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带入幻境。
过了大约二十分钟的时间,只听到里面一声巨响传来,我眉头一皱知道里面肯定出了事,小主对我够仗义出来就帮我办事,人家仁咱不能不义。于是我没有再犹豫,跑进了那间带给我一个又一个噩梦的房间。
当我冲进屋子的时候,小主正举着一个椅子冲我得意的微笑,侧着头即躲开了眼前飞来飞去的碎片,又能保持这种装13的态度,着实令我敬佩。顺着他砸的方向看去,只见电视墙已经被弄得支离破碎,精心装饰过的黑白条纹已经被小主彻底毁坏。
小主砸了一通然后放下椅子,椅子腿已经折断了,然后拍拍手说道:“老鬼,你小子也不知道帮忙,已经破了,这俩阵的主要图案都在这面墙上,你也不觉得奇怪哪有电视墙弄得这么花的。”
“卧槽,我哪里知道,我又不看电视,所以也就从来不注意电视墙。”我嘟囔道,随即冲着门口喊道:“潘萧,没事了,进来吧。”潘萧犹如小猫一般蹑手蹑脚的进来了,然后怯生问道:“抓到鬼了吗?”
我指着小主说:“你看他像道士或者和尚吗?”潘萧却用力的点点头,一本正经的说:“像是道士。”我以为她是顺着我的话开玩笑,但很快我就察觉出来她的认真,于是我彻底崩溃,望着那高耸的衣服和衣领中若隐若现的一抹白,我瞬间明白了一句话,胸大无脑,古人诚不欺我啊!
小主也是摇摇头说道:“阵算是解决了,剩下的那些颜色怪异,或者图形有问题的东西我也替你砸碎了,你忙你的吧,我回家了。”
“你等等,我怎么联系你?”我问道,这样的一个高手在身边又是如此聪明睿智我可不能放过,有他和疯子护法我什么凶楼也敢闯啊,心中不禁哼哼着开封有个包青天……王朝马汉在身边……
小主却一耸肩说道:“我手机被我老婆没收了,你打也没用,家里看的紧不好意思,有事儿给我老婆打吧。若是她不允许我出不来,那我也没办法了。”
我这几天也和小主熟了,于是肆无忌惮的说:“我鄙视你床头柜妻管严。”
“随你的大小便。”小主摆摆手潇洒的走了,我站在那里若有所失心中一片惆怅,突然小主走到门口又转身向我走来。我心中一热,毕竟是一起住过的病友啊,虽然名号不好听是精神病病友,但是感情摆在那里,是个热情的拥抱还是持久的握手呢?
小主走到我身边,手伸了出来,我也伸出了右手,想与之相握,小主却手腕一拐躲开了我伸出的手,把手插到了我的口袋里,拿出了我的钱包,动作干净利索一点也不拖泥带水。我一愣,这哥们是扒手出身吧,只见他从里面抽出一张毛爷爷,然后对我晃晃把钱包扔给我说:“我没钱打车回家,这就算我帮你解决问题的酬劳吧,朋友一场给你打个折。”说完依然是那么潇洒的转头离开,再也没回来与我洒泪告别。
我和潘萧面面相觑,然后给冯立欣打了个电话,接着我也给疯子通了个气。一切安排妥当后,我就回去了,冯立欣和潘萧把屋子整理好,不让死者家属看出来这是破坏过的场景,否则他们一定会认为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是我们现撵走的,到时候绝对又是纠缠不清。
这事儿疯子说我办的不地道,毕竟人家死者家里是苦主,我等于帮着冯立欣和潘萧骗了人家家人。其实这事儿得分两头说,第一就是两边都是贪了小便宜吃大亏,不值得同情,没有理性的判断,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天上掉馅饼的事儿。
第二,就是那家人不是为了自家人的死而悲伤,而是想尽办法义愤填膺的去讹诈房产公司,这让我有些气愤,因为从他们的种种作为看一定是有专门的讨债公司从中指点。这种公司唯利是图,经常化作苦主家属的身份闹事,实际上不过是为了一己私利罢了。
第三,我觉得潘萧和冯立欣还是挺上道的,给人家了足够的赔偿,还要把利润全给我,我想这样一来他俩也做的是赔钱的买卖,难道非要因为双方的错强加到她们身上,再把这俩姑娘逼死不成。
第四,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和书迷有情谊,和那家人没啥关系,再说有酬金摆在面前,孰是孰非应当就能说得通了。
总之不管对错,我就这么做了,很快我陪他们那家派出的代表,一个光头恶狠狠地男子在那间房子里待了一个晚上,这晚上我们喝酒聊天啥也没干,这间凶险万分的屋子也什么都没发生。
我们说着说着竟然互相认识很多人,也就没有了很多顾虑。他们上访,讨债,喊冤,闹事啥都干,打的是个信息公司的名号。这年头和气生财,我给他商量让他别再闹了,对面的地产公司充其量不过是个房屋中介,俩小姑娘也没多少油水,我愿意给他们五万块钱了了这件事。
他思考一番,又打了个电话汇报一阵终于答应下,本来他们的利润也就是八万块钱,这下省了不少事,也赚到了些,还少了和那家人的纠缠,故而也就答应了,见好就收是最明智的选择。
最主要的是,即使他们公司的性质很恶劣,但是毕竟也要讲一点证据,这个房子里现在一点怪事也没有,手续齐全警察判定也下来了,他们便无话可说了。
两天后,事情圆满解决,信息公司撤人了,那家人也闹腾不起什么风波,道上有道上的规矩,他们家不接的单子除非很牛的公司,否则一般都不会接。要是接了,就证明我比你强,这属于公开抬杠了,所以没有这等人的推波助澜,事情很快就偃旗息鼓归于平静。况且,证据不利的情况下,冯立欣和潘萧的十万元也就算是天外之财了。死者的尸体为了闹事的需要到现在才火化,我参加了葬礼,其实那家人也挺可怜的。
冯立欣和潘萧没有让我失望,他们带来了所有利润,按照我的要求取了五万的现金,其余的转账给我。我拿了现金,并且告知他们帐给他们转了回去,只留下了十万块钱,我觉得自己这趟下来帮忙的意味多余挣钱,而留着些钱也是我付出血的代价和神康医院几日游的酬劳,不多不少刚刚好,拿的踏实而安心。
五万元现金给了那家公司,人家只收现金,尽量不要转账。他们不怕我不认账跑了,人家干什么呢,专业讨债,这点本事没有别混了。和他们吃了个饭,喝了一下午茶,与那帮大老粗拱手告别后,颇有江湖味道。
我来到恒隆广场浪琴专柜,买了一块黛绰维娜系列的女表,网上看的两万多,到了实体店里竟然要三万五。虽然肉疼但是我可不敢图这点便宜在网上买,万一弄个假的面子可不好过,毕竟这是送人的,送谁呢?当然是伍警官了。
我打通了伍丽珠的电话,约她出来吃饭,伍丽珠沉默片刻答应下来,选择了离他们单位很近的一家圆缘园吃饭,其实圆缘园的饭真没啥好吃的,不过这次不为吃东西,就是想感谢一下人家能够捞我。萍水相逢,能这么尽心尽力的帮忙,还因为我一句话把小主给顺带着捞了出来,这人情值大发了。
我送出表的时候,伍丽珠愣了一下,我以为她会推辞一番,如何说我也都想好了。结果出乎预料的是她只是略微一思考就接受了,但是吃饭的时候一句话不说,吃完后才问了一句:“你买单我买单。”我当时就给笑了,我请她吃饭当然是我买单了,这么贵的表都买了还在乎两个卤肉饭吗?
伍丽珠走了,我喝了点东西也起身准备离去,我走到了收款台刷这卡,百无聊赖的想着下午要做什么,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叫道:“鬼哥?”我回头看去,只见孟紫杉站在我身后,再往她身旁看去站着一个女生,这一瞅之下我的魂都差点飞出来了。
天还没全黑呢我就遇鬼了?还是我的催眠压根没解决?这人竟然是死去的兰兰!
当时的景象应该是这样的,我的嘴张得大大的,甚至能一口吞下两个鸡蛋,因为后来我闭嘴的时候腮帮子酸痛的吓人,眼睛估计瞪得也很大,因为这俩女生彻底被我这幅表情给惊呆了。我往后退了一步,碰倒了吧台上的刷卡机和一堆杂物,哗啦啦的发出一阵响声。
大厅里的众人齐齐向我看来,我半倚在吧台上,好似一个偏瘫患者一样,过了许久我才觉得不对劲,兰兰的身上有着文艺工作的气质,好似打着一张我是演员的招牌一样。而这个与兰兰张的很相似的女子,眼中透漏出的是坚韧和独立,属于新时代女性,并且丝毫没有兰兰拜金女的感觉。
可是,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有长得这么相似的人。孟紫杉一脸尴尬的说:“鬼哥,我知道你爱演,不过这也太夸张了吧。”我收回了失态的样子,帮着餐厅的服务员收拾好东西,这才稳定了心神答道:“不是,我看见你太兴奋了。”刚才差点吓尿了,这等丢人的事情我可不说。
孟紫杉看着我一脸古怪将信将疑的点点头:“那您先忙,我们去吃饭,今天我表姐陈婷婷来找我,我得好好招待一下。回头见了,鬼哥。”说完便拉着那个女生走了,我一直目送着她们,她们感到异样,只见孟紫杉对着陈婷婷窃窃私语,陈婷婷一脸鄙视的看着我。
我这才想起来那个摄影师阿东所骗孟紫杉的,说我是个色狼,我现在付心神不定的模样,就好似盯着人家屁股在看一样,这下色狼的地位算是坐实了。
我深吸一口气走出了这家茶餐厅,天色黯淡下来,周围的霓虹蝶和广告牌闪烁着光亮,让人感到一股快节奏的生活扑面而来,这是种我不适合的感觉。我快步离去,却没发觉在我背后,圆缘园的落地大玻璃窗旁,一个女人默默地注视着我,嘴角露出了一丝冷冷的微笑。
我回到家中,翻阅着各种资料,准备写一篇关于凶楼的故事,这个故事里包含着许多真实发生在我身边的故事,也有很多案情演变而来。编篡之后情节是现实的人物是虚构的,就更能吸引读者,又不会违规,我点点头觉得这个题材还挺满意的,非神棍的都市灵异,于是构思起来,键盘噼里啪啦不停,文章概括眼见就要新鲜出炉了。
突然电话响起了,我懊恼的大叫了一声,打断了我的思路,刚才想起来的一个成语给忘了,忘得一干二净,连哪个方向,是形容什么的都忘了。本来用上这个词一定能够成为点睛之笔的,现在文章概括里没了,估计到最后大纲和正文我也想不起来了。
“喂,找谁,没事别瞎几把打电话,不看看几点了,”我说着瞅了一眼表,“都九点了,你知不知道,早睡早起好习惯。”这话说得真有些亏心,自从小学三级之后,我还真就没晚上两点以前主动睡过觉,撑死就是不知不觉眯着了,白天睡觉已经养成习惯。
那边的声音客客气气的,是个姑娘:“先生,我们是xx保险……”我挂了电话,用360把那个号码标注成了推销电话,然后气呼呼的瘫坐在电脑前的藤椅上。想了半天也没想起刚才那个成语,不过却跳跃性的想起今天早上的那个长的像兰兰的姑娘,陈婷婷,有点意思,回头找孟紫杉好好了解一下,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有长的这么像的两个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