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所归”欧长青的这句话在陈年华心头绕开来,难道吾儿真乃真命天子?!但这孩子着实是奇怪,才出生两天便能跑走,睁眼,怎么看都如同一个一岁大的孩子,陈年华内心不知道是应该高兴还是悲哀,老来得子是件好事,但这孩子也太奇特了。
“人都走远了,不看了,走,回去吧”王虎看着发呆着的陈年华说道。
“唉、、、、”看着怀中抱着七星宝刀已经睡着的儿子,陈年华气重深长的叹了口气。
“陈兄不必多想啦,你儿天相”王虎看出陈年华心中疑虑。
“也许吧,唉,只得顺应天命吧,走回去小酌两杯,哥两加起来都百来岁了,好久没能在一起喝酒了”陈年华木讷的回了句,就跟着王虎走回去。其实王虎并不太在意陈年华儿子的怪异,也许是他行走多了,见到的怪事也多了,这不足为奇了,或说是王虎惦记着还在大厅内的那把鱼肠剑,弯曲自如,薄如蝉翼,实属上上至宝。
“是啊,两三年啦,不过你都六十的老头了,看起来比我都还健硕年轻,说实话,还让你弄出个娃来,找到什么灵丹妙药。哈哈”王虎似乎挖苦着说。
“唉,一言难尽,回去喝酒,不说这些烦心事了”陈年华没有在意,只当王虎是在说笑。
一听回屋里去,王虎这下猴急的就往屋里走去,做了个马前卒。
刚进屋,王虎便拿起鱼肠剑,伴着“哐”一声清脆的响声来回回荡,王虎抽出鱼肠剑,鱼肠剑果然不愧为神兵利器,剑长两尺三寸,宽略于两指,剑身亮白如雪,剑中有一凹槽直落剑尖,剑身布满梅竹兰菊四花图案,剑柄约半尺,上刻鸟鱼图案,用黄金镶有鱼肠剑三字,剑身剑尾,剑柄,一气呵成,相形得章,王虎看得痴迷时,完全忘情的,自言自语说“好!好!好剑!”
“好什么、、、呵呵”陈年华在一旁看着痴迷的王虎,问道。
王虎吓了一跳忙说:“这欧冶子一百八十代传人,不是浪得虚名啊,欧长青,欧老的技艺真可谓炉火纯青,鬼斧神工,高人!高人呐!”
“王兄,剑,这玩意我可不在行,但我这外行人都看得出,确实是件不错的东西。”陈年华不痛不痒的说道。
王虎一愣,心凉了大半,念念不舍的把鱼肠剑放回去,陈年华却说“此等宝剑,王兄何不试试其利!?”
王虎苦涩的脸又露出喜色“真的?”
陈年华笑呵呵的点头,此时除了儿子陈满年外,其余的都已经似乎不放在心上了,对此千载难逢宝物,也表现出冷漠。
“如何试?”王虎又问。
“就拿着剑架来试试吧,本来是想装着陨石,噢不是,是坯剑让我儿子开心的,但现在没有剑可放了,就拿这剑架来试试剑锋吧”陈年华道。
“好!”王虎退后一步,目不转睛的看着剑架,“嘿”拔剑下砍,一气呵成,尽其力道!剑架便断成两节,落在放剑架的桌子上,桌子摇晃了下也顺势分成两半!见到此景王虎激动的喊出声来“神器!”
“看王兄如此欣赏此剑,那在下就赠与王兄吧”在一边看着的陈年华突然说道。
“当真送给在下?”王虎便脱口而出,但便马上改了口“不,不,不,此等宝物,我岂能收下,不能收,哎呀,真是柄好剑。”
“哈哈,我看得出王兄真的很喜欢此剑,在下对剑也不懂得欣赏,这不是糟蹋啦嘛,就当作昨夜救我儿,感激你的,千万得受下!”陈年华说道。
“唉,举手之劳,再说我跟你还说什么呢。不能收,太贵重了”王虎推脱道。
“收下,怎么变得如此罗里罗嗦的,像个娘们。就当谢礼!”陈年华故作严肃道。
王虎这下面子总算是挂住了,也就顺水推舟说道:“那在下就从了陈兄的命吧,嘿嘿”。
“唉,不是有你王虎,我看我儿早就是炭咯,是救命之恩啊,这等玩物何足表情。”陈年华拍着王虎的肩膀说道,此时家仆也端上菜来,“你看,王兄喝酒吧”
“好!不醉不归!”王虎豪爽起来,什么事情都忘记了一样,就连昨夜,京帮给的耳光,都浑然忘却了。
几杯酒下肚后,王虎也就说起了家事:“虽说你陈年华得了一个儿子,就这样开心,我王虎两个儿子,却不及小女儿董事,唉,儿子有个屁用。”
“哎,儿子好,女儿也好,我都这把年纪了,就不管了。”陈年华黯然说道。
在药都谁都知道王虎两个儿子,大儿子王凯崇洋媚外,整天玩弄着西洋玩意,家族生意从不过问,但隔三差五的就闹着要留洋,这年头王虎也害怕出了事,也就一直没给答应,这下好了,大儿子就整天憋在房间里研究西洋书籍,乐器什么的,整一个百无一用的书呆子。不过道还好,小儿子王胜就更不行了,吃喝嫖赌样样都会,整天要替其还赌债,没办法,孩子是父母心头肉,这可让王虎头痛操心,一个出了名的废物一个是十足的败家子。王虎睡都不安稳,关帮几百上千年的历史,就这样在自己手上摇摇欲坠了,王家看样是后继无人。还好,王虎有个小女儿王妙芝,估摸如今应该年芳十五左右,陈年华也好多年没到其小女儿了,但想起来,对其还是印象深刻,其女是个美人胚子,容貌美若天仙又勤学好问,聪明伶俐,但别家的女儿都喜欢鼓捣着刺绣,茶艺,而王虎的女儿却喜欢琴棋书画,更让王虎难堪的是这小丫头还经常女扮男装,舞刀弄枪,骨子里活生生的是个男孩。王虎虽觉得难堪,但是王家今后可能还是靠着小姑娘撑起,在王妙芝十岁时,王虎觉得其太过烈性顽皮,便把其送到峨嵋山上去了。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陈兄!”王虎边想边说边一个劲的喝酒。
“不说这些了,天下都不太平,能过就过着先呗,别杞人忧天。来干,我先干为净!”陈年华说到一股脑就喝下一杯陈年二锅头。
“哈哈哈哈,苦不苦!这酒!”王虎看着陈年华皱着眉把杯中满酒饮尽,苦笑着问道。
陈年华看了看旁边摇篮上已经睡熟的儿子陈满年说道:“苦!,你看我儿才出生两天就跟个一岁的娃一样!你说我当爹的能不担忧,能不苦吗?!”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陈兄,我有句话,不知道当说不当说。”王虎小心翼翼的看着陈年华的表情说道。
陈年华沉默了下,心里清楚说的肯定是关乎儿子陈满年的事情,“说!”半天陈年华才吐出一个字。
王虎又是喝下一杯酒,想说还是不说话就是搁在嘴舌上就是说不出,陈年华看着王虎难以开口的表情就说道:“王兄便说无妨,我明白定是我儿的事情。”
王虎放下酒杯定神看着陈年华一会:“既然陈兄猜到,那我就说了,但你别放在心上!”
“好!你也是一片关怀,我不会怨你!”陈年华坚定的说道。
“我见到你儿起,我就估摸着你儿活不过十岁!”王虎说完脸看向一边玩弄着手上的酒杯不敢直视陈年华。
陈年华喝了口酒接着表情异常难堪,“其实,这个我也想过。实在是太怪异了。唉,天命,欧长青说到我心坎去了,只能顺其天命吧!来喝酒!”陈年华对着王虎举起酒杯。
王虎用手把陈年华的酒杯挡回去说道:“也不是没有希望,有一年,听说关外大漠落下陨石,我正好到关外进药,顺便就去寻找陨石,路过一村庄也遇见过,跟你儿子相似的人,去的时候见一老者,打量估摸古稀,去大漠中寻找几天陨石,回来再次路过村子时,她就死了,当时没想到,此古稀老者,只有十岁!活一年相当我们活十年,再打听,才知道其实其早就应该死了,但是服一种秘药才勉强活到十岁。村里的人说此病为未老先衰!天咒!”
“未老先衰!?那这样说我儿岂不是,还有药可救!”陈年华一听总算是小松了口气。
“应该是吧,还有药救,但我那两个不争气的废物,就真没药可救了,多亏上天多给我王虎一个女儿!唉、、、、。!”王虎摇摇头道。
“不必太过揪心了,来喝酒,不谈这些了。”陈年华安慰王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