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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福兮祸兮(1)

(1)

原本一贯素净的江自清,现在变得讲究起来。他头发勤洗,下巴刮得冬瓜般的铁青,打开衣柜都要费一番心思。他开始使用从前不屑一顾的洗面奶,对包装精美的护肤品也产生浓厚兴趣。他甚至能返回少年,对着镜子做几个鬼脸,哼着不成调儿的歌曲。

这一切,也许是因为他们这段紧张工作接近尾声的缘故。现在,他们的各种材料都已装袋,分成两个班子进行发放。辜书记是村里的一把手,揽着高、杨二位镇领导去了西片;江、夏、祈三人资历浅嫩,与闵主任配成搭档,负责东片。

东片人员首先进入闵家湾。尽管先前已做了大量宣传,但入户时还是花样百出:有的以为是在征收当年任务,讽刺干部们是在下达催款通知书,视他们为黄世仁再世,只是文明社会法律约束,不能锄头棍棒一拥而上将其击毙;有的认为是继续征收历年尾欠,如避瘟神般的敬而远之,即使被撞见了不能及时脱身,仍仰着下巴说,去年我是没有缴齐,但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你也别再做我的指望。诸如此类,闹哄哄的五花八门。最后听说是来退钱,多半人又将信将疑,说:自盘古开天地以来,就只看见你们吃进去,什么时候你们还吐出来过的!

自清只解释得嗓子发哑,那小祈半天憋出一句,往往被对方一句话哽回,好长时间里都发不出声。闵、夏二人也说得口干舌燥,这才有高级社员说:“是了,贩城电视台播的片子我也看过,是上头的好政策呢!”

此人说罢,其他几人随声附和。自清趁机大作宣传,场面才渐渐安静下来。局势既然趋于正常,材料也就开始逐户分发,并要求户主在合同卡上签字,同时换回上年的旧卡。

一些人犹犹豫豫的开始签字。不料这时又冒出一人,用沙哑的嗓子叫嚷:“卵子球呢!怕是拿铐子来带犯人,还签字画押!”

几个人跟着起哄,其中一个说:“猴爷,政府就是把闵家湾的人都铐干净了,又怎么能奈何得了你,您老属相好,连五指山都罩不住呢!”

那被称作猴爷的,闵主任自然最清楚不过。他绰号猴子,天生就喜欢出人头地,****期内他尚未成年,但对于游行批斗,有着苍蝇嗜粪般的强烈兴趣。每每遇上有人被押游行,他就要窜上前去左右开弓,很是响亮地甩上被示众者几记耳光,仿佛只有如此,才不辜负他的一双手掌。平时,他倚仗极高的辈分以及一张老脸,特别喜欢出风头,私下为人又及其龌龊。闵家湾一户人家精于种菜,每年土豆都在别人上市前长得又嫩又大。那猴子看在眼里,一次趁着天黑扒了人家半个菜地。这事被一个村人偶然瞅见了,不小心说漏了嘴,次日清晨,那村人就发现自家圈里一头猪仔口吐白沫一命呜呼了。

此时,猴子也不去理会那些五指山六指山的话语。只见他一双手插在口袋里,嘴巴上叼着一支香烟,腮帮子一鼓,噗地一下,将长长一段烟灰吹散尽了,接口说道:“你娘的球!政府是什么?还不是一些人凑成的戏班子,猴子怕的人还没生下来呢!”闵主任连忙上去递烟,说:“猴子叔,又不是征任务,你就不要添乱子了!”说着连推带请,把猴子安抚好了。

猴子刚刚消停,那养鱼的鹞子不知什么时候走过来,眼睛盯着夏洁手头的纸笔,说:“好气派的造假工程!”

自清早就听说此人,心里没个好印象,又看夏洁弱生生的样子,不由得当即回应:“你注意说话,什么造假工程?”

鹞子看了自清一眼,不慌不忙的说:“难道还不是么?上头要求去年就按新税法征收,你们干部们却指望来一个海底捞月,最后搞上一把。如今过不了关,又急着下来清退。可去年下发的合同卡在农民手心作为把柄,上头检查的人一看就露了馅儿。所以,你们不得不请求农民在新卡上签字,再换回旧卡,好去应付上面的检查。说穿了,就是一声令下,全体农民齐齐起立,配合你们干部造假,这工程还不气派么?”

一番话如一把巨大的榔头,只将自清砸入地底之下,霎时之间就“低到尘埃里”了。但虚晃一枪是人的本能,他只好硬着头皮,说:“税费改革是一项复杂的工作,它的宗旨就是农民受惠,利国利民,现在是依法落实,需要的是群众配合,不是得便宜卖乖。”

鹞子哈哈一笑,又说:“老弟说的我不反对。我在那鱼池小屋里,每天都靠收音机消遣时间,也了解一些好政策,只是心底就不明白,那上面的春风怎么就吹不到我们贩城?让人疑心是殖民地吧,又是在共和国的管辖之下!总支里几个干部我也是听说一二的,不瞒江干部来说,你也还算保持了一些本色。我所说的不过是贩城的头头们,是镇里的头头们。他们在上面呼风唤雨,好像真的有日天的本事,戳出了窟窿却要你们来填!”

这一番话又令自清哑口无言,不知这鹞子是在吹捧自己,还是“拿着细细的皮鞭不断轻轻打在身上”。

鹞子又转头对大伙说:“你们也别担心,是好事,也是好事的开始。有点儿迟到,但是到底来了,大伙儿就配合一下吧。”

鹞子说完转身走了,凝固一时的场面这才慢慢活泛开来,村民们说说笑笑着开始办理手续。自清听说,村民们对那鹞子心怀恨意的不在少数,但是为何又对他服服帖帖?好在迎来了这种局面,终究让人感到欣慰,于是赶紧抓住机会,生怕又冒出什么是非而贻误时机。

那一群村民办完手续后,接下来再分别入户。自清他们尽量避开人多的地方,结果意想不到的顺利。由此看来,“聚众”一词的贬义色彩是多么丰富了。

临到哑巴一户,远远看去,哑巴的母亲摸索着正在门口收拾柴火,只见她佝偻着的身子一起一伏,仿佛容易折断的稻草人。闵主任问:“这一家可以免了吧?”自清想着心思没有搭理,小祈回答说:“按户登记按户发放呢。”夏洁那脚步也不移动,嘴里说:“反正也只是履行手续,跟缴纳税费没有关系。”闵主任便走上前去,如此这般的解释了一番,又在表单上签了字。那妇人停下手中的活计,但只是直不起腰来,嘴巴里一叠声好好好的答应着。

离开时,自清将闵主任拉到一边说:“镇里安排民政办到辜寨驻村,虽然只是一种形式,但你认为有没有另外的一层意思?”闵主任一怔,随即笑了起来,说:“这一段时间忙糊涂了,还是江书记脑子灵活。找个机会再把哑巴家的情况跟他们拉扯拉扯。”自清笑笑又说:“民政部门的政策弹性比较大,在乎你和辜书记怎么样去争取。”闵主任点头称是,不在话下。

吃晚饭的时候,辜、闽两队人员简单交流了一下各自情况。自清他们再入户时,是在远处较为偏僻的两个小村子里。乡村的夜晚永远比城市来得早一些,夜色也显得空旷宁静。蟋蟀并不顾忌行人,此起彼伏奏鸣乐章。一行人走着路,惊飞了几只栖息于树丛的小鸟,它们发出几声短促的鸣叫,好像是在表示抗议。远处的狗儿得到某种讯息,这边叫罢那边登台,遥相呼应,煞是热闹。

乡间小道凸凹不平,一只电量不足的电筒,在黑暗里仅现出巴掌大的一块光亮。闵主任和小祈只叫自清照看夏洁,女人家胆小,那夏洁一路附着自清,一有风吹草动便拉着他手臂,果真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

纵观文字记录,赞颂农民淳朴的文字向来丰富。这就像这两个村子的人,人心之纯善,足以让人感动不已。对于自家狂吠的狗狗,他们毫不留情棍棒相加,一时令那些狗们哀鸣不已。他们将来人请进屋子,拿出待客的好烟逐一递上,然后随手扔在桌子上,自己却从口袋里摸出皱巴巴的劣质香烟点燃。他们倒茶让座,殷勤至极,仿佛迎接阔别多时的亲友。

更有几家人,看到自清他们在深夜的寒气里耸肩哈腰,连忙找出干净的衣服要他们御寒。自清他们连忙推辞,但感激之意溢于言表。还有几家,主动叫开邻居的大门,一番解释后催促他们赶紧配合,免得耽误干部的时间。一些老人触景生情,说起往日公社干部的一点一滴,那真是比一家人还亲。大多数人心存感动,甚至有人说值得放鞭欢迎。

自清心里泛起阵阵愧意,想着他们年复一年面朝黄土背朝天,对上要交纳经济任务,对下要养家糊口,称得上是要求最少、回报最多。人心都是肉长的,回想以往,自己有时候确实有些简单粗暴了呢。

这两个村子在十一点多完成工作,翌日只剩下最后一个村子办理完毕,就可以上报镇里,然后领回款子,执行清退最后一项。

(2)

返城途中,自清和夏洁都心情轻松,夏洁照例在摩托车上,从身后轻抱着自清,两人说说笑笑,如同一家。这种感觉令自清更改了不少观点,譬如年轻时分对于女人,一心想着成家落脚,只求嘴脸端正也就罢了。如今才知道,那灵秀女子对于自己,也可以胜似微风徐徐,令一潭死水重新泛起涟漪阵阵。

夏洁看他突然不做声,将脑袋扭过去问道:“想什么呢?”自清答:“夏洁啊,你要是真的和我做了一家人,只怕我睡着了都会笑醒呢。”夏洁嘻嬉笑着说:“真的啊?可是,现在我们就这个样子也不是很好么?”自清也打着呵呵说:“可是你答应过做我老婆的。”夏洁笑嗔说道:“酒桌上的说笑你倒记得清楚!”

两人笑了一阵,夏洁又问他家庭关系如何。自清觉得说不清楚,回答也就那么回事,又反问夏洁。夏洁说:“还可以啊。我老公和你差不多的个性,很细心,对我也好。只是总不希望我出去,连我跳舞都反对,还说凭什么我老婆让别人搂搂抱抱的?”

自清哈哈大笑,说:“你可真够享福,家里那么好的老公,不过外面这个也不错啊!”夏洁凑近他耳边说:“搞清楚啊,这话只能在口头上说说的。”自清觉得耳边吹着一股热气,不禁心荡神摇,问道:“说说也不错啊,我就是喜欢听嘛!”夏洁又一笑,说:“留神看前面的路罢!”自清还不愿罢休,但觉得夏洁那一双手正在自己腰间慢慢收紧,那心里就像有熨斗在缓缓烫过,那滋味别提有多享受了。

到达街上,两人都觉得饥肠辘辘,便找了个不显眼的小吃摊。夏洁说填肚子要紧,随便叫了几个小菜。自清要泡两杯牛奶,店家却一脸歉意,笑说没有,只是上了两杯绿茶,寒风中也还清香十足。两人饥寒交迫,先喝茶暖和着身子。好容易看上了菜,都如同饿牢出来的,不约而同狼吞虎咽起来,并忙中偷闲,相互看对方的模样,一边吃一边不停地笑。

填饱了肚子,人也精神了许多。再驱车前行,但见街道上空空荡荡,路灯在路面一照,有一种朦朦胧胧的美。自清也不加速,说:“成天的忙忙碌碌,只愿就这个样子游荡到天明呢。”夏洁说:“你大概是疯掉了,多么晚了还不打算休息。”停顿了一下,夏洁嘻嘻一笑,又接着说道:“我向来沾了茶叶就睡不着觉的,今儿却忘记了!”自清笑着说:“还真是一个知己呢,我何尝不是一样!反正是同病相怜,就再转转吧?”夏洁还在迟疑,嘴中却答道:“你分明是要冻死我呢。”自清听出那口气中的柔和,右手腕儿便轻轻一扭,那车子嗖的一下就飞了出去。

没过一会儿,夏洁就在摩托车上坐不住了,她问自清:“你这是往哪里去呢?”自清笑着回答:“贩水河退了水,那沙滩很是宽阔,去走走肯定不错。”夏洁小着声音说:“你这人才霸道呢,好像谁同意了似的!”自清呵呵笑着不做声,不久就到了贩水河边。

贩水河上连着山区的水库,下汇入长江,河道颇为宽敞,素日里穿梭着大大小小的运沙船。春季里水浅,岸边平缓的河床上细沙如泥,踩在上面有如雪地的感觉。九八年防汛,自清曾在这堤上昼夜巡视,对上要应付检查,唯恐误入梦乡而砸了饭碗,对下还要巡查堤段,严防管涌散沁等险情。在堤上吃喝拉撒一个多月,自清目睹了平素看不到的景象,诸如此起彼伏的散沁,以及接二连三的滑坡。

回想那时,自清站在堤上,一边是直逼脚底的河水,另一边是踩在足下的房顶。堤下居民所建的摇臂水井,是在地下深埋一根水管,通过摇动摇臂产生压力才能出水,此时却如喷泉一般,自动流出源源不息的水来。更有甚者,几家农户屋子里形成管涌,其中一家睡在床上感觉不对劲,起来一看,只见床下的地面上塌下去了一块,一波波水流携带着亮晶晶的细沙从洞口翻滚而出,那场景只能用恐怖二字来形容了。

那些险情导致了许多惊心动魄的场面。数以千计的军民像斗士一般来回奔腾,往返穿梭,人力、机械加物料,所有一切构成一幅沸腾的场景。当时县里曾做出计划,要炸毁对面堤岸,从而保全整个县城,最后终于众志成城,将几十公里外的一座石山夷为平地,山上的石料全部转移到贩水河边,堤坝的薄弱之处得到填补,所以才能化险为夷。

如今,当年的险段都已加高加厚,还铺了水泥,安着路灯,新河滩成为居民休闲踱步的好场所。踏步其间,自清感慨万千。而今一切,如同重游曾经浴血的战场,又在一弯月下携着佳人,是江山美人的缩略版本。自清漫步之间,好似梦幻境界,一时恍若蓬莱,天上人间的竟然混淆起来。

两人漫无目的踱着步子,那堤上却驶来一辆摩托,缓缓地停住后,将车灯照向他们。美景之所以成为美景,往往在于各种要素的和谐搭配,正如河堤江畔小风杨柳,最是情侣浪漫的好场所。但现在是三更半夜,属“事故多发时段”。于是,自清拉着夏洁向开处走去,再看已经不受干扰,才找了一个水泥台阶坐下。

夜风卷起阵阵水气直沁心脾,将白昼的烦躁悉数洗净。坐了一阵,自清将外套脱下,披在夏洁身上,两人默默的看对岸灯光。那些昏昏欲睡的灯光撒向水面,被放大放亮后,如一条银链在水面挥舞。

一时两人无语。又过了一阵,夏洁面对河水似乎睹物思情,轻声说:“我老家在这河的上游,小时候玩水,一玩就发疯,吃饭都不知道回去。”自清轻笑着说:“关于河水,我小时候曾经写过一首词,现在还记得呢。”夏洁扭头惊诧地问道:“你小时候都会写词啊?说来听听。”自清笑着回答:“是,我的老婆大人!”

不待夏洁开口,自清就摇头晃脑,念道:“君住贩水头,我住贩水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一河水。”夏洁噗嗤一声,笑骂:“原来你这人脸皮真厚呢!害得我还以为你是神童。”自清笑笑,说:“你还会玩水啊?我以为女孩子家家的都是旱鸭子呢。”夏洁也笑着说:“我小时候古怪着呢,后来上中专才收敛的,现在要说再下水只怕是不敢了。”

自清心里一动,说:“我老家孔雀山上有一个仙女池,通体都是圆石铺垫,难得见到一点泥沙。那水质清澈无比,周围石林如柱。等到了季节我带你去,怎么样?”夏洁呵呵一笑说:“好啊,只可惜我不是仙女。”自清继续游说:“那里的景致真的很脱俗,只怕是专门为你生成的呢。”

停了一会,自清又问:“明年你还在辜寨村吧?”夏洁答:“可能不会变动。虽说所里驻队不像你们那样固定,可到哪里又有多大差别呢?”

自清想到明年就可能进入机关了,不觉又生出一丝遗憾,又觉得今夕难得,不知不觉便将臂弯抬起,做出一个将夏洁揽入怀中的动作。夜色是魔鬼,总在释放令人放松的元素。那夏洁挣了一挣,也就任由着一股力量,轻轻的倚在自清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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