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扛着姬嵘跟着“剥皮鬼”辛盼昔,一路向她的住处走去。虽说姬嵘身材高大,那人扛着他却是行走如飞。不长时间,他们就出了城,来到一个僻静的小院前。辛盼昔推开大门,两个年轻女子赶忙提着灯笼迎了出来。辛盼昔命那人道:“把他扔在门口,你回去吧”那人扔了姬嵘,开门走了。
一名女子“咦”了一声道:“辛姐今个怎么带回来个活人来?”辛盼昔听了,顺着那女子的目光看去,灯笼光照处,姬嵘的脸竟似活人一般!若是平常,这人此时早已全身肿得像充了水的球一样,而且全身皮肤涨起,呈半透明状。
辛盼昔思忖了一下,连忙吩咐那女子道:“快把刚才扛他来那人给我叫回来!”
那女子应了一声,出去追那人去了。
辛盼昔让另一女子把姬嵘抬到院西一间厢房内,扔在地上。她扯开姬嵘的上衣,查看到他的上身出了一层的细汗,竟也没有别的异样,只是呼吸和心跳微弱急促些。
她疑惑道:“怪了,不可能呀,是‘红娘子’没毒了,还是他太邪了?”
辛盼昔忽然瞥见姬嵘胸前挂着的那条项链,心觉奇怪,那似铁非铁,似木非木的,是什么东西做的?倒是没见过。她伸手一扯,要拿来瞧个仔细。那项链竟没有被扯断。正欲再扯时,那女子带着先前扛着姬嵘来的人,开门进了来。
那人进了这屋就已战战兢兢,感觉不祥,道:“辛姐,找我有事?我只是扛他来......我......”
辛盼昔站起身笑道:“呵呵,小兄弟,麻烦你帮我把他送了过来,不进来喝杯茶,哪好呢?”说着,她对两女子使了个眼色。
两女子早有准备,同时向那男子出手。那男子也早存戒备,“啊”的一声大叫!伸臂格一女子的拳,又闪身躲过另女子的一脚,道:“辛姐呀,自己人,误会了!”
两女子哪管他喊,手下加劲,不停地向他打去。辛盼昔骂了声:“蠢材!”上前一脚,正中那男子心窝,将那人踹得蹲成一团,不能动了。
两女子冲上前把那人制住,再反绑了他的双手,把那人拖到姬嵘身边。
辛盼昔对两女子道:“会不会是这只‘红娘子’废了?这小子到现在还没事?也不可能啊?”
两女子道:“‘红娘子’不可能没毒了呀?这不可能呀,太奇怪了?”
辛盼昔点了点头,道:“是啊,是啊,我也想不明白,真是怪了。”她低头看了看地上缩成一团,瑟瑟发抖的那人,又道:“就用他再试一下,就知道了。”
两女子应道:“嗯,对呀”
那人一听,吓得惨叫不已:“辛姐!别呀,我跟三哥几年啦,你......,你总得看在三哥的面上放了我吧。”
辛盼昔不理,只顾向怀中摸去,掏出了那个鲜红色小皮囊。
那人又急又吓,一脸色灰白,惨叫道“辛姐呀,你总得经三哥同意吧,我是三哥的人啊,三哥他知道么?”
辛盼昔把皮囊口的绳解开,慢慢地蹲在那人跟前,再把皮囊口微微打开,手指在皮囊上轻轻弹了几弹。
那人已被吓得不知再喊什么才好,面部抽搐,惊恐万状地叮着那个皮囊口。
却说姬嵘发现被蜘蛛咬了中毒之后,一脚向“剥皮鬼”辛盼昔踢过去之后,眼前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他再睁开眼睛时,只觉得眼前特光亮,一片白光刺得他睁不开眼睛来。他用了好一阵子才看清楚周围。原来,他正在躺在一片白茫茫的冰雪山之中。爷爷穿着一身白衣,正坐面前盯着他看。
姬嵘高兴得正想一跃而起,大叫一声“爷爷”,却觉得身子沉沉的,动也动不了,什么也喊不出来。
爷爷伸手扶他坐起,道:“小子,吃亏了吧。”
姬嵘顿感委屈百倍,两行眼泪滚落下来,干张着嘴,却也哭不出声来。
爷爷坐到他的背后,双掌抵住他的后心,运用“归元无相功”的功法为他输入内力。爷爷道:“小子,你运功,把全身气血流经百会穴,反复运行,越快越好,别停”
姬嵘只觉得恶心无力,五腑六脏剧痛难忍。爷爷的内力输入后,他才勉强能调好气吸,盘膝运功。
他把内力在周身血脉只运行半周时,便感觉到爷爷的内力与自己的内力合二为一。在爷爷的内力推动下,这股内力带着他全身的气血液在周身的经脉中快速运行。他周身的气血绕着他头顶的百会穴越转越快,越转越有力!
姬嵘只感到全身气血翻腾,浑身气血被那股内力推得像飞轮般越转越快,越转越热!
姬嵘感到全身火烫,内脏也似要被烧体焦了一般,体内飞转的气血膨胀得要把自己撑破了一样!只听爷爷低喝一声:“把它从百会逼出去!”
姬嵘用尽内力把气血向百会穴逼去。只感到头顶猛地一热,气血似泉涌般顺百会喷射出去!
爷爷道:“不要停,接着逼”爷爷也内力不停,助他继续运功。
只见姬嵘的头顶,一股白气从百会穴喷出一尺多高!
又运行了一会,爷爷收了功,道:“好了,以后你要常常这样运行气血,慢慢地就会把毒全都逼出体外。”
姬嵘也觉得全身轻爽了起来,清醒了过来。
爷爷道:“小子,幸好给你戴上了这个项链,若不是它,你可就死定啦!想不到这东西原来是可以避毒解毒的。这么稀奇的东西,没准和肖含烟有什么关系。”
姬嵘道:“肖含烟是谁?”爷爷道:“你记着这个名字,能见到的话,一定要去拜访就行了,说起来来话太长了。”
姬嵘这才发现,自己可以说话了,委屈重上心头,道:“爷爷,你为什么不管我了,山下那么多的坏人,他们杀了两个姐姐,梧桐也不见了。你......你去哪了?”
爷爷道:“小子,爷爷此时离你远着哩,呵呵,我们这是在梦里。小子,快醒醒吧,不然可就来不及了。”
姬嵘急道“爷爷,别骗我,你不许再走,我就留在山里,哪也......”
姬嵘突然感到身子猛地向下掉去!眼前又一黑,只听到有人在“嗷嗷”惨叫着,声嘶力竭。他慢慢睁开眼时,眼前情景让他又惊又恨。
只见辛盼昔拿着那个鲜红色的皮囊正往一男子的脖子边凑去。
姬嵘想起刚才受骗中毒一幕,又恨又气,不及多想,“啊”地大喝一声!飞起一脚向辛盼昔肩上踹去,又起另一脚去踢那个皮囊。
这一变故,太出在场所有人意外,这两脚闪电般的踢起更是猝不及防。辛盼昔被踢得飞了出去,重重地撞在墙上,她手中那皮囊个也被踢落一边。
若不是姬嵘正中毒受伤,内力将近耗尽,辛盼昔不被墙撞得头破血流,这只肩膀也得被他踢得粉碎。
踢了这两脚后,姬嵘也觉得自己气血翻腾,浑身乏力,差点呕吐出来。他一运劲,“蹭”还是站了起来。
辛盼昔倒在墙边大惊失色!慌忙站起,摆开架式,却愣在那里。
那两个女子和地上的男子,也是惊呆在一旁。
姬嵘从未与人交手打过架,但是在梦中却历经过各种博杀的场面。此时,他反倒不慌,心道:“自己身受重伤,定要以巧取胜,不能硬拼。”
他一步向两个女子跨去,他懂得先下手为强,先除去最近处的敌手最省时间和气力。
那两个女子见他一脚踢飞辛盼昔,自是武功极高之人,又见他向自己袭来,有些慌神,慌忙应战,齐向姬嵘打去。
姬嵘身子已到二人近处,见二人拳脚打出,一斜身从一女子拳闪过,同时扭身躲过另女子的过来的那脚,双手齐伸。两手正挖中二女子双眼。
二女子“哇”的一声惨叫,四目鲜血直流,倒在地上。
姬嵘这一招,身形古怪,恰到好处,避过二人的拳脚,又顺势挖二人的双眼,又疾又准。姬嵘梦中所习的“归元无相功”,就是无招无形,但招招快捷实用,毙敌于转瞬之间。
辛盼昔见他举手间伤了这二女子,心下大骇。这二女子武功虽不及她,自也是不弱。此人举手间能伤二人,武功定下在自己之下。
辛盼昔一招向姬嵘袭去,怕被姬嵘再钻了自己的空子,反倒吃了亏,不等靠近姬嵘时,她从怀中摸出一把“剥皮刀”向姬嵘喉间甩去!
她这“剥皮刀”三寸多长,是她平时剥皮所有,偶尔也当暗器使用。
姬嵘此时也觉气力全无,正待接她这一招时,见辛盼兮收了招式,一转身甩来一把小刀。
姬嵘看得真切,但怕这刀上也有毒,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侧身,歪头,躲过了这把“剥皮刀”又叉开两指,作挖眼状,向辛盼昔插去。
辛盼昔早心有余悸,心道:“这小子太邪门,不说赔了性命,就算是弄瞎了眼睛也是不值。”念及此处,她转身一跃,夺门而逃。
姬嵘见辛盼昔逃了,又见二女子只顾在地上嚎哭不已,也去不理,心中只想:“这些人太坏,不知梧桐姐姐受没受罪,我得快去找寻她”
他正欲走,却听地上被绑着那男子道:“小哥,救我呀!”姬嵘回身看他,心想:“他和我一样,也是被这些坏人所害。坏人害的便应是像我和三个姐姐一样都是好人。”
他蹲下身,解开困那人的绳子时,已觉得自己有气无力,险些坐在地上。
那人见姬嵘身子一晃,忙扶他站,又去拾起那个红皮囊。拉着姬嵘道:“小哥,咱们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