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年8月22日,农历七月初七
这个暑假,我就做了两件事,一是找宁远,二是和金诗娜吵架,心情坏到了极点。
我们母女俩又成了仇人,只要三句话不对,不管是在车上,还是饭桌上,都会引发一场战争。
“你到底把宁远弄到哪里去了?是死还是活?”那个炎热的夏天,尽管空调开到23度,我仍觉得烦躁不安,白天找宁远,都没有一丁点消息,夜里回来,我就揪着她不放。“你不要把我和李逸云当傻子逗,好不好?”
她越是沉默和逃避,我就越气愤。
“你把李逸云逼急了,他会杀了你,你相不相信?”
“李逸云吸毒,他带着宁远吸毒,你不知道?”她终于说话了。
又是吸毒!我震住了。
果然是吸毒!我曾经也猜疑过。
“那你可以报警,把他们送到戒毒所去呀!”我哭着说,“他们是我最爱的哥哥。”
又是沉默。
老爸去世后,我们就仿佛两个陌生人。
她不想多说,我也没有力气再吵。
她不再理我,进了卧室。
我也从厨房挑了一把水果刀。
狂躁症。我这样形容自己。我身体里流的是和李逸云一样疯狂的血。
我知道我不会死,我这样做,只是为了报复她。
佛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
我虐待自己,就是在间接地虐待她。
如果死了,那就是对她最好的报复。
血一滴一滴地流成了线,我走进她的房间,坐在她的床前,望着她熟睡的脸庞。
“云云!”她突然从梦中惊醒一般,睁开眼,惊叫起来。
等到下一秒,她看见了我,那漂亮的脸庞瞬间就吓得刷白,用花容失色来形容一点不假。
再等到她看清地面那一滩耀眼的殷红的血花,她慌乱中掉下了床。
我一声冷笑,“宁远也是你的儿子,亲身儿子呢,妈妈。”
她打了急救电话,却不敢碰我。
“不告诉我真相,我每天都会这样做的,妈妈。”我露出胜利的微笑,慢慢地说道。
“云云,妈妈最初是绑了他,要把他送上飞机的……可是,在机场,他就利用上厕所逃了……你放心,妈妈一定会把他找回来的,相信妈妈……”
江成城要开学了,曾经送过他太多的礼物,这次,一定要送他最特别的,最好是今生难忘的最唯一的礼物。
他到医院来看我那天,正好是七七中国**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