谜轻轻地说道:“老鬼,你怎么有这个东西,你还真是个神秘的人。”小主瞬间紧张起来,往后退了一步,离我远了些,慢慢靠近谜。谜则是又笑了起来,对小主说道:“别紧张,老鬼应该不是圣兄弟会的人,否则他不会这样对待虫宝宝的。”
我听到虫宝宝这个词的时候差点吐了,我想谜要是见过张先生的惨状,绝对不会称呼这种虫子为虫宝宝,不过听她话里话外的意思,又应该是认得这种虫子。小主这才放松下来,冲我尴尬的笑了笑,我则是无奈的耸耸肩,着实不明白他们到底说的是什么,刚想要发问,却听谜一声暴喝:“你是不是又抽烟了!”
小主离着谜太近了,谜闻到了他身上还没有散干净的烟味,故而大发雷霆,瞬间变身为咆哮帝。
小主一脸惶恐状:“是老鬼非要让的,我就抽了一口,然后就灭了。”
我那个恨啊,这还没严刑拷打呢,就把战友给卖了,不过哥们是老婆的挡箭牌这句话放到哪里都好使,于是我承认下来:“都怪我,都怪我。”
谜依然不依不饶的责怪着小主,就在这时候,有人猛然砸响了我的家门,发出巨大而急促的“咚咚”声。
伴随巨大,急促的敲门声,让我的心脏跟着乱颤。
我被着猝不及防的声音吓了一大跳,随即心中火起,没这么敲门的,敲门的规矩是先轻轻叩一下,让被人知道我要敲门了,别吓到屋里的主人,然后在轻轻的有节奏阶段性的敲。上来就砸门的不是来打架的,就是讨债的,还有就是来报丧的。
我猛然打开门,刚要破口大骂却发现是疯子,我嘟囔道:“我还没死呢,乱几把敲门,还以为是报丧的呢。”
“报丧也不用给你自己报啊,”疯子一脸坏笑道:“还说我呢,你小子不仗义啊,找了女朋友也不给我说。”
“什么女朋友?”我问道,说完才看见站在疯子身后的黄梦冉,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说道:“别瞎说,这只不过是我的小师妹罢了,快进来说话。”
“你俩怎么一起来的,正好做好饭了,一起吃吧。”我把两人让进屋后问道,小主和疯子握了握手,我又给他们之间互相不认识的人介绍了一番。
疯子这才答道:“我是闻着你做饭的味儿来找你的,嘿嘿,正巧和你这个小师妹一起上电梯,这不狂砸一下门,吓唬吓唬你,知道你胆小。”
“去你娘了个腿儿的。”我笑骂道,疯子继而又说:“再说了,我现在身份不一样了,就得强横点,以后我就这么砸门了。”
“你丫是什么身份?”我笑骂道,疯子自豪的拍了拍胸脯说道:“我现在是城管了,难道不该砸门吗!”疯子的脸上虽然极力表现出无所谓和装逼劲,可是眉宇之间分明是无尽的忧愁。
我震惊了,疯子就算受到处罚,也不该是如此如此严重,竟然把他踢出了系统之外,这不科学!疯子喜欢当一个警察,哪怕让当一个派出所的小民警他都会屁颠屁颠的,按照他的级别,就算被处罚也会被下放到夜巡大队或者派出所当个所长或者副所长。疯子又不是违法违规,只不过是工作上小小的纰漏,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
疯子笑着对我说道:“你看你愁眉苦脸的干啥,我还没哭呢,皇上不急太监急。毕竟是因为没整理好现场,导致了旁人的伤亡,虽然这个梁超现在证明就是最大的犯罪嫌疑人,他只是为了他老婆的财产,他在外面用他老婆的钱包养了个小三。犯罪动机有了,就该找寻犯罪证据了,不过即使他有罪,也该是法官来审判,依照法律判刑。现在被现场未清理的铁架给砸死了,虽说死有余辜,但是却给我惹来了麻烦,毕竟我是那天的最高负责人。”
“怕是那几个没上位的中队长早就想扳倒你了吧,哎,疯子,这种案子多数交给别人就行了,你非得亲力亲为。多做多错,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你看惹祸上身了吧。早给你说过多少遍了,你不听。”我叹息道。
“你还说呢,就连我把你带到现场这事儿,那群孙子都汇报,我尼玛真够了。”疯子没好气的看了我一眼。
我顿时无语,屋内的气氛有些压抑,过了许久我才说道:“对不起。”
“对不起个毛,咱不是兄弟吗,没你这事儿我也得撤,反正警察这行我是当够了,当城管多好啊,我现在可是副局长,知不知道,这叫他娘的明升暗降。”疯子笑着捶了我一拳,随即说道:“怎么还有蛋糕啊,今天谁过生日。”
我解释了一番说是谜的生日,但气氛还是有些压抑,小主开口道:“城管好,走街串巷接地气,买个水果早餐的都不用花钱,掀摊子夺人秤,不过你可千万别惹卖西瓜的。”
“为啥啊?”谜一唱一和道,还真是夫妻同心其利断金,两人犹如说相声般,有逗哏的还有捧哏的。
小主沉了沉,故作严肃,语重心长的说道:“卖西瓜的有西瓜刀啊,砍死丫挺的。”
众人笑了,随即小师妹说道:“那也不一定,前一阵不是打死个瓜农吗,要我说还是城管强拆最牛,甭管你是谁,用******还是煤气罐的,强拆队到了都得服软。”
“那是,看新闻没,连军队都干不过城管,军队的哨楼咋了,哨岗又在咋了,哨兵神圣不可侵犯在城管面前都是空话,遇到城管秒杀,悲哉壮哉,我大城管英明神武。”我也说道,气氛顿时活跃起来。
疯子拔开了酒塞,给我一人倒上一杯酒,也不醒醒酒了,直接端起杯子来说道:“同志们,首先祝谜小姐生日快乐,其次革命尚未成功同志还需努力,希望各位能够再接再厉更上一层楼。第三点,给我三千城管,我将征服世界。”
顿时,我们大笑起来,刚才的郁闷一扫而空,有时候想想像这样没心没肺的活着还是挺好的,人生在世不就活了个痛快二字吗?
我们吃吃喝喝起来,不时地他们还对我的厨艺赞赏一番,我甚是开心。疯子说道:“其实啊,我当城管也不过是临时调任罢了,我想不出半年我还会调回公安系统内的。”
我点了点头,谜突然把话题撤到了别处:“对了,老鬼,你还没说这虫子是从哪里来的呢。”我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于是连忙说道:“咱们吃晚饭再聊这个问题,再这么下去,我怕我一口都吃不下去了。”
除了我在场四人都不知道此事,于是纷纷运动筷子上下翻飞,吃的那叫一个速度,好奇心让他们早早的吃完了这顿饭,吹了个蜡烛许了个愿切了个蛋糕,捧着蛋糕喝着红酒听我讲述了起来。
半小时过去了,听完了我的讲述,谜沉默了片刻说道:“或许我能试试,但我不敢保证能救下张先生和他的儿子。我先说下这种虫子是什么吗,这是一种尸虫,也就是人尸体上才会长的虫子。这种虫子有什么作用你呢,听我慢慢道来。我先说一种东西,是处女的第一次月经血,由这种经血提炼出来的东西叫红铅。用红铅加上这种尸虫就有大的功效,以此作为药引子,再配合上几副中和的药,以及正常的补品就会成为一种奇特的壮阳药。”
“卧槽,我突然想到了王福龙。”疯子说道,我点了点头,费尽心思用这么恶心的两种东西配合出来的竟然是壮阳药。
“不错,就是壮阳药,只是这种壮阳药的副作用很小,还可以达到相对延年益寿的效果。这种药多用于明朝,清朝初期还有点市场后来就落寞了,因为会炼制这种药的方士已经不多了。”谜说道。
我补充道:“明朝初期后宫管理严格,皇帝随便叫歌女入宫都不行,但后期就乱了,清朝自始至终,对皇帝是有相对的戒色标准的,就害怕皇帝沉迷女色不理朝政,这才导致了有些皇上出宫偷腥。我想也是基于这种原因,这种壮阳药渐渐没有了市场。”
谜点了点头:“是这个样子的,我见过几次这种虫子,是在圣兄弟会,当然作用并不是壮阳,使用来杀人的,我离开圣兄弟会的原因当中,也牵扯了这种虫子。后来我翻阅文典的时候发现了刚才我说的那些话,不过这也是个猜测,加之老鬼刚才的讲述,我才有能更加确定文典中所说的就是这种虫子。”
“那为何之前他们家没人会长虫子,后来家中族人打翻了虫子落到身上后,才开始了这种如同诅咒般的怪病的?”黄梦冉提出了自己的疑问,顺便瞥了我两眼,自从刚才我提到和我一起去探查虫子的故事的女编辑,刘雯的时候,小师妹黄梦冉就一直这样瞧着我,眼神中充满了好奇和一丝丝醋意。
我暗自心惊,亏了刚才嘴上有把门的,没说出来我和刘雯滚床单的事情,否则就算是什么也没发生却也是说不清道不明了,更何况有疯子和小主这两个煽风点火的家伙。
谜解答道:“这种虫子不仅会生长在尸体身上,当然就算尸体也有特殊要求的,同时也会长在人身上,只是要求比较特殊,他们家人的基因和虫子产生了共存点,从而虫子可以寄生到他们家人身上。所以,老鬼你不用怕,这种虫子不传染的。”
“因为有同存点才可以碰这种虫子,否则外人喂养的话,虫子没有太多的效果,具体的原理我也不太清楚,得看过张先生后才知道。那家人不是在吃一种药吗,我怀疑就是为了避免虫子寄生的,这种药是一种调节抑制雄性激素的药,但奇妙的是这种药虽然会避免虫子寄生在体内,却不会影响生育。我的猜测是这样的,一旦虫子寄生到人的体内,那就会通过男女性关系进入女人体内,但女人体内少量的雄性激素不足以构成虫子存活的条件,于是虫子就会像现在这样成假死状态。”
谜说着又晃动了一下手中的瓶子,继而说道:“也就是说,虫子不是诅咒也不是后天长上的,而是先天就隐藏在体内的,在雄性激素充沛的条件下开始生长。”
我们点点头,虽然谜说的某些专业术语不是太了解,但基本也能听懂她说的是什么意思,疯子问道:“我有俩问题,第一为什么张先生的孩子要比他本身严重,二,如果是抑制雄性激素,那服用者本身是不是男性第二特征什么的都不明显了?”
谜说道:“第二个问题应该是这样,不过我不敢太确定,毕竟我也没见过这种药,但是同类药品是有这样效果的。再反过头来,看第一个问题,那就是他孩子为什么要比张先生本身明显,那是因为现在吃的东西里面激素太多。”
“毒素是积累的,食物链越顶端的生物他体内的毒素就越多,从而身体产生适应和抵抗能力,不过这些都是缓慢进行的,张先生体内的虫子和他一样,接受了外界激素的刺激,循序渐进。可是小孩体内的虫子,是一种类似本体的虫卵,虽然有遗传的作用,也有遗传抗体的抵抗力,但在休眠状态中,很难在接受母乳提供的营养。所以当小孩出生以后,虫子开始复苏,小孩身体内的激素条件和现有的食物条件,让虫子无法渐进的去适应现在所有的高污染高化学环境,从而导致了疯长的现象。”谜说到这里突然闭口不说了,因为她从我们的脸上看到了茫然,一群乌鸦好似在天花板上飞过,发出嘎嘎嘎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