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失态了。”上官天寒惊奇地发觉体内的那股冲动已经消失,在花费几秒钟时间确定自己已经恢复正常之后,才意识到自己正以一种极为不合适的姿势将少女按在地上,连忙从尴尬的姿势中抽离出来,寻找一些话语企图化解这气氛。
上官天寒并没有将倒在地上的少女扶起,反而转过身去,低头思考着什么。
奇怪……她的眼神……居然能够抑制吸血鬼最原始的嗜血欲望?
少女在几个深呼吸之后,先是坐在地上,望了望上官天寒的背影,似乎担心自己还未站稳就再次被扑倒在地。
“对不起……”上官天寒从思绪中醒来,上前伸手想要把少女从地上拉起来。
少女被上官天寒的举动吓了一跳,看着上官天寒那恢复了黑色的瞳孔,才稍稍放松了戒备,伸出自己的手交给他。
柔软无骨一般的手……皮肤细腻……那张俏脸,让人萌生保护欲……上官天寒竟开始注意起眼前的少女,可能是战胜了嗜血欲望让他的心情变得格外轻松,就像每一位学子当初刚刚结束高考的心情一样。
少女再次打量了上官天寒,见天寒恢复了常态在向自己微笑,这才彻底地送下紧绷着的神经,稍稍整理自己的裙摆与黑色衬衫,好在密室的地板一尘不染,不会弄得一身灰尘。
轻轻拭去眼角的泪水,少女这才发现自己的后脑勺传来阵阵疼痛,伸手一碰,竟肿起来一块,不禁到抽了一口凉气。
“怎么了?”上官天寒一直都看着少女,生怕自己刚才的举动使得少女惊吓过度。
“没什么,摔到了。”少女见上官天寒上前,连忙后退。
“真的没事吗?”
“嗯。”
上官天寒也不再接近少女,转身找到椅子坐了下来,心中泛起了嘀咕。
怎么还没人来开门?我不是已经成功克制住了嗜血欲望了吗?按理说,我应该通过了考验,若是再拖下去,身体机能继续衰竭,那就不是单纯的意志所能克服的了。
“嘭!”
密室的门被打开,一名身穿礼服的男子带着两名随从出现在门外。
“终于来了。”上官天寒不满地说了一句,语气冰冷。
“看来,你并没有把这位小妹妹怎么了嘛……”礼服男干笑了两声,看似笑容满面,却明显展示出了背后的不友好。
“哼。”上官天寒显然不理会礼服男的搭讪,径直走到少女面前,拉起少女的手,朝着门外走去。
“等等等等……我说,你这是打算去哪啊?”礼服男用一种怪异的语气拦住了上官天寒的去路。
“与你何干?让开!”
“这……你这就让我为难了,这考验才刚刚开始,你就要离开,那我来干什么啊?”礼服男一个眼神,两名随从便靠近上官天寒与少女。
“刚开始?”上官天寒紧皱眉头。
“是的。”礼服男收起了笑容。
少女感觉到自己的手背松开,慌忙之中将视线从礼服男那里转移到上官天寒的身上,上官天寒注视着少女的目光,轻轻点头示意少女不要担心,随后走向礼服男。
“那考验的内容是什么?”上官天寒站在礼服男的面前,凌厉的气势让礼服男稍稍收敛。
“她。”礼服男略有深意地望了少女一眼。
上官天寒闻言,立刻盯着礼服男的眼睛……
“什么?”上官天寒有些意外,“为什么要改变她?”
“她可不是一般人,你以为,一个普通的人类少女,会有资格让我们出手救她?”礼服男轻蔑地扬起嘴角,转过身去,走到距离密室门口最近的一处椅子坐下,继续说道:“她的身上,有着我们目前未知的能力,天凡不希望她被其他的家族带走。”
“他人呢,我要见他。”上官天寒很快恢复了平常的冷态。
“不必了,天凡将这件事交给你,自然说明了这件事的真假与轻重。”礼服男说完便起身,朝着随从一招手,少女便被推进密室之中。
“我说天寒,这么一个秀色可餐的少女,可别失手了,哈哈哈哈……”言罢,礼服男带着随从离开,密室门再次被关上。
上官天寒走到椅子面前,一脚将密室之中摆放整齐的贵重古木家具踹倒,之后仿佛并不解气,重重地挥拳砸向密室的墙壁,在钢铁材质的墙壁上留着深深的凹痕。
“你们刚刚谈论的……”少女看着上官天寒爆发出的强大破坏力,略为吃惊,小心翼翼地询问道。
天寒转过身来,无奈地叹了口气,这时才细细地打量着少女,黑色衬衣与短裙,是一所高级中学的校服,穿在少女的身上,勾勒出完美的线条,展现出青春气息。
少女的脸庞还未褪去那份童真,也对,她只是个高中生而已,而那双笔直的长腿,却有着引人遐想的魅力。
“我跟你说过的,我不是人,不是人类。”
“啊?”少女有些恍然大悟,虽然她并不相信天寒的言辞,但是诸多的事实还是无法掩盖。
“我是古老的吸血鬼种族,就像传说中的那样,我们依靠吸食血液为生。”上官天寒盯着少女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开始解释。
“我们拥有超出你们人类无法企及的力量与速度,所以我可以孤身一人轻松把你救出,甚至我可以突破这间铜墙铁壁的密室。”话音刚落,上官天寒再次在墙壁上留下深深的凹痕,“但是,我已经一星期没有进食,我的身体技能已经下降太多,并且刚才的失态……”
天寒没有继续说下去,但少女也已经知道他所指的是什么,一名吸血鬼,久久没有进食,那么自己,或许即将成为他的下一个目标。
“如果……让你成为吸血鬼……”上官天寒有些心虚地问道。
“什么?”少女并不是没有听清,而是根本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算了……你还年轻,你还有很好的未来,我不能让你变成一个……一个被诅咒的生物。”上官天寒自嘲般地笑了笑。
“你还相信我吗?”上官天寒走到少女面前。
“我……”少女回想起被天寒扑倒的画面,再联系起天寒所说的关于吸血鬼的话题。
“相信我吗?”天寒双手扶住少女的两肩,仿佛在诉说爱情宣言一般。
“嗯,我相信你。”少女脱口而出,连她自己也找不到相信天寒的理由,但是却没有理由地选择相信,或许是因为此时此刻,她没有别的选择,又或许,这是一种与生俱来的直觉。
“把手给我。”天寒伸出手,就像舞会上邀请舞伴那样。
“不管发生什么,一定要坚持住。”上官天寒接过少女的手,感受着传来的温暖与细腻,“我们……一起加油。”
少女并不知道将会发生什么,听着上官天寒那几句话,似懂非懂,轻声答应了。
上官天寒拉过少女的手环在自己的脖颈,自己的双手则请放在少女的双肩,头靠在少女的肩上。
“抱紧我,会没事的。”上官天寒在少女耳边低语,语气沉重,仿佛即将面对的是一场别离。
微微张口,天寒利齿抵在了少女的颈部的动脉上。
少女慌了,双手用力,紧抱着天寒的身躯,虽然吸血鬼并没有体温,但冰冷的躯体至少让少女感觉在慌乱中有所依靠。
少女紧贴着天寒的胸口因呼吸而起伏不定,上官天寒保持着这样的姿势,感受着少女急促的呼吸,那好闻的体香传进天寒的鼻孔,让天寒迟迟不忍咬下去。
一股狂躁从上官天寒胸口蔓延开来,放在少女双肩的手不禁加大了力度,少女疼得轻哼出来。
不能再犹豫了,继续拖下去的话,我更没把握……
上官天寒艰难地下了狠心,利齿嵌入少女脖颈的皮肤,一丝鲜血渗出。
少女搂紧天寒的手臂更加地用力,身体微微地颤抖着,急促的呼吸变得不均匀起来,夹杂着抽泣。
上官天寒的最终考验,竟是要将自己亲手救下的无辜少女转变为吸血鬼,这次的考核官,苦心积虑地将考验安排在自己外出狩猎的日子,这样一来,自己单单在与少女独处的时候就要克制住嗜血欲望,在将少女改变为吸血鬼的过程中,必定要咬破少女的动脉,这时候嗜血欲望遭到新鲜血液的刺激,会更加难以抑制地爆发出来,少女可能就此被上官天寒吸干血液死去。
少女的双肩微微地显出了淤青,而上官天寒的手仍紧抓住她的双肩,丝毫没有放开的意思,相较于双肩,少女更加在意天寒咬在自己脖子处的利齿,她甚至能感觉得到自己体内的血液正不断地涌入天寒的口中。
“我……我好累……”少女呢喃着说道。
上官天寒正沉浸在吸食血液的满足中,听到少女的声音,猛然意识到自己正在做些什么,瞬间变得清醒,然而身体却有些难以控住。长时间缺乏血液供给的身体,太迫切地需要鲜血了,以致于本能地行为战胜了天寒的理性。
不行……再这样下去,她会死的……
上官天寒右手松开了少女的肩,却发现少女已经开始无力地靠在自己身上,于是左手环住少女的细腰,将其揽在怀中,右手伸至自己的脖子处,狠狠地抓住。
“我……我可能撑不住了……”少女的双手搭在天寒的肩上。
这句话说得很轻,却让天寒心中刺痛,理智终于夺回了身体的控制权,利齿从少女的脖颈处抽离,留下触目惊心的咬痕。
利齿的抽离似乎也带来了很大的痛苦,已经没有力气说话的少女疼得喊出声来,随即倒在了天寒的身上。
“醒醒!喂!醒醒啊!”
少女已闭上双眼,睫毛上还沾染着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