之际,灵敏的耳朵突然听到门口“嘀”的一声,密码锁解密。张晓曦连忙快步朝门口跑,本想躲在门背后吓一吓顾念辰,哪知还没站定反而被开门的人影吓了一跳。
“你怎么来了?”
“你在?”
几乎是同时,张晓曦和林静看到彼此都惊讶张口。
所谓情敌相见分外眼红。她才不管林静怎么看她,她早就把她当做危险系数极高的敌人看待。特别是张晓曦看到林静像进出自己家那般把带来的大包小包拿到顾念辰房间的时候,她心里一下不是滋味。
摆放好东西走出房间的林静倒一脸泰然,坐到张晓曦对面的沙发:“我带些David的换洗衣物来。顺便把帮念辰买的衬衫也拿了过来。”
张晓曦搅着咖啡的勺子一用力,咖啡顺势晃出大半。她赶忙抽着茶几上纸巾一阵胡擦,显得相当手忙脚乱。
林静一个转身,从客房里拿出了一条女式连衣裙,递给张晓曦:“赶快换下吧,咖啡渍久了难洗。”
张晓曦难以置信:“你的衣服?”
林静笑,不置可否。她这样不痛不痒的态度把张晓曦的火气慢慢激了上来。张晓曦没接,冷冷看着她。
林静不以为意,把裙子放在一旁,顺手拿起藏在沙发垫下的玩具汽车别有意味地开口道:“你看小孩子就是这样,先前吵着要买这车,可真给他买了,到头来丢在哪里自己都不知道了。别说一小孩,就连我们成年人也往往对太容易到手的东西都不会珍惜。张小姐,你说是吗?”
张晓曦当然明白她的弦外之音,要是换了平时有人这么对她,她早就拿了包走人。可是现在她不行,她一走就证明她同意林静的观点,她就输了。
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平静:“这恐怕得看人吧。如果世上所有东西都一个定性,那还有什么你我之分呢?”
林静莞尔一笑,说:“你是聪明的姑娘,你应该明白我说的什么。”
等林静走后,张晓曦一下子像蔫了的气球没了斗志,林静的那些话让自己堵得慌,她觉得自己永远做不到她那般地优雅淡定,在她面前自己一下子就变成了只丑态百出的丑小鸭,笨拙、稚气、没有大脑。
窝在沙发里迷迷糊糊地睡了起来。这一觉她睡得格外的沉,以至于后来被电话吵醒的时候,她脑子里嗡嗡一片看什么都像是做梦。她在那个梦里,梦到顾念辰坐在她的身边,明明看她时眼里泛着柔光,可是等她靠近却突然表情变得陌生,用冷漠地声音,轻描淡写地说道:“张晓曦,我们分手吧。”
张晓曦一下子像梦醒了一般,表情慢慢僵硬却仍故作轻松语调开口:“你说什么呢,又不是愚人节开什么玩笑呢?”
她从背后用力抱住顾念辰,那些不安的气息肆意跳动,笼罩在两个人的身边。
气氛沉默了下来,两个人都像被静止了那般,没有谁再开口说话。许久,顾念辰轻轻扳开她围在腰间的双手,转身看着她,墨黑的眼睛像是汪深潭,让人看不清内心深处的想法。张晓曦看着这样的顾念辰心慌一片,愈发觉得不安。
“顾念辰,你真讨厌,早点休息吧,我先回家了。”
说完,逃也似的起身离开。
顾念辰懊恼地闭眼,他又让张晓曦伤心了。想着张晓曦出门前那仓惶逃离的神情,头一次觉得自己这么混蛋!他多想冲过去抱住她,对她说自己有多么地爱她,忏悔他是多么地混蛋来祈求她的原谅。可一想到林静和她肚子里已经成型的孩子,他又乱了……
对于林静,他已经让她一个人辛辛苦苦把David抚养大,现在又有了他的孩子,他怎么能再一次负了她?而对于张晓曦,明明知道她那么爱自己,可到最后自己除了一次次地给她伤害之外完全没有给她任何幸福和安全感。所以她才会时不时地说出“你不要我了怎么办”这样的话吧,哪怕是无心,可这样的念头是真实存在她心里的吧。
他这样的大混蛋,不值得她这样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