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妙哄着少爷睡下,自己却难以入眠。她呆呆地看着熟睡的少爷,瞧着他那可爱俊俏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那种难以言明的幸福感觉充斥着全身,那种傻傻娇憨的女儿态尽显。妙妙轻柔的拭去少爷眼角尚未干涸的泪水,把他紧紧地揉进怀里,不知道怎么的就想道:过了年,少爷就该十一岁了……
清晨,妙妙早早的起来了,因为被折腾得睡不着了。妙妙脸色羞红,想起来穿衣服,可少爷趴在自己身上正睡着舒服,小手——怎么就那么不安分呢!
妙妙眸若秋水,盈盈欲滴,忍不住呻吟一声道:“少爷——”想把他退开,可是——他怎么抓得那么死呢!妙妙后悔啊,自己应该等他睡着了,就自己离开。哪像现在让他在自己身摸得自己睡都睡不着。妙妙终于吸了口气,使劲地掰开他扣在自己胸口的小脸,轻轻往旁边挪了挪。这一动,江晨御嘤咛一声,幽幽转醒,眯了一会儿,看着喵咪一笑,小手往前一伸,抓得死死的。
然后,又幸福的闭上了眼。
妙妙浑身一颤,忍不住轻啊一声,忙捂住了樱唇,咬牙切齿的打掉他作怪的小手,趁他没再伸过来魔爪,急忙套上外衣,这才松了口气。满脸羞恼的看着江晨御,想发火却又不敢的说道:“少爷,起来!”声音听在江晨御耳朵里,软绵绵的。于是江晨御又拱了过来,妙妙吓了一跳,慌忙抵住他脑袋,却是使不上一丝力气,哀求道:“少爷,你昨晚不是说不欺负妙妙了么?”
“啊?”江晨御抬起头,想了好一会儿,说道:“小爷说过么?小爷怎么不记得了。”说完嘻嘻一笑,又埋下了脑袋……
妙妙气得都快哭了,昨天你还一副可怜相呢,今天怎么又是这副德行!妙妙忍不住气恼的说道:“你……你怎么说话不算话!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喵咪,你不乖哦,不让小爷摸……小爷还没长大呢,算不得男子汉大丈夫。”江晨御嘻嘻哈哈,好不要脸——
好吧,本姑娘本不想和你一般见识的,可是现在……
妙妙狡黠的一笑,伸手掏进了少爷的胳肢窝。江晨御哎哟一声,哈哈笑了起来:“喵咪,你耍赖。不准挠我。”
“你才耍赖呢。”妙妙见少爷怕痒的往一边躲去,嘴角一笑,就扑了上去。江晨御看着妙妙那表情……好狰狞哦。
两人闹得正欢,门外敲门声响了起来。妙妙一惊,忙捂住了小嘴,一脸的慌张:这是在少爷的房间,这可怎么办?这可羞死人了。妙妙原本漂亮的脸蛋更是娇艳欲滴,求救似的看着少爷。
江晨御嘻嘻一笑:“喵咪,你欺负我。”示威一般的看着妙妙。
妙妙都快疯了,他那小脸上哪儿有委屈的样子,好似奸计得逞。可是人在少爷屋里,就不得不低头。
“少爷,救救妙妙,好不好?妙妙求你了。”
江晨御捏着下巴,为难的看着妙妙,小眉头微皱,还对妙妙眨巴着大眼睛……
妙妙忍不住扑哧一笑,脸接着就红了。思考良久,为难的伸嘴在江晨御脸上点了一下:“乖,快去。”
江晨御更是埋怨:“又占小爷便宜。”妙妙差点拿枕头敲他的小脑袋。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江晨御小手一挥,大气的说道。
门外像是什么打翻了,良久一个丫鬟的声音颤颤地传来:“少爷,该起床了。江管家已经等候多时了。奴婢是来给您更衣的。”
“啊?开玩笑。”江晨御厉声说道:“小爷的身体也是你能看的?你看你就得负责——对了,掏钱的话,小爷也准许你看,想摸的话价钱翻倍。”江晨御想了想说道,破烂好像是这么教的。
妙妙头皮发麻,差点栽了过去:我的小少爷,你就不能正常会儿。良久妙妙才杏目圆睁,一脸怒容的看着江晨御。
江晨御似乎想到了什么,忙解释道:“喵咪,你不用掏钱,咱俩互相摸,扯平了。”
“——”妙妙觉得自己没脸活了。
……
终于打发走了门外的丫鬟,妙妙穿好衣服跑回了自己的屋子——别人看到就看到吧,又不是第一次了。总比在少爷屋子里羞死好多了!
江破子这几日精神都不太好,也许是卫六霖的表现实在令他失望了。昨晚他追了少爷一路,回来喝了一些酒,就醉卧在床上。早上醒来的时候,脑袋昏昏涨涨的,看着太阳都好像大了许多,或者是两个,并且刺眼得很。瞧着少爷走出来,江破子连忙起身,指点几句,江晨御就有模有样的练了起来,出拳时如猛虎下山,踢腿时似雄鹰腾空,招招厉害,威力不大却是巧妙之极。拳影纷飞之间隐隐有真气缭绕,弱而精纯。江晨御时不时大喝一声,专注其间,乐此不彼。江破子看着少爷熟练地武打,连连点头。这便是江破子按着江晨御的年纪所设计的招式,一方面练了少爷的敏捷,一方面也增强了内力,如此勤耕不辍,终有一日必将大成之境。江晨风一大早就跑了过来,站在一旁跟着哥哥比划,笨拙瘦弱的身子却比划的有模有样,相比于半年前,江晨风却是身体壮了一些,也许和这半年每天都跟着江晨御在一起练武有莫大的关系。依然憨憨傻傻的笑却是惹人怜爱。
江破子坐在院子里藤椅上,时间久了,屁股有些凉,或许是因为昨夜霜降得厉害。当然这不是重点,重要的是妙妙一直在旁边盯着,让江破子好不自在。尤其是那双泛着阴冷笑意的眼——江破子一直是这么认为的,妖女的笑容是最可怕的,让江破子的不仅是屁股,浑身都是凉飕飕的。这大冷天的,江破子冷不防打了个寒战。不过江破子又有一种感觉,这笑容好熟悉……
如果让妙妙知道了,妙妙一定会嗤之以鼻。就你那副尊容,老太婆也不一定看!
江破子想了一会儿,忽的想起来了,这笑容就就像当初夫人去宁国寺祈福的前一天一样,那天妙妙也是这样傻傻的笑,好像是因为少爷把公主的脚链子给妙妙当手链用了。那么这次是因为什么呢?江破子怀疑是不是妙妙得病了,还间歇性发作?
江破子小心翼翼的走到妙妙跟前,问道:“妙丫头,笑什么呢?”
妙妙瞥了他一眼,不答。继续看着少爷练拳,笑意越来越浓。过了好久,江破子叹口气:这闺女没得救了。
江破子正要离开,妙妙忽的说道:“少爷打得真好。”江破子浑身一震,回头看到妙妙仍然是那种忘我的笑,死死的盯着少爷,艰难的挤出一丝笑意,点了点头:“真好。”
江破子再转回头去,笑已经不见了,面露悲痛之色。凭借自己多年的经验,基本上断定了妙妙不太正常,只是不好当面揭穿。只是这件事却被江破子记了下来。
习武直到半晌时分,江晨御累得气喘吁吁,这才停了下来,逗着江晨风玩了一会儿,两人闹得嘻嘻哈哈,最后江晨风不堪哥哥骚扰,跑开了。江晨御这才看着江破子说道:“破烂,猴子偷桃怎么这么不好练?不过这猴子偷桃和那撩阴脚真是绝配,一个上手,一个上脚,真有异曲同工之妙啊。”江晨御说着连连点头,赞许不已。
江破子尴尬的看了看妙妙,见她满面羞红的瞪过来,也就不理她,一本正经的对江晨御说道:“那当然,这撩阴脚和猴子偷桃双管齐下,饶是神仙也奈何不了。”
我说呢?少爷今天练得怎么这么奇怪,又是伸腿,又是探爪的,偏偏觉得熟悉又陌生。这江破子真不是个好东西,怎么整天都教少爷这些东西!想到自己看了这么长时间,就是看的少爷练习这等下流的功夫,更是羞愤,恼怒的瞪了江破子一眼,怒斥道:“江破子,你好不要脸!”一跺脚,就跑了出去。
什么意思嘛,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这是少爷天赋过人,我只是略一指点,少爷就无师自通了,这管我的脸什么事了?江破子委屈的想道。
再说功夫无正邪之分,少爷练了这等绝学,那自然是维护了千千万万的大家闺秀,小家碧玉,正是惩治淫贼的独门绝技啊!你生哪门子气呀!江破子委屈之后就有些不服气了——人老心不老,俺是正经人!哪像你整天半夜三更就知道往少爷房间里钻,活脱脱的女流氓!
江破子回头看到少爷正呆呆的望着妙妙离开的背影,心里不舒服,好歹都是伺候人的,我还教你武功呢,你怎么就不看我一眼,忙轻唤道:“少爷,少爷——”
“啊?破烂,什么事儿?”江晨御回过神来,问道。
“今天就到这儿吧,明天学习新的招式,黑虎掏心——专门对付女流氓的。”江破子嘿嘿一笑,教唆道。
“这个……”江晨御一脸为难地提出意见:“破烂,咱还是学一些对付男流氓的吧,你不是常说嘛,女流氓再怎么占咱的便宜咱也不吃亏的。”
“——少爷说的极是。”江破子咽下一口气,谄媚的笑着:“可是有时候女流氓挺可怕的,她经常占咱的便宜,咱们是会吃亏的。其实男人的贞洁也很重要。”
江晨御哦了一声道:“原来还有这么回事啊。好吧,那明天就黑虎掏心了。”
之后江晨御跑到江破子跟前,低声咬着他的耳朵说道:“破烂,你说喵咪奇不奇怪,她怎么一直对着我笑。笑了一早上了,笑得我心儿跳跳的,小爷有些担忧。”
江破子想不到少爷也这么想,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道:“我也是这么认为的,老奴今晚查一查,明天就告诉你。”
“甚好,甚好,越快越好。还是早发现早医治的好。”江晨御连连点头。
江破子得令,当晚屋内烛光高照,橘黄彻夜,人影闪烁,书影翻飞。熬了一夜,江破子双目血丝满布,却兴奋不已,早晨迫不及待的敲开了少爷的房门,对着江晨御兴奋地喊道:“少爷,老奴不辱使命,找到了!”
江晨御一个激灵,清醒了不少,说道:“真的?”
“嗯!”江破子激动的点了点头。
“哦,找到什么了?”江晨御小脸疑惑的问道。
“——”江破子一腔激情之火,就像如坠冰窟一般,瞬间冰凉到了极点。敢情你压根就不记得了!可是江破子不得不耐心解释道:“昨天你让我查一查妙丫头得了什么病,老奴知道了。”
“哦,这个呀,快说,是什么病!”江晨御急切的问道。
江破子把书凑到少爷眼前说道:“你看。”之后喜滋滋的念了起来:“古书有云:患者见之俊男俏女,皆以惊声尖叫,抑或痴呆傻笑,多情难自已,谓之花痴。”
“哦,这个意思啊,喵咪怎么得这个病了?”
“下面有原因的,你看,钟情妄想,压抑成疾。”江破子一脸遗憾。难怪,小姑娘想男人了,而且时间也不短了。这事儿发现的晚,再医治也没用了。
“钟情?喵咪钟情谁了?”江晨御连忙问道。
“这个……”江破子想了半天,才不好意思的说道:“妙妙姑娘生得貌美,在这江家大院接触多的除了少爷你就是我了,这很明显的,你还没长大……”江破子有些得意,第二春又要发了。这年头自恋的人就是多。
江晨御看了江破子一眼,又低下头想了好一会儿,才说道:“你这张臭脸老鼠看了都恶心,别说喵咪了。嘻嘻……”江晨御忽的捂住了脸,害羞地钻进了被子里:“喵咪真讨厌,小爷会害羞的。”
呃——江破子咧着嘴,浑身哆嗦着往边上挪了挪,心里满是不舒服,十岁的小屁孩儿,毛都没长全,发哪门子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