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月洞门,迟泰三两步便跨到正间门口,见少爷一人正在独酌,迟泰大声道:“二弟。”听到有人叫二弟少爷一怔,抬头见是迟泰惊得站起,酒杯掉到地上打的粉碎,向前走了两步,这时迟泰也进来,二人抱作一团,又笑又跳,少爷道:“大哥,这几个月你到哪儿去了,那****留字说两日便回,这一去可比两月还多,我便一直等你回来,过年我父亲派人接我,我推说要用功都没回去,今日你可算是回来了。你说说干什么去了?”迟泰道:“二弟,晚些时候再说这事,你什么时候启程回府?”少爷道:“下人正在收拾行李,明天启程。大哥你一同回去吗?明天吴怀也回去,他武功出众,楼主已经将他举荐到了天市殿,前两天有人来已经考录过关了。大哥,我们俩一走这春雨楼只就剩下你孤零零一个人了。我父亲信中说让我到外面历练两年,大哥你也学不成武功,不如跟我回去,我在父亲跟前求着我们俩还在一起,以后你和我共同打理生意也很好,不是吗?”少爷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看着迟泰,又听他说的凄苦,迟泰直欲张口答应,可是心中有一个声音不断道:“迟泰,你一生的目的可是打理生意吗?”他呆了好一会儿,终于还是硬起心肠道:“二弟,人各有命,我经营不了生意,可是无论何时、何地,做什么营生,你我都是兄弟,只要打个活一天,便会护着你一天。”看少爷几欲流出泪来,迟泰将话一转道:“这么简单的事,老爷叫人来说一句话便完了,为何还要写家书呢?”少爷破涕为笑道:“我还以为瞒的很紧呢,原来什么事我父亲都知道。他只是让我来玩一年,无论学成学不成一年慢了都要回去呢;我们家虽然有钱,但也麻烦,无论大事小事都要用笔记下来的。”迟泰才恍然大悟,为何他们家那么多师爷文书;他也明白少爷看似有钱,但却并不快活。心中便有些后悔这些日子从来没有回来看过他。到了晚间,迟泰和少爷同塌而眠,将这些日子以来的经过细细说与他听。
到了天明,二人收拾启程,吴怀父亲派来接他的车马也过来,三人并做一处,吴怀微笑着上来和迟泰招呼,迟泰回了一礼,他看吴怀比以前精瘦了许多,倒似比自己大了两岁一般。吴怀见他体格比学武之时结实了不少,轻轻在他胸口捣了一拳道:“迟泰,有好些日子不见,你终于缓过来了,往后少爷在外历练就全靠你护着他了,以前有对不住的地方望你别上心。”迟泰向他一笑道:“我早就忘了,听说楼主举荐你到了天市殿?”吴怀道:“那也不算什么了。”短短几月他也学会了谦虚,倒是让迟泰侧目。迟泰虽这般说,但脸上还是难掩得意神色。二人才说几句突然有人在他们肩膀一拍,二人回头看,见除了楼主和二师伯之外其余师伯和师父小师叔都来相送,小师叔展开双臂将三人圈住笑道:“今日你们就要离开,真舍不得。”三人和小师叔厮闹一会来和师伯师父一一见礼,迟泰见师父嘴唇动了动,心中一阵难过,对他深深一拜,但二人终究还是再没说什么。