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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天晴,等风等雨

胡兰成在《今生今世》中说:张爱玲点醒了我的智慧。当时正是盛夏,我斜倚在柳树下,正读到这句,顿觉清风徐来。张爱玲能用她那充满灵性的文字点醒了胡兰成的智慧,只因胡懂张。

茫茫人海中,觅其一生不过在找那个可以懂自己的人,或是一个可以让自己侧耳倾听的那个人。张爱玲低入尘埃,而胡兰成却理所当然的接受。这样的感情注定会中途夭折的,所以张对胡说,我已经不爱你了。一切都刹那终止。

我在打扫班级的时候,正默默思考着、辩论着张、胡的爱情,亦或是一场不想干的喜欢。突然,不知是谁从背后拍了我一下,害得我差点趔趄倒地。

“柏琮,白天我替你挡的那支粉笔,怎么算?”王小胖一双大眼睛,直直的盯着我,像是担心我突然的逃脱。

其实,王小胖并不胖,反而是一个出落得俊俏的帅小伙。但是由于生下来的时候,比其他的孩子早重2倍,所以我们都叫他王小胖。

“王小胖,我记得我曾经给谁抄过试卷?”我装作疑问的说道。

因为在中考的时候,王小胖就坐在我后面,他的数学是弱项,所以低微的求我泄露点答案给他。我先将答案先写在纸上,然后用胶带一粘,纸上的字就全到胶带上了,趁着老师不注意,一转身丢给王小胖。

后来,王小胖正是因为抄了我的数学,才和我同时考到县里的一中。

“熟话说,有恩就要图报,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柏琮,你以为我王小胖是什么人,原谅你了,要不我帮你扫扫地吧!”说完,伸手就把我的笤帚抢去了,装模作样认真的扫着。

我看着王小胖,突然就发起了呆,记得小时候,王小胖和我去河里摸虾,结果我一下掉到了河里,王小胖急了起来,忙的把河边的小树苗折断,让我抓住,我一看到那枝救命的稻草,就死死的抓住不放,后来就被王小胖给拽上来了。

王小胖一看我发呆,眼眯着笑说:“柏琮,你又在那想什么东西的?是不是看本大爷给你扫地,一下子感动了”

我飞给他一个鄙视的眼神。从小到大,我和王小胖就是打打闹闹的长大的,虽然我们不是生在一个家庭,但却亲密的如同胞兄弟。

“哎,柏琮,你上课时是不是正看到乔峰误将阿朱打死了”王小胖眼含着泪光看着我说道。

记得,有一个月明星稀的夜,我和王小胖坐在矮墙上,王小胖对我说,他喜欢上了一个女孩,那个女孩叫做阿朱。有一天,他偷偷着跟着阿朱去了图书馆,趁着阿朱去找书的时候,放了一杯奶茶在桌子上,日复一日。

后来,他还是被阿朱发现了,他鼓起了勇气对阿朱表白,意想不到的是阿朱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可是,有一天,他发现阿朱有点不正常,问了才知道,阿朱的爸爸要阿朱去国外念书,三天后就要走了。

说道这里,王小胖留下了眼泪。阿朱在临走的那一天,去和王小胖告别,没想到的是,王小胖却狠狠的踢了阿朱一脚,说道:“我们分手吧”阿朱流着泪就跑开了。

我问王小胖,为什么要去伤害阿朱,既然你又那么的喜欢她。

王小胖说,我就是因为太喜欢她了。我也知道阿朱也喜欢我,可是她马上就要去别的国家,一个在地球的这端、一个在地球的那端,就算彼此感情再深也无法心有所向了。

我害怕阿朱在另一个国家,还是思念我,那样更会让她心痛,与其说长久的相思无际,不如此刻就说分手。

我明白王小胖的意思,我也知道王小胖踢阿朱的那一脚,比踢在他自己心上更痛。后来王小胖读了天龙八部,看到书中的阿朱,就犹如看到了曾经依在自己身边的那个女孩,看到乔峰误伤了阿朱,顿觉肝肠寸断。

喜欢就是伤害,早知即便隐瞒,也不要喜欢。

我看着王小胖眼中的泪水,如同雪碧在剧烈晃动中腾起的气泡,其中满怀眷恋。王小胖含着对阿朱的眷恋,所以我刻意忽略所有关于阿朱的字眼,但是现在从王小胖的嘴中说出,还是让我微微差异。

如果可以,王小胖愿意不提所有关于阿朱的字眼,但是时间飞逝,又有谁能在时光中永葆青春,那个名字也注定遗忘脑海。且让她停靠,化为心头的一点朱砂,忆刻一生的光阴琐屑。

我刚想跟王小胖说,我看的并非乔峰伤阿朱,而是乔峰自刎而死。突然,从教室门前走进来一个女孩,那个身影,即便我闭着眼睛都能记清。

染是瘦削的,但是她的微笑却是丰盈的。她的笑如同三月的春风洗面,不,即便是春风十里,也抵不上染嘴角抖落的那一丁点笑容。

“柏琮,上课你挺搞笑的,还有暗器,就一支粉笔,还暗器”染捂着嘴,咳咳的笑着。

王小胖也笑起来,指着我说道:“柏琮这人,特敏感,以前中午午睡的时候,我就碰了他一下,他就立刻站了起来说:这题选B。刚巧被老师看到了,老师说,柏琮你还挺好学的,连做梦都不忘学习。结果,柏琮蹲一个下午的马步”

染听到后,又笑的剧烈些,指着我说:“柏琮,你是不是因此练成了神功?”

我气的眼冒金星的,连连挥手说道:“往事不提,往事不提!”

往事就像一个人一样,总是如影随形的跟着你。即便你用力去甩,也甩不掉。所以人生是一个渐进的过程,一点一点的接受曾经或许的粗糙的经历,一点一点的学会将生活活的精致。

“不如我们去操场散散步吧,正巧可以聊聊天”王小胖提议道。

我心中是一万个答应,但是害怕染并没有意愿。那样的话,再宽广的路,也会变得狭隘。再细瑾的回忆,也会变得粗糙。叶是花的伴侣,叶是花最长情的告白,因为一句守护、一句答应,足以双双天成。

染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

我们在操场用,讨论古今,议论今人,当真是一场自我修行的印证,彼此将自己的一切摊开在面前,以使别人能够了解和知晓。前世亦不可寻,但今生经历过的足迹,到是能让人在脑海中感同身受。

记得后来的一天,王小胖问我,是否喜欢染,我郑重的说喜欢,但是王小胖却冷不丁的说了一句:你们好不了的,她……。

新雨后的早晨,清爽可人。我坐在公园的长椅上,望着那零星一地的绿藻,如同人世漂泊般被任意的横撒在马路两侧,青春荒凉,时光沧桑,等你的时候都有月光。

风会蚀情,雨会蚀恨,可此刻无风无雨,当真情恨历历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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