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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回忆,褶皱的一张

时光荏苒而过,能让过去苍老到现在。然后,人生的这支笔还在接着写,爱恨憎怨、贪嗔痴,都浓墨重彩的出现着。直到那个读的人,已经将曾经读到未来,读的熟稔的时候,一切不过是镜花水月。

如果有一天,大雪封城,可你爱的人就在城外,你会不会竭尽全力,去接赴那个人。

如果有一天,翻云覆水,命运的缺口只能单人赴往,你会不会放弃生命,让你爱的人先行离开。

如果有一天,盛夏之下,你爱的人向你说了分手,你会不会毅然决然的放手,只为了赐她幸福。

……

如果那个人在我最早的时候出现,如果那个人恰好是染,如果染可以将我的十分之一放在心底,如果时光不变、岁月不移,那么,一切又都如何,不过是人生的一次次必须面对的抉择。

如果爱,请深爱。不爱,就离开。

九月,像一首歌,所有情感的开始由此迸发;九月,像一首诗,所有的黄昏有此开始衰老;九月,像一个人,藏在你心口,埋在你脑海。

我在九月,独自坐在学校的操场上。风从我的白衬衫穿过,带着我所有的忧伤。忧伤因为喜欢,可以喜欢注定只是一个人的戏份,一个人演奏主题曲,一个人反复说着对白,一个人假装离场,一个人呆滞在现场……

我一转身,就看到王小胖那飘逸的身子,从操场的门口移到我的身边。我看他眉开眼笑的,一定遇见了什么高兴的事情。

我趁他没开口,就说:“你调戏哪个妹子了,那么高兴”

王小胖深深的鄙视我一眼,说:“柏琮,你可不知道,我今天看到了谁?”

我想一看到谁能那么高兴,我是看到染会高兴,他除非看到阿朱才高兴,可阿朱在国外,她看个毛呀。我说:“你除了看到阿朱能高兴,还有谁能让你这么兴奋?”

“袁晓月”

袁晓月,是我、王小胖,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小女孩。记得在7岁的时候,我们仨,放学后没有回家,去了别人家的萝卜地去偷萝卜吃,那地的萝卜长的可真大,我们仨个人,一起啃一个萝卜,都没能啃完。

后来,在小升初的时候,袁晓月跟着他爸爸去了外地读初中。从此,那个从玩泥巴时就在一起的小伙伴,了无音讯。

不过,听到王小胖说看到了袁晓月,这个消息当真能把一切烦恼抛之脑后,后来染问过我一个问题,如果你喜欢的人和你最亲密最要好的朋友处在敌对面,你会站在哪一边。

我会站在哪一边,可能这种情况不会出现,至少,我希望不会。

“袁晓月在哪?你会不会看错了?即使是她,她怎么回来了?”我一忙,问了王小胖好几个问题。

王小胖一下惊呆了,然后恢复平常,对着我说:“问那么多干什么,走,跟我去见她?”

去见袁晓月的路上,我一直在想,袁晓月如今是什么样子了,会不会一见面就尴尬了,毕竟三年没见了,三年足够让一个人面目全非,哎,我们可是最亲密的伙伴,就是三十年,也是亲密无间,还是别想那么多了。

见到袁晓月的时候,惊异的是,袁晓月变成了一个大美女。欢喜的是,三年时光,并没有让彼此的内心产生隔阂,三个人,在那个重逢的时刻,心照不宣的笑着,岁月不用施粉黛,重逢就是岁月最美的颜容。

“哎,柏琮、王小胖,你们俩怎么一点都没变,还是老样子,我以为三年,足够让你变帅呢,满足一下我这个女生小小的虚荣心也行呀!”

“呵,就你变漂亮了,我们俩就是个土鳖,以后三人走在一起,你是不是还嫌掉价?柏琮,你看袁晓月怎么变成花痴了?都不理我们这种走大街,都能和群众融为一体的理想青年了!”

“我看是,晓月在外面几年,眼光都变高了,我们这种货色不入她法眼了?”

“法眼个毛,小胖、琮,我们去四处转转吧”

“晓月,不嫌我们掉价了?”王小胖呵呵的说道。

袁晓月狠狠的瞪了王小胖一眼,然后又回归淑女的样子,浅笑着说道:“我认输了行吗,你们在我眼中都是大帅哥,锃帅的那种!”

时间仿佛又回到了三年之前,袁晓月扶在车门上,眼泪流成一条河,我和王小胖站在路口,三人相对着,彼此一句话都没说,就轻轻挥手告别了,等到车的辄迹荡到了极远处的时候,我和小胖才后悔刚才一句话都没说,至少应该有句: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虽然没有说出口,可彼此行走路上的转角处,依然有那个熟悉的身影,刻着时光不老、友谊常在。刻着青春永驻、岁月长存。刻着韶华倾负、光阴泼墨。

一路上,王小胖给袁晓月讲了他和阿朱的故事,讲着讲着,眼泪竟不自觉的掉落。袁晓月安慰着王小胖,说在愚人节那天,你去十字路口等待,就能遇见你一生之中最大的谎言。

最爱的人就是你最大的谎言,因为爱,所有温柔。因为爱,所有低头。因为爱,所有很多时候,没法说真心话,因为爱,所以我是你最大的谎言。

王小胖听了郑重的点了点头,我想他的心里已经有了一个日子。四月一日,那天城市的每一个十字路口都会有他的身影,只要阿朱出现,就一定能遇见。

袁晓月又说她这三年来的点点滴滴。三年前,她和她爸爸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城市,升入初中后,一群陌生的集体,她一个人独自的成长着。一个人念书、写字,在老师和同学中,她就是一个好学生。

到了有一天,她遇见了一个男生。那个男生靠在合欢树下,读着她新写的诗。

“繁花在我们的生命中不过是一场了无痕的叙事//但是它却用了一生的美丽//如果携着六月风雨的城池开满它的足迹//我想每一寸都是赏心悦目的//一个人用了一生去牵手//谁又能不去接受”

她怔住了,那是她投在文学社的稿子。可不知为何,却到了他的手里。她假装路过,向着那个男生微微一笑,说道,这首诗真美!

那个男生点了点头,答了一句,恩。

从此开始,无论因诗,因际遇、因缘分使然、因人心的相守,总之后来她们在一起了。她如雨后春笋般生长起来,变得越来越漂亮。

讲到这儿,袁晓月就停了,我们追问她结局,可是她却闭口不谈。每个人都有那么一段瑾年,绣着一场传奇。每个人都有那么一个让自己心魂颤抖的人,撑着一把纸伞,在路口等待着。每个人都有那么一个秘密,藏在心的最深处,不愿掀开,只因为痛。

他们在三年来都有回忆,而我只有那三年之末的一次遇见。这是我三年最深的记忆,无法言说,抵得过曾经三年的历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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