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朦胧，犹如披上了一层腥红的面纱。月光下，男子捂着面部，在嘶吼，早咆哮，一股邪气冲天而起，剑指云霄。
周围的人群，尖叫着四散逃窜。一时间，广场乱成了一锅粥。
“怎么回事？”我皱着眉头，走道果儿身旁，问道。
果儿注视着那男子，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只是那男的刚刚还很正常，转眼间就变成这样了。”
鲜血，顺着男子的面颊，从面具的缝隙中渗透出来。
“注意到没”，金果儿皱着眉头，悄声说道，“那男子的周围，散发着一股很强的邪气。”
众人闻言，定睛看去，皆摇了摇头。
“原来，果儿也能看到。”我心中暗想，说道：“没错，那股邪气好像很强大。”
司马流云闻言，大吃了一惊道：“咦，你怎么也能看到？”
我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男子因痛苦而在人群中肆虐。好似一溺水的人正在拼命寻找那根救命的稻草，周围原本拥挤的人流，顿时四下疏散开来，生怕被那男子误伤。
陷入疯狂中的猛兽是可怕的，而陷入疯狂中没有任何知觉的人则更为可怕。他嘶吼着，咆哮着，四处冲撞，一时间现场一片狼藉。
男子似乎注意到了我们，回头看了一眼，空洞的眼中竟发出骇人的光亮。随即，咆哮着朝我们冲来。
“小心，果儿。”还没待我我言提醒，一道身影便将金果儿挡在了身后，却是司马流云一边护住果儿，一边一脸警惕地注视着朝我们扑来的男子。
咽下即将脱口而出的提醒，连忙将身子收回去，免得别人发现我的异样。
“滚！”司马流云暴喝一声，挥手间，一股强大的力道冲向男子，顿时将男子击得倒飞了出去。
再看果儿，因为被司马流云挡在身后，担心的同时，脸上也浮现出一抹红晕。
见状，我的心立马凉了下来。
黑夜中，是谁拨动了心中的男根琴弦。
月色皎洁，伊人为谁而颜。
男子砰地一声，猛地落在地上，激起阵阵尘土。挣扎着从地上站了起来，渐渐地，周身散发出一股极为强大的邪恶气息。
“小心。”见状，我出言提醒道。
众人闻言，点了点头。
司马流云小心翼翼地注视着那男子，身旁的金果儿，则下意识地揪紧了司马流云的衣衫。
回过头，不忍再看下去。心中只感觉有什东西，砰的一下，摔得粉碎。
男子缓缓直起身来，面具在月光的照耀下，竟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
“吼……”
男子仰天长啸。
顿时，一阵强风扑面而来，吹得众人几乎站不住脚。男子的身体在月色下，渐渐变得虚幻。
广场四周，除了我们一行无人，再看不见任何什么人了。
蓦地，狂风大作，吹得人睁不开眼。一股嗜血之气，弥漫在整个天地。眼前的男子浑身笼罩着一层耀眼的红芒，犹如从九幽炼狱爬上来的浴血魔神。
一股极为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顿时浑身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如坠冰窖。
从面具缝隙留下的鲜血，没有停止的趋势。在红芒的映衬下，是那么刺眼。
空气中，传来阵阵血腥气。
男子朝我们缓缓走来，一步一个血印。
动作犹如闲庭散步，却给人一种势若奔雷、无法闪避的感觉。
一时间，气氛变得极其压抑，只感觉心头好似压了一块大石，令人窒息。
却是上官燕儿最先忍不住了，娇喝一声，周身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土黄色光晕，化作一道流光，直接朝那男子袭去。
“燕儿师妹，我来助你。”一旁的欧阳清早就忍不住了，见上官燕儿率先冲了上去，自己又怎能落后，当下一声暴喝，顿时身躯庞大了一倍，黝黑的皮肤上竟浮现出丝丝流光，在灯光下熠熠生辉。咆哮着，朝那男子飞奔而去。
两道人影，相互交织在一起，将那男子团团围住。
面对两人的袭击，男子视若无物，任由两人的拳头落在自己身上，不痛不痒，宛若闲庭散步。
看着场上的打斗，我心中升起一丝不想的预感。看情形，他们二人根本就不是那戴着面具男子的对手，怕是要出亏了。
还没待我想完，场上形势陡转急下。男子似乎厌烦了两人漫无休止的击打，要一口气解决他们。周身笼罩着一层炙眼的红芒，同两人游斗起来。
男子这一出手，顿时让两人手忙脚乱起来，原本处于主动地位的优势荡然无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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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场的另一侧，黑暗中，缓缓现出一道身影。注视着场上的打斗，饶有兴趣地点燃了一根雪茄。
“就让我看看你到底能将血龙之力发挥几层吧。”
蓦地，感觉有人回过头来，男子一愣，随即身形没入黑暗，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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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我正看着场上三人的打斗，蓦地感觉有人在注视我一般，背后升起一丝凉意。我连忙回头看去，却没发现一个人影。
“怪了？”我有些奇怪，正思索间，场上的欧阳清发出一声咆哮，我连忙看去，却发现上官燕儿不敌那男子，被一拳打得倒飞了出去。
我欲上前出手相助，却蓦地想到我除了会一套逍遥游的身法之外，其他的根本不会，虽然我会九字真言，可是我私下尝试了几次，根本使不出来。
这下，顿时让我心急如火。眼睁睁地看着同伴处于下风，自己却帮不上一点忙。
欧阳清发出一声怒吼，却是自己的护体罡气被那男子一拳给生生震散。
司马流云这下再看不下去了，大喝一声，身形冲天而起，朝那男子袭去。
“小心！”金果儿在一旁不由得大声提醒。
我愣愣地注视着她，似乎也发现了自己的异样，金果儿回头看了我一眼，俏脸一红，随即转过头去，继续注视着场上的情况。
一丝绝望，涌上心头。
蓦地，我感觉周围是那么的冷，要将人生生冰封。
她的目光，聚集在场上浴血奋战的司马流云身上。或许，这有那个男子，才能让她如此地提心吊胆吧。
她的神情，不经意间流露出对司马流云的那种关切，一切的一切，明明跟我没有任何关系，却让我感觉呼吸苦难，心若针扎？
突然间，我好恨。恨自己的无能，恨自己的懦弱，恨自己为什么要自讨没趣。明明知道她的眼中只有他，却为何还要强插一脚。
一丝痛彻心扉的剧痛，要将我生生淹没，令我不能呼吸。刹那间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行驶在狂躁大海中的一方木舟，海风呼啸，卷起千层浪。巨涛如龙，万丈之高，轰然而下。在这浩瀚的天威面前，我无力反抗，无力闪避，只能随波摇曳。仿佛一个不小心，便会为巨浪所淹没，陷入万劫不复。
“如果是我在场上的话，大概她不会这么关心吧。”我自嘲地想到。
无边的黑暗，席卷而来。周围的空气，令人窒息。
一道身影，是那么的无助，黑暗，将他生生淹没。他呐喊，他咆哮，他要挣脱这无边的束缚，哪怕燃尽他最后一丝生命的火花，也要驱散这无边的黑暗。
“小心！”蓦地，金果儿失声惊呼起来。虽然有司马流云的加入，但依旧不是那男子的对手，三人险象环生。就连修为最高的司马流云，刚刚一个不小心，险些被那男子击中。
金果儿再也看不下去了，要她在这眼睁睁地看着，这比要了她的命还难受。正欲上前时，却愕然发现一只大手，挡住了她的去路。
“你干嘛？”金果儿有些气恼。
身影低着头，并没有答话，只是固执地伸出手拦住她的去路。
“让我去，不然流云会有危险的。”金果儿气急。
“碰……”
黑夜中，是什么东西，碎了。
一丝刺骨的凉意，如发狂的猛兽般，肆虐着原本就残破不堪的身躯。
“你在这站着，别去，你不是他的对手。”我淡淡地说道。
“你……”金果儿正欲说话，却愕然发现，眼前的男子，此刻是那么的陌生。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
绝望？伤心？默然？
仿佛看到了无边的血海，累累白骨，堆积如山，鲜血，染红了半边天。
一时间，金果儿竟愣在当场，说不出话来。
随即，那道身影化作一道道残像，飞入场中，同那带着面具的男子纠缠在一起。
“碰。”
蓦地，一股钻心的疼痛，从腹部传来。
“竟然被抓到了。”我自嘲地笑了笑，看着被他一抓撕得血肉模糊的腹部，竟然有着说不出的畅快。
“身体的疼痛，总好过心里的痛楚吧。”刹那间，我竟然喜欢上了这股撕心裂肺的痛楚，它让我沉醉，让我着迷。
化天地为残像，挪天威为我所用。
场上的三人，都顿住了身形，愣愣地看着那道身影。一次次地被击飞出去，却又一次次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明明不是对手，却不要命了般要同敌人同归于尽。
那股执着，那股不甘，那股恨意，令所有人为之失神。
“子安……”金果儿不知道为什么，当那道身影倒地不起望向自己时，眼角流露出的一抹哀伤，竟令自己的心猛地一痛。
“碰”
身影再次倒飞了出去，重重地落在地上。却又挣扎着再次站了起来，毅然朝那戴着面具的男子扑去。
“子安，用九字真言！”金果儿情急之下，再也忍不住了，大声叫了起来。
身形明显的一滞，一双眼睛，缓缓地看去。
金果儿愕然发现，自己的心为之一痛。
那双红透了的双眸中，到底掺杂着什么样的感情？
“碰”
失神间，那道人影再次被击飞了出去。
一阵剧痛，从身上各个地方传来。浑身骨骼好像散了架一般，疼痛难忍。
“不行，我不能输，不能输。”脑海中，一个声音，在徘徊。
看着那道身影竟挣扎着，颤颤巍巍再度站了起来。戴着面具的男子显然不耐烦了，自己一次次的出手，竟然没有将他击溃。于是，他愤怒了，仰天长啸，右手化作一把利剑，直插入男子身躯中。
“啊……”金果儿惊呼起来，浑身上下止不住的颤抖。刹那间，好像有什么东西，生生从她体内被抽离出来。
手，猛地从男子身躯中抽了出来。刹那间，鲜血狂飙。感觉到鲜血的刺激，面具男子更加兴奋了。
“轰……”
那道身影再也支撑不住了，轰然倒地。
清风，在为谁诉语。
随风而落的枯叶，又在为谁低鸣。
倒地时，眼角处那抹不去的哀伤，又在对谁倾诉？
尘土飞扬，似乎，在哭泣，在悲伤。
一时间，众人都愣在了那里。
云影浮动暗香魂，枯叶逝去为谁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