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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梦亦非梦

寻东呼唤大司命,大司命有事必到,站在寻东面前,饶有兴趣地看着他。寻东道:“刘申得肝癌了,你说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凉拌。”大司命说。

寻东焦急地:“开什么玩笑,你总有办法救他,七彩石归你,大不了我不要七彩石了。”

大司命冷笑:“你那破七彩石以为灵丹妙药啊,上回刘申病的不重,现在病入膏肓,阎王那里都准备接收了,你还七彩石,难不成,你为了救刘申,把乾坤都颠倒吗?醒醒吧,自然规律,因果轮回,天命难违,你还是顺其自然。”

寻东恳求道:“你一定有办法救他,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不是说我们要从善积累功德吗?”

大司命看着寻东:“石神,你是真不明白吗?你救人是不能违背人间规则的,是,第一次你用七彩石救了刘申,那是基本没有违规的情况下,你都引来了蛇妖,如果你这一次还去救他,先不说能不能救活他,你要得罪阎王,想过后果没?”然后找个地方坐下接着说:“你说你当初不顾后果,杀了少年,害的花神轮回报恩,你还不吸取教训,一意孤行,我也是不得不服。”

“你别说那么多废话,只告诉我结果,能救还是不能救。”寻东神色凝重。

“你坐下先听我说。”大司命看他着急,拉他坐下,慢慢地说:“你救他心急,可以理解,但是如果你为了救他,得罪阎王,你知道后果吗,可能花神永远都回不了仙界。刘申前世恶事太多,今生他是有钱了,如果还仍然是穷光蛋,你还真以为他还能这么深情爱着艾可?我以前违背规律,耍点小手段帮你,造成今天这种局面,我都怀疑这些都有我的功劳。寻东,你清醒点,你不是经常跟我说,掌控自己能掌控的吗?”

寻东沉默了一会,抱头痛苦地说:“我只是担心艾可,她知道了,不知得多难过。”

“她难过几世了,你在天上又不是没看见,只是这一次是身临其境罢了。”大司命安慰道。

寻东抬起头:“你不是说只要她失去刘申后,还能健康活下来,她的心结就可以解开,对吗?”

大司命点点头:“前几世,她都因为少年抛弃她抑郁而终,所以这一生,刘申是早死而不是背叛,是不是就意味着,花神心结要解开了呢?”

寻东体会到了心力交瘁,体会到了从里往外的辛苦,做人真难,在寻东身上,他必须接受喜怒哀乐,必须面对痛苦,这是他在仙界体会不是那么真切的,那时候,他唯一思念的感觉就是花神,那只是一种思念,一种盼望交织的难过,而在真正的凡人身上,他体会到的更多是心痛,焦虑,无奈和不安。

大司命走了,独留他一个人,安静地坐在房间一角,显得格外沧桑和孤独。

刘申破例拉着艾可去菜市场买了好多的菜,一路上两个人快乐的地聊着,天南地北,大事小情,时而开怀大笑,时而轻声低喃。

回到家里,刘申自己亲自下厨。保姆已经被他放假了,他只想静静地和艾可单独呆几天,以前他一直在梦里奢望的日子。他甚至没让艾可插手,自己独自,第一次,看着菜谱,做了满满一桌子菜。

艾可吃惊地看着刘申,刘申慢慢斟满两杯红酒,递给艾可一杯:“可,谢谢你嫁给我,让我从此有了阳光的陪伴,告别了逆反、嚣张和傲慢。”

艾可禁不住笑起来:“你是认真的吗?说的好像我拯救了你一样。”

“当然认真的啦,你不知道我以前多荒唐,十足的恶棍。”刘申正色道。

“还真不知道,说说看。”艾可笑着。

看着她可爱的样子,刘申心里苦味上涌,眼里也悲情显露。当他看见艾可稍有注意,急忙笑着掩饰:“不说了,说出来吓跑你怎么办,反正这一辈子最幸福的事情就是遇见你。至从妈妈去世后,我都没有开心过,觉得全世界都欠我的,想起来真的挺好笑的。”

看着艾可静静地听着他说,他宠爱地用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吃吧,尝尝我的菜系,暖男品牌。”

艾可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光泽:“我从未后悔认识你,嫁给你,因为我知道,在我心里,你快乐,我才安心,你开心我才幸福。我这就是我理解的爱情。”

人生有许多东西我们猜不透为什么,为什么会遇到一个人,恰好那个人又和我们走到一起,纠缠一世。有人把他诠释为命定的缘分。艾可也这样认为。纵然她曾经伤心,难过,觉得刘申不靠谱,甚至刘申有那么一段不光彩的短婚史,但她还是一意孤行嫁给了他,也会一直跟着他走到白头。

两个人吃过饭,又一起聊天,逛街,看电影,一直到黄昏,刘申才载着她到了他们的“梦景花园”。

黄昏把两个人的映照得格外美丽。

这里已经经过重修了,景色更加迷人。刘申一直记得第一次带着艾可来这里的情景,此时物是人非,他已经不再是健康狂妄的刘申了。现在他不知道有多珍惜生命,因为,只要活着,他才能够给艾可---他自认为能给的幸福。他望着黄昏下,艾可如露珠般清澈的笑容,心里五味杂陈,想着如果自己不在人世,艾可是否会幸福快乐。

艾可又开始在花丛中欢快起舞,高声地摆着手势呼唤着他。他又想起了寻东,他想只有寻东才会给爱可幸福,因为他知道寻东一直爱着艾可。想到这里,他又有些后悔娶艾可了,如果艾可选择寻东,会比选择他要幸福好多。艾可永远都是一副不知愁滋味的笑脸,只要来到这里,都要起舞弄影。她就是他梦中的女神,今生要找的人。只是他们缘分却这么短暂。他想他该找寻东谈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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